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大祥這樣子,葉東忙問道:「老陳,怎麼了?」
葉東觀察人的道行也不低,多少也看出了陳大祥裝佯的情況,不過,嘴上還是要表現出關心的意思。
揩著淚水,陳大祥嘆道:「難啊,想到小秀吃的苦,我這做父親的真的很難,唉,我有時都在想,乾脆退休算了,可是,小東啊,你不知道的,韋家很強大,我是擔心我不聽話的話,他們對我們家小秀不好啊!」
說話間,陳大祥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然後就聽那椅子響動,陳大祥已是要摔倒下去似的。
身體在那椅子上搖動了幾下,朝著葉東的方向就要倒下去。
葉東伸手一扶時,陳大祥就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雙手垂在兩邊,完全就是一幅已醉過去的樣子。
這就醉了?
看到陳大祥這個情況,葉東有些無語,這老小子裝醉了!
葉東也猜得到陳大祥的想法,現在韋宏石還沒死,韋家也就沒倒,甘寧省委也有了這樣的巨大變化,作為一個投機者,陳大祥現在還看不清楚風向,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做出一個判斷還是非常難。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大祥就有意把自己請來,然後吐槽一下博得自己的一點點同情,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相信於他,乾脆裝醉過去,這是一種緩兵之計。
向著陳大祥看去時,看到的還真是很醉的樣子,甚至呼聲都出來了。
沒辦法,這老小子不要臉的做法也還是有一定的效果,葉東只好去把那女人叫了過來。
幫著把陳大祥扶到了一間房間睡下後,葉東告辭而去。
葉東這才剛剛離去,本來裝醉的陳大祥就睜開了眼睛。
「走了?」
「我送出去的。」那女人這時嬌媚地走上前去,在陳大祥的肩膀上輕輕拿捏起來。
坐在床上,陳大祥擺了擺手道:「你忙你的去吧,我想點事情。」
那女人也聽話,已是走了出去。
看到女人離去,陳大祥的臉色變幻了一陣,卻也是嘆了一聲。
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後,陳大祥撥通了女兒陳巧秀的電話。
也沒說廢話,一接通,陳大祥就問道:「小秀,情況怎麼樣了?」
「爸,今天又昏過去一次了,看來不行了!」
兩人都是說的韋宏石的情況。
現在韋宏石的病情不穩,陳大祥幾乎天天都會與女兒通電話,詢問的當然是韋宏石的電話。
雖然有了其它的想法,陳大祥自己非常的清楚,如果韋宏石活著,就算他不怎麼待見自己,幫自己上位還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韋宏石死了,韋家就沒有一個能拿起來挑這擔子的人,到時韋家的衰敗就成了可能。
陳大祥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事。
「今天把小葉叫來一起吃了一頓飯了,這小子滑得很!」
陳大祥說了一句。
陳巧秀卻是有一陣沒說話,對於葉東,陳巧秀自己都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說是想利用一下葉東,其實,陳巧秀知道,自己與葉東在幾次的交流之後,就越來越有了感覺,有時自己都會在心中相念起葉東這個人。
現在聽到父親提到了葉東時,陳巧秀的眼前卻也浮現出了葉東的樣子。
「爸,我看得出來,韋家的人都很急!」
「是啊!」
陳大祥應了一聲。
作為韋家的親家,陳大祥發現自己現在陷入了一個泥塘,與韋家聯繫得太深了,完全就是拴在一條線上的情況,就算是想掙脫都難。
「小秀,你說,假如那人死了,會是一種什麼情況?」
對女兒的心機還是很有認識的,許多時候陳大祥都喜歡與女兒探討一些官場上的事情。
知道父親的想法,陳巧秀道:「我了解的情況是他與浩宇書記他們的理念不同,隨著他的離去,韋家還能夠在京城裡面站穩都很難!」
這就說到了核心上了,陳大祥聽到這裡,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陳巧秀所說的話正是他一直在想著的事情,假如是這樣,鬥爭的結果就是韋家會很快衰弱下去。
怎麼辦?
