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用廚房備用的毛巾把手擦乾,陳禹走到客廳里,驚奇地發現阿爾法正抱著雙翼靠在沙發上。
這傢伙是在想問題嗎?因為根本沒有「臉色」做根據,他只能胡亂猜測一下。
「是你啊。」魔杖故作深沉地晃動著「腦袋」。
「少說廢話,家裡一共也沒幾個人,另外兩個還去浴室了,你在這裡裝什麼蒜?」
「這不是顯得有氣氛嘛。」
「雖然我也有點好奇到底要營造什麼氣氛。」說著,他話鋒一轉,「但考慮到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我相信還是不聽為好。」
「你這擺明了是歧視啊,我要抗議。」
「抗議無效。」將有些疲憊的身軀摔到沙發上,陳禹有懶洋洋地和它繼續搭話,「話說回來,你在那想什麼呢?」
阿爾法沒有給出答案,反倒是向陳禹拋出了問題:「吶,我記得那兩個小丫頭都洗澡去了吧?」
「是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這是好機會啊。」
「你什麼意思?」陳禹一驚,心底猛然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當然是去偷窺啦。」將翅膀一揮,阿爾法氣勢十足地……小聲說道。
陳禹臉色一黑:「你也知道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吧?」
「放心,我有方法能夠做到不被人發現。」阿爾法志得意滿,晃動起了翅膀。
「哈?你居然還搞這種歪門邪道嗎?」
「不是,這只是監視手段的一種而已。」
「你能不能用在正途上?」
「不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監視本身就不能算正途吧?」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根據目的的不同,也有能不能被原諒的區別啊。」
像是要斬斷話題一樣揮動羽翼,阿爾法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別說那麼多了,你要不要跟過來。」
「不要。」不帶一絲遲疑地拒絕了它的提議,陳禹的兩條眉毛攪在一起,「怎麼今天你突然來勁了,平時也沒見你有這麼鹹濕的一面啊?」
「其實我對人類的裸體也沒什麼興趣。」
「哈?那你是圖什麼啊?」萬萬沒想到它會如此回答,陳禹幾乎驚掉了下巴。
「這你就不懂了。煞有介事地搖晃星型的頭部,阿爾法擺出一副「你不懂」的架勢,「我這是去探查一下敵情,好判斷丫頭哪裡占優,哪裡劣勢。」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會是隨口扯的理由吧?」
「想要和你說明的我真是腦子有問題了。」魔杖抱著「腦袋」發出無力的嘆息,「算了,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去不去?」
「不去,不論是從道德還是人身安全考慮,我都不可能答應你。」
「切,白給你的的福利都不要。我就一個人去刺探情報好了。」
「不行,你也不能去。」
「哈?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嘴角勾起陰沉的笑容,陳禹微微仰頭:「很簡單,假如你不聽的話,這件事絕對會傳到我妹妹耳中。」
「哼哼。」雖然當場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阿爾法還是馬上提起氣勢,「你別以為我會被嚇住,到時候我就說是你教唆的。」
「你覺得她會相信你的鬼話?」
魔杖嘿嘿一笑:「你就這麼確定她一點都不會信?」
「唔。」陳禹愣了一下。以自己的了解,妹妹是肯定不會信它的,但是要說一點都不會動搖,他還真沒有這個把握。
天知道這個不靠譜的魔杖會說出什麼話?
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了下去,「你想說什麼都無所謂,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
「好吧好吧。」不等他把話說完,阿爾法就抬起翅膀打斷道,「我放棄總可以了吧?」
「啊……嗯。」陳禹還沒有從震驚中緩回來,只能木然地點了點頭。
「看把你緊張的。」
他垂下雙肩鬆了一口氣:「誰讓你說那種話的?」
等到他後背接觸靠墊的一剎那,阿爾法一聲怪笑,展開翅膀沖了出去。
「你這個混蛋。」瞬間理解到自己被陰了一手,陳禹蹦起來跟了上去。
要高聲喊叫告知兩位女性嗎?在追趕的同時,他也在腦中思索著對策,然後馬上又否定了。現在還不行,會長第一次來,不能給她留下這麼差勁的印象,先試試不驚動她們把事情解決掉吧?
「你這傢伙。」在浴室的外側門前成功發現了魔杖停住不動的身影,他低呼了一聲,也顧不得之前妹妹說過的距離問題,衝上前一把抓了過去。
「阿爾法,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與此同時,浴室的門從內側被人猛地拉開了,裹著浴巾的陸詩瑤怒吼一聲探出身來,也把手伸了過去。
收到夾擊的魔杖下意識地一擰身躲開了抓過來兩隻手。
要死要死。因為揮手的動作太過用力,再加上因為妹妹出現而產生的震驚,陳禹已經來不及抽回手臂,只能在心中瘋狂哀嚎。
而且按照這個距離來看……
果然,他的手指搭在了浴巾的上沿,指尖已經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就在這個馬上就要拉掉浴巾的緊急關頭,他的手腕停了下來。
準確的說,是被人強行停了下來。
「疼疼疼。」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幾乎讓他在瞬間昏迷過去。
與打在陳禹臉上的溫熱呼吸不同,陸詩瑤此刻臉色異常冰冷,盛怒之下,她幾乎是不留餘力地抓住了即將襲胸的右手。
結果就是陳禹的腕骨幾乎碎裂——這還是她臨時收斂了力道。
將力量調整為合適的大小,陳禹的右手被一點點地抬了起來。
「還好我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唇邊浮現出冷冽的笑容,陸詩瑤眯著眼睛看了過來,「我記得說過讓你離這裡遠點的。」
「抱歉,阿爾法它……」
「你覺得它能在不驚動我的情況下做什麼手腳?」
「它說能做到。」
「嗯……」用幾乎能將人凍結的目光把他打量了一番,陸詩瑤冷哼一聲,「看你沒有惡意,這次就先饒你一命。」
「要是有下次的話……」掌心中,淡藍色的火焰歡快地跳動起來。
陳禹噤若寒蟬。
「哼,明白就好。」
不知何時已將阿爾法提在手中的陸詩瑤退了回去,再拉上門的前一刻,她停下動作問道:「剛才你……碰到了?」
「這個……」
「好了,你閉嘴吧,給我乖乖待在這。」
伴隨著驚人的巨響,浴室外側的門被粗暴地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