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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ěijing城的這幾天一片熱鬧,無論是茶樓酒肆、勾欄瓦院,凡是公共場所都在談論著大漢jiān范文程之事,關於范文程的事跡,běijing城衙役連夜趕抄了數百份布告,貼滿了běijing各個顯眼場所,布告上不但羅列了范文程投靠滿人的歷程,甚至去年范文程的小妾被多鐸搶進府中之事也名列其中。
范文程身為漢人,如此死心踏地的為韃子賣命,以致小妾被搶,頭上頂著綠油油的帽子時,依然前衷不改,凡是聽到之人,對范文程無不破口大罵,一時范文程多了許多稱呼,最多的是范賤人、范大漢jiān、范綠帽、范帽子……
一些茶樓甚至編出了「大漢jiān賣國求榮,錦衣衛千里擒賊。」的段子,博得了聽眾陣陣叫好聲。
běijing的居民倒是享受到了一次免費的愛國教育,連幾歲的小孩也知道範賤人、范大漢jiān、范帽子是罵人的話。,
范文程遊街的當天,整個街道都人山人海,在范文程囚車要經過的茶樓酒肆臨街窗口更是早早就被一搶而空,當范文程的囚車一到,各種聲音頓時響徹入耳,多是對范文程破口大罵,從窗口和道路兩旁砸下來的東西很快就將將囚車整個淹埋,讓囚車寸步難行。
負責押送的衙役拼命將前面的雜物扒開,這些衙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情景,每個人都帶著盾牌。仿止自己受到池魚之殃,看到實在太多東西時,偶爾也替范文程擋一下,免得將他砸死。
范文程頭上已經剃成了金錢鼠尾地樣子。露出光禿禿的腦門,早已沒有原先的相貌堂堂的樣子。腦袋上還留著進城時被人砸出地包,不過,此刻倒是被各種爛菜葉遮蓋,讓人看不清范文程到底是什麼表情。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這也太折辱人了吧。」茶樓上,靠近窗口的一名三十歲左右地儒生看著范文程的慘狀,同情心漸起,忍不住開口道。
他的同伴聽得大吃一驚,連忙道:「慎言,慎言」
可是已經晚了。
旁邊數名jing壯的漢子恰好聽見,一人用惡狠狠目光地瞪了過來:「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同情一個漢jiān,莫非想做漢jiān不成?」
「我……」那名儒生被問得啞口無言,見到許多人的目光都想他看來,心中一虛,也不敢分辨,只得扭頭視而不見。
剛才那名漢子卻不肯放過他,眾人正興高采烈觀看大漢jiān遊街。
儒生地話就象讓人吞了蒼蠅般難受,漢子大聲喊道:「喂,你說清楚。什麼叫做殺人不過頭點地,太折辱人?!」
看到漢子眼中好象要噴火地樣子,若是膽小一點地儒生就會直接否認。偏偏這名儒生倔了起來:「不錯,我就這麼說了。你能怎樣?我可是讀書人有功名在身!」
「下面地這個范文程也是有功名之人,若沒有你們這些讀書人鮮廉寡恥,向韃子投靠,遼東又怎麼會失去。你們這些讀書人出身地官員,平時拿著朝廷地俸祿。韃了來了卻紛紛投靠。如今皇上處置一個漢jiān還在背後鳴不平。今ri不管你有無功名。俺都要先揍你一頓。」
「說地好,打他!」周圍地人連范文程也不看了,都跟在旁邊起鬨。
看著一名膀大腰圓地漢子向自己逼近。儒生終於慌了,大喊起來:「救命!!!打人了!救命!救……呃!」
後面儒生地聲音中斷,卻是嘴巴上已挨了一個巴掌。
一名衙役聽到動靜,走上了茶樓。
問道:「什麼事?」
「這位官爺。沒事。沒事。」一人湊在衙門耳邊耳語了幾句。
衙役若有所思:「別太過份。」就下了茶樓。
良久,儒生跌跌撞撞的人群中沖了出來,他的嘴吧已經腫起了一大塊,連話也說不出來,他地朋友也跟著身後,兩人狼狽走下茶樓,身後傳來一陣鬨笑聲。
發生在茶樓地一幕只是遊街的一點插曲罷了,面對范文程地遭遇,就算有人同情也不敢象那名愣頭青一樣的儒生一樣說出來,幸好是在茶樓,若是在大街上,有人敢如此說,恐怕就不是只挨一頓打,連命也會沒有了。
三天遊行過後,就是開刀問斬了,范文程行刑地當天,běijing城萬人空巷,當劊子手將范文程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時,刑場全是喝彩聲。
范文程經過這些天的折騰,身體瘦了不少,行刑的當天,范文程的jing神也有一點委靡,只是卻一直清醒,劊子手每割一刀,范文程都疼得要哼一聲,不過,他始終沒有言語,誰也不知道,這個大漢jiān死前到底在想什麼?
當范文程的死訊傳到盛京時,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清廷上下莫名其妙,范文程明明出使羅正處,怎麼會落到大明手中還死在běijing。
實在是讓人難予置信,何況大明朝中根本沒有什麼風聲傳出,倒是有一些探子將běijing各處茶館說書的段子摘錄下來送上去時,清廷上下頓時恍然大悟,肯定是范文程在出使回來後,剛好碰到明軍錦衣衛的探子,就此掠回大明,這個范文程也實在倒霉了一些。
對於范文程的死,多爾袞並沒有太在意,他更看重的是洪承疇、馮銓這些原來大明的高官顯貴,只是范文程到到底是大清內秘書院大學士,身份尊貴,不明不白的死在大明,多爾袞還是自覺大失面子。
心中又開始謀划進攻大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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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四戰之地,北可以攻山西、東可以進據山東,南則可下南直隸、湖廣,大順軍此刻還是占領了河南大部分,比後世歷史上有了很大的改觀。大明和滿清都在等羅正作出選擇,不知不覺,這個在李自成死後都快要分崩離析的政權,在羅正的鐵腕統治和滿清的支持下,又一次有了改變天下大勢的能力。
在羅正進攻潼關時,張獻忠在四川駕崩的消息也傳了出來,諡號為大西太祖高皇帝,早在崇禎十七年二月,張獻忠就率部向四川進,先攻克夔州,接著連克梁山、忠州和涪州,大明總兵曹英、秦良玉先後敗退,到三月時,張獻忠已經攻克了重鎮cho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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