這是陳大祥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你說他們那些人能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是陳大祥最為猶豫的地方。
「很難說,京城裡面的情況我也只能從韋家這裡了解到一些,反而大家都在暗鬥!」
陳巧秀想了一下,只能這樣說了。
陳大祥也知道許多東西並不是表面上的這種情況,女兒也不可能真的弄清楚。
也許這個時候還無法看得出來。
「小秀,該想一下退路了,我們決不能夠一棵樹上吊死!」
「爸,我現在掌控了不少的資源,不過,都在國外,現在還不好動!」
陳大祥道:「風向不清,再看看吧!」
兩人談了一陣後,陳大祥又在那裡想著與葉東交往的事情。
葉東的情況陳大祥也摸到了許多,其實,陳大祥最擔心的還是葉東這裡,如果不安撫好葉東的話,這葉東真的針對起自己了,那問題可就大了。
再想到這次省委班子的調整情況,陳大祥更感複雜,從女兒那裡知道了一些情況,這次省委班子的調整中,非浩宇書記力量的人員來得不少,這說明了什麼?不外就是說明了在這甘寧省的爭奪中,浩宇書記他們的力量並不是占決定性的,也就是大家的力量處於膠著狀態。
看不清啊!
陳大祥的一支煙都抽完了,還是無法把現在甘寧省的情況看清楚。
看不清楚甘寧省的情況之下,陳大祥就更是看不清楚整個華夏的情況。
從現在的情況看,哪一方能夠最後的勝出還真是難說得很。
想到韋宏石的影響力時,陳大祥又感到有著韋家的背景,自己還是有著許多的空間。
只能是再看看了!
夾河開發區現在的發展勢頭比起任何時候都來得快速,就連葉東自己在看向夾河的發展時也感到這裡的情況完全就是一天一個樣的發展。
來到這酒店裡,葉東就看到了剛剛浴後的普麗仙。
「葉老師!」
普麗仙一看到葉東,就臉上現出的一種驚喜的表情。
一眼看到普麗仙的情況,葉東都有些無法相認的樣子,現在的普麗仙一改在鄉裡面的那種農婦的形象,整個人看上去就透著一種高雅的氣息。
浴後的普麗仙整個人透著一種成熟的氣息,那種成熟的風韻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
本身就很美的女人,現在更見風情,就連葉東也在心中有著一種驚艷的感覺。
在普麗仙的全身上下看看,葉東笑道:「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
普麗仙這時卻是眼眶中含著淚水了,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過去,要不是葉東的不斷幫助,她又怎麼可能有現在的發展,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巨大轉變。
「葉老師,沒有你就沒有我們家的現在!」
「老崔呢?」
葉東就問了一句。
普麗仙道:「他啊,現在也是一個經理了,有他的事情干。」
葉東就哈哈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想到崔大石還有著那麼巨大的變化,就說道:「好事啊!」
「葉老師,這次我是來負責夾河項目的,往後還要請你繼續關照喲!」
在閒聊了幾句後,普麗仙就說起了她這次到來的任務。
這事葉東是知道的,易婉瑜和袁小柔都來投資,其中,易婉瑜是讓楊虎負責她的公司業務,袁小柔讓普麗仙來負責袁小柔公司的業務,這兩個都是碧雲人,也都是葉東的親信人物,大家知道,有他們兩人到來,項目的操作上就方便了許多。
前期有人來進行操作,現在普麗保是受命前來主持,也就是長期蹲守在夾河的意思。
可能是有了管理的經歷,普麗仙的身上充滿了一種自信感,葉東也算是見過不少企業家了,看到普麗仙的樣子,感覺到她的身上那種氣勢並不弱於自己見到的那些企業家。
看到這普麗仙的變化,葉東心中就在想,難怪易婉瑜和袁小柔都在夸這女人,果然是變化巨大。
「葉老師,今天我請你吃飯,可不能推辭喲!」
這普麗仙在葉東的面前表現出了一種很親熱的樣子,搞得葉東也不太好推辭。
今天是袁小柔專門打了電話過來,要讓葉東見見普麗仙,葉東看到自己一時也沒事,就乾脆迎了過來。
再說了,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碧雲人了,葉東也很想知道一些碧雲的情況。
大家坐到了普麗仙專門安排的包間後,這包間裡面也就只剩下了葉東和普麗仙兩人。
一進來,普麗仙就脫掉了外套,這一脫外套,普麗仙那豐盈的雙峰一下子就顯露了出來,本身就剛剛浴後的情況,全身上下有著一股誘人的香味,再看到普麗仙這樣子,搞得葉東急忙把臉轉朝另一邊。
經過了城市和商場的洗禮,普麗保的變化明顯非常大,整個人已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
看到越活越年輕的普麗仙,葉東都在心中感嘆這環境的改變,如果沒有這樣的一些環境,普麗仙又怎麼可能有這樣大的改變。
「葉老師,說實話,我現在做夢似的,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可能還在村裡面餵豬什麼的,是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普麗仙一邊為葉東倒著酒,一邊感嘆地說著。
這一倒酒之下,普麗仙那豐滿的雙峰一下子就進入到了葉東的眼裡,那深深的溝壑之處白得晃眼。
葉東忙把目光轉開,說道:「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你本身就有基礎,條件是我幫你創造的,關鍵的還是要你自己來做事,看到你能夠有這麼大的轉變,我的心裏面也很高興。」
葉東其實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憑著普麗仙的美貌,她又怎麼跑去村里嫁給了崔大石了。
這種事情葉東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感覺這普麗仙應該還有一些故事。
「葉老師,反正我們家這一輩子都無法報答你的恩情了,好在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這報答的事情就讓印芝來做吧。」
普麗仙一直都是把女兒看成是葉東的女人的,也多少有一種丈母娘自居的味道,說起這事卻也並沒有顧慮。
葉東聽到這話就是搖頭,這普麗仙看來是纏上了,這事還真是麻煩。
想到那麼長的時間了,莊印芝也長大了,應該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對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了,葉東關心道:「印芝現在怎麼樣了?」
「我就知道你心中還是掛念著我們家印芝的!」
普麗仙的臉上早已露出了笑容。
葉東才發現自己又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普麗仙就說道:「我們家印芝現在是大三了!」
葉東這才盤算了起來,自己在竹海鄉的時候是22歲去的,現在已是28歲,6年過去了,莊印芝也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了!
