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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采女嚇得渾身發抖,「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來啊......」
徐沉璧冷笑一聲,「不知道本宮會來?若不是本宮今日恰巧和皇上一同進來,難道你還想拉著皇上白日宣淫嗎?」
柳采女一時語塞,只能求助的看向謝浮光。
「皇上,柳采女這副做派,怕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莫不是冒充的吧,一股子勾欄做派。」徐沉璧分析道。
「皇后說的有理,朕這就去派人查。」謝浮光附和道。
「豆蔻進來。」徐沉璧高聲道,「把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拉回去禁足,無召不得出。」
「奴婢領命。」豆蔻揮手,身後的幾個小宮女麻利的捆了柳采女,拖出了內殿。
「皇上也太過狂野了些,也該知道節制。」徐沉璧自顧自的走到床邊坐下。
臘月趕忙帶著人把榻上的墊子換了,徐沉璧這才重新在榻上落座。
謝浮光尷尬地笑了笑,「皇后教訓的是。」
又挨著徐沉璧身邊坐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朕只是一時興起罷了,以後不會了。」
徐沉璧回道:「上次選秀有這麼多的嬪妃,皇上也該擦亮眼睛,今日柳采女仗著您的寵愛,都沒來給臣妾請安,臣妾真是丟了好大的臉。」
「難怪梓童巴巴的跑到乾清宮來,原來不是為了朕,而是為了皇后的尊嚴。」謝浮光佯裝生氣道。
「皇上傷了臣妾就跑,還不准臣妾來看皇上嘛。」徐沉璧理直氣壯的回道。
「哼,你都把門關起來了不讓朕進去。」謝浮光撇過頭抱怨道。
「臣妾愛美嘛,那麼丑的疤長在臣妾的臉上,臣妾當然要關門了。」徐沉璧嬌聲嬌氣的解釋道,「要不是嫂嫂給的方子,臣妾就要留疤了。」
「好吧,是朕的不是。」謝浮光彆扭的道歉,「朕那裡有好幾盒上好的玉顏膏,都拿給你吧。」
「多謝皇上賞賜,皇上肯定還沒批奏摺,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徐沉璧說完,起身行禮之後就溜出了內殿。
謝浮光咂摸著手上的餘溫,心裡像被什麼撓了一下。
「臘月,柳采女那不用查了,御前失儀,不敬中宮,直接打發去冷宮吧。」謝浮光吩咐道。
臘月應聲,心想這冷宮最近有點熱鬧啊,都快住不下了。
有了柳采女的例子,各宮躁動的心又被死死的按住了,而坤寧宮也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次日,謝浮光下了朝,就陪著徐沉璧去了一趟壽安宮。
「皇后休息好了吧,哀家看你氣色不錯。」太后出言關心道。
「多謝母后關心,都好全了,本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徐沉璧淺淺一笑。
「皇帝,哀家聽說了昨日的事,你以後可要記住教訓,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尊敬皇后,否則這後宮不寧,前朝也會跟著心思搖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太后提醒道。
「兒子知錯,以後不會再犯了。」謝浮光低頭認錯道。
「今日怎麼沒帶姝兒和知堯過來,哀家也有段時間沒見他們了。」太后見謝浮光態度好,也沒揪著不放。
「是兒臣疏忽了。」徐沉璧回道,「不如把皇子公主們都聚集到壽安宮來,母后也好都看看。」
