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sir,喬金龍放出來的事情,你有沒有得到消息?」晁鳴沉聲問道。
麥睿皺了皺眉,「他出來了?這事兒不歸我管。出來就出來,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人走茶涼,他掀不起風浪了。」
晁鳴不以為然,沉聲道:「喬金龍雖然在牢裡待了這麼多年,但他的威望還在,如果振臂一呼,那麼將會對如今香都的社團造成很大的影響。」
麥睿啞然失笑道:「你別大驚小怪,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將大梁已經跟了你,至於大蝦、坤仔、門牙他們知道在香都混不下去,所以都離開了。即使喬金龍出來,也掀不起大浪。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幾個人盯著他,只要他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立即讓他滾回監獄。」
「這件事你務必需要傷心,按照我的意思,當初喬金龍還在獄中,就得把他給……」晁鳴語氣變得極為陰冷。
麥睿連忙擺了擺手,沉聲道:「香都是法治社會,尤其是近幾年,你所說的事情,千萬不能踩線。晁老闆最近的一些事情,我有所耳聞,再次提醒你一下,小心謹慎,不要陰溝裡翻船。如果你出了事,牽扯太多人,我們都得倒霉。」
晁鳴連忙笑著說道:「麥sir,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你也知道當初喬金龍在外面鬧出了多少血腥殘暴的事情,如今他出來,很有可能會引起腥風血雨。」
麥睿知道晁鳴的擔憂,喬金龍和晁鳴當初拜過把子,喬金龍知道晁鳴不少齷齪事。當初麥睿和晁鳴一起聯手將喬金龍陷害,把他判了這麼多年,晁鳴擔心喬金龍會報復自己。
麥睿當初也是靠著抓捕喬金龍,重大立功,然後往上連續升級,喬金龍是自己和晁鳴的共同敵人。
只不過現在的香都不比當初,雖然一國兩制,體系不同,但內地對香都其實暗中監視得很緊,比起當初y國還要更加嚴苛,自己想要走歪門邪道,說不定會失足成千古恨,所以麥睿必須要謹慎為之。
「你打電話過來,我正好想跟你談一談。」麥睿的語氣突然變得凝重,「內地的那三名警察車禍案,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怎麼可能跟我有關呢?」晁鳴笑著掩飾道,「我哪有那個膽子?我一直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麥睿重重地嘆了口氣,「那三名警察是為你而來,原本是打算藉助我們香都警察,獲得逮捕證,讓後將你帶回漢州審訊調查。但在我的干擾之下,他們並沒有如願以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一起肇事車禍,難免會讓我浮想聯翩。如果此事跟你無關,那最好不過,但如果跟你有關,你恐怕要儘快做好善後處理。」
「真的跟我無關啊!」晁鳴笑著說道,「我和你相知多年,早已沒有什麼秘密,我難道會欺騙你。」
麥睿嘆了口氣,知道晁鳴還在死不認賬,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兩人雖然合作緊密,但彼此都保持了一個距離,不會像真正的知心朋友,無所不談。
麥睿再次強調:「這三名刑警,有一名是華夏公安部重點培養的儲備幹部,曾經破獲多起重大案件,被譽為華夏第一警花。此事已經被公安部重點關注,在不斷地給我們香都施加壓力,絕對要徹查到底。」
晁鳴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不動聲色地笑道:「我也希望肇事者罪有應得,這樣可以讓你壓力減輕不少。」
麥睿頓了頓,又道:「梳理所有線索表明,當天開車肇事的司機,是一個叫做爛猴的古惑仔,他是大梁的小弟。如果此事迅速有個結果,爛猴出來頂罪,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不然的話,o記可不是吃素的。」
麥睿的意思很明顯,事情可能牽涉到大梁。
晁鳴有點頭皮發麻,沒想到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我會將消息轉告給大梁,相信他會協助你查明這件事的。」
「他不協助,o記也會竭盡全力去查,這是政治任務。」麥睿無奈地說道。
掛斷了麥睿的電話之後,晁鳴面色凝重,他意識到情況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連忙喊來管家,叮囑道:「給我安排出國,越快越好。」
管家見晁鳴的情況不對,疑惑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爛猴撞傷的那三名內地警察來頭不小,麥睿那邊也扛不住,要徹查到底。」晁鳴突然發現此事自己辦得有點太過衝動,才造成如今無法收拾的場面。
