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你,保守這個秘密。」她出人意料地順從,「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你。你要愛情,可以,你要自由婚姻,也可以,我都不干涉,我只要你的身體…呵呵呵…」她把那句話還給了他,眼中儘是挑釁。
「你是個瘋子…」他冷冷地看著她,這個他最討厭的妹妹,「可我不會陪你一起瘋。」
「那我就去告訴蘇櫻,你強姦了我…而且是在知道我是她姐姐之後。」她露出潔白的牙齒,就像一頭母獸般齜牙咧嘴。方天林突然扼住了她的脖子,他的力道恰到好處,不會傷到她,但她絕對說不出話。
這一刻,他有殺了她的衝動,但那只有一瞬。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殺意,雖然轉瞬即逝,但她還是感到恐懼,汗從額角滑落到下巴,她的脖子是那麼細嫩,被他捏在掌中如同待宰的羔羊。她第一次明白到眼前的人並非自己想像中那麼善良可欺,他有不容觸犯的禁區。
他放開了她,因為從她的眼神里已經看到了求饒。
「如果出了事,你一定要來找我,我會安排一切。」說完這些,他離開了這裡。宋曉冉知道自己輸了,她要就此開始,守護這個秘密。下身的痛楚仍未散去,她握緊拳頭,恨恨地進屋收起床單,離開了這個令她傷心欲絕的地方。她現在只求自己不要懷上他的骨血,不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離去的方天林此時則是悔恨不已,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行功岔氣,為什麼偏偏在她面前?自己不僅僅跟她有了關係,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害他觸犯了自己的底限。
蘇炳輝和蘇姍姍堅守的那份親兄妹般的感情,被他無意間,觸動了。如果蘇蘇知道一切會怎麼樣?他之前對她的種種承諾豈不是成了一紙空言!什麼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兄妹一場,簡直笑話,他對她的姐姐施暴那算什麼?難道宋曉冉就不是蘇炳輝的孩子麼?
他不敢想像蘇櫻的反應,只盼望這件事,能夠像一個塵封的秘密,永遠不要被揭開。
不得不承認,宋曉冉的堅忍意誌異於常人。第二天,她還是如常地來學校,和方天林打招呼,坐在一起,上課,表情和以往一樣淡然,沒有一點波動。她越是這樣,方天林就越不敢鬆懈,因為這種人,一旦爆發起來,是非常可怕的。
「你父親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一筆風險投資資金會在三天內匯到你父親公司的帳戶,足夠應付這次的危機。」
「謝謝。」她繼續處理著學生會的事務,跟他道謝時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麼?」
「你願意告訴我麼?」她停下筆。
「我是…蘇鎮老方家的…下一任話事人。」
宋曉冉的眉毛顫動了下,她知道李雁鴻的父親上頭還有勢力,而她和他的失蹤和那個勢力有關,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勢力居然那麼深,深到她無法想像的地步。
北林南方,兩個名動天下的家族,方氏屹籠百年,在江南已是一個傳奇。方家勢力盤根錯節,黑白兩道遍布其門人子弟,在江南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的家主,那是什麼概念…
如果他的身份已經被承認,那麼,她就是那個方家的表小姐,有朝一日…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路寬敞,明亮了起來。
「你我都還年輕,路還很長…有我這個表哥,對你來說,怎麼都不是件壞事…」
「呵…」她又低頭開始動筆,「方天林,你註定是個我又愛又恨的人。」
「彼此彼此…」
他們都是聰明人,合作,是最佳的處理方式。
手機震動的聲音忽然傳來,方天林接起了電話:「餵…是我…」他的瞳孔驟然縮小,「說清楚…」他靜靜地聽著,過了片刻,掛上電話。他突然站起身,拉著宋曉冉出門,一路走到無人的樓梯拐角,返身抱住她。
宋曉冉不明就裡,怔怔地問:「怎麼了?」
「你冷靜點聽我說…」他喘了兩口氣,把她摟緊,「舅舅去世了…飛機失事,一百三十七人,無人生還。」
「舅舅…」她喃喃了兩字,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意思,「…你…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呢…他上個星期還來過我家,身體還好好的,還叮囑我好好學習呢…這怎麼可能呢!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
她拼命地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但他就是緊緊地摟住她絲毫都不鬆開:「曉冉!你冷靜一點!蘇蘇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地下!還怎麼去安慰她!」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見他!他一定還好好的,你放開我!」她狠狠一口咬在方天林的臂膀上,血滲進她的牙縫,但他就是不鬆手。
「…」她終於鬆開了嘴,靠進他懷裡,無聲地哭起來,「…我都還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
「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嗚…」
只有在這一刻,至親辭世,兩人才拋卻了成見,擁在一起,宛若真正的兄妹。
蘇家大喪,方中盛夫婦代蘇櫻操持喪禮。蘇炳輝生前諸多同學,好友,生意夥伴均聞訊前來悼念,可見其人緣之廣。
蘇櫻初聞噩耗便昏死過去,醒轉過來又哭暈數次,不日方家便已將蘇炳輝骨灰收斂回鄉,接柩那刻,蘇櫻同蘇姍姍雙雙哭倒在地,聞者均傷心落淚。
方天林停課服喪,在靈堂外迎客。過往賓客多為蘇炳輝生前品格折服,唏噓不已。李雁鴻連同李剛幾個作為同學代表攜禮前來弔唁,宋曉冉亦在其列,甫進這肅穆的靈堂她便神情恍惚,落在隊伍的最後面。
方天林上前行禮,引眾人入內,眾人一一鞠躬獻花,再上前寬慰跪倒在靈旁的兩位孝裝女子。宋曉冉一見那張遺像,險些癱倒在地,方天林連忙攙扶了下:「曉冉…」
她勉強站穩,艱難地看向方天林,對他點了點頭,繼而輕輕推開他,獨自上前行禮獻花。那一躬,躬的時間很長,很長…起身已是淚流滿面,她匆匆擦拭了下,近到蘇櫻身前,跪在她面前哽聲道:「蘇蘇…節哀…嗚…蘇伯伯是好人,一定是去天堂享福了…你,別讓他太擔心了…啊?」
這話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蘇櫻看著她那悲痛欲絕的淒切神情,心頭一軟,終於拋下所有成見,喚了一聲「學姐…」與她抱頭痛哭。
此時方天林又引一人入內,此人頭髮花白,但身形挺拔氣度不凡,未看逝者遺像,而是看向跪在地上那幾人,神情淡漠。方天林見他神色有異,未馬上出外,而是候在一旁靜觀。
他緩緩地入內,蘇櫻與蘇姍姍的視線轉來,均是面色一滯。他低頭匆匆行禮,便走到二人身前,看著她們並不說話。
行禮,還禮。蘇姍姍喚了一聲:「大哥…」
他沒有理她,只是看向蘇櫻,對他的侄女寬慰了聲:「節哀順便。」蘇櫻點了點頭,蘇炳輝早因蘇姍姍之事與蘇家斷絕了關係,她雖通過父親的相片認得這大伯,但實未見過,所以生疏得很,沒有對其稱謂。
「你父親留下的產業準備怎麼處理?」
蘇櫻猛地抬起頭,看向這個陌生的蘇家來人。(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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