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要轉動腦袋,想要看一看這個高手究竟長什麼樣子。
但是,不管他怎麼樣,身子都無法動彈一下。
就在驚恐萬分,以為自己這次要把小命給交代了的時候,忽然,身上猛然一輕,他瞬間恢復了自由。
第一時間,他就警惕的看著四周,然後死死盯著身旁的李若男。
李若男似乎沒看到他那敵視的目光,依舊嫵媚的笑道:「看來你沒騙我呢,王叔剛剛告訴我,你身上的確沒有真氣的波動,想要養好,的確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魏子傑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把這個女人給掐死。
他早就想到了這個女人肯定不好對付,他也設想過無數次和這個女人正面交鋒的情況。
但是,唯獨沒有想到眼前的這種情況。
臉色非常深沉,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麼,直接說吧。」
李若男:「怎麼,生氣了啊,放心吧,我對你沒什麼惡意,只是我並不是很容易會相信一個人而已,我想剛剛的事情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語氣隨意,好像剛剛只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之前,魏子傑感覺舞芊芊簡直就是個惡魔,但是現在相對李若男,他忽然感覺那個女孩簡直純潔的就像是一個天使。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我非常的介意,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很討厭別人和我繞彎子。」
李若男看到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不過還是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輕笑道:「很簡單,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你必須在六個月內治好我的病。」
說完,她輕輕的靠在椅子上,說道:「六個月,最多六個月,我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說實話,雖然說李若男的身體問題很麻煩,但是,對於魏子傑來說,卻並不是無法解決的。
即便他現在,如果肯用心的話,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讓她恢復八成。
可是,他現在完全沒這個興趣。
他從來就沒有被別人脅迫做事的習慣。
冷哼一下,說道:「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還有,你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如果李家的人繼續追殺我的話,我能活六個月,絕對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李若男看向他,輕笑,道:「你覺得我是個傻子麼。」
然後回過頭,眼神里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恢復清明,說道:「六個月內,你不管去哪裡,都必須要給我匯報,在沒有給我治好病之前,絕對不能離開東市,當然,作為匯報,我將保護你六個月,你應該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她看向魏子傑,那眼神不斷的在傳達一個消息,那就是,這是她的最終決定了。
魏子傑看出來了。
他猶豫了一下,眉頭輕皺,稍微一思索,說道:「好,我答應你,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若男冷笑,道:「你難道覺得,離開我的庇護,你能在西門成道那個瘋子的報復下活下來?」
魏子傑一愣,這才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在裝真氣全無,如果和西門成道交手了,可就完全暴露了,到時候怕是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李家的女孩究竟對自己還有什麼陰謀,但是,現在她的確是自己暫時能夠依靠的唯一存在了。
這種命運被人掌控的感覺,讓魏子傑感覺十分不爽。
但同時,他現在又沒有別的其他選擇。
張聖靈此刻幾乎是完全消失了,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好久都沒說一句話了,不管他怎麼喊,都不出來。
這一刻,他真心是感覺到了無助。
無奈的妥協,開車,在李若男的指引下,到了她的住處,一處獨立的別墅。
東方別墅區,東方一號。
李若男的住所,顯然要比木青山的好多了。
這個地方,裝修的無比精緻,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座皇宮。
給魏子傑安排了一個房間之後,李若男直接就離開了。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在舞池時候的半點熱情,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個巨大的反差,讓魏子傑都差點難以接受。
「我靠,不是吧,這河都還沒過呢,就開始拆橋了,什麼人啊。」
他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同時,也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現在想要走出眼下的怪圈,就必須要想辦法提高修為才行。
畢竟,拳頭才是王道。
只是,到了他現在的程度,想要提升修為,的確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最難的是,要在一個未知超級高手的監視下提升修為,一個不小心,自己身上的秘密可能就要泄露了。
如果真的那樣了,他可能立馬就危險了。