管家摸著下巴思索一陣,建議道:「要不讓大梁那邊安排一個人頂下所有罪名,那樣麥警司那邊就好和上級交代了。」
晁鳴嘆了口氣,暗忖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快解決爛猴,讓爛猴直接出來頂罪,那就少了許多麻煩,只可惜晁鳴為了走漏風聲,直接殺人滅口,爛猴現在已經變成混凝土,沉入香江底了。
晁鳴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懊惱道:「現在只能這麼辦了。你讓大梁物色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對好口供,就說是爛猴的同夥。」
「動機呢?」管家皺眉問道。
「動機還不簡單?和內地人有衝突,所以想教訓一下他們,沒想到事情鬧大了。至於爛猴現在已經跳江了。」晁明無奈道。
「有點牽強啊!」管家苦笑。
晁鳴沉聲分析道,「剛才你不是說了嗎?理由牽強不牽強沒關係,關鍵是o記那邊要給上級部門交代。只要我們讓o記完成任務,麥睿就有機會幫我們消除影響。」
管家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通知大梁。」
半個小時之後,大梁開著自己的那輛法拉利轎車抵達晁鳴的私人別墅。
晁鳴給大梁倒了一杯酒,大梁喝了一小口,拍著胸脯保證道:「車禍的事情,請你放心,我已經做好安排,找了個合適的人選,他會抗下這件事。」
晁鳴點了點頭,沉聲道:「只要他抗下這件事,我會照顧他的妻子老小,至於他在監獄裡的生活,我也會幫他打點好。」
大梁笑著說道:「放心吧,弟兄們都願意為你效勞。」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喬金龍出獄之後,你擺了十幾桌,特地為他接風洗塵了?」晁鳴語氣不悅地說道。
大梁微微一愣,自己給喬金龍接風,其實並非對喬金龍多麼的感恩,而是做給自己的小弟們看的。誰都有山窮水盡的時候,等自己那一天落魄,也希望小弟要顧念舊情。
從晁鳴的語氣,透露了個意思,晁鳴對喬金龍恐怕沒有想像中那麼和善。
大梁訕訕解釋道:「他好歹是我的老大,當初四大天王,就我一個人還在香都,我必須要給足他的面子,不然我在江湖上也不好立足,別人會覺得我大梁是個不念舊恩的傢伙。」
晁鳴這才露出笑容,給大梁繼續倒了一杯酒,「現在的香都,是你的舞台。喬金龍當初的確風光一時,但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你得守護好自己的位置,不能讓別人奪走。」
大梁微微一怔,認真地看了一眼晁鳴,旋即笑道:「您的意思我明白。龍哥是我的老大,但畢竟此一時彼一時,若是他想要跟我爭風頭,我大梁絕對不會讓步。」
晁鳴滿意地笑了笑,露出了滿口黃牙,「人要講義氣,但也要分清楚場合。」
……
喬金龍在和蘇韜談話第二天下午,就見到了自己當初的手下,坤仔、大蝦和門牙。
四人找了個大排檔,聊了一陣之後,唏噓不已。
喬金龍沒有想到,自己入獄之後,晁鳴就暗中攛掇大梁,將坤仔、大蝦和門牙的底盤蠶食殆盡,然後大梁一人獨大,成為香都社團的新霸主。
最慘的是坤仔,他的性格比較火爆,和大梁火拼了好幾場,結果自己的一隻眼睛被打瞎,如今戴了個眼罩,人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至於大蝦當初經營的一家娛樂會所被大梁霸占過去,他的情人也劈腿,大蝦出國之後,很快將自己的資產揮霍殆盡,如今靠拿救濟金為生。
門牙的日子相對好過一些,但如今就是個普通人,但他的眼神透露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今天召集兄弟們到來,一方面是想和你們敘敘舊,另一方面也是想探討一下我們未來的發展。」喬金龍喝了半斤白酒之後,說出了目的,「我在監獄這麼多年,每天都在想,等我出去之後,要怎麼報當初一箭之仇。晁鳴、麥睿,還有大梁,他們背後插刀,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復仇的怒火。」
坤仔憤怒地將酒杯拍在桌上,「老大,我們兄弟三人憋屈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你出來。只要你一聲令下,上刀山,下火海,我們無所畏懼。」
「沒錯,拿了我的東西,要連本帶利吐出來。」大蝦沉聲道。
喬金龍又掃了掃三人,霸氣地沉聲道:「當初我出事之後,你們三人沒有團結起來,還各自明爭暗鬥,結果讓大梁鑽了空子。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擰成一股繩,轟轟烈烈地做一件大事,你們願意不願意跟著老子干?」
「願意!」其餘三人口中發出悶悶的低吼聲。
喬金龍甩掉了手中的酒杯,「今晚召集人馬,明天開始,陸續拿下大梁所有的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