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韜的調理之下,法魯德的病情得到明顯好轉,法魯德因此給蘇韜送來了很多禮品,除了鑽石飾品之外,還有限量款的名牌手錶。
儘管法魯德在外界的口碑不佳,但他對蘇韜賣力討好,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敬。
蘇韜也明白,這是因為法魯德看重自己的生命,人在生命瀕臨困境的時候,唯一想到的便是如何保命,法魯德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感動蘇韜,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管家給法魯德餵完了藥,見他臉上多了一抹血色,開心地說道:「您的氣色好多了,我覺得繼續服用藥物,不出三天就能徹底痊癒。」
法魯德知道管家是在安慰自己,搖頭苦笑道:「蘇醫生不是說過嗎?他給我現在的診治手段,只是緩解病情惡化而已,病毒還在我的體內,如果安德森那邊找不到抗毒藥劑,我最終還是難免一死。」
「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恐嚇你,據說華夏人特別貪婪和精明,尤其是醫院的大夫,明知病人的情況,故意不說清楚,以至於讓病人多交很多冤枉錢。我覺得他是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好處和報酬。」管家伺候法魯德多年,近墨者赤,也養成了狡獪的性格。
他只有表現得夠陰暗,才能讓法魯德信任自己。
法魯德盯著管家看了許久,突然揚起手狠狠地扇向他的臉。
管家被打得眼冒金星,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老闆,他立即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認錯。
儘管他現在是管家,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他知道主人的性格,稍有不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不過如此,何況殺了他,法魯德相當於是處理自己的私人資產,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愚蠢的東西,蘇醫生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傢伙嗎?如果他聽到這種揣測,有什麼樣的想法?你是想害死我嗎?」法魯德沒想到管家會如此愚蠢,即使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真的,但也不能說出來。
現在法魯德很清醒的知道,他的生死掌握在蘇韜的手中,蘇韜不用親自動手,只要拒絕給自己治療,那麼法魯德很快就會病情惡化,然後躺在床上等死。
「對不起,是我錯了。」管家狠狠地扇自己耳光,發出啪啪的響聲。
法魯德半天才消氣,揮手道:「你起來吧,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蘇醫生。對了,那個華夏女奴,他還滿意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再給她送一個。」
管家因為臉被自己抽腫了,所以笑起來極其難看,「他已經將那個女人送回國,看來對她十分喜歡,不過我看過奴隸市場那邊的清單,同樣條件的女奴屈指可數,畢竟能在那種惡劣環境下保證完璧之身的奴隸太少了。」
法魯德淡淡地看了一眼管家,道:「只要有錢,那幫毫無底線的傢伙,肯定能滿足我們的要求。」
管家正準備附和幾句,耳麥突然響了起來,他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情緒激動地說道:「好消息!」
「嗯?」法魯德皺眉道,「莫非抗毒藥劑被研製出來了?」
「不是,我們在阿巴斯身邊埋伏的眼線傳來消息,就在剛剛得到確切消息,阿巴斯突然高燒不退,狂嘔不止,疑似也染上了新mers病毒。」管家眉開眼笑地說道。
法魯德望著管家的表情,暗忖這傢伙怎麼看上去這麼欠揍呢?
麻痹,這傢伙是沒有染病,所以幸災樂禍。
見法魯德滿面陰沉地瞪著自己,管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再次跪下來,不敢再做多言。
不過,阿巴斯也染上病毒,對於自己而言,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預計在幾天之後,阿巴斯將要全面接管家族的全部生意,現在突然遇到這種事情,接任的儀式,肯定作罷,這便給自己創造了足夠多的時間。
法魯德陷入沉思,他原本以為自己被病毒感染,是阿巴斯暗中動的手腳,但現在阿巴斯也中標,意味著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法魯德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此次風波,遠比自己想得要更加嚴峻,來自家族外部的敵人?
