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如千萬隻的蟲蟻啃噬般,刺痛如骨,痛不欲生。
難受,蟲蟻啃噬處,如同瞬間點燃了炙熱的狂焰,肆無忌憚的焚燒著她的身體,沸騰的血液如狂涌的岩漿,所到之處,儘是殘酷的毀滅。
只是,毀滅之中偏偏席捲起一種無法控制的異常衝動。
她死了嗎?她這是下地獄了嗎?
&敢跑?老子收了錢,自然要辦事,豈能讓你就這麼跑了。」突的一掌狠狠的摔在她的臉上,隨即衣衫也猛然的被撕開。
她瞬間驚醒,雙眸遽然睜開。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衣裝,不知身在何處?
只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被人下了藥,正被這個猥瑣的男人非禮,而聽他剛剛的意思顯然是受人指使。
她的便宜也敢占,活的不耐煩了吧。
冷眸微眯,腿運足了氣力猛然的踢向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男人悶哼一聲,眸頭緊皺,但是那男人竟然沒有倒下,只是痛的微微彎了腰。
她剛剛可是用足了力氣,踢上他的要害,那人不死也絕對會暈倒。可是,他此刻似乎都不是太痛。
這副柔弱不堪的身子是她的?是她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中浮出最後的記憶,她明明選擇了與他同歸於盡。
難道她沒有死,只是受了傷?
可是這藥?這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如此弱不禁風的身子自然是無法與那個男人對抗,所以,她必須儘快離開。
顧不得一身狼狽,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滿身,滿臉,滿頭的淤泥,宛如剛剛從泥塘中爬出來。
來不及細想,她抬起腳步,逃離。
好在,那男人也受了傷,雖然緊追來,速度卻慢了很多。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她只感覺越來越難受,滾燙的身子如同隨時都能燃燒起來。
意識越來越薄弱,那沸騰的衝動似乎隨時都可沖涌而出。
所以,她並沒有發現,她身後的男人,此刻並沒有再追上來,而是望著她踏入的地方,滿臉的驚竦與恐懼。
這個地方沒有人敢進入,進去的人絕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滾燙的身子越來越無力,昏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恰恰在此時,她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方水池。
心中暗喜,沒有絲毫的思索,秦可兒毫不猶豫的躍了下去,水的清涼至少可以讓她舒適些吧。
否則,她只怕要被體內的熱火活生生的燒死。
只是,下一刻,她驚竦的發現,她似乎壓住了什麼東西。
一瞬間,她那可憐的意識微微甦醒。
她終於意識到,她壓著的是一個人。
觸感之下那修長的身體,平坦而結實的胸膛都清楚的告訴她,她此刻壓著的是一個男人,更要命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沒穿衣服。
水池中的水沒有絲毫清涼,反而火熱滾燙,瀰漫著滿滿的藥味,很顯然,這是一個藥池。
秦可兒突然發現,此刻體能的那種異樣的衝動,更加瘋狂的涌動,比起先前更強烈了幾倍。
理智告訴她,必須要快速離開,離開這個藥池,離開這個男人。
但是,此刻,她那點僅存的可憐的理智很顯然已經控制不了她的行動,這一刻,她的身子只能無力的壓下,整個的壓在了他的身上,滾燙的唇恰恰落在男人剛好探出的頸部。
一瞬間,她最後的一點理智轟然倒塌,再也無法控制的衝動終於破繭而出。
崩潰的焚燒,肆意的瘋狂。
秦可兒紅唇微啟,突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又快又狠,想要釋放出體內沸騰的慾火。
男人的眸子遽然睜開,冰寒徹骨,深不見底。
死死的盯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知死活的壓著他狠狠的咬住他,一雙手還肆意在他在身上亂摸的女人。
若是平時,他敢保證,她此刻定會化的灰都找不到。
只是此刻身中異毒的他,脆弱的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沒有半點的反抗力,亦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所以,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該死的女人不要命的非禮著自己。
生平第一次,他明白了何為身不由已。
猛然驚覺自己體內湧出一股異樣的衝動,他冷眸微沉,該死的,這個女人的身上顯然帶著不該有的東西。
此刻,毫無抵抗力他,那怕是一丁點的異常都可能會導致毀滅。
更何況,這藥池中加了特殊的配劑,可以將所有藥物的藥力提升十倍。
轉眼間,一雙冷眸掀起翻天復地的變化,冰冷不再,狠絕無存,只有那不斷升騰的嗜血的紅焰,如妖如魔,迷亂而瘋狂。
下一刻,他的掌心狠狠的扣住壓在他身上極不安分的女人,由被動轉為主動,一個翻轉將她反壓在藥池中。
瞬息間,風雲變換,纏綿中,焰火焚燒。
山谷間,幽靜的不聞半半雜音,只余兩人的氣息急促交錯。
呢喃中,誰亂了誰的呼吸,迷亂中,誰入了誰的溫柔。
