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落座的時候,林昊沒看見吳仁耀不由問道:「大叔呢?」
吳若藍道:「我爸去喝喜酒了!」
林昊數了數,還是覺得少一人,又問道:「大牛呢?」
嚴素道:「他剛剛來跟我說家裡來什麼親戚了,中午不跟咱們吃飯呢!」
「那正好,他要在的話,你們做的這點飯菜肯定不夠吃的!」林昊笑了起來,轉而饒有興趣的看著何心欣道:「今天怎麼回事?何大小姐竟然親自下廚?」
何心欣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蒜蓉烤大蝦,又細心將殼剝了之後,放進他的碗裡,「先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再說?」
這舉動多少有點曖昧的味道,看得吳若藍與嚴素有些眼熱,臉色微變一下。
林昊盛情難怯,只能把蝦肉塞進嘴裡,咀嚼幾下後神色便亮了起來,贊道:「味道確實不錯!沒想到你不但會做菜,而且還做得這麼好呢!」
「那可不,我可是澳省美食協會的特約評論家,不但會吃,也會做呢!」何心欣很得意的說一句,然後拿過一瓶紅酒,一邊用開酒器開啟,一邊繼續道:「今天不是你們診所的喬遷大喜嗎?你們老闆不請客,只好我請客咯。」
林昊指著診所道:「那裡面的布置又是什麼情況?」
何心欣看向嚴素,顯然這是嚴素的意思。
「大叔不是說了嗎?搬了新診所之後,這裡就歸我們住了,既然是我們住的地方,自然要收拾整理好才能住的舒服!」嚴素說著又抱怨道:「之前一直睡那張診療床,我好幾次都滾地上去了!」
林昊道:「誰讓你睡覺那麼不老實的。」
嚴素沒有爭辯,因為她知道自己睡覺確實不安分,而且睡相粗魯,林昊有了手機後,還給她拍過一張睡覺不雅照呢!
「前幾天大叔那樣說的時候,我就開始規劃了,雖然我在這住的時間不會特別長,但人生在世也就匆匆幾十年,應該及時行樂的,我的原則是能讓自己多舒服一點就絕不多受半分委屈。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看見東西都搬過去了,立即就把裝修公司的人找來了,讓他們給拾綴了一下!」
林昊道:「東西也是你添置的,我是說房間裡的床和電腦什麼的?」
嚴素點頭,「確實是我添置的,可心欣非要和我一人出一半錢不可,沒辦法,誰讓她是個富妞,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所以我只能由得她了!」
何心欣仔細想想,覺得嚴素這話真的說對了,除了錢之外,她真的什麼都缺呢!
對於她們所做的這些,林昊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他對吃的不講究,對住的更不講究,可是吳若藍卻很是過意不去,這些事情,原本是應該她來做的,「那個……花了多少錢,我算回給你們吧!」
何心欣忙搖頭道:「不用的不用的,若藍姐姐,我也和嚴素的想法一樣,想著能多舒服一天就是一天。只是我到時走了,把我的床鋪被褥收起來,不要讓別人睡就好了!」
嚴素則道:「我的那份就當是我的房租吧!我那個養殖基地還沒能落成,我得再在這裡再住上一段的。」
吳若藍又說了幾次,見她們始終都是拒絕,只好道:「那真是謝謝你們了!」
何心欣搖頭道:「若藍姐姐,咱們不說這個了好嗎?我覺得錢不錢的,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認識你們,認識林醫生!」
嚴素調笑道:「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此言一出,桌上就鬨笑起來。
何心欣的臉紅了,隨後竟然大方的點頭,承認道:「不錯,確實這個才是重點,要是沒有林醫生,我這會兒已經死兩次了。來,林醫生,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並祝你在新的診所,人氣更高,名聲更旺,病人更多!我幹了!」
林昊笑了起來,「我一般情況下是不喝酒的,可是看你這麼會說話,行,我陪你幹了,也祝你的會所一切順利!」
何心欣糾正道:「不是我的會所,是我們的會所。」
林昊笑道:「對,我們的!」
見兩人幹了一杯,嚴素也不甘示弱的道:「黑面神,我也敬你一杯,祝……」
林昊等了半天也沒見她祝出什麼來,好笑的問道:「祝我什麼呢?」
嚴素有些尷尬的道:「嗯,沒什麼好祝的,但我還是要和你喝,你隨意,我幹了。」
林昊哈哈一笑,也跟著她幹了一杯。
剛放下酒杯,吳若藍便道:「林昊,她們都敬了你,我要是不敬你,有點不太像話,那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給我父女兩,給石坑村帶來的一切!」
已經連喝了兩杯的林昊苦著臉道:「你們這是要車輪戰啊?事先聲明,我的酒量可不太好,把我給灌醉了,我下午不但不能上班,而且有可能酒後亂性哦!」
「呸!」吳若藍輕啐他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呀?誰讓你杯杯見底的,你就不會少喝一點兒嗎?」
林昊道:「你們個個都幹了,我不干,那我還是男人嗎?」
三女:「……」
喝開了之後,林昊不再需要別人給他倒酒,自己就給自己斟滿了,然後端起酒杯,看著杯中深紅透亮的酒液,緩緩的道:「葡萄一旦壓榨成了紅酒,便具有了動物般的鮮活生命力。開瓶後口感和顏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微妙的變化。微酸、甘甜、濃郁、醇厚,這一點就像女人的成長變化一樣,你們同意嗎?」
三女聽得一愣一愣的,在她們看來林昊並不是個浪漫的人,如此詩情畫意的話不該出在他的嘴裡。
林昊繼續自說自話的道:「有人說,吃西餐要酌上一杯紅酒,品紅酒也要配上牛肉,不然總覺得遺憾,不是辜負了美味,就是怠慢了美酒。其實我對吃的,從不講究。對住的,也從來沒有要求。但酒我還是極為喜歡喝的,雖然我沒有酒癮,喝也行不喝也行罷,但真的要喝,卻必須過癮。這就像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我不做就罷了,要做的話,一定會盡全力。」
他的話,說得極為平淡。只是看著他那雙深邃又明亮的眼睛,吳若藍卻品出了憂傷與堅強的味道,當她想到林昊的身世,想到他那些悽苦經歷,心樹仿佛有一朵花離開枝頭,在空中輕輕散開,緩然飄落,隨之湧起的是酸楚與憐意,無法自控的伸出手,在桌下悄悄的握住林昊的手。
林昊感激的看一眼吳若藍,雖然他喜歡和嚴素打鬧,喜歡和何心欣調笑,但最能夠明白他心境的,無疑還是這個美腿姐姐。
嚴素也感覺不是那麼對,低聲問道:「林昊,你是不是喝醉了?」
林昊道:「沒有,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觸而已!」
何心欣好奇的問:「為什麼?」
桌上有酒,有肉,有歡樂,可是卻沒有自己的家人,甚至他們在哪裡,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心裡能不感觸嗎?
