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有刺目的強光,楚良嬈閉眼再睜開便回到了床上,手心是一點點變冷的玉佩。而身上未乾的水跡和另一手裡的葡萄都提示著,自己剛才的遭遇並不是夢。
反覆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楚良嬈低聲喃喃道:「真的開掛了。」看來自己的娘親留了一件不得了的寶貝給自己,不論在此之前玉佩的功能有沒有被開發過,現在這寶貝落到了自己手上便是她的了。
將玉佩貼身放好,楚良嬈又拿起那顆在菜園摘的葡萄來看,飽滿的果實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湊近一聞也確是葡萄的果香,但本著謹慎小心的原則,楚良嬈並沒有直接吃掉。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算她知道葡萄可以吃,但那空間裡的東西真的能吃麼?
這樣想著,楚良嬈便把葡萄放到了枕邊,想了想又擔心被人看到問起,便又換了幾個地方。折騰半天,楚良嬈一陣無奈,自己這床上就這麼大的地,她還能藏哪去,看來除了藏在肚子裡外就沒有最妥當的地方了。
猶豫再三,楚良嬈到底打破了心理防線,給自己做著心理功課:「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要真出了事,來世再注意食品安全的問題吧。」說罷便將葡萄放到了嘴裡,輕輕一咬,香甜的果汁刺激著味蕾,楚良嬈只覺得自己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葡萄,而且還是沒籽的!
吃了一顆還意猶未盡的楚良嬈暗自慶幸自己只帶了一顆,要多吃幾顆豈不是又和自己的減肥原則背道而馳了?睜眼等了一會兒功夫,楚良嬈並沒感到身上有什麼異樣,看樣子只是一顆葡萄而已,要說不同那便是比她之前吃的都要香甜吧。
身上的衣服還沒徹底干透,楚良嬈本想換掉,又不想驚擾外間的丁香,無奈只有忍著。楚良嬈本想再進一次空間,但隱約地擔心自己真的有去無回了,到底沒再去第二次。這一晚上的功夫光顧著糾結了,不知不覺楚良嬈便被濃濃的倦意帶入了夢鄉。
夏天天亮的早,晨鼓敲第三遍時歇了一晚的太陽便升了起來,此時的朝陽亦如沒睡醒一般懶懶地掛在天邊,並沒有散發出多餘的熱量。
王府里掃灑的丫鬟婆子早早地收拾好,而顧氏和老夫人也起了身,只因今天是明陽王回府的日子。
坐在梳妝鏡前的顧氏取了芙蓉香膏均勻地抹在面上,又用指腹細細地按了一遍,這才喚了秋月來梳頭。林媽媽在一旁討好道:「王妃真是越來越年輕了,這氣色生生能將新嫁的娘子比了下去。」
「媽媽,瞧你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顧氏倒沒較真,莞爾一笑吩咐道,「就梳個墮馬髻吧。」
秋月是幾個丫鬟里最不出彩的,少言寡語不說還長相平平,但她能得顧氏器重全是靠了她這一手梳頭的手藝。熟練地用犀角梳沾上香脂,秋月把顧氏濃密的頭髮攏結,挽成大椎,在綴中繫上絲繩,一個墮在腦後的髮髻便完成了。放下手上的物件,秋月又拿著嵌寶雲紋圓鏡站在了顧氏身後。
顧氏偏著頭打量一番,滿意地點了頭,又說道:「你們說,我戴什麼首飾的好?」
「奴婢瞧著那套藍寶如意金釵不錯。」林媽媽建議道。
「是不錯,但和我這衣服倒是不搭配了。」顧氏似為難地蹙眉,纖細的手指在妝奩上划過,她用指甲輕輕磕了一下桌面,突然問道,「郡主可起來了?」
「回王妃的話,好像還沒有,聽說郡主昨兒夜裡沒睡好,衣裳都汗濕了。」
顧氏聽了面色有幾分不虞,暗想她倒會挑時間生病。
林媽媽心知顧氏心裡不悅,也不敢觸霉頭,便低眉斂目不再吭聲。
半晌,顧氏才慢悠悠地說道:「頭飾就這套鑲蝴蝶流蘇翡翠的吧,既然郡主病了,還是素淨點的好。」
「是。」秋月柔聲應了,給顧氏佩戴好首飾便退到了一旁。
顧氏伸出柔若無骨的手,林媽媽上前攙住,問道:「要去郡主那裡看看麼?」
「不必,照例先去給老夫人請安,這王府的規矩可不能亂。」顧氏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稍縱即逝,聲音卻透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
林媽媽不再多問,自小心地攙著顧氏去給老夫人請安。
被刻意忽視的楚良嬈因著昨兒夜裡穿著濕衣就睡著了,今早起來當真有些不舒服。杜媽媽擔心地不行,連忙使人去找顧氏拿了帖子去請鐘太醫來替楚良嬈看看。在此之前,楚良嬈先讓廚房裡用蔥白煮水,一碗喝下去又洗了澡出來便覺得鼻子通氣了,身上也沒哪不舒坦。
杜媽媽幫著把頭髮擦至半干,又拿了梳子細細梳了一遍,期間還不忘叮囑丁香夜裡要覺醒點,可不能讓郡主踢被著了涼。丁香慚愧難當,頭幾乎都要埋到胸口。
只有楚良嬈知道自己是怎麼著了涼,說道:「我現在這不沒事麼,這麼熱的天流汗流的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媽媽你就別說丁香了。」
丁香見楚良嬈替自己求情,沒來由的鼻頭一酸,主動承認道:「媽媽,昨兒是我睡得熟了,沒服侍好郡主,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丁香認錯,楚良嬈只覺得自己的腦瓜仁又隱隱作痛,無奈只有說道:「下不為例,這事就這麼揭過了。媽媽,我不用去接父王麼?」
聽了這話,杜媽媽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王爺下的命令讓郡主禁足,就是她也不知道郡主到底該不該去,偏偏王妃那裡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想了想,她說道:「你別急,媽媽這就使人去問問。」
這傳話的人還沒出院子,便有人來傳信說王妃和老夫人來了,楚良嬈身上還是便裝也來不及換了,只得這般迎了出去。
老夫人瞧楚良嬈披散著半乾的頭髮,顯然是才沐浴過的樣子,便拉了她的手問道:「來讓祖母瞧瞧,可是還有哪不舒服?」
顧氏見老夫人這般親近楚良嬈,斂目說道:「婆婆不用擔心,兒媳已經讓人拿了牌子去請鐘太醫了。」
「不是你身上掉的肉你就不知道心疼?什麼叫不用擔心?」老夫人橫了顧氏一眼,又拉著楚良嬈的手心肝寶貝地問了一遍,確定楚良嬈真的沒事又對著房裡的丫鬟說道,「你們服侍郡主要盡心,知道麼?可容不得半點馬虎。」
杜媽媽和幾個丫鬟連忙說是,老夫人方才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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