隨著槍聲響起,一人的腦袋多了個血洞,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筆神閣 bishenge.com
血花看著倒臥在血泊中,死了還睜大眼睛的黑簡,喃喃的問道:「血月,你……殺他做什麼?」
血月收起了槍,沉聲道:「我必須殺了他!」
血花道:「是林昊讓你殺的?」
血月道:「不,他沒有這樣說,是我自己的意思!」
血花秀眉蹙緊道:「為什麼?」
血月道:「我們殺人,是因為血咒,是因為無奈,是因為我們身不由己,可是他殺人,卻是因為喜好,因為樂趣,因為他喜歡殺人。如果解除了他的血咒,不會感恩天地,從此洗心革面的做人,反倒會讓他變得更瘋狂,更加泯滅人性,死的人也會更多。」
血花回想一下黑簡的嗜血性情,終於無言。
黑鋒國際的殺手很多,大部分的人都是因為血月所說的原因,可是像黑簡這種已經徹底墮入魔道的人也不在少數。
黑簡是這樣,之前的白鴉是這樣,像是這種天生的殺人狂,血花隨便一數都有上百人之多。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能夠挽救的人更多。
血月道:「花姐,黑鋒國際之中,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們去拯救的,血咒對於某些人來說,是一個禁制,但同樣也是一個藉口。另外,林昊也不見得能救得了所有人。」
血花不解的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不是有解藥嗎?」
血月衝口而出道:「他這種解藥,傳女不傳男!」
血花再次皺眉,「他有性別歧視?」
血月搖頭道:「不,他也是逼不得已!」
血花又搖頭道:「我還是不懂!」
血月很想直接把話給她挑明,但又覺得現在並不是時候,所以就道:「花姐,我們現在先離開這裡,然後把傷養好,別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
血花道:「我要確定一點,林昊是不是真的可以解除我身上的血咒!」
血月重重的點頭道:「這個你可以放心,他絕對可以的。」
血花鬆了一口氣道:「那行,我跟你走。」
血月便上前來,攙扶著她往樹林外走去,但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花姐,你還是處女嗎?」
血花以為自己聽錯了耳朵,疑問道:「你說什麼?」
血月吱唔道:「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問。」
血花道:「你明明已經問了。」
血月道:「那你就告訴我嘛!」
血花道:「可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問!」
血月道:「我就是好奇。」
血花道:「以前的時候,你就很八卦。離開黑鋒國際,你更加變本加厲了!」
血月將她攙扶上自己駕來的車後,替她系好安全帶,然後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後才道:「那我以後去做個娛樂八卦雜誌的記者,花姐覺得怎樣?」
血花道:「隨你喜歡,你不是說要為自己活的嗎?」
血月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血花道:「你也同樣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問。」
血月道:「我不告訴你,你就不會回答我是嗎?」
血花道:「當然!」
血月嘆口氣道:「好吧,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情。」
血花原本還想追問的,可是見她已經開始專心架車,而自己也因為傷重頭昏眼花,終於閉上嘴巴,什麼都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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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與多疑,從來都是聰明人的特徵!
也許是因為不夠聰明吧,梁少秋從來都沒有這種毛病,所以極為信任范明,表面看來竟然很有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英明味道!
梁無艷卻不行,看見車子離開了國道進入省道,然後又從省道拐進村道,越往前駛就越偏僻,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當汽車完全駛離了水泥路面,開始在泥路上晃晃悠悠之際,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范明,你到底要把我們帶去哪兒?」
「祖奶奶!」范明扭頭看她一眼,然後又回頭道:「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們去我老表那兒!」
梁無艷道:「你老表在哪兒?」
范明道:「就在前面的一個小漁村。還有十個公里左右就到了。」
梁無艷突然陰森森的道:「范明,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我會讓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范明聽得心中一顫,忙不迭的道:「祖奶奶,我不敢,我不敢的。」
