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遵給蘇韜做過檢查之後,也覺得閒得無聊,他跟助理找了個象棋,兩個人在病床上廝殺起來,蘇韜在圍棋上下過功夫,但象棋卻不是很精通,所以連輸三局之後,就舉手投降,死活不願意繼續被岳遵蹂躪了。
岳遵覺得跟蘇韜下象棋,也沒啥意思,就出去找其他象棋高手打發時間了。
岳遵現在的狀態也說明了整個華夏代表團目前的情況,大家都處於不算繁忙的節奏中。
用手機上了一會網,蘇韜發現輿論還在持續蔓延,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到處都是支持蘇韜,聲討俄羅斯暴徒的話語,蘇韜連忙跟金崇雅聯繫,讓她趕緊刪除掉這些評論。金崇雅見蘇韜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知道他沒事,所以也放下心,同時說明情況,「這些都是僱傭來的水軍,我和幾個管理員每天刪除,但會不停的冒出來。」
「那就開通禁言功能吧!」蘇韜無奈地說道。
「這樣會損失不少會員!」金崇雅堅定不移地拒絕道,「請歐巴放心,我和幾個管理員一定會堅守陣地,來多少水軍都會徹底幹掉。」
蘇韜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金崇雅靠著在幾個社交平台的大v賬號,光靠流量費和訂閱,每個月都會有穩定的收入,如果損失了會員,那意味著損失不少收入,而且,此次事件,對於他們是好事,又有一波人關注,粉絲量已經逼近五百萬大關。
蘇韜用小號登陸上去,發表了一些觀點,很快系統就傳來加精提示,蘇韜暗忖這些管理員還是挺負責任,心虛怕他們看出是自己的小號,他頓時不好意思繼續吹捧自己了。
房門被兩深一淺的敲響,這種節奏是很有禮貌的敲門方式,不會給人突兀感。
蘇韜喊了一聲「請進」,一個長相俏麗的俄羅斯少女,手捧著一束鮮花,嘴角噙著微笑,緩步走了進來。
「送給你的!」俄羅斯少女熱情地遞給了蘇韜。
「你是?」蘇韜打量著少女,明眸皓齒,金色的秀髮被粉色的蝴蝶結髮卡挽起,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嘴唇紅潤充滿彈性,睫毛長而密,臉蛋清秀,仿佛一顆熟透的蘋果,「娜塔莎!」
少女的表情由陰轉晴,從陰霾到陽光明媚,原本她以為蘇韜認不出自己,但最終蘇韜在情急之下認出自己,這讓她不至於那麼生氣。
這對蘇韜而言,的確也是難度太大,當初在燕京給娜塔莎治療病症的時候,她還是個胖乎乎的丫頭,沒想到轉眼之間,變成了纖細苗條的少女,幸好蘇韜當時注意過她參加比賽的那些照片,及時地想了起來,不然的話,恐怕要讓她傷心了。
「沒錯,我是娜塔莎!後面還有我的母親和父親,他們都來探望你了。」娜塔莎做了個請看的手勢,後面跟進了一個俄羅斯貴婦,還有一個帥氣俊朗的俄羅斯男子。
至於水君卓,跟在伊萬諾夫夫婦的身後,朝蘇韜眨了眨眼。
蘇韜頓時意識到,伊萬諾夫一家是水君卓請來的。他雖說深感萬分榮幸,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伊萬諾夫一家的到來,沒有那麼簡單。
伊萬諾夫主動與蘇韜握手,認真地說道:「蘇大夫,我一直想見你一面,對你治好我女兒娜塔莎的病,深表感激。沒想到這次見到你,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我對此表示遺憾。」
之所以表示遺憾,是因為在俄羅斯境內發生了這件事。
蘇韜對伊萬諾夫的印象不錯,和絕大多數西方官員一樣,沒有架子,紳士風度展現在舉手投足之間。從他的眼神看出,對自己的感謝是無比真摯的。
蘇韜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對於像伊萬諾夫這種長期定居華夏的外國人,沒有什麼惡感。伊萬諾夫受到華夏文化的影響很重,如果他能成為俄羅斯下一任外長,在處理兩國關係的過程中,應該會更加偏向華夏。
蘇韜倒也不會想得那麼複雜,就憑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能來探視自己,伊萬諾夫一家就足以讓他感到心暖。
蘇韜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很容被感動的人。
娜塔莎的母親,伊琳娜從經典款lv皮包中取出了一張門票,然後放在了蘇韜的手邊,誠懇地說道:「娜塔莎過兩天就在莫斯科會參加一場藝術體操比賽,邀請你務必參加。」
蘇韜小心翼翼地接過門票,望著上面密密麻麻的俄文,只認識幾個阿拉伯數字,好像是時間和座位號,其他也看不懂具體的信息,無奈地望向水君卓,申請支援。
