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又是一盆水,潑到了劉品的身上。
昏死的劉品再次醒了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劉品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怎麼?還不說?」
瀾雪撐著下巴,無聊地看著面前的這個書生。
還別說,這個書生確實是有一點骨氣的。
已經是嚴刑拷打兩天兩夜了。
要不是給他服用丹藥以及一些膏藥。
這個書生已經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就算是如此,這個書生依舊是「不肯鬆口」。
這麼有骨氣的書生,確實很少見了啊。
就算是他真的沒做什麼,再這麼地折磨之下,也早就是屈打成招了。
「殺了我吧。」劉品氣若遊絲地說道。
「你認罪了,我便會殺了你,給你一個解脫。」瀾雪打了個哈欠。
「好我.我認罪.我說」
劉品艱難地抬起頭。
「是的,我是徇私舞弊了。
但是,這一件事和恩公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乾的!
和恩公一點關係都沒有!
恩公只是被我連累的。
求求伱了,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吧,這件事真的和恩公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語落,劉品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將軍,若是再打的話,就算是丹藥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一旁的副官對著瀾雪作揖一禮。
這個副官對劉品也是心有不忍。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次的春闈舞弊,就是一場陷害。
但不管是不是陷害,證據都在那裡,除非有證據擺脫的了嫌疑。
這件事已經是鬧大了。
朝堂必須要給天下學子們一個解釋,也必須要給天下百姓一個解釋。
可惜的是,這真的是一個有骨氣的書生啊。
到了最後,這個書生就算是死,也要把罪過往自己的身上擔,也不想連累到他的恩公絲毫。
甚至這個副官覺得,如果這種書生就這麼死了,對於乾國來說,是難以彌補的損失啊。
「讓大夫過來,給他療傷吧,這個書生,有那麼幾斤的骨頭!」
「是!」
這個副官趕緊去叫大夫。
而瀾雪則是往著牢房最深處走去。
那裡,關著的就是陳路了。
自己沒有見過未婚夫呢。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牢房裡,這倒是挺讓人想不到的。
而此時,陳路已經是吃飽喝足了,清漣走後,陳路繼續在牢房裡打坐修行。
不過陳路靜不下心,因為陳路的腦海里還迴蕩著清漣在臨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陳路!你放心!我一定是不會讓你死.」
當清漣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陳路有種清漣要劫獄的感覺
清漣該不會真的要劫獄吧?
「噠噠噠」
就當陳路怎麼想都放心不下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不僅如此,陳路還感受到了對方身體瀰漫著濃郁的血氣。
陳路緩緩睜開了眼睛,便是看到一個身穿銀白色盔甲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女子長相很漂亮,英氣十足但是卻帶著些許的嫵媚與清純。
尤其是腦袋後面的那一條高馬尾,給人一種幹練舒服的感覺。
瀾雪也是看著牢房中的這個男子。
長相不錯,有一種書生的儒雅氣質,但因為修行的原因,並不瘦弱,就像是儒將一樣。
不是自己反感的類型。
可以生娃!
「你就是陳路?」瀾雪淡淡開口。
「是的,姑娘是?」陳路疑問道。
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靈壓很強!境界不可知,反正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強!
尤其是那一種濃郁的戰場血氣。
正是說明對方久經沙場。
只不過為什麼自己看著對方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為什麼她長得那麼像是姜夫人?
就像是姜夫人青春版。
「我叫做瀾雪。」
瀾雪雙手抱胸看著陳路。
「對於這一次的案件,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路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要說的,對於這次春闈的事情,我絲毫不知情,我是被陷害的。」
瀾雪:「可沒人相信你是陷害的。」
陳路嘆了口氣:「那就沒有辦法了。」
瀾雪疑惑道:「你難道不狡辯什麼?」
「說過了,不需要,搞的我狡辯了,你們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一樣?」
「.」
確實,如今陳路就算是狡辯也沒用。
如果狡辯就會有人聽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的犯人了。
「這一件事,我會好好調查的,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那麼,我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瀾雪直視著陳路的眼眸,認真地開口道。
「多謝大人了。」陳路點了點頭。
瀾雪再看了幾眼陳路,感覺自己這個未婚夫還是挺順眼的:「最後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
「大人請問。」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瀾雪問道。
「哈?」
陳路愣住了,陳路怎麼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別說是陳路了,就連瀾雪身邊的副官也是愣了一下。
不可思議的看著身邊的將軍。
陳路喜歡男孩和女孩,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陳路也覺得對方會不會在戲耍自己,但是看著瀾雪那認真的眼睛。
好像她是正經的.
