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見,齊懌修不是第一次出來,他很熟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茶樓出來,又帶沈初柳去了一處酒樓,這裡的吃的確實還不錯。
下午時候,齊懌修到底還是見了個人。
那人十分恭敬行禮,將一封信遞給了初四,又退走了。
沈初柳估計這是個皇帝散落在民間的重要人物,也沒在意。
下午略在街上走了走就回宮了,畢竟帶的人不少,也不好停留太久。
回宮之後,沈初柳先回了翠雲軒。
宮裡都知道皇上出宮去了,帶著景美人,這不是秘密。
一頭,意妃和麗婕妤懷孕,這頭景美人可絲毫沒有少了寵愛。
這叫一開始蠢蠢欲動的也都猶豫起來。
顯然,這景美人那麼容易失寵。
當夜,齊懌修還是來了翠雲軒。他許久沒來了。
沈初柳叫人預備了一桌膳食,笑道:「皇上晌午吃的不多呢,天熱胃口差,就喝湯吧。」
她叫人預備的是十分鮮美又不膩的湯。
齊懌修也表示滿意,還算胃口不錯。
吃飽喝足,拉著小嬪妃上塌,齊懌修很是不羞。
半晌,沈初柳嗓子都啞了,趴在那就跟爬了十里坡一樣喘氣。
「愛妃體力不濟。」齊懌修好笑的很。
天熱,好好睡著還好,這要是活動起來了,就該出汗了。
沈初柳感覺不舒服,心想你可真是……你一個渣皇帝,腰怎麼就那麼好?
半晌才叫人:「伺候皇上洗洗吧。」
大夏天的,出了汗不擦洗一下沒法睡了。
齊懌修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是紫蕊和紫珠伺候的皇帝擦洗。
沈初柳這裡是極美和尺素伺候。
很快,再度上了塌,折梅剛才已經將榻上的東西全換過了。
再躺下,齊懌修也累了,方才已經盡興,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了。
早起,沈初柳沒伺候齊懌修,倒是把他送出去了。
今日請安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眾人酸一酸沈初柳。
沈初柳也不在意,回來的時候,皇帝賞賜的東西也到了。
是一套極品的白瓷茶具。以及幾斤好茶葉。
每一件都精緻無比,陽光下看,甚至能透光,可又不至於太薄了燙手。
沈初柳很喜歡,她就喜歡這樣完全沒有花紋的茶具。
「把這個洗洗,這就用起來吧。」
紫珠應是,笑著去了。
上午,沈初柳就叫了姚寶林來喝茶,才喝到了一半,就見元宵進來道:「主子,姚寶林,外頭傳話說是敬王去了。」
沈初柳點點頭,她也知道,就是人不成了皇帝才去看的。
「這敬王一生倒是不虛度。」姚寶林道。
她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對這個敬王沒什麼感覺,去了也沒傷心的感覺。
「我昨兒還在想這個。」沈初柳也道。
「敬王府也是風光不了幾年了。」姚寶林想了想又道:「當年,華王剛去世的時候,楊妃鬧著要過繼一個。宮中現有的自然是不成了,一個鹿王一個是咱們皇上。於是她就想要宗室里的,當初先帝都已經准了,就選的敬王的孫子。」
「還有這事?」沈初柳詫異,反正從進宮開始,她聽著的先帝簡直就是個為了喜歡楊妃做的事都無法言說的皇帝。
「是啊,後來是敬王拄著拐進宮將先帝罵了一頓。又指著罵楊妃誤國。最後也是敬王一力支持立皇上為太子的。」姚寶林笑道:「那時候,我好歹進了府,知道的多一點。」
「難怪呢。」沈初柳點點頭,難怪皇上要去送敬王一程。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些,她就算是不悲傷,也不能無動於衷。
至少姿態要做一做。
「那咱們最近就不要穿太艷麗的衣裳了。皇后娘娘肯定也會顧及的。」沈初柳道。
「是呢,注意些好。」姚寶林道。
她們兩個並沒太在意這件事。
事實上,這件事也不需要太在意,因為就是當日下午,長樂宮就出事了。
意妃忽然見了紅,緊急叫來了米太醫。
米太醫請脈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這還不足四個月呢,就見了紅,可見是不成了。
果然,一請脈心裡就有數了。
猶豫了一下道:「娘娘,胎兒保不住了。」
意妃閉眼,她心裡有數,什麼都沒做,忽然就這樣了,還能是怎麼回事?
「一點辦法都沒了?」意妃問。
米太醫搖頭:「不僅如此,要是不儘快打下來這殘餘,娘娘只怕是也有妨礙,如今趁著胎兒還小,對您的影響是不大的。」
意妃眼淚落下來:「皇上呢?」
「主子不要難過,皇上就快來了。」畫扇也跟著流淚。
不多時,皇上皇后等人都來了,太醫也又來了幾個。
米太醫早就將話說了,所以太醫們大概心裡都有數。
皇帝坐在外間,聽著孩子保不住,也沒說什麼,只是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就十分嚇人了。
意妃痛哭之後,不得不服藥。
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喝進去,不出半個時辰,她就覺得痛不欲生。
還不太成型的胎兒被打下來,她也不敢看。
整個人就跟被水洗過一般的濕淋淋的。
面上沒有一點血色。
「娘娘好生修養,小月子也得注意呢。」嬤嬤小聲道。
意妃張嘴,想問皇上呢,卻見皇后進來了。
「意妃如何?」皇后面上並無多少關切,她素來是不愛做戲的。
「多謝娘娘……臣妾還好。」意妃收起脆弱,換上慣有的冷清。
只是如今她憔悴的厲害,這就實在不像。
「既然無礙,那就好生修養。這裡見了血光,皇上也不好進來。你好些了皇上自會來看你。」皇后說著,依舊沒什麼波瀾的出去了。
半晌意妃才想起說恭送娘娘。
齊懌修真就沒進來。
事實上,齊懌修有點生氣。
從一開始被意妃強要求生孩子,他默認了。
可意妃的表現,一點點一點點叫他太過失望了。
倒也不是對意妃就一點憐惜都沒有,可時至今日,她依舊不懂自己該怎麼做這個意妃。
說白了,作為意妃,她不合格。
作為他的女人,她也一樣不合格。
該求的時候,不會求,該哭的時候都不會哭。
齊懌修不喜歡這樣的性子,也許是過去順風順水,所以意妃看起來就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