……
阿巴斯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脫了形,短短几個小時之間,他嘔吐腹瀉無數次,只覺得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掏空,睜開眼睛便是白茫茫的雪花,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
我會死嗎?我還年輕啊,不過二十多歲。
我即將成為法利哈家族的繼承人,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我還有很多未盡的夢想,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指翻了翻他的眼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是剛剛爆發的mers新病毒,現在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之前研究的幾代抗毒藥劑,全部無效,甚至還有催化的作用,所以他們只能給阿巴斯掛生理鹽水,讓他不至於虛脫致死。
老族長哈桑坐著輪椅透過玻璃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阿巴斯現在不能見人,因為他感染了病毒,自己只能這麼看著他。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沒想到自己決定對家族事業放手,讓弟弟和兒子競爭,最終會帶來這樣的結果。
哈桑的年齡已經很大,今年有七十六歲,阿巴斯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所以哈桑對他格外用心培養,因此製造出弟弟法魯德這麼一個強悍的對手,作為他接管家族事業的磨刀石,只要阿巴斯證明自己可以戰勝法魯德,哈桑就可以放心地將一切交給他。
所以哈桑是法利哈家族內鬥的幕後操盤手,他希望製造這起衝突,挑選出合格的繼承者。
擔任法利哈家族的舵手,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必須要承擔起發展家族的重任。
法魯德染上病毒的消息,哈桑也是有所耳聞,雖然阿巴斯動用的手段兇殘了一點,但哈桑認為成大事者必須要有這種果決。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阿巴斯現在也染上了病毒,那意味著背後的黑手,並非阿巴斯,可能是家族外部的敵對力量。
哈桑突然意識到,現在還不是自己退休的正確時機。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他還很年輕,請您務必要治好他。」哈桑等主治大夫走出來之後,表情凝重的問道。
主治大夫知道哈桑的身份,哈利法家族是這所醫院的投資者,因此哈桑可以說是自己的真正老闆,他無奈地如實說道:「我們現在只能儘量控制他的病情,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最多熬不了一周,如果在這個期間能出現抗毒藥劑,那麼或許會有奇蹟發生。」
哈桑壓抑著憤怒的情緒,冷聲道:「你們拿著那麼高的薪水,遇到這種情況,竟然跟我說,讓他健康需要奇蹟?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主治醫生望著老人,他羞愧地底下自己的頭,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他感受到無地自容。
「法魯德怎麼樣了?」哈桑與身後推著他前行的老者問道。
費達曾是他的奴隸,也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在很多年前,哈桑便已經恢復他的身份,但費達依然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邊,一如既往地工作。
之所以詢問法魯德的狀況,是因為既然自己的兒子阿巴斯活不了幾天,而法魯德感染病毒的時間比阿巴斯還要更早一些,現在想來,豈不是已經快死了嗎?
雖說他對自己這個生性狡詐的弟弟,印象不是特別好,但畢竟是有血脈關係。如果法魯德死了,他還是會傷心的。
「今天他與幾個得力的下屬進行電話會議,雖然氣色不是特別好,但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很多,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會議,沒見他嘔吐。」費達匯報道。
「會不會是替身?」哈桑奇怪道。
哈桑知道自己弟弟至少有三個替身,有兩個跟他的外貌幾乎一摸一樣,而還有一個善於模仿他的聲音。
費達搖頭道:「那幫人都跟著法魯德那麼多年,如果有一點細小的破綻,也能夠看出來的。他們堅信是法魯德,因為法魯德的要求,已經停止內鬥,再加上擁有從堪布陀趕來的炎黃傭兵團協助,已經基本控制局勢。」
哈桑難以置信道:「難道法魯德找到抗毒藥劑了?」
費達沉聲道:「我們了解到的消息,在亨特家族繼承人艾伯特的協調之下,找到了病毒學頂級專家安德森和華夏著名的中醫蘇韜,給法魯德進行治療。這兩個人曾經多次解決過大型疫情,是這方面的頂級學者。」
哈桑沉默地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那豈不是阿巴斯還有救?」
說完他苦笑搖頭,知道其中的難度,想要讓法魯德救自己的對手,顯然難度很大。
費達明白主人的意思,「我這就去親自見見法哈德。」
哈桑微微頷首表示認可,費達接到電話,他的表情變得務必凝重。
「發生什麼事情了?」哈桑問道。
「剛剛新油田發生交火,我們的人被一群暴徒襲擊,現在新油田已經被占領。」費達抑鬱地匯報道。
哈桑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們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法利哈家族遭遇對手嚴重的打擊,新油田項目只是對方發起進攻的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