吳若藍真的很想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告訴她們,可是她沒有,她不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感情。
「呵呵,沒有什麼,剛才不小心被威廉莎士比亞附身了。現在已經是本尊!」林昊不想掃大家的興,自嘲的笑一下,這就舉起杯道:「來,咱們一起乾杯吧,不祝福什麼,也不為以後,只為珍惜眼前。肉這麼好,酒那麼香,人那麼美,咱們有什麼理由多愁善感,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珍惜呢?」
女人們笑了,紛紛舉杯。只是心裡卻對林昊,卻有了更深的認識。
茶,越喝越淡。酒,越喝越濃。
兩瓶紅酒喝完之後,林昊感覺不過癮,問何心欣被還有沒有了?她就去自己的房間又拿出來幾瓶。
當第五瓶紅酒開始見底的時候,林昊仍沒有太大的反應,三個女人卻已經醉了!
總是要跟林昊乾杯,酒量卻不怎麼樣的何心欣直接不醒人事的趴倒在桌上。
嚴素雖然沒有倒下,但人已經嚴重不對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林昊,臉上浮著呆萌的笑意。
吳若藍勉強還能坐直,只是明顯有些晃悠,有些神思恍惚。
如果換了別個男人,說不定就再來兩瓶,將她們給一鍋給燉了。
林昊也是個男人,他也曾那么小小的了一下,但他是立志要做個三觀端正的男人,所以很快就把這個邪惡的念頭扼制,拍散,摧毀!
將何心欣背回她的房間後,林昊又回來攙扶嚴素。
嚴素醉眼惺忪,大著舌頭的道:「黑面神,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林昊道:「你喝多了,我帶你去睡覺!」
嚴素立即就掙扎推拒起來,「不,不,我不要跟你睡!」
林昊苦笑道:「我沒說要和你一起睡,我只是扶你去房間。」
嚴素仍是搖頭晃腦的道:「不,我也不要你扶,一會兒你,肯定,肯定賴我床上不走的,然,然後就把我給,給辦了,吃干抹淨後,你還翻臉不認賬的。」
林昊啼笑皆非,「嚴素,你想太多了,我像那樣的人嗎?」
嚴素定定的看看林昊,然後道:「你不像,可你就是!」
一旁的吳若藍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道:「嚴素,你說錯了,應該反過來說,他像,可他不是!他不過就是條披上狼皮的羊罷了,表面很厲害,實際沒有一點殺傷力!」
林昊弄兩女弄得很是無語,這就放開嚴素的手道:「那好,你自己去房間休息!」
嚴素這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可是腳步還沒跨出,膝蓋便是一軟,人也往地上倒去。
林昊眼明手快,趕緊的一把摟住她,「看,還逞能,都醉成這樣了!」。
誰知道好心著雷劈,這才剛扶穩她呢,她就推了林昊一把,嘴裡罵道:「看,我,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都還沒躺下呢,你,你就來占我的便宜。」
林昊被氣著了,喝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抽你了!」
被他這一喝,嚴素縱然已經喝得熏醉,可也沒敢再吱聲了,顯然林昊這個黑面神的形象已經深植她的內心,形成了壓倒一切的震懾力。
林昊見她不鬧了,這就生硬的將她拽起來,扶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將她放到床上後,林昊又替她脫了鞋子,可是要將她的身體擺正,讓她躺舒服一點的時候,她卻一把抓住林昊的手道:「不,不,黑面神,我,我不要這樣稀里糊塗的。」
林昊聽得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嚴素搖頭晃腦的看著他道:「你就算要辦我,你,你,也得先說一句,你,你喜歡我!」
林昊委屈的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辦你了?」
嚴素打著酒嗝道:「你,你雖然沒有說,可你心裡一直在這樣想,我,我很清楚的。」
林昊沒好氣的罵道:「你清楚個屁,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
嚴素哼哼道:「你,你還不承認,每次你給我推拿的時候,你,你都那麼大的反應,你以為我眼瞎看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