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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迪薇去世以後,曹舵、肖志程與我便有了距離感,我能感覺到,他們也一定能感覺到。一筆閣 www.yibige.com如今小語現身,曹舵似乎又與我近些了,可我不想再『高攀』他,我知道,如果我沒有足夠價值,也高攀不上。
洪培忠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洪培忠說是認我做孫子,可我一刻也沒享受過他孫子應有的待遇,連老昆也沒怎麼尊重我,我還能高攀得上洪培忠嗎?
老昆再次回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麥少啊,聽聞小語還活著,洪老萬分高興,讓你好生照顧,至於案子嘛,你晚些再參與進去,這期間你和曹局、志程保持聯繫。」
這都是檯面上的漂亮話,我也只能敷衍著。
老昆的手裡多了一個文件袋,遞給曹舵:「裴繼深那伙人的招供差不多啦,每天進展你也都清楚,給麥少說說。這是川葵的調查報告,你順便看看。」
曹舵開始看文件,讓肖志程說。
那天除了裴繼深當場被阿秋殺死,現場還有三人死亡,都是裴繼深的手下,其它二十來人全部捕獲歸案。
經過幾天初步審理,事情基本明了,經過血液對比,裴繼深並非是佛爺私生子。據被捕獲中人交代,裴繼深自小由佛爺暗中養大,是佛爺最信任的人,他帶人在暗中配合王懷音,並執行一些秘密任務,在這次因偷襲而死亡前,從未失手。
裴繼深做事極其隱秘,跟著他的這些人,只是殺人工具的角色,怎麼與王懷音聯繫,只有裴繼深才知道,至於尚未偷運出境的古董,更是一問三不知了。
與汪朝和一起叛逃的五名隊員都沒死,根據他們的交代,與魚躬說的大不一樣。汪朝和當初聯繫他們時,告知的是要將計就計,假意與佛爺的人同流合污,其目的是為了把佛爺一夥一網打盡,也順便掙一筆錢。
裴繼深與汪朝和都死了,五個隊員的話已經無從證實。
聽肖志程說完,沒一點有用的線索。
根據曹舵所領導的專案組調查,王懷音的妻兒在緬甸,盤踞一方深山老林,具險而守,又與緬甸武裝勢力勾結極深,緬甸官方也拿他沒有辦法,曹舵就更沒法出境抓捕王懷音歸案,況且,王懷音並沒在國外有過犯案記錄。
依照肖志程的推測,佛爺很可能與王懷音的妻兒在一起,正享受天倫之樂,暗中指揮全局。
金紫與采姐消失了,但金家在思齊的股份還在,金家另派了人入駐思齊,名義上表態願意配合警方抓捕金紫與采姐,卻無法提供任何線索,所有事情都推在金紫身上,可金紫與采姐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曹舵把鍾川葵的調查報告遞我看,報告中並無實證,依照鍾川葵的調查,知道國外有大手筆買家正要購買一批古董,而這批古董還在國內未出境,還只是黑市上互探籌碼的階段。
價值幾百億,從這金額上看,加上鍾川葵在黑市上打聽到的一些小道消息,確定要出貨的只能是佛爺。
我當然得多個心眼,暗自想著,老昆在這個時候,讓曹舵、肖志程與我探討案情,並把所謂的鐘川葵調查報告拿出來,於我有何目的?於我有何意義?我能想到的是,老昆想讓我知道,洪培忠掌握著一切,小語和我想要報仇,只能做他的『奴隸』。
林迪薇生前教會我,要把仇恨深埋於心底,否則會被人利用。我的心中當然仇恨極深,小語變成這個樣子,還有我的兒子,恨不得把佛爺千刀萬剮,但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來,我想,小語之所以不提前事,也是深得林迪薇所教吧,她終於有心計了。
探討案情,看完調查報告,我對自己的仇恨不提一言,裝著無所謂的態度說:「案子嘛,曹哥和志程應當盡力,至於佛爺的死活,我不再關心,如果他真還對我窮追不捨,那就各安天命吧。」
三個人都很失望地望著我。
老昆必定老辣,微微一笑:「好啊,年紀輕輕,就能如此想得開,真是好。要說嘛,於人生而言,爭強鬥狠也沒什麼意思,冤冤相報也是徒費光陰。麥少修為果然不一樣,如今小語回來了,正是該放下一切,好好過恩愛日子。」
肖志程自作聰明,聽出老昆話外之音,估計也想在老昆面前表現表現,笑說道:「平平淡淡,恩愛日子,當然好啊。佛爺妻兒孫子被殺,他能善罷甘休?麥少,你的話很違心啊,林姨才入土為安,你竟判若兩人,為何?」
也不知曹舵真心還是假意,他深思著說道:「志程,你也別這樣看麥少,他鬼門關前好幾回,該是有些頓悟。換著我們,不也該把心思放在陪小語上嘛。」
老昆隨口說道:「我看麥少並非是鬼門關前渡危難,就這次來說吧,對方死傷慘重,他們的傷都不用住院,以我看,麥少是鬼門關前守門的人。」
肖志程馬上問:「是哦,麥少,裴繼深帶這麼多人有備而來,你們簡直是大捷,怎麼能做到?」
我心想,你們知道個屁,自阿秋說汪朝和老是無法聯繫上時,我和阿秋就懷疑出了岔子,凡事有備無患,我與阿秋、平措早就暗中準備,等著他們上門。
當初汪朝和一出現就露出了破綻,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和我小半年不見,怎麼也該絮叨幾句。他急匆匆往屋裡沖,我緊隨,但我還是慢了半拍,這是我預估了我和汪朝和的速度差距,被他搶先。
我也並非故意讓汪朝和先下手,因為我知道,一旦我在汪朝和下手前就動手,我可能已經死了,這也是林迪薇死後,阿秋對我不理不睬的原因,她怪我沒完全按照計劃行事,導致汪朝和傷到林迪薇,而林迪薇正好在當天晚上就去世。
我不認為林迪薇的去世與汪朝和那刀尖刺的小口有關,或許與受了驚嚇有那麼絲毫關係,她臨死前也說了,時間到了,她的父母來接她走。我還沒對阿秋解釋,等她心情慢慢平復以後再說。
曹舵搶著替我回答說:「這沒什麼出奇,麥少疑心重,我們都知道的,住在這偏僻之地,他肯定早有防備。他們傷得也不輕,只是阿秋、馬龍他們都是老代弟子,對受傷有他們獨到的調治方法,所以不用住院。」
順著曹舵的話,我攤攤手:「可不是,得養好久哦,吃飯吧,昆叔,你也沒吃吧,一起隨便吃點,山珍海味沒有,粗茶淡飯少不了的。」
看得出來,老昆很是不甘心,笑呵呵站起來:「好,一起吃,我也該把洪老對小語的問候親自傳達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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