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見狀大驚,眼見旋風已到眼前,避無可避,他右手捏個劍訣,猛的轉身背對,低喝道:「破!」
瞬間,就聽一聲爆響,道士背後的劍鞘猛的碎裂,劍光暴起,長劍已團團一轉,將旋風給攪散。
原來情況緊急,道士不及出劍,乾脆以後背相迎,同時激破劍鞘,直接以劍氣破法,才堪堪挽回敗局,應變之速,不得不讓人佩服。
黃衣男子見狀,大笑一聲:「好,這才有趣。」雙手結印,又再出手!
這時,道士回過身來,長劍如有靈性般繞著他身體一轉,已交於他手。同時,對面黃衣男子右手遙伸,隔空一抓。
一隻半透明的手隨他動作離體而出,在半空驟然脹大,五指戟張,向著道士抓去。眾人哪看過這樣神奇的法術,齊聲驚嘆。
道士面色凝重,持劍於腕間一旋,同時巨手抓到,將他身周全部裹住,然後五指向內一收。這手若真的抓實了,豈不會把人捏成肉醬?
啪咧一聲,巨手抓緊,同時內中道道劍芒紛射而出,最後凝為一束,但見一人一劍沖天而起,下方巨手卻已經潰不成型。
眾人見黃衣男子法術固然精妙,道士卻總以一柄長劍破之,無不紛紛叫好。
黃衣男子卻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著,雙手連揮:「流火矢!」
一道道火焰隨手而出,如箭矢一般向半空的道士射去,頃刻間漫天火束,激射如飛。
面對接連射至的火束,道士腳踏虛空,手捏劍指,於劍脊上一擦,就見道道劍氣也離劍而出,迎上火束。
雙方瞬間對撞,就聽劈啪之聲不絕於耳,火光炸裂,劍氣呼嘯縱橫,就如同在半空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蔚為壯觀。
這時,黃衣男子放出最後一道火束,同時整個人晃了一下,就像被火焰吸進去一樣,竟然瞬間消失。
火束去勢極快,眨眼間已飛到半空,道士依舊以一道劍氣相迎。哪知就在這時,火束一下散開,黃衣男子竟從中跳了出來。
「火遁!?」道士一驚!
「臭道士,吃爺爺這一下!」黃衣男子一把揮開劍氣,隔空一掌。
半透明的巨手再現,不過不是抓人,而是直接拍擊過去。這次近在咫尺,又是半空,根本無從借力,道士只來得及把劍往身前一豎。
就聽轟的一聲大響,半空就像爆了一個霹靂,震耳欲聾,同時那道士已向下方墜去。黃衣男子哈哈大笑,揚手又甩出一道火束。
道士落地,立足不穩,連連後退,恰好退往張乾三人的方向。胡思韻和陸綺都是劍湖山莊弟子,同門受辱,兩女沒有多想,上前扶了他一把:「小心。」
這時,火束跟著射至,眼看兩人就要中招,胡思韻嚇得低呼一聲。
千鈞一髮之刻,一隻手從旁伸來,在火束下一格,火束立刻改變方向,激揚上天。
見有人居然敢插手,黃衣男子落下地來:「臭娘們兒,你們敢管我的閒事?」
陸綺朗聲道:「閣下既是天元宗的弟子,為何出手如此狠毒?」
黃衣男子哼了一聲:「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哦,你也是劍湖山莊的?」卻是看到兩女的服色。
陸綺點點頭:「在下劍湖山莊陸綺。」
「哼,管你是誰,快滾開,老子還沒跟他打夠呢。」黃衣男子不耐煩的道。
這時,道士也道:「多謝相助,不過此人存心找茬,絕難善了,你們還是別插手的好。」
他也看出,兩女雖然是自己同門,但修為不高,絕非這個人的對手。
但看他嘴角淌血,呼吸急促,顯然受傷不輕,再打下去只會吃更大的虧。
胡思韻氣道:「他已經敗了,你何必苦苦相逼。」
黃衣男子道:「不打也行,你讓他磕頭認錯,再把劍折了,那就算完。」
道士怒道:「休想,我劍湖山莊劍在人在!」
黃衣男子獰笑道:「那就怨不得我了,放心,大爺我會留你一條命。不過這一劍破萬法嘛,今後看誰還敢再提。」
說著,他看了胡思韻一眼:「小妞,看你好像不服,要不要也跟大爺玩玩。只要你能贏我一招,我就認輸走人。」
見他態度如此囂張,旁觀眾人都敢怒不敢言。陸綺有心出手,但兩女來丹陽城遊玩,並沒有帶佩劍,根本不能打。
胡思韻低聲對張乾道:「張乾,你幫幫我們。」
張乾還在逃亡中,本來不想多惹麻煩,況且對方還是天元宗的人,雖然看樣子沒有認出自己,但多少也是個隱患。
所以從剛才起,他就沒有說話,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知胡思韻卻求到了自己頭上,看看一臉祈求的胡思韻,再看看受傷的道人,他也不禁為難。
剛剛張乾輕描淡寫的擊飛火束,黃衣男子就注意到了他,聞言道:「只要能打個痛快,誰都行。」
「老兄,你誤會了,我跟他其實不是很熟…」
「小子,少廢話,動手吧。」黃衣男子哪肯聽他解釋。
胡思韻怒道:「張乾,這人太可惡了,你就教訓教訓他吧。」
陸綺也道:「張兄,此人法力雖強,但我對你有信心。」
「這…我…你們…」
張乾張口結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架上火堆,下不來了。有沒有搞錯,為什麼麻煩總是會落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