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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哥哥出去玩,自然不能落下兄弟姐妹們。讀書都 m.dushudu.com 待正房的門一開,姜留便飛奔進去,報告這一重大消息,然後興致勃勃地道,「母親,悅兒,咱們一塊去吧!」
明日箏兒要回門,酒席、飯菜等都需雅正在家操持,再說……雅正放在小腹上的手抬起,摸了摸小閨女冰涼的小臉兒,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帶著悅兒去吧。」
小悅兒雖不知什麼是嬉冰,但他對跟哥哥、姐姐一塊出門很有興趣,便一步步挪過去拉住六姐姐的手,道「走。」
見弟弟這般著急,雅正和姜留都笑了,「得先用飯才能去。」
聽到兒子要跟白夫人比試,姜二爺從裡屋走出來,「我也去。」
不是昨晚忙到大半夜才回來麼,今天怎又不忙了?江凌問道,「父親今日不去衙門?」
「當然要去。」姜二爺一本正經地道,「西城衙門有三匹馬的蹄鐵該換了,此乃一等重要的大事。你那馬場的馬夫手藝好,我待會兒帶著馬匹去更換蹄鐵。」
江凌……
姜慕燕挑簾走進來,聽說小悅兒也要去,便與母親商量道,「刀槍無眼,不如先讓凌弟和留兒去馬場,女兒未時再帶悅兒去嬉冰場與他們匯合?」
雅正頷首,「這樣妥當些。」
不要,他要跟著六姐姐。小悅兒握緊六姐姐的手,小聲地、急切地道出一個字「姐。」
還不待姜留說什麼,姜慕燕便招手喚道,「悅兒,過來,咱們先去北院給祖母請安用飯,後晌姐姐再帶你去玩。悅兒該怎麼給祖母請安?」
在姜家,小悅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三姐。他放開六姐姐,將兩隻小胖手交疊,大拇指向上翹著貼在小嘴兒上,低頭彎腰行禮,「祖母,安。」
姜二爺剛要夸小兒子長本事了,便聽大閨女又道,「掌與臉之間要有一隻小三花那麼遠,腰要再低一些,悅兒再試一次。」
姜二爺挑挑眉,見小兒子居然真地把小手往前移出一段,深躬行禮,「祖母,安。」
「這次確實更像樣了,燕兒教得好!」姜二爺探雙手抄起小兒子往上舉了幾下,逗得他咯咯直笑,「悅兒待會兒就這樣行禮,你祖母一定會高興的。」
果如姜二爺所料,姜老夫人歡喜得眼淚都留下來了,把乖孫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閆氏低頭給小兒子整了整衣領,心裡酸溜溜的。小樹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會行禮了,也沒見婆婆多夸一句。
「這都是燕兒教悅兒的。」雅正替大閨女邀功,姜老夫人便開始夸三孫女,說她越來越有長姊的模樣了。
閆氏斜了自己的傻閨女一眼,便二嫂又道,「母親,聽說西城外的嬉冰場開了,後晌暖和起來後,讓大郎和錦儀帶著弟弟妹妹們過去轉轉吧?」
見乖孫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姜老夫人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不用讀書做事,還能出去溜冰玩?滿屋的孩子都興奮了,三郎更是抱著四郎嗷嗷直叫。
姜大郎護著媳婦往旁邊退兩步避開三郎和四郎,這本沒什麼不對勁兒,但大哥的手護的位置就不對勁兒了。雅正和閆氏對了對眼神兒,陳氏則開口問道,「大郎媳婦,你有了?」
弟弟妹妹嗷嗷地叫聲中,新婦岳錦儀的小臉羞得通紅,回稟道,「還沒請郎中診脈,兒媳也拿不準。」
這可是大大的喜事!姜老夫人立刻讓長孫扶著媳婦坐下,細問她這幾日胃口如何,陳氏喜上眉梢,姜松也面露歡喜。
早膳後,岳錦儀果然被診出了喜脈,姜二爺和姜槐連聲向大哥道喜,並央著他掏銀子請酒。
妻子診出喜脈,姜大郎當然要在家陪著。姜老夫人便讓二孫兒帶著弟弟妹妹們去嬉冰場玩耍。
不過在此之前,姜二郎想先與凌弟和六妹去馬場,觀看凌弟與白夫人比試。
這幾個月,江凌去了千牛衛,姜二郎在羽林衛中供職百夫長,已經開始領俸祿了。他數次聽江凌說千牛衛將士功夫了得,也想跟去看看江凌這幾個月進益了多少。
想知道的人,不只姜二爺、姜二郎、姜留和裘叔。巳時,城外馬場旁邊的空地上,除了姜任兩府的護院們,還有柴易安和一群右羽林衛將士。他們巡視到此見江凌和白夫人已經拉開了架勢,便不肯走了。
父親去了御史台,白振喻和妹妹站在姜留身邊,緊張地望著母親。
白夫人端坐在馬背上,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提著七尺長的混鐵棍,靜靜打量對面的江凌。
江凌的槍依舊掛在馬鞍上,他抬手抱拳。
還不等他開口,白夫人便爽快道,「不必囉嗦些有的沒的,儘管把你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
「是。」江凌淺棕色的小臉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露出小白牙道,「姑姑,侄兒要說的不是廢話。是想在開戰前,向姑姑下一封戰書。」
「哦?」白夫人英眉一挑,「講!」
江凌壓低聲音道,「若侄兒僥倖接下姑姑二十招,就請姑姑留在康安,並修書一封給賀爺爺,請他在收到侄兒的請求時,助侄兒一次。」
「若你能接下本將軍二十招,本將軍還回什麼肅州,不如關門在家縫衣裳。」白夫人被江凌激怒了,雙手握棍,大喝一聲,「來!」
「是。」江凌抬手提槍,與白夫人手中的鐵棍相碰,嘡地一聲,振得姜留和白淑娟的心同時一跳。
白淑娟問姜留,「妹妹可聽到我母親和凌哥講了什麼?」
她倆並排站著,白淑娟聽不到,姜留自然也聽不到,不過她卻知道哥哥說了什麼,因為這是她在馬車上與哥哥商量好的,「我哥說,若他能接下姑姑二十招,姑姑就留在康安城。」
白淑娟和白振喻一聽,恨不得立刻扯開嗓子給江凌加油。柴易安笑道,「二哥,凌兒行啊!」
這就算行了?我兒子使出全力,將白夫人打到馬下都不算個事兒。不過白家兄妹在旁邊站著,姜二爺可不能這麼說,只替兒子謙虛道,「白夫人雖是女流,但也是征戰過沙場的游擊將軍。凌兒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讓白夫人教訓教訓他。」
裘叔一手倒背,一手捋須,面無表情地望著場上依舊瘦削的少爺,周身儘是殺伐之氣。仿佛他所在的位置不是都城外的馬場,而是兩軍對壘、一戰定生死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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