「呃男孩女孩都喜歡,生男生女都一樣。」陳路想了想如實回答道,「最好還是生一男一女!」
「生兩個啊。」瀾雪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行。」
陳路:「???」
什麼叫做也不是不行。
怎麼感覺我要和你生娃一樣?
「好了,我走了。」
然後瀾雪對第一個地牢的管理人員囑咐道:「給陳路的伙食好一些,不要餓瘦了!否則拿你們是問!」
「是」
管理地牢的官員不明所以,但還是遵命。
這可是太后殿下的親妹妹!
可不但能怠慢了。
隨著瀾雪一行人離開之後,陳路也是站起了身。
看著這雪白的牆壁,陳路總感覺自己想要寫著一些什麼東西。
陳路想作一首詩來抒發自己的內心情感。
就算是自己真的死了,自己也要憑藉著這句詩,在棺材裡發出怒吼。
若干年後若是還了自己一個清白,憑藉著這句詩,自己說不定還可以載進史冊,也不枉自己白活一場。
無奈文化程度不夠,陳路憋了好久,都想不出來一句詩
但是在陳路腦海中,蹦出了一首前輩的詩句。
陳路也不知道這首詩,這個世界是否存在。
但是,陳路覺得不寫不快!
從地面上撿起一塊白灰石,在牆壁上直接寫下!
洋洋灑灑!
將這一首詩寫完之後,陳路感覺自己將胸口的悶氣全部給抒發了出來!
「爽!」
陳路將白灰石一丟,躺在了石頭床上。
「舒服多了,睡覺睡覺。」
而就當陳路逐漸入眠之時,牆壁上這一首詩,不停地凝聚著周圍的靈力,連接著天地間的道韻。
一陣陣狂風從地牢上空吹拂而過!
禮部書院。
稷下學宮與四個書院共計二十五個先生們正在批改著試卷。
雖然說這一次春闈發生了舞弊事件。
但是不管如何,批閱試卷一事還是要進行的,不能夠耽擱。
這可是四年一次的春闈啊,每個舉人都付出了極大的心血,並不能因為一個人作弊,整個春闈便是不作數。
而經過了幾天的批閱之後,共計七千五百四十二份的試卷已經是全部評分完成。
每一題十分,共計十題,一共一百分。
不過相同的分數後面,還會評為上中下三等。
儘可能能將名次給拉開。
「這個劉品,著實是可惜了啊」
稷下學宮的一個老先生感慨道。
老先生名為莊嚴,乃是稷下學宮的一位祭酒,更是當今及稷下學宮宮主的師弟,儒家夫子境,相當於修士的仙人境,被稱為半聖。
「確實是可惜了。」
另一個稷下學宮名為楊峰的夫子說道。
「這一個劉品洋洋灑灑共計三萬字,十道題,每一道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尤其是這道題目。
要考生們闡述自己的心目中的學問是什麼。
而他提出了以『心』為宗,他以『心』為世間本體。
他提出了『心即理』的命題,斷言『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
倡言『知行合一』。
角度之新奇,論理之新切,真的不錯啊!
好想和他聊一聊啊。」
「確實。」
白鹿書院的副院長司馬悟也是點頭道。
「說實話,劉品的策論,評選一甲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他的『心學』潛力巨大,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個新的流派!