「可以,今日天色不錯,就都叫過來吧。」太后點點頭,看向謝浮光又道,「皇帝,你這會兒不忙吧。」
「兒子不忙,正好也許久不見孩子們了。」謝浮光附和道。
三人敲定之後,就派人去傳話了。
最先來的是裕淑媛,帶著大公主謝妤來了,承乾宮離壽安宮也是最近的宮殿之一。
然後就是宜昭媛和七公主謝妧,還有良昭儀帶著五公主謝妍和七皇子;再是溫賢妃和二公主謝婉;柔妃和六公主謝婍,順修容和六皇子謝知川。
最後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三兄弟如今都搬去南三所住了,所以是一起來的。
除了莊淑儀和王婕妤沒來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嬪妃們說話的聲音,還有孩子們笑鬧的聲音,讓壽安宮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孩子們,都到祖母跟前來。」太后笑著說道。
眾嬪妃都是很有眼色,連忙推著孩子往上首去,生怕慢了一步。
「妍兒怎麼這麼瘦,瞧這手臂細的。」太后看向下首的良昭儀,「良昭儀,你是怎麼照顧五公主的?」
「太后恕罪,七皇子最近身子不好,臣妾光顧著看顧七皇子了,所以…」良昭儀自知理虧,所以趕忙俯身請罪。
「當初把妍兒交給你,也是看你誠實穩重,如今怎麼反倒退回去了。」太后不滿道,「你自己看看,婍兒和妧兒,只比妍兒小了半歲,看著卻壯實的多。」
畢竟五公主才滿月就送到壽安宮來養著了,太后對五公主的感情也更深一些。
「太后,七皇子是早產,良昭儀難免疏忽些也是有的,不如再為五公主尋一位沒有子嗣的養母,這樣也不會疏忽了。」徐沉璧張口勸道。
「皇后說的有理,就是不知哪個合適。」太后贊同道。
「皇上可有合適的人選?」徐沉璧偏頭看向謝浮光。
「不如就悅夫人吧,也算是對她的補償。」謝浮光面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來。
本來是要把王婕妤的孩子給悅夫人的,誰知靜德妃卻就這麼去了,這事也只能作罷,畢竟王家送進來兩個女兒,就留了這麼一絲骨血,而且王婕妤以後都生育艱難,總不好再給了。
「也好,不過還是要看看妍兒的意思。」太后摸了摸五公主的頭,吩咐道,「墨畫,你去請悅夫人過來。」
良昭儀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心力照顧好兩個孩子,所以這會兒只能保持沉默。
謝姝聽懂了大人們的談話,拉著謝妍的手笑道:「五皇妹,給你換個新母妃好不好?」
「新母妃是什麼?好吃嗎?」謝妍歪著頭問。
「你肯定是餓了。」謝姝抬起頭和太后撒嬌,「皇祖母,快給五皇妹吃糕糕。」
「萬嬤嬤正好新做了芙蓉糕。」太后笑道,「綠琴,快拿些來給孩子們吃,再給皇后也上一份,她從小就愛吃。」
「太后娘娘還真是疼愛皇后娘娘,臣妾真是羨慕極了。」宜昭容調侃道。
「皇后是哀家嫡親的兒媳,自然要多疼愛一些。」太后贊同道。
「瞧八皇子肉嘟嘟的,真是可愛極了。」順修容嘆道,「回頭臣妾可要和娘娘討教一番才好。」
「六皇子也不差,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們搬去望雲軒之後,住的可還舒適?」徐沉璧問道。
「自然是好的,之前的柔藍閣就太小了。」順修容感激道。
眾人聊了會兒天,悅夫人就到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安,溫賢妃姐姐安。」悅夫人一一給高位行禮。
「起吧。」謝浮光說道,「妍兒,到父皇這兒來。」
謝妍正狼吞虎咽的吃著芙蓉糕,嘴角的碎屑都來不及清理,就被奶娘牽著帶到謝浮光面前。
