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嫻伸出蔥白般的手指在木盒中取出一枚銅錢放入懷裡,笑臉如畫。
「區區精怪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除去,用不了這麼多銀兩,一枚銅錢足矣。」
這次距離進入異世界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她根據青皮書的指引離開了津江縣來到了長隆郡。
但剛一踏入長隆範圍,青皮書的指引又開始泛起了糊塗,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
白嫻只能跟隨指引不斷更換方向卻始終跟不上目標。
在此期間,也撞倒了不少妖魔鬼怪,都被她順手除去。
若是富商豪族,便獅子開口收了不少金銀。
但若是尋常百姓,非但不會收費,時而還會倒貼一些碎銀子進去。
王嫂一聽,哪裡不知是白姑娘心疼自家窮苦,淚眼婆娑跪地拜謝。
父親雖然早逝,錢健倒也沒有自輕自賤,反而發憤圖強認真讀書。
十來歲便連過縣試、府試成了村里唯一的童生。
只等來年考取生員便能成為秀才謀得一方官印。
到時也算是光宗耀祖,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
但那日。
錢健與私塾中幾位好友同去踏青。
路過一處芭蕉林,錢健頓感尿急,便入了林中小解方便。
等他出來時發現好友已經遠去,反倒是一綠裙女子在林外等候。
女子生的嫵媚動人、膚白貌美、身材婀娜,名曰媚娘。
只是一眼,這媚娘便深深印入了錢健的心頭。
從那日起。
錢健是茶也不思飯也不想,便是連書都看不進去。
整日只知與那媚娘遊山玩水。
到了夜深人靜更是與那媚娘私會,共度春宵。
食髓知味。
小半月下來,好好一翩翩公子日漸消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日沉西山。
「今晚亥時,我便開窗接你進來。」
分別之時,錢健與媚娘定下了今晚私會的時間,便踩著漂浮的腳步回了自家小院。
推開門。
家中少見的點著油燈,微弱的火光輕輕搖曳。
屋中堂室的椅子上坐著一人,卻不是年邁的母親,而是一道纖柔的女子身影。
這般時候怎會有人在我家中做客?
錢健心中暗想,腳下卻是不自覺邁入屋中。
此時。
那女子似是聽到了屋外的腳步聲驀然回首。
卻見火光中。
少女膚白如玉,紅唇似櫻,眼黛勝畫,眉目若柳
一對丹鳳眼仿佛能說話般閃爍著高光,分明沒有動作,卻又仿佛說了許多。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小生錢健,這廂有禮了。」
這一刻,錢健忘記了與自己纏綿半月的媚娘,心中、腦中只剩下燭火中的灰裙少女。
和眼前的少女比起來,媚娘的嫵媚就顯得那般庸俗和做作。
這時。
王嫂聽到兒子的聲音,急忙從灶房迎了出來。
勉強擠出笑容。
「健兒,這是白嫻姑娘,是是咱家的遠房親戚,今晚要借宿一宿,你可莫要怠慢咯。」
錢健一聽,兩眼微微發亮,似乎腳下都穩固了不少。
「原來是白姐姐。」
白嫻瞥了一眼這位見一個愛一個的「情種」,連最基本的招呼都不想打。
只當沒有聽到般閉上雙眸,閉目養神起來。
討了個沒趣的錢健面帶尷尬。
幸而王嫂出言,將兒子哄騙去了沐浴。
「白姑娘見諒。」
回到堂屋,王嫂止不住弓腰行禮道歉。
白嫻擺了擺手不想過多扯皮。
另一頭。
洗過澡後,錢健平躺在房間的床上雙眼放空,白姑娘燭光下的身影在他腦中卻是揮之不去。
便是連與媚娘約好的時間都給忘了。
直到。
扣扣扣~
窗外傳來三聲輕響。
錢健才赫然驚醒已經過了約定好的時間。
打開窗戶迎了穿著一席綠衣的媚娘進來。
「錢郎。」
剛一進屋,媚娘便低吟著貼了上來。
往日這般,錢健都會熱情回應隨即步入正題。
但今日不知為何,錢健竟然後退了半步。
「媚娘,我們每日這般是否有些不好,畢竟我們並未婚嫁,算是偷請」
媚娘一愣,不敢相信錢健居然說出這番話。
今日對方沒有主動開窗迎自己便讓她有些錯愕,現在來看卻是與這半個月大相徑庭。
「錢郎,今日為何對妾身如此冷淡?」媚娘暗中加大魅惑的妖力,身體也扭動的更加賣力,道:「如果你這般言語,那這半個月來你與妾身又算甚麼?」
自知理虧的錢健漲紅了臉,但一想到白嫻的聲音,又硬著頭皮道。
「我們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這樣吧媚娘,等我未來及第、成家,定將你納入我錢家若何?」
在他心中,若是要娶妻,那也是娶謫仙人般的白嫻姑娘。
至於媚娘當個妾室也算不錯。
錢健這番話出口,媚娘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我道為何突然如此冷淡,卻原來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妾身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能討的錢郎歡心!」
「休要傷了白姑娘!」
錢健大驚失色,急忙堵在門口。
但他如何擋得住非人的媚娘。
卻見媚娘抬手一揮,錢健便已經被推到了牆上。
「白姑娘快逃!」
動彈不得的錢健用最大聲音向門外喊。
「逃?逃得了嗎!」
說話間,盛怒的媚娘已經化作一道綠霧向著堂屋飄去。
可她剛飛出房門。
便見一人迎面走來。
她驚叫一聲尚未來得及反應,脖子便已經被對方抓在了手中。
那柔荑白皙嫩滑膚若凝脂,力氣卻偏偏大的出奇。
而且,這隻手掌上包裹著恐怖的法力,直燒的那媚娘慘叫連連。
隔壁聽到聲音的王嫂急忙跑出來,點亮油燈一看。
卻見白嫻姑娘手中提著一個綠裙女子。
女子被法力燒的身形不斷閃爍,隱約可見一顆芭蕉的影子。
「我道是什麼,原來是棵草木精。」
精怪與妖不同。
後者是動物,而前者大多都是植物所化,要想誕生靈智比之困難千、百倍。
而且,大多數精怪思想單純並無作惡之心,鮮少見到主動傷人者。
「饒命!姑娘饒命啊!」
後知後覺的媚娘忍著脖子上火燒般的劇痛,不斷求饒。
「精怪成之不易且大多身處深山密林,你為何跑到人間來害人?」
「妾身並無害人之心,只是想與錢郎廝守終生而已。」
「真想廝守終生,你還每日吸收他的精氣?」白嫻冷冷一笑,道:「若我不出現,怕是最多再過幾日,他便會被你活活吸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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