就算是作弊,那我到是想要知道,能夠給出這份作弊試卷的才子是誰!」
「唉可惜他入獄了,而且證據確鑿,這」
山水書院副院長許由拍了一下大腿,重重一嘆。
而許由的嘆息也是嘆在了眾人的心頭上。
雖然說劉品所寫的心學很是新穎。
但是過於稚嫩,很多都還不完善。
所以並沒有引起大道的共鳴。
所謂的大道共鳴,也是就當一個學派或者是一個理論誕生的時候,大道對你的理論進行了認同。
若是劉品能夠再將他的心學完善一些,引起大道的共鳴。
此時便是會灑下道韻,引起各種的異象,並且大道會對你產生一種饋贈。
而當這一些異象產生的時候,那麼這就可以確定了!這一份試卷一定是你寫的!
當然了,不僅僅是新的理論而已,一些有名的詩句、文章等等的,若是足夠優秀,同樣是會引起大道的共鳴!
總而言之,只要劉品引起了大道的共鳴。
如此一來的話,那麼就可以肯定了,劉品並不是作弊,而是真正的作者。
可惜的是,劉品這一題才不過是寫了三千字而已,而且不成熟,差那麼幾腳,要不然的話,所謂的作弊之說,就要不攻自破了。
稷下學宮以及四個書院的先生們都在為劉品感到惋惜。
而其他負責打下手的年輕書生們看到自家的先生們對那個劉品那麼的看重,也很是意外。
難道那一個劉品真的是天才不成?
「轟隆!」
就當所有人都在emo之時,天空之中,突然傳出了一道巨響!
一抹閃電划過長空!
下起了傾盆大雨。
如果是普通的雨,這倒是沒什麼,但無論是這一些學宮書院的先生們,還是說這一些學生們,他們紛紛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
莊嚴從凳子上立刻坐了起來。
「出去!我們快出去!」
於此同時,在皇城的這一片大雨之中,不少的行人趕緊在街道上跑著,一些推車擺攤的小販們也是紛紛收攤。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
原本的天氣本來好端端的,結果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一點徵兆都沒有。
但是在皇城之中,不少的修士愣在了原地。
這雨
不是尋常的雨!
「老頭子,這下大雨的,你這是在幹嘛呢?你老傢伙身子骨太硬了是不是?」
丞相府。
房丞相站在院子中淋著這一場大雨。
房夫人看到後,趕緊撐著傘走到了自己老頭子的身邊。
話說自家老頭子不會是傻了吧?
「老婆子你別吵吵的,遮這傘幹嘛?趕緊把傘收起來,跟我一起淋雨。」房霖作勢就要去搶傘。
「老頭子你瘋了不成?你搶個頭啊!你真的是嫌棄自己身體太好了?」房夫人大聲道。
「你這老婆子。」房霖白了自己的夫人一眼,「這雨,不是尋常的雨。」
「不是尋常的雨,還能是尿不成?」
「粗俗。」
房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抬著頭,看著這漫漫的雨幕。
「這雨啊是天道文氣。」
「衛閣老,下雨了,衛閣老!」
內閣之中,一個閣員跑過來拍了拍衛龍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大聲道。
衛龍衛閣老砸吧砸吧嘴,慢慢醒了過來:「你這老小子,下雨了就下雨了嘛,搞個啥子哩,怎麼,你沒見過雨不成?」
「不是.」
名為白宇的閣員氣笑道。
「有人引起了天道文氣!下雨了!」
「嗯?」
衛龍坐起了身,跟著一起走除了內閣房。
看著這漫天的雨幕,衛龍伸出手,感受著這沖刷在自己手掌心的雨水。
「好清白的雨」
走出了地牢,還未回到皇宮的瀾雪抬起頭看著這一片天空。
雨水沖刷著瀾雪的盔甲,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誌的雨水從她雪白的盔甲上緩緩滑落。
閉上眼睛,瀾雪感受著引起這天道共鳴的源頭。
「走。」
一息之後,瀾雪睜開眼眸,轉過了身,原路返回。
「大娘大娘,大娘你看,好大好大的雨啊,而且這些雨好奇怪啊。」
站在宮殿的屋檐下,在瀾夜身邊不停蹦躂的唐折君歡悅地說道。
「是啊,好大的雨啊.」
瀾夜揉了揉唐折君的小腦袋,目光看向遠方。
那是關著陳路的地牢方向。
【這幾天比較忙,先每天保持4000基本更新,過個三四天應該就可以每天更新多一些了】
(本章完)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