張聖靈早就給他說過,萬一他修煉到後天十二層的事情被人給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肯定會引來無數殺心的。
現在,只有兩個字能形容魏子傑此刻的心情。
「糾結。」
躺在床上,他輾轉反側。
接下來的幾天,魏子傑幾乎每天都盤坐在床上,努力打坐,似乎是想要快速的恢復自己的修為。
沒人去打擾他,只是會有人不定時的把他的情況告訴李若男,同時,也會給魏子傑送飯過去。
只是,一個禮拜過去了,魏子傑一共只吃過三次飯,其他的時間,都在玩命的修煉。
終於,到第十天的時候,剛剛洗完澡準備看電視的李若男聽到了一絲急促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那個魏子傑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太著急了,結果真氣運岔了,可能走火入魔了,正在房間裡發瘋。」
李若男幾乎是瞬間就從沙發上噌的跳了起來,朝著魏子傑所住的地方跑去。
等到她到的時候,她驚呆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身衣服和熟悉的氣息,她幾乎都認不出來,地上坐著的這個人會是魏子傑。
滿臉的胡茬,一臉的頹廢,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亂糟糟的,最關鍵的是,眼神里滿滿的寫著憂鬱和絕望。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他的嗎。」
她急忙衝著身旁的一個黑衣人吼道。
黑衣人也很著急,急忙回答:「小姐,我們的確是照著您的吩咐做的啊,我們也的確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李若男冷哼一下,來不及責備他們,急忙跑到了魏子傑的身旁,伸手,飛速的搭上了他的脈門。
那動作,神情,明顯的暴露了她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良久,她才放開了手,一臉複雜的看著身旁的人。
根據她的診斷,她發現,魏子傑體內的真氣幾乎完全亂了套,經脈也被摧毀了大半,想要修復的難度,太大了。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的精神,近乎完全崩潰,似乎是經手了太大的打擊,無法承受產生的後果。
對於李若男對自己的折騰和怒吼,魏子傑都完全置若罔聞,仿佛傻了一樣,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王叔,該怎麼辦。」
她焦急的看著魏子傑身後的空氣喊道。
顯然,是在詢問那個超級高手的意見,顯然是想要聽到他一句好話。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可能治好自己的人,就這麼看著他廢了,她真的很不甘心。
耳邊很快傳來了一聲嘆息:「丫頭,我從開始就在看著這個人,他現在的表現應該是真的。」
「我看了他這段時間的資料,那麼龐大的壓力,換做任何一個人,怕是也都無法承受,他畢竟,才只是一個21歲的青年。」
李若男當然不會甘心,帶著渴求問道:「王叔,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當初就是你告訴我他能治好我的,為什麼要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呢。」
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悲憤的氣息。
又是一陣嘆息聲傳來:「丫頭,不是我不救他,你說的對,我的確能救他,只是,他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在於體內的經脈廢了,也不在於體內的真氣沒了,而在於,他的心,失去了前行的鬥志。」
「太多的壓力,壓垮了他的意志,我剛剛嘗試過修改他的記憶,卻發現,他的意志相當的堅定,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現在,我們只有一個辦法了。」
李若男幾乎是立刻問道:「什麼辦法。」
現在,只要是有一點點的辦法,她都會不惜一切的去做。
「那就是等了,等待他可以自己恢復過來,等待他可以自己復甦,他現在已經完全廢了,別的人,根本就幫不到他的任何忙。」
「對了,還有一個事情,我已經幫你給李家那群人打過招呼了,六個月內,沒有人會打擾他的,即便他去了京城。」
這番話,若是在魏子傑還好的時候說,李若男怕是會欣喜若狂,但是現在,她只能感覺到濃濃的絕望。
「那,他多長時間能夠恢復正常。」
她問著,卻幾乎不敢聽到答案。
很久,都沒有人回話,直到她抬起頭的時候,才聽到老人的聲音再次悠悠飄來,道:「他的問題主要來自於心魔,一切都要看他自身了,快了,他可能下一刻就會甦醒,慢了,他也可能這一生都不會甦醒,事在人為,事在人為啊。」
說完,他就再也不說話了。
同時,魏子傑的耳邊也傳來了一句話,讓他的神情微微一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一瞬間,如果在平時的話,心思縝密的李若男肯定會發現。
但是此刻,她已經完全失神了,根本沒有精力注意這邊。
良久,她才回過神,鎮定了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魏子傑問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魏子傑不理她,依舊只是低著頭,沉默著。
「能聽到我說話的話,給我回句話行不行。」她再次問道,語氣已經開始變得冰冷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想法,想用這種方法來逃避現實,可是你覺得你逃得過去嗎。」
她說著,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緊緊瞪著魏子傑。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現在,我知道,除了讓自己變強,我沒有任何辦法抗衡自己的命運,你也是一樣的,你給我振作起來。」
聽到她的話,魏子傑不由一顫,愕然的抬起了頭。
只是眼神依舊是一片渙散,沒有中心,似乎是傻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