想到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那麼多年,葉東也有些發愣,這時間過去得真快!
與莊印芝的一幕幕情況浮現在葉東的眼前,葉東同樣也有一種做夢的感覺,自己也從一個很小的人物成長成了一個副市長了,這世事無常啊!
仿佛是擔心葉東誤會,普麗仙道:「我們家印芝可是實在人,一心都在學習上!我告訴你,她連與男同學吃飯都不去的!」
葉東道:「幾次到了京城都沒時間去看她們!」
知道她們考上了京城的重點大學,葉東卻是沒時間去看她們,這事葉東也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到了京城都事情太多。
「印芝知道你的情況,你不知道,凡是能夠找得到的有關你的消息她都收集了起來,還真是收集了一大皮箱!」
葉東道:「進入了大學,眼界就應該更加的開闊,要把目光放遠一些。」
葉東的意思是希望莊印芝不要在意以前的那些想法,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應該有她自己的人生。
普麗仙急了,說道:「葉老師,我們家印芝是實心人,她心中的想法根本就無法改變,在家裡面她跟我們講得最多的就是你的事情,別看你沒在她跟前,她對你的事情了解得太清楚了,就連你們夾河的發展情況她都清楚,天天上網做的事情就是搜集有關你在甘寧省的情況,這次知道我要來這裡時,她可是樂瘋了,說是一定要過來的,還是我說了你要開展工作很忙,不能影響你的工作,她還真的就跑來了!」
看到普麗仙的這樣子,葉東道:「小孩子的想法是可以改變的,這需要的是你們大人的引導!」
普麗仙笑道:「沒有比較就沒有想法,印芝時常跟我說過,她現在看大學中的那些同學就感覺他們都是一些小屁孩,什麼都不明白,我們家印芝的眼光高得很的!」
葉東發現今天這普麗仙就是有意來說莊印芝的事情了,這事葉東還真是有些頭疼,莊印芝的性格就是那種外表不在意,心中卻是很在意的人,這與普麗仙有些相同,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竹海鄉的人還有一種習俗,如果是女孩子被夫家退回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認定了一個男人就決不可以變心,這事葉東在竹海鄉就看到過一家人的情況,就因為定了親又反悔了,把一個女孩子硬是逼得上吊了。
這莊印芝如果不改變想法的話,問題有些大啊!
想到這裡,葉東道:「孩子的想法不太現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都結婚了,就別誤了孩子的前程了!」
這也是葉東第一次當面對普麗仙說起這事。
普麗仙認真道:「這事我也沒辦法,你的情況印芝早就知道,反正她是鐵了心的,我也管不了。這孩子心眼實在得很,她可是說了的,寧願做你的情人也不結婚,要是你不要她了,孩子是很可能尋短見的!」
葉東聽到這話,臉色就是一變,如果真是這樣,問題就更大了。
偷偷看了一眼葉東這表情,普麗仙在心裏面得意一笑,要的就是這結果。
其實,普麗仙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雖然是在易婉瑜她們的下面做事,她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人情是葉東的,並不是易婉瑜她們的,自己的女兒早就定了給葉東的,這事無論是誰也不能夠切斷這關係。
孩子的事情是大事,如果真的能夠跟上了葉東,那就真的是有了保障了,至於易婉瑜那裡的事情,普麗仙還真是沒太放在心上,這不是忘恩負義的情況,而是關係到自己女兒的幸福的問題,見的世面多了,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女兒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把葉東套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