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被浮香拉住了沒說出話,浮香也沒說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意妃就這麼坐著許久自己也沒再說話。
沈初柳出了桂花林就笑:「這桂花開的早,咱們翠雲軒隔壁的還沒開呢。」
「是呢,這桂花不太香,咱們那邊可是有好幾株丹桂呢,又好看又好聞。」尺素道。
「是呀,這月桂不好看也不好聞的。」紫蕊道。
「嗯,主子,我們去看看鳳仙花吧,開的好得很。」尺素道。
鳳仙花的花圃距離這裡很近,很快主僕三人就過去了。
不多時,元宵也趕著來了,生怕沈初柳在外出事。
沈初柳摘了一朵開的正好的紅色鳳仙花:「素日只用這個染指甲,做胭脂。這花不大,倒是好看,顏色正。」
「可不是麼,因為宮裡人都愛,除了御花園,後頭北宮苑過去之後還有一片呢,不過從那邊去摘花不走北宮苑,都繞路。」尺素道。
「好好的提北宮苑作甚。」紫蕊瞪她。
尺素吐舌。
沈初柳一笑:「是不要提起,倒不是我怕什麼,只是這事涉及的都是上頭,說錯了話叫人聽見沒好處。」
尺素忙應了是,四處看過。
「說起來,主子還不知,裴家公子此番已經是高中舉人了。裴家公子的意思是不回去,等著來年春闈參加會試呢。」元宵笑道。
「哦?那可是好,那你去跟初四說一聲,拿些物件,你叫紫蕊看著安排。就說我賀喜他的,既然不回去,不如租賃個院子住半年,客棧里畢竟不是久住的。」
裴家不缺錢,所以她也沒叫人給銀子。
「哎,奴才一會去。」元宵笑道。
「能得一個舉人可就了不得。過去奴婢還在家裡的時候,可是見過的。這舅爺家的公子真是出息。」紫蕊道。
「你還不知吧,裴家歷經幾朝了。最早時候就是簪纓世家。本是要落敗了,又家裡出了個將軍,文武雙全的。史書上都有的,說是絕色。娶了公主的,那還是大胤朝的時候,似乎是叫裴玉卿?不過朝代更迭幾番,裴家倒是徹底丟了老本行,開始讀書經商了。」
「到了外祖他們這幾輩,雖然大不如前,可家裡還是富庶的很,說是我娘當年的嫁妝說一句十里紅妝也不為過。」
沈初柳說到這裡冷笑一聲:「我爹娘過世,我進了宮,裴家也懶的與沈家來往了。」
「自然,沈家也不窮。要是我爹娘還在世,自然也是好姻緣。」沈初柳搖搖頭。
「主子何苦說這些,沒得自己難受。」紫蕊道。
「我倒也不難受,襁褓里,爹娘都去了,說起來是難受,我到底不知道二老長什麼樣。裴家也是……這些年只偶爾通信。」
沈初柳搖搖頭不說了。
其實她不懂,裴家驟然失去女兒,傷心之下,心都殘了。
不問還能好過些,也是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這才能想通些罷了。
沈初柳又再別處走了走,慢慢回了翠雲軒。
剛回去,就見太極宮來人,賞賜了她不少小吃。
都是堅果水果之類的。
沈初柳笑著打賞了人,其實這些東西膳房多得是。只要她要就有。
不過皇上賞賜了還是不同,沈初柳絲毫不在乎打賞出去的銀子。
哪怕那銀子其實能買好多堅果了。
沈初柳換了衣裳在外間吃堅果,元宵拿著東西去找初四出宮去了。
趕在宮門下鑰之前自然也能回來。
沈初柳琢磨了下今日想吃些酸辣的,就叫銀盞去御膳房去說了。
銀盞回來的時候,說是一會膳房自己送來。他怕主子不耐煩先回來了。
「奴才方才聽著,皇上今兒去了康德妃娘娘的樂壽宮了呢。」
沈初柳嗯了一下:「這可不多見。」
康德妃當初一句被封了一等妃的時候,眾人還以為她就此就飛黃起來了。
結果皇上給了高位,給了子嗣,人卻極少去。
幾個月一回那都是去看孩子的。
所以她侍寢,是委實稀罕。
「這,說不得又是溫小儀伺候呢。」銀壺道:「沒有翻牌子,這明兒才知道是誰侍寢了呢。」
沈初柳點頭:「也是,溫小儀跟著她,也極少伺候皇上,也可能。」
她不過琢磨了一下就過去了,懷著孕,想吃什麼就要趕緊的,不然就抓心撓肝兒的不舒服。
哪裡顧得上到底是誰伺候呢。
反正不管誰伺候,她這裡有皇帝賞賜,就啥都有了。
吃飽喝足,走了走就睡覺了,沈初柳身子還不錯,懷孕不吐之後,吃的好睡得也好。
自然不會睡不著。
次日一早,樂壽宮偏殿中,溫小儀面不改色的喝了一碗『補藥』。
喝完之後,也不著急走動,就叫丫頭先給她梳頭。
旁邊的嬤嬤看著她足了一刻鐘,這才笑著走了。
這是怕吐出來。
溫小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上沒什麼表情。
杏枝小聲:「小儀,您如今伺候皇上的時候本就不多,還這么喝藥……」
溫小儀笑了笑:「不靠她,我連這樣伺候都不能。」
「可是……」
「好了,弄好去正殿,該去鳳藻宮請安了。」溫小儀自己戴上了耳墜子。
正殿中,剛用過早膳的康德妃叫人先把三皇子帶走,溫小儀就進來了。
溫小儀給她請安之後,就與她一到出門去鳳藻宮。
溫小儀沒有對那所謂補藥有什麼表情,康德妃也沒有對她侍寢有什麼不滿。
就跟尋常似得,說笑著去了鳳藻宮。
只不過,是一個人坐著攆,一個人走著路。
鳳藻宮裡,一如往昔。
不過是誰侍寢了,就是要被多關照幾句的。
溫小儀一味示弱,倒也沒什麼能說的。
身子好了的馮淑妃瞧了瞧不見意妃就問:「意妃這是又病倒了?」
「這樣不是稀罕事,這兩月,意妃不就這麼著,時不時就病倒了。」謹妃道。
「昨兒御花園遇見,瞧著意妃娘娘身子比前幾日好些呢。這可真是,約莫真是又病了。」沈初柳搖頭。
她不是給意妃上眼藥,只是她都遇見意妃了,免得叫人知道了多想,自己說出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