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嘴角扯出淡淡的弧度,冷笑了一下。
「你要幹什麼?」我緊接著問。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放心,我不要你的命,若要殺你,我也用不著費勁救你。」
他的話,說的有那麼點到底,但是經過了那麼多,我也不再那麼單純,表面雖然平靜了,但是心裡的警惕依舊沒有變少。
「送我去醫院,我受傷了。」
過了一會,見他依舊沒有要放我下車的意思,我又說道。
「等會自然有人給你治療。」他不耐煩的開口。
「誰?」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又試探的問了兩句,他卻再也不開口,仿佛對我很不滿。
這人不會有病吧,救了我卻又看不慣我?
車子還在開,我放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身側的人,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急忙拿出來,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機背面擦了長長一條痕跡,上面還帶著血跡。
這樣還堅挺的用,不愧是國產機中的戰鬥機。
「蕭遠,你沒事吧,我看你上了輛車,他們有沒有將你怎麼樣,我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找人來救你。」
李瑞清的話在電話那頭響起,總算溫暖了我這可幾近冰冷的心,我告訴他,我沒事,有人救了我,讓他放心,回去好好睡。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又給簡妍發了條消息,這麼晚,而且這個樣子肯定不好回去,就說在朋友這裡睡了。
我以為,她不會理。
但在我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她回了一條消息,雖然只有「晚安」兩個字,卻讓我異常興奮。
車子快速的駛入一棟獨立別墅,身側的人下了車,我也立馬緊跟著。
這裡我知道,是海城最貴的別墅區,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楊家就在這裡有產業,我掃了一眼,跟著他走進屋子。
剛進門,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
我腦子一下悶了,印象中我接觸的也就那麼幾個女人,卻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聲音嬌嫩和做作的女人。
「不知道。」我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回答。
「壞蛋,上次我們這麼激烈的狀況,你竟然就忘了。」聲音一下變得有些幽怨。
我站在原地,看著站的筆挺的開車的男人,他卻理都不理我。
這時,一個女人從樓上下來,咯噔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特別刺耳。
很快,我看清楚了那張臉,那張讓我驚艷的臉。
今天的她似乎是在家裡,穿著一件白色深v小背心,真空上陣,下面是一條緊身的花紋褲子,赤著腳,但是卻顯得腿又細又長,腰肢盈盈一握,再加上那張不施粉黛卻妖艷的臉,讓人挪不開眼。
這樣的女人,任由哪個男人看到應該都只會想到一個字,床。
我也不例外,至少此刻我挪不開眼,也不想挪開眼。
她順勢走過來,挽著我的手,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咯咯」的笑著,低聲的在我耳邊吹著氣說道:「不如跟我上樓?」
「紅姐。」我尷尬的回應著,想要抽回手,她卻挽得更緊。
紅姐白了我一眼,「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
「這……」
我不想說,她的聲音,有時嬌羞的如少女,有時強勢的如女王,剛才卻做作的讓我起雞皮疙瘩,我要能認出來才有鬼。
「紅姐,他受傷了。」冰山臉的司機終於開口了。
剛才還一臉調侃,笑的嬌艷的女人突然變了臉,眸光變得陰森,「怎麼受傷的?」
「我開車趕到的時候,那人擊中他的腿,我已經讓醫生過來了。」
聽著那人的匯報,紅姐的臉色更為陰沉,「阿威,知道是誰的人嗎?」
阿威看了一眼我,輕聲的吐出兩個字。
「龍哥!」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愣住了。
我以為是楊倩的人,怎麼會是龍哥,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龍哥即便不將我當朋友,也不可能要將我滅口啊!
如果是楊倩她們,我還有一絲把握,如果是龍哥,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答案顯然也讓紅姐有些顧忌,她微眯著眼,久久沒有開口。
就在這個當口,門外響起車子的聲音,阿威過去開門。
一個穿著白襯衣,帶著金絲邊眼鏡,提著藥箱的中年人匆匆走進來,紅姐拖著我坐到沙發上,她自己則是靠在我身側,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來,讓我心不由得為之一動。
醫生讓拿出工具,只是當他剪開我的褲子時,微皺著眉頭,嘴裡不停的喊著,「這不可能啊。」
「怎麼了?」我問。
「按理說,這個角度子彈應該在肉里,傷到肌肉,可怎麼你這只是擦了一條口子。」醫生疑惑的說著。
我這才想起我的手機,想不到真是它關鍵時候救了我。
他拿出酒精之類的東西,讓我忍著,我點點頭,可當消毒的時候,我還是疼的不行,額頭上的汗滴不斷的往下滑落,就在我忍不住要叫出聲的時候,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微微僵住。
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整個人竟然靠在了紅姐一側身上,手臂正好擱在那深邃的溝壑中間,稍微一動,就能觸碰到那僅隔著薄薄布料的柔軟。
這種感覺,還真是冰火兩重天,用痛並快樂著形容最適合不過。
也就在這時,醫生將膠帶粘好,對我說道:「好了,儘量別沾水,一天換一次藥,去醫院就行。」
我覺得,他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看不得我此刻的瀟灑,所以故意這麼快完事。
腿上的傷口經過處理,或許是麻木了,或許是紅姐就在身側,她的手還緊握著我的手,所以竟然不覺得那麼疼了。
「還想靠著?」紅姐輕聲說著,「不如到樓上好好躺著?」
我一個機靈,這話雖然動聽,可語氣不對。
緊忙從她懷裡鑽出來,卻又看到她笑的開心,我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想法了。
「紅姐,你們怎麼知道有人要害我?」我忍不住的詢問。
「酒吧是一個好地方,除了喝酒買醉,撩妹約p,還有就是消息集散地。」紅姐將身子挪了挪,從茶几上拿過煙盒扔給我一根,隨後自顧自的拿出一根點燃。
不得不說,女人抽菸,也算是一副美景。
從我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側臉,她微嘟著嘴,輕吐著煙霧,讓那張妖艷的臉蒙上神秘的色彩。
半響,我才回過神。
紅姐側過頭對著我一笑,「蕭遠,上次的提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什麼題意?」我打著哈哈。
「別裝傻。」她埋怨的看我一眼,「那個位子我給你留著,隨時都可以來。」
「別。」我拒絕,「我要上班,而且我答應了別人,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到家,今天還是請了假的。」
「看來純情小男人已經看上別的女人了。」紅姐打趣的說著。
不知道為何,這一瞬間,我竟然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感傷,或者是失落。
錯覺。
這一定是錯覺!
「得了,如果想通了,還可以來找我,我希望你來幫我。」紅姐很認真的說著。
而此時,從外面進來一個人,我記得是上次在紅姐的會議室見過的,阿威恭敬的喊了一句「輝哥」。
輝哥沒有理會,直接衝過來,狠狠的瞪著我,「紅姐,你為什麼這麼看中這小子,他現在得罪了龍哥,你要這麼做,那不是擺明了跟龍哥作對嗎,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阿輝,這件事我不需要你插手。」
兩人爭鋒相對著,我剛要出聲,手機卻急促的響了起來,我急忙看向兩人,說接個電話。
「你好,我是蕭遠。」我禮貌的打招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很快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蕭遠,我是龍哥。」
龍哥!
聽到這兩個字,我手抖了一下,忍不住重複了一句,而剛才吵得凶的兩人目光一下看向我,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