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雖然姜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但張文江對他依舊不放心。伏魔府 www.fumofu.com姜楓是他選好的京兆府尹位子的接替者,張文江不想他跑出去送死,讓自己失去一員干將,便直接向他陳明厲害,「救民於水火雖為官者份內之事,但官分大小,力有不及者慨然赴火,只會令魑魅魍魎更加猖獗、百姓更加絕望。」
姜二爺躬身行禮,「大人真知灼見。」
張文江壓低聲音,繼續道,「肅北兩地名義上歸順我大周,但其屬地遠離康安城,蠻夷割據,言語風俗與中原迥異,蠻夷首領雖領我大周官職,實則陽奉陰違,各自為政。在那地方,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法」
姜二爺打心底里覺得府尹大人說得太對了,「去年諸番進京朝賀時,下官也看出了這一點,那些使節一個比一個囂張」
張文江有意栽培姜楓,便問道,「諸番屬地,朝廷鞭長莫及,依你看來,朝堂轄制番邦諸侯靠什麼手段」
裘叔跟姜二爺講過這些,他還有印象,立刻答道,「朝廷有四策一是派禁軍震懾,二是派文官宣王政,三是通商交融使蠻夷慕中原王化,四是封官封爵離間蠻夷,讓他們內鬥」
張文江
「最後一策,不要講得這麼直白。」
「是。」姜二爺點頭,不直白該怎麼講他不曉得,乾脆閉嘴聽著。
「落實這四策,每年都要花費國庫近半數的庫銀,禁軍糧餉是其中的大頭。若京外禁軍六衛的心不向著朝庭,便是養虎為患。」想起一車車運走的錢糧、珠寶、絲綢,張文江心疼得厲害,「京外六衛統帥乃朝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除了能征善戰,還必須忠君為民,否則大周天下危矣」
府尹大人忽然慷慨激昂,姜二爺立刻跟著揮舞玉拳,「大人說得對朝廷好糧好草養著他們,他們不能吃人飯不干人事」
好糧好草餵著的馬,不是人。是張文江頓了頓,繼續道,「肅州地處漢蠻交界之地,若肅州亂,糧草就不能從中原運到漠北,駐紮在漠北右威衛軍危矣。若右威衛和左武衛俱損,西北危矣。失去這兩道屏障,匈奴大舉進犯中原」
姜二爺搶答,「大周危矣」
「不錯。」張文江凝重道,「肅州之亂,皆因左武衛與地方官員勾,結魚肉百姓。若要天下平,必治左武衛;若治左武衛,必除蔣錦宗。萬歲派人去查酒泉民事,矛頭直指左武衛。蔣錦宗深知他失了兵權,就會落得比馮現安還慘的下場,所以他投靠秦相,龜縮在肅州不肯出。這根刺入左武衛腹地的矛,必須鋒利。姜楓,你夠本事夠膽量當萬歲手中的長矛麼」
不夠,他的本事和膽量,充其量就是長矛尖邊上的一圈紅櫻中看不中用。
姜二爺走出京兆府時還覺得心頭沉甸甸的,腳步也十分沉重。姜寶上前問道,「二爺,可是府尹大人交給了您什麼難辦的差事」
姜二爺搖頭,長嘆一聲道,「萬歲,不易啊。」
啊姜寶糊塗了。
一定是府尹大人跟二爺叨念了朝事,讓二爺心裡難受了。一心為主分憂的姜猴兒眼睛一轉,立刻有了主意,「二爺,小的剛得到消息,劉承跟劉攀在東市茶仙居打起來了」
哦姜二爺立刻精神百倍,倒背雙手一本正經問道,「猴兒,昨日東城兵馬司的杜大人找爺什麼事兒來著」
姜猴兒有模有樣地回道,「回大人,當時您不在衙中,送信的差官只說杜大人有要事跟您商量。」
姜寶接話,「二爺,既然是要事,那就耽擱不得啊。」
「確實耽擱不得,你們立刻隨本使趕往東城。」姜二爺急吼吼地躥上馬車,趕往東市。
姜二爺剛到東市,路上的百姓認出了坐在馬車上的姜猴兒,便急吼吼地道,「謫仙大人快點,您再遲一步,姜六姑娘就要被人揍了」
姜二爺刷地挑起車簾,「大嫂您說什麼,誰要被人揍了」
路邊的胖嬸兒急得跺腳,「您的小閨女啊有人抹雪霞晚的胭脂毀了臉,抄傢伙去拆店討銀子,跟您的閨女打起來了」
「二爺您快去瞧瞧吧,一幫子十幾個人,拎著棍子進去的」旁邊一個老漢也道。
「多謝二位相告。」姜二爺跳下馬車,冷著玉顏喝道,「竟有人敢在東市鬧事,這是不遵坊市規矩,猴兒去東城兵馬司叫差官過去處置,寶兒抄傢伙,給爺去看看」
「是」
姜二爺一甩官袍,大步流星趕往雪霞晚。進脂粉巷後有兩個地痞模樣的人迎了上來,「二爺」
「我閨女在哪兒」姜二爺急急問道。
「六姑娘在鋪子裡,您」
還不待這人把話說完,姜二爺便大步向前分開人群,沖入鋪子,待看清裡邊的清醒,姜二爺愣了。
見店內一片狼藉,地上跪著六個帽歪衣斜的傢伙,他的寶貝閨女端坐在椅子上,冷著一張小臉正在問話。這坐姿這架勢,真不愧是他閨女
姜留見父親來了,氣勢立刻矮了一大截,快步上前行禮問道,「爹爹,您怎麼來了」
姜二爺見閨女的小臉和身上的衣裳都乾乾淨淨的,便咳嗽一聲,倒背雙手問道,「杜大人請為父過來議事,為父路過此處見這裡有人圍著,便進來看看。店裡發生了何事,怎會亂成這樣」
姜留軟糯糯的聲音里透著氣憤和委屈,「這幾個人帶著傢伙來了後,說他家姑娘抹了店裡的胭脂毀了臉,衝進店裡二話不說就砸。女兒得了信趕來,已經派人報了官,正等著王大人派人來處理。爹爹,公務要緊,這裡有女兒就成,您去忙吧。」
東市歸東城兵馬司副指揮使王銅海管理,店裡出了事,理應報給他,讓他派人來驗看現場,查明實情。這裡是東城,女兒又控住了場,姜二爺不便在此多留,便朗聲道,「凡事要講究個理字,若真是店裡的胭脂毀了人家的臉,該怎麼賠就怎麼賠,若是有人無端鬧事,也應依律懲處。」
「是。」姜留應下送走父親後,轉身爬上椅子坐好,再抬起小臉時,已是一副當家人的冷靜沉著,「春秀,繼續講。」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