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向前,莫離離開的飛快。她並沒有將車駛入市區,而是出了五環一路向西。
越野車上了高速,急速前行。
華文昊問道:「這是要上哪裡?」
莫離離咬著嘴唇,腳踏在油門上,車子的速度不斷提升,卻沒有回答他。
華文昊嘆了口氣,他理解莫離離的心情,兩個人這樣子跑出來和私奔也沒有什麼區別了,莫離離為了他不惜與最親近的爺爺鬧僵,可以說徹底的與家人決裂了。
一個女孩子,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譽,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如果他還往出推,那麼莫離離又該怎麼辦,華文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為難過。
越野車漸漸慢了下來,莫離離的車開始放緩,從一個出口下了高速,車越開越緩,不僅下了油路,更向一處偏僻的泥路開去。
車子最終停到一處山邊,莫離離息了火,然後轉身望著華文昊。
華文昊嘆了氣道:「這又是何苦?」
莫離離一雙明亮的大眼晴盯著華文昊,那裡面滿是柔情和崇拜。
「華老師,你不會怪我吧!」
「我怎麼會怪你。」
莫離離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你不怪我就好,我說懷了你的孩子,爺爺他們一定氣壞了,我這樣是害了你!」
「怎麼會害了我,唉,你這樣說是把自己給毀了,會有多少人在背後嚼舌頭,你是一個女孩子不比我們男人。」
「女孩子又怎麼了?」莫離離嘆了口氣道:「真希望自己是一個男孩子,可惜這輩子是不成了,我不怕別人說什麼,人是為自己活著的,如果做什麼事情都要瞻前顧後,那人活著又有多累,隨性一點,灑脫一點不是更好嗎?」
莫離離的話的確很有道理。可惜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
華文昊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莫離離聽到華文昊的話後神情黯然。
「已經這樣了,又能怎麼辦,家是回不去了。爺爺正在氣頭上,我要是回去,他一定會軟禁我,我太了解他的脾氣了,雖然他很疼我。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做的過份了!」
莫離離說完勇敢的抬起頭來,直視華文昊道:「現在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華文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難道還是像以前那樣裝傻,裝做聽不明白,或者繼續向外推,一次次的拒絕她。
可是現在,華文昊卻再也無法狠下心來這樣做了。如果他再這樣做,是不是就把莫離離推到絕路上去?仍舊裝瘋賣傻,那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見華文昊神情複雜,莫離離只是嘆了口氣道:「華老師,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哪怕只和你在一起一天......」
莫離離說著說著眼晴就紅了,她想起了那些過往,當她生命垂危的時候,華文昊守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抓住她的手,那一幕幕的仿佛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掠過。
她低下頭,不想讓華文昊看到她的眼淚滴下來,她一直都是一個勇敢的姑娘。即便在冠狀病毒期間,她知道染上了病毒,她也沒有哭過。
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的雙手握住,莫離離渾身巨震,不可思議的望著華文昊。
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主動的握住了她的手。莫離離咬著嘴唇,再也忍不住內心深處的委屈,哇的一聲,她終於哭了出來,好像要將所有的委屈 都哭出來。
「華老師......」莫離離只喊了一句,便再也說不出來話。
華文昊輕輕的為莫離離擦去臉上的淚水,很仔細的,生怕一用力就把她細膩的皮膚弄破了。
「別哭了,再哭就成花臉貓了!」
「你才是花臉貓!」莫離離喜極而泣,她被突然到來的幸福擊暈了。
「華老師,我怎麼感覺不像是真的!」
華文昊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莫離離說道:「華老師,陪我登長城吧,我還從來沒有登上過長城呢,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我想當條好漢。」
華文昊笑道:「這輩子你當不成好漢了!」
「為什麼?」莫離離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就算登上長城,也只能稱之為『好女』,所以我說這輩子你當不成好漢了!」
莫離離的眼晴充滿了迷人的神彩。
「華老師,你剛才說我漂亮對嗎?我沒有聽錯吧!」莫離離的臉竟然紅了起來,被自己心愛的人誇獎,她無比的歡快。
華文昊笑道:「你本來就很漂亮!」
莫離離的心裡甜絲絲的,可惜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把兩人之間美好的氣氛全都打亂了。
「你餓了?」
「有點!」
這個時候已經近中午了,兩人停車的地方是一處山邊,不遠處有幾塊玉米地。
華文昊望了一眼,已經近七月末了,玉米已經可以煮吃了。
「你有口福了!」華文昊笑著說道,他從車上下來,指著前面那一大塊玉米地道:「我們去燒玉米去!」
「好啊,好啊!」莫離離拍頭手說道,歡快的像是一隻出籠的小鳥。
兩人沿著山邊走到那塊玉米地,華文昊說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燒玉米了,點上一堆火,把玉米投進去,一會就燒好了,又香又甜。」
兩個走到地里,華文昊挑略微成熟的玉米棒,掰了五六穗。然後選了一處可以躲避太陽的地方叫莫離離在那裡等著,他跑到最近的山上,拾了一抱乾柴走了回來。
然後將乾柴點燃,莫離離就要把玉米投進去。華文昊急忙攔住她道:「現在不能燒,要等火小了,出現火炭的時候再去燒玉米,利用火炭的溫度將玉米烘熟,那樣燒出來的玉米黃燦燦的才好吃。
現在投進去,火很旺,會把玉米烤得焦黑一體,一點香味都沒有,所以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華文昊一邊說,一邊加大火,火堆好出噼啪的聲響,乾柴劇烈的燃燒著,不一會就出現了大量的木炭。
華文昊這才把玉米投到火炭之上,用一根木棍不時的拔弄著玉米,不一會玉米的香氣就飄了出來。
那股幽香簡直殺傷力太大,本來就有些飢餓的莫離離肚子更是咕咕的叫了起來。
「好香啊,華老師,快點給我,快點給我,饞死我了!」莫離離盯著火堆里燒得黃燦燦的玉米直流口水。
華文昊將一棒燒好的玉米扒拉出來,然後磕掉上面的灰,將玉米一掰兩斷,分別用木枝插在尾端,然後將它遞給莫離離。
莫離離早就迫不及待,一口就咬了下去,一邊哈著氣,一邊說道:「華老師,太香了,你烤的玉米實在是太香了。」
華文昊笑望著莫離離:「慢點吃,小心別把舌頭吞到肚子裡面去。」
莫離離一連吃了三穗玉米這才拍了拍了自己的小肚肚,完全鼓了起來。
「華老師我吃飽了,撐死我了,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玉米。」
華文昊笑著幫她把嘴邊的玉米粒扒拉掉,莫離離淘氣的將黑黑的小手向華文昊臉上抹去,一下就把華文昊半邊臉抹得溜黑。
華文昊也不示弱,五道黑手印生生的印在了莫離離俊俏的臉蛋上,兩對對望著,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倆別走,偷吃我的玉米。」
兩人對望一眼,就看到不遠處,一位農民伯伯正怒目而視向他們倆這邊走過來。
莫離離大叫一聲:「跑啊!」拉著華文昊的手就向停車的地方跑去。
莫離離一邊跑一邊笑,生平第一次偷人家玉米就被逮了個正著。華文昊也是童心大起,不顧身後老農民的呵斥聲,兩人手牽手,咯咯笑著跑遠。
一口氣跑到車上,兩人對視一眼,心裡滿是甜蜜幸福。
華文昊將兩張紅票從車窗丟出去。
莫離離將車啟動,越野車轟鳴著竄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