水君卓笑著解釋道:「我也有票,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
蘇韜鬆了口氣,有水君卓做嚮導,自己也就不至於忙碌,他笑著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道:「我一定準時參加,為娜塔莎助威。還有,先預祝娜塔莎獲得好成績,勇奪桂冠!」
伊琳娜嘆了口氣,擔憂地說道:「娜塔莎雖然身體康復了,但還在持續訓練過程中,雖然這次是俄聯邦全國錦標賽,但對手的實力都特別強。我們不會給娜塔莎任何壓力,只是她對自己的要求比較高。」
俄羅斯是體操之國,就跟華夏的桌球賽一樣,國內賽往往比國際賽難度還要高。如果巔峰狀態的娜塔莎,自然不會懼怕任何對手,但娜塔莎現在還處於恢復狀態,所以無疑增加了難度。
蘇韜想了想,用筆寫了個食療方案,笑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嘗試用這個菜譜取代你的飲食,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中醫食療是常用的治病方案,蘇韜寫的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華夏菜餚,他估計伊萬諾夫家庭的廚師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難度,但每種菜餚中增加了一些對娜塔莎有效的草藥,這樣可以幫助她短時間內,將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蘇韜的醫術已經征服伊萬諾夫一家,伊琳娜很開心地接在手中,暗忖回家就給娜塔莎準備一頓豐盛的藥膳晚餐。
伊萬諾夫咳嗽了一聲,突然沉聲問道:「蘇大夫,有一個冒昧的請求,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幫我看一看。」
蘇韜暗吸了一口氣,這伊萬諾夫竟然在這個場合和時刻,向自己求醫,讓人越發覺得詭異起來。
伊萬諾夫這麼做,肯定有其他原因,既然人家主動請求,蘇韜也就不能推辭,他朝伊萬諾夫招了招手,道:「我幫你先搭個脈吧!」
伊萬諾夫坐在病床旁邊,伸出手腕,蘇韜認真地摸脈,這伊萬諾夫並沒有病,脈象正常,腸胃有點不好,但也是因為近期變化了飲食,同時環境變化導致的緣故。
「怎麼樣?我是什麼病?」伊萬諾夫輕聲問道。
蘇韜搖頭苦笑,如實道:「你的身體沒有大毛病,只是剛剛回國,出現了一些水土不服的情況,人對新環境會有一個適應的階段,氣候不一樣,空氣濕度不一樣,會讓身體出現敏感的反應。」
「我需要吃藥嗎?」伊萬諾夫追問道。
「是藥三分毒!」蘇韜繼續解釋道,「您的身體狀況,不需要服藥,通過身體的自我調節功能會慢慢好轉。」
伊萬諾夫重重地點了點頭,輕鬆地笑道:「我明白了,謝謝蘇大夫。」
如同蘇韜所猜測的,伊萬諾夫的確沒有病,但畢竟他只是聽自己妻子說,蘇韜的醫術有多麼的神奇,所以心中還是存有一定的疑慮,故意製造了求醫的情節,其實就是想考驗蘇韜。
沒想到蘇韜根本不受誤導,有病就是有病,沒病也不會說成有病,精確地斷診,讓伊萬諾夫意識到,這個年輕的中醫是貨真價實的高手。
蘇韜自然是看出了伊萬諾夫,故意要考驗自己,他心中雖沒有不快,但也在好奇,為什麼伊萬諾夫會有這麼一個異常舉動。
伊萬諾夫一家繼續在病房內停留了片刻,終於告辭離開。
蘇韜見水君卓,嘴角翹起弧度凝視著自己,皺眉笑道:「我怎麼有種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覺?」
如同他的預感,水君卓有事相求。
水君卓笑著說道:「你的第六感不錯!你是否在好奇伊萬諾夫為何剛才突然會要求,請你幫他檢查身體吧?」
「檢查身體?這個說法有點邪惡!」蘇韜笑著打趣道,心中暗想,自己竟然給一個俄羅斯男人檢查身體,聽上去有點太重口味了。
水君卓一本正經地瞪了蘇韜一眼,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兒,沒空給你開玩笑。伊萬諾夫是在考驗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不能給人治病!」
蘇韜反應極快地問道:「怎麼,難道他有什麼重要的病人,想要我幫忙醫治?」
水君卓糾正道:「嚴格意義上來講,是我有重要的病人,需要你幫我醫治。」
蘇韜笑了,嘆氣道:「那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水君卓當然知道蘇韜不會拒絕,耐心地將治療斯捷潘的計劃,與蘇韜慢慢和盤托出。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