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寒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了被綁在院後防控洞口邊樹的鮑勃,場面有點殘忍和血腥,鮑勃雙手成十字形放平,被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綁著,手腕處可以看到鐵釘。手機端
至於鮑飛普和那個婦人,則被捆在樹下,奄奄一息。
張振皺了皺眉,叮囑負責全程攝像的同事道:「這一段不要播出。」
張振大致能猜出這是誰的傑作,儘管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濫用私刑還是不允許的。那名刑警點了點頭,道:「好的。」
蘇韜和元蘭從防空洞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燕莎、小雯、楊亮還有幾個被鮑勃囚禁在此處的失蹤女性。
江清寒見到燕莎面色慘白,一臉憔悴,根本不顧及同事在場,放下了局長的尊嚴,走過去將燕莎摟在懷裡,哽咽道:「燕莎,你沒事吧,對不起,媽媽來遲了一步。」
燕莎嘴唇發白,額頭有一個駭人的傷口,但她性格堅毅,不忍江清寒擔心,擠出笑容道:「媽,我沒事。我是你的女兒,你是鐵娘子,我也不賴。」
蘇韜見母女倆相擁在一起,心有些感動,安慰江清寒道:「燕莎失血過多,晚點給她寫一份補血養氣的藥方,她喝個一周能康復了。關鍵是我怕她受到這種驚嚇,內心會產生陰影,我建議你最好讓警局負責心理疏導的大夫,給所有受害者都做一下心理治療。」
楊亮抬起頭,可憐巴巴地說道:「是啊,我特別需要心理治療。我現在還抖著呢。」
小雯見到蘇韜的那一刻,已經心態穩定了,她沒好氣地說道:「楊亮,你太孬了。」
楊亮撓頭嘆氣道:「沒辦法,我天生膽子小,從小不敢看恐怖片,不敢聽恐怖故事,這難道有錯嗎?」
蘇韜笑著替楊亮解圍道:「楊亮還是挺不錯的,如果換做其他人,表現恐怕更加不堪,至少他能夠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遠一些明明害怕但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好多了。」
楊亮臉火辣辣的,他抬起頭,很認真地望著蘇韜,道:「其實我也不想變成窩囊廢,也想保護好燕莎和小雯,但我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反抗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蘇韜道:「那你得強大自己,弱小不是讓人信服的理由。當你在意的人被人傷害時,你選擇只能做個縮頭烏龜,或者還是你提升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戰勝邪惡。你應該看到了,小雯和燕莎都不喜歡懦弱的男人。」
楊亮張大嘴巴,然後默默地低下頭,他將拳頭攥得緊緊的。他觀察到了燕莎看到蘇韜的那一刻,燕莎的表情是那麼的依賴,難怪燕莎始終說,他們一定會得救,因為燕莎知道蘇韜不會拋棄自己。
而自己跟燕莎相處的這段時間,自己又做了什麼呢?除了被嚇尿了之外,剩下的只是怨天尤人。
楊亮的反應是任何一個普通男孩都會出現的狀況,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獲得自己心儀女生的尊重。
楊亮懊惱且慚愧地說道:「我是個懦夫。」
蘇韜搖頭道:「你不是個懦夫,至少你有想要變強的欲望。相信這次的遭遇,會讓你的人生發生變化。」
楊亮凝視著蘇韜,終於知道燕莎為何對蘇韜如此崇拜,蘇韜身的確有股影響人的魅力,蘇韜的年齡自己只大了四五歲而已,自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而蘇韜卻已經成為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楊亮突然下定決心,學習好頂個球用?