霸道中,誰迷了誰的氣息,狂妄中,誰醉了誰的依戀。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結束了,平靜了,秦可兒睜開眸子,理智甦醒,也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卻見他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冰冷如錐,狠絕如劍,那眼神足以將人挖心刺骨,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此刻只怕早就被他那眼光刺穿了幾個窟窿。
他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看不到其它的神情。
她敢肯定,這個男人此刻肯定不能動,否則,他定會直接的將她掐死。
只是,他那是什麼神情,就算是她有錯,不該亂入了他的地方,然後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可是,這種事情,還是女人比較吃虧,更何況她也是身不由己。
不過,他那樣子,若是忽略掉那份冰冷與狠絕,宛如就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秦可兒本來還覺的尷尬,此刻卻突然想笑。
秦可兒的人生格言,即便是再艱難的處境下,都要保持一刻堅強而樂觀的心。
曾經,經歷了那般的傷害與打擊,若她還看不透,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那少回了。
比起那些傷害,此刻的這些根本就微不足道。
快速的起身,整理著衣衫,秦可兒突然驚住,這副身子?!根本不是自己的,這纖細的手腕,這柔稚的素手,這含苞欲放的身子,絕不是三十歲的她該有的,似乎,似乎只是一個十五六歲女孩子。
頭欲裂,記憶中突然湧現出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片斷。
她?!她不會是穿越了吧?!然後被人下藥陷害,不,應該是這副身體先前的主人被人下藥害死,然後她穿越到了這副身體上。
想到這種可能,秦可兒心中一驚,再對上那男人的眸子,突感覺到後背發涼。
怪不得那男人一副狠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碎石萬段的神情,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若這兒不是現代,而是古代,那麼某些人是有殺人不用償命的特權的,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正是那種特權的擁有者。
那狂妄的氣息,那霸道的孤傲,那冷冽的危險,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能夠輕易招惹的人。
那眸子中的冰冷與狠絕,也足以說明,他絕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那殺她之心絕對是真真切切的。
想必,他定是恨毒了她。
現在,他是不能動,一旦他能動了,那她?
當然,若是她趁他不能動時,先下手為強、、、
只是,她終究不是殘忍的人,更何況,他畢竟無辜,要說錯,也是錯在她。
那麼,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這個男人能動時快點離開。
好在,她先前跌入泥潭中,沾了滿身滿臉的泥,雖然剛剛洗去了大半,但是臉上仍就泥點斑斑,看不清她的容貌。
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秦可兒整理好衣衫,快速轉身,邁步、、、
&以為,你可以就這麼離開?」男人冰冷的聲音突然陰嗖嗖的傳來,宛如來自地獄的催命符咒。
正如秦可兒預料,他現在氣血逆行,的確不能動,若是能動,豈容的她、、、
而他臉上的面具,只是為了固定敷在臉上的藥。
秦可兒停住腳步,他的話提醒了她,即便她現在離開,以他的能力要找到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旦被他找到,那她會不會死的更難看,既然上天讓她重生了一次,她自然要好好活著。
記憶中,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膽小呆笨,怯懦無能。
若她反其道而行,混淆視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至少不會讓他那麼容易找到她。
想到此處,秦可兒回身,抬眸,揚眉,笑顏如花,「是呀,就這麼離開,好像是不太好。」
雖然此刻臉上泥點斑斑,仍就生動的晃眼。
男人挑眉,眼眸輕閃一絲意外。
卻見她緩緩抽出幾張銀票,臉上的笑容無限的放大,將那銀票壓在他的胸膛,唇角微勾,
&剛服務不錯,這是賞你的。」
&人,你敢?!」頃刻間,那冰冷的眸子中怒火焚燒,所觸之處,世間萬物皆可化為灰燼,咬牙切齒的低吼中隱著幾分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竟敢?竟敢、、
&她輕笑依然,答的乾脆,她秦可兒還有什麼不敢的。
話語輕落,在他殺人的目光中,她瀟灑的轉身,邁出藥池,幽雅的離開。
他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身影,眸中的怒火不斷升騰,越燃越旺,此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好,很好,她最好是祈禱永遠別被他抓到,否則、、
只是,他不曾意識到,他竟然生平第一次的動了怒,而且還是這般的怒不可揭。
雙眸一轉,望向她留下的銀票時,微眯。
秦可兒不知道的是,這銀票是京城一家獨有的,上面還印有某人獨有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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