梁無艷冷哼一聲,再不看他。
一路顛簸之後,車子終於駛入了一個村子。
村子裡的房子不少,但多數都是一些老舊破敗的瓦房,新式的洋樓也有,僅僅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棟,而且村里也看不到人影,似乎進入了一條被遺棄的村莊似的。
梁無艷一直在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這會兒又忍不住問:「村裡的人呢?」
范明解釋道:「人幾乎都到城裡去了,留下來的也遷到了附近的碼頭上居住,現在村里只有一些孤寡老人。我想我們要避避風頭的話,這裡是最合適的。」
打了一會兒磕睡的梁少秋已經聽到了他的話,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我們什麼時候能出海?」
范明道:「我也不清楚,得一會兒問問我老表。」
車子駛到了村屋的一棟外牆沒裝修的兩層小樓前,終於停了下來。
小樓的門前,已經有一個男人等在那裡,看到車子便趕緊迎了上來。
梁無艷隔著車窗打量一下,發現這個男人年約四十來歲,皮膚黝黑,偏瘦卻也算結實,顯然是個長年風吹日曬,以打漁為生的漁民。
中年男人迎上來後,首先就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黑黃的煙牙。
范明三人下車,然後他就介紹道:「祖奶奶,梁少,這是我表哥阿平,平哥,這是我的兩個朋友,都姓梁。」
阿平顯然不擅言辭,巴巴的笑道:「歡迎你們,歡迎你們。」
對於這種鄉巴佬,梁無艷是不屑搭理的,尤其是看到他一口煙牙的時候,頓時失去了再多看一眼的欲望。
梁少秋雖然也一樣,但是現在明顯有求於人,只能道:「平哥,你好,這次可能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屋裡坐吧!」阿平將三人引進簡陋的客廳,然後沖裡面喊道:「小玉,有客人來了,快沏茶。」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臉上蒙著黑紗,可是身材卻無比曼妙的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沏茶,並拿出一些紅薯干,鹽水花生招待他們。
梁無艷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心中很是疑惑,「阿平,這女孩是誰啊?」
阿平道:「是我的女兒小玉。」
梁無艷道:「她蒙著面紗幹嘛?」
阿平道:「她臉上長了個瘡,所以……」
沒等他把話說完,梁無艷已經刷地一伸手,將小玉的面紗摘了下來。
幾人往女孩的臉上一看,頓時就驚呆了。
女孩的半邊臉,美輪美奐,可是另外半邊臉卻生了一個大瘡,又紅又腫,中間還潰爛化膿,可以看到外翻的血肉,以及溢出來的膿水,十分的恐怖。
「嘔~」梁少秋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差點控制不住當場嘔吐起來。
小玉則是驚叫一聲,趕緊捂住那邊臉,轉身往裡面跑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梁少秋才忙不迭的順著自己的胸膛,壓下噁心的感覺,「媽呀,嚇死我了。」
梁無艷則是感覺惋惜,「阿平,你女兒的臉這樣,你不帶她去看醫生嗎?她現在都已經毀容了。」
阿平嘆氣道:「看了,誰說不看呢,花了好多錢,看了好多醫生,可是始終就是治不好。」
梁無艷道:「你應該沒帶她去大醫院看吧。」
阿平長吁短嘆的道:「……小玉她媽剛剛重病過世,家裡還欠著債,哪有錢上大醫院啊!」
梁少秋聽見他這樣說,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就把隨身的袋子拿起來,從裡面掏兩捆比板磚還厚的鈔票,推到阿平面前道:「平哥,只要你能把我們送出去,這錢就給小玉看病。」
阿平看見那兩大捆錢,少說也有十萬的樣子,頓時就激動了起來,「梁,梁先生,你們要去哪兒?」
梁少秋道:「我們要去香江。」
阿平喃喃的道:「你的意思是,我用漁船把你們偷偷的載到香江去?」
梁少秋道:「對!」
阿平為難的道:「這,這可是偷渡,是犯法的啊!」
梁無艷道:「要是不犯法,我們至於給你這麼多錢嗎?」
阿平不敢應聲了。
梁少秋問道:「平哥,怎麼樣,想不想賺這個錢。」
阿平道:「我當然是想,可是……」
梁少秋道:「可是你又害怕是嗎?富貴險中求,有時候想發財,就得冒險的。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打魚,猴年馬月才能掙到這麼多錢呢?」
阿平看著那兩大捆錢,目光仿佛扎在上面似的,怎麼也挪不開,「我,讓我好好想一下。」
梁少秋道:「那你要快點想,因為你這裡不行的話,我們就得去找別人。」
阿平猶豫了又猶豫,終於一咬牙點頭道:「好,我載你們過去。」
梁少秋大喜,將一捆鈔票推過去道:「先付一半,事成再付一半。」
阿平道:「可以的!」
梁少秋又問道:「那我們今晚就出發?」
阿平搖頭道:「不行。」
梁少秋道:「為什麼?」
阿平道:「風平浪靜的時候,水警巡查得很嚴,會發現我的船。必須得下雨又起風的時候,他們才會降低巡查的力度,到那個時候,我們才有機可趁。」
梁少秋道:「什麼時候會颳風下雨?」
范明趕緊的掏出手機,查看天氣預報,「後天,上面顯然是暴雨。」
梁少秋和梁無艷交換一下意見,終於道:「那行,我們就後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