自己要跟父親要求,要去學習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總之,要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爺們。
江清寒很快恢復理智,與蘇韜道:「謝謝你,救了燕莎。」
蘇韜笑道:「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燕莎是我的師妹,她有難,我當然得救她。」
江清寒在元蘭的身掃了掃,她見過元蘭很多次,知道她的身份特殊,而且權限自己還高,「也謝謝你了。」
元蘭禮貌地點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韜看了一眼已經不成人形的鮑勃,暗嘆了口氣,這傢伙還真是作死,誰不好惹,竟然把主意打到燕莎的身了,如果知道燕莎的背景,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被逮捕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鮑勃的照片在廣為傳播,那些曾經被他教過的學生,不寒而慄,沒想到自己與死亡離得那麼近。
此事的影響力不僅在於抓住了一個臭名昭著的惡魔,而且還讓國內學校,從幼兒園到高校,紛紛展開外籍教師審查,同時教育部還頒布了關於聘用外籍教師的規定和制度,間接地完善了教育系統存在的疏忽和漏洞。
舒浩楠得到漢州警方破案的消息,陷入久久的沉默,沒想到江清寒的破案能力,真如同傳說一般達到了一流的水準,實在讓人驚愕。
舒浩楠帶著省廳的刑警,在看押罪犯的臨時拘留所,見到了江清寒等人。
舒浩楠嘴角帶著笑容,伸出手道:「恭喜你,江局長,漢州警方不負眾望,在新聞發布會之後僅一天的時間,見嫌疑人繩之以法,效率之快,實在讓人驚嘆。漢州警方這幾天工作太繁忙了,不如讓省廳的同事們處理接下來的審訊工作,你覺得如何?」
張振癟嘴,陰陽怪氣地嘲諷道:「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啊。這哪裡是投降,分明是搶功勞啊?」
站在舒浩楠身邊的一名省廳刑警皺眉道:「張振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舒廳是從關心同事的角度出發,你怎麼能狗咬呂洞賓呢?」
張振瞪大眼睛,眉毛豎起,怒道:「你罵誰是狗呢?說話給我放乾淨一點。」言畢,張振擼起袖子,擺出干架的氣勢,嚇得那個擅長溜須拍馬的省廳刑警被嚇了一跳。
舒浩楠對張振愛理不理,皺眉不語,目光鎖定江清寒,等著她的態度呢,在他看來,張振不過是江清寒的副手,江清寒的話才頂用。
江清寒淡淡一笑,委婉地拒絕道:「舒廳,我感謝你的一番好意,雖然漢州刑警隊的弟兄們,為了抓捕犯人,連續熬夜多日,但他們的努力有了結果,現在都非常亢奮。至於省廳的審訊技術,和我們基層相,不一定有明顯效果。畢竟省廳的同志都擅長破大案,不像我們什麼案件都會調查,所以涉獵面相對較廣泛一點。」
蘇韜在旁邊給江清寒的話暗自點了個贊,自己這個師父可不僅是外表好看,內在也是極有內涵。
舒浩楠沒想到江清寒拒絕了自己的介入,還不死心,皺眉道:「江局,我們省廳調查組的同志為了給漢州警方解圍,異地查案足有好幾個月,也想深入了解接下來的審訊階段,否則,這麼多天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江清寒玉面生寒道:「我沒記錯,舒廳和我有個約定,誰先抓到兇手,對方得答應一件事?現在我提出要求,明天起請省廳的同志離開漢州。」
舒浩楠的表情忽冷忽熱,沒想到江清寒根本不給自己面子,連自己蹭功勞的機會都不給。
偏生舒浩楠對江清寒沒有任何辦法,江清寒為了安撫民眾的情緒,甚至以自己的官職作為籌碼,由此來看,她根本不在乎權利和名望,而江清寒屢破案,在淮南省公安系統早有很大的名氣,不僅省廳領導極為重視她,甚至省委、公安部都有領導多次點名表揚。江清寒只要不犯錯,在公安系統的路可以走得超乎想像的順利。
「哈哈,願賭服輸啊。」舒浩楠朝江清寒拱了拱手,搖頭苦笑道,「我這帶人離開漢州,返回省廳之後,我也會向大家好好表揚漢州警局在此次破案過程的神勇表現。」
舒浩楠退而求其次,既然無法接入接下來的審訊工作,還不如早點返回省廳布局。案件已經告破,至於有沒有功勞,還不是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
舒浩楠坐車,對手下發起了雷霆大火,怒道:「你們這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此次來漢州,我給你們爭取了最好的待遇,你們呢,三天打魚兩天曬,最終被漢州警方自己查出了案情真相。你們不僅侮辱了自己的一身警服,還給省廳抹黑。我看你們這幫人全部都離開刑警隊吧,去當交警、片警或者戶籍警察,以這種態度,恐怕都難以勝任。」
外派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會拿高額津貼,很多人搶著干。
那手下沒敢吱聲,心道,我們之所以不幹事,那也是您沒有指揮啊。您不是對公安部的刑偵技術信心十足嗎?
若是換成其他案件,自然是十拿九穩,誰能想到兇手是個外國人,這na匹配技術是再厲害,那也要有相應的樣本才能找出答案。
兇手是個外國人,你如何採集到他的父系遺傳樣本呢?
張振等舒浩楠帶著人灰溜溜地離開,笑道:「這次還真是揚眉吐氣啊,可惜的是,又被蘇韜捷足先登了,始終覺得有點失落。我這個刑警隊長,還沒你做得好呢!」
蘇韜連忙謙虛地說道:「其實你們差了一步而已,已經鎖定了三個人,遲早都會查出真兇。」
江清寒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韜,「你別謙虛了,如果不是你相助,燕莎恐怕落入魔爪了。沒想到你的嗅覺那麼靈敏,這個殺人惡魔竟然真的是衝著我來的。」
蘇韜暗嘆了口氣,保持沉默,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