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 291 心生猶豫

    是夜，註定無眠，殷華房裡的燈直燃到了天亮。

    看著一言不發的公主，卻是沒人敢上前多勸一句，無奈只得等楚良嬈醒了來和公主說說話，看能不能幫公主解開心結。

    因著昨兒睡過了頭的緣故，楚良嬈也多了個心眼，特意吩咐杜媽媽按時叫她起來，想著早點回府。哪知才起身，便聽聞殷華公主一夜沒睡的消息。

    「郡主，您去看看公主吧，她這一夜都沒合眼，又不肯開口奴婢真的很擔心。」

    看人一臉急『色』，楚良嬈也不磨蹭了，略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去見了殷華。

    當見到憔悴不少的殷華，楚良嬈面上便帶出關切和心疼來，端過下人送來的熱粥，她用勺子輕輕攪著，待不太熱了，才放到殷華的面前道：「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吧，可別餓壞了身子。」

    看一眼尚且冒著熱氣的粥碗，殷華公主卻是興趣全無，她撇開視線，略搖了搖頭，岔開話題問道：「怎麼這麼早便起來了？可是府里的下人吵著了你？」

    楚良嬈柔聲答道：「往日裡都是這個點醒的，昨兒又睡得好，自是醒得早了。」

    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話語，但如流水般溫和的聲音卻聽著無比舒適，心裡琢磨了一整夜都沒頭緒的殷華抬眼看著楚良嬈，說道：「寧安，我怕是」

    見殷華『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楚良嬈並未急著追問，只道：「您別急，先喝點熱粥暖暖身子吧？」

    這一回，殷華公主倒是沒有推拒，她用手輕輕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裡，嚼了嚼，她便放下了勺子。隨即就拿眼看著楚良嬈，似乎不吐不快一般。

    好歹吃了一口，楚良嬈便問道：「公主有什麼心煩事，不妨說出來，便是寧安不能分擔，多個人出主意也是好的。」

    「說的也是。」殷華公主點點頭，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不妨我們邊吃邊說？」楚良嬈建議道。

    得了殷華公主默許，下人們這才把裹著厚厚的皮『毛』的食盒拿了進來，將熱騰騰的早點放到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到底勾起了殷華公主的食『欲』，她動手吃了兩筷子，便讓下人都退下了，這才對楚良嬈緩緩說道：「你也知道，我和肖郎的關係。」

    這麼一說，楚良嬈便明白過來，想必是兩個人相處出了問題，才會讓殷華徹夜難眠吧，想著她問道：「可是肖公子惹了你不高興？」

    「他老老實實，哪裡會惹人不高興，倒是我自尋煩惱了。」殷華嘆息著說道。

    楚良嬈用眼詢問著殷華，殷華慢慢說道：「昨兒不跟你要了一幅字，我原本打算送給肖郎的父親，作為壽辰的禮物，而如今，倒是不想了。」

    「公主，這到底是怎麼了？」楚良嬈更加『迷』『惑』。

    搖搖頭，殷華說道：「我給肖郎看了那幅字，他面上『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表情，那種狂熱和痴『迷』，從未對我『露』過，我覺得，興許他於我，並沒有廝守之願。」

    簡單地描述了一遍，殷華公主又說道：「你也知道，前駙馬在我這得了不少好處，我只怕」

    「你怕他是因為愛慕虛榮，才跟你在一起？」楚良嬈一語道地。

    殷華略埋下臉，說道：「想我堂堂長公主，卻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實在難安。」

    聽出緣故的楚良嬈建議道：「公主，如今回頭尚且來得及，況且，事情並沒有水落石出，太早下決定也不是好事，不妨再觀察觀察？」

    「也只有如此了。」殷華說道，面上卻還是有幾分遲疑。

    這一番對話，雖沒有讓殷華釋懷，但好歹讓她用了些早點。

    待用過膳，梳洗過，殷華的氣『色』看著便好了許多。

    本打算早些回府的楚良嬈也沒有告辭，只留在她身旁說話，直到殷華面『露』疲憊，這才起身告辭。一出屋，便被一個宮『女』叫住了，她一臉為難地問道：「郡主，公主可是已經歇下了？」

    「正是，難得她能睡著，你們就讓她多睡會兒把，午膳遲一些也不打緊的。」

    「這郡主，肖公子來了。」

    楚良嬈明白過來，敢情這宮『女』找自己是來求助了，她說道：「你帶我去吧。」

    見楚良嬈並沒有推拒，此人自是安分地在前帶路，把楚良嬈帶到了前廳，其後還跟著幾個丫鬟連帶著兩個媽媽。

    看到束著手背對而立的肖清嵐，楚良嬈做了個手勢，示意丁香和周媽媽留下，雨下的人便留在了客廳之外。

    走進廳內，楚良嬈並未發聲，而聽到動靜的肖清嵐回過身來，瞳孔不禁一縮，眼神更是呆滯了幾分。

    「肖公子。」丁香出聲提示道，「公主正在歇息，有什麼事，您不妨和郡主說罷？」

    被叫了一聲，肖清嵐回過身來，很是體貼地問道：「公主她還沒起來麼？可是身體不適？」

    「倒也不是。」楚良嬈淡淡應了一句，問道，「公子來此不知有何事？」

    不自在地看了看一旁，肖清嵐清了清嗓子說道：「小生有幸得見郡主墨寶，實在是敬佩不已，今日拜訪本想跟公主借來一賞，不曾想竟和郡主相遇，這倒是巧了。」

    「原來如此。」故意當做沒聽懂她的意思，楚良嬈恍然地說道，「只可惜你來的不巧，公主此時未起，你不妨先回去，改日再來拜訪吧？」

    此時，肖清嵐也看出來楚良嬈對自己的態度平淡里透著生疏，心裡打了個突，他不禁暗想：難不成公主並沒有睡著，而是讓楚良嬈來回絕自己？

    意識到這點，肖清嵐不禁額上冒出汗來，自己真是糊塗了，看到字畫便忘了正事。

    想著，他拱手說道：「還望郡主能夠好好照顧公主，如今天涼，公主體弱，就怕著了涼。」「這點你大可放心，公主並沒有生病，只是休息而已。」楚良嬈打斷他的話說道，「肖公子還有事麼？」肖清嵐舌頭打結，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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