謝浮光皺著眉頭,掏出帕子給謝妍擦乾淨碎屑,盯著奶娘道:「你是怎麼照顧的,公主的臉上那麼明顯的碎屑都看不到?」
那奶娘懶散慣了,這會兒趕緊俯身辯解:「皇上,奴婢是聽了您的旨意這才帶過來的呀,而且五公主的糕點還未吃完。」
謝浮光氣笑了,盯著下首的良昭儀道:「良昭儀,你怎麼看?」
「這奴婢定是缺乏管教,等回去臣妾一定重重處罰。」良昭儀見狀只能先順著謝浮光的話說。
「不必了,你就是過於手軟,底下人才敢這麼敷衍。」謝浮光冷聲道,「這個奶娘重打二十大板,都即刻趕出宮去,其餘的奶娘五板子。」
「妍兒,以後讓悅娘娘做你的母妃好不好,良娘娘要照顧你七皇弟,有些照顧不過來。」徐沉璧彎腰看向謝妍,輕聲問道。
「悅娘娘…」謝妍懵懵懂懂的開口。
其實謝妍一開始和良昭儀是有些感情的,不過自從良昭儀懷了七皇子之後,對謝妍的關心就逐漸少了,所以兩人的關係其實很一般,甚至沒有和太后那般親近。
悅夫人也打量著謝妍,一時有些哽咽。
都說生女肖父,謝妍的五官長相和謝浮光還是很有些相似的,甚至有些地方和逝去的四公主謝姣都很相像。
謝妍也打量著悅夫人,悅夫人好歹是得寵過的人,所以容貌更是不必說。
「喜歡悅娘娘。」謝妍說道。
「這是答應了。」徐沉璧笑道,轉頭又看向悅夫人,「悅夫人,你看…」
「臣妾願意撫養五公主。」悅夫人肯定道,「就是辛苦良昭儀了,畢竟是養了這麼久的。」
「臣妾無妨。」良昭儀回道,「臣妾照顧七皇子已經自顧不暇,悅夫人娘娘解了臣妾的燃眉之急,臣妾只有感謝的理。」
悅夫人對著謝浮光承諾道:「臣妾一定照顧好五公主,用臣妾的命去守護她。」
裕淑媛此時有些尷尬,每每提起這事,自己總是想起四公主的慘狀來,於是憤恨的瞪了大公主一眼。
大公主有些瑟縮,低著頭暗自垂淚,二皇子則是小跑著湊近裕淑媛給她順氣。
這些動作眾人都看在眼裡,只是都不好出聲,只能在心裡為追封為吉貴嬪的吳采女暗自嘆息。
謝浮光也對這個女兒喜歡不起來,小小年紀就如此的不規矩,還失手殺死了四公主,心裡膈應的慌。
謝妍看不到這些,歡歡喜喜的給悅夫人敬了茶,就算是認下了這位新母妃,隨後又和謝姝玩到了一塊。
孩子們都聚在壽安宮快樂的玩耍,女孩子以謝姝為首,男孩子則是謝知嵐為首,玩的不亦樂乎。
嬪妃們也是一點不想走,畢竟謝浮光還在上面坐著,誰都想爭著表現一番。
於是太后就做主,讓眾人都留在壽安宮,用完午膳再回。
用完午膳,太后要午睡,於是就叫眾人都散了。
謝浮光趕著回乾清宮批奏摺,徐沉璧也帶著三個孩子回了坤寧宮。
時間一轉,就到了二月十七,秦王納側妃的日子。
徐沉璧吩咐豆蔻備好了賀禮,不過比娶正妃的時候少了兩分,以表尊重。
次日一早,秦王妃就帶著趙側妃入宮請安了。
兩人先是去了壽安宮,太后很給面子的見了,還賞了不少好東西,然後就來了坤寧宮。
徐沉璧這會兒剛用完早膳,「叫她們去大廳候著吧,我先更衣。」
不多時,徐沉璧就換了一身華麗的衣裳去了大廳。
徐沉璧今日特意梳了一個牡丹髻,又帶上一支華麗無比的九尾金鳳步搖,再配上一對點翠玉葫蘆耳環,更是顯得整個人都端莊華貴。
進了大廳,秦王妃就帶著趙側妃俯身行禮。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
「都起來吧,賜座。」徐沉璧在上首坐下,仔細打量起趙玉芳來。
「臣婦多謝皇后娘娘。」兩人依次落座,微微低垂著頭。
趙玉芳今日穿著規制的誥命服飾,不過面上氣色極好,看來暫時是沒有受到磋磨。
「趙側妃昨日睡的可好?」徐沉璧沒來由的問了這麼一句。
「臣婦…臣婦尚可。」趙玉芳想到昨晚的事,臉紅的不行。
徐沉璧心想,看來是圓房了。
「你初進王府,若是有什麼不適應的,要及時和王妃商量,知道嗎?」徐沉璧點點頭,仔細叮囑道。
「娘娘放心吧,臣婦和趙妹妹一見如故,心疼還來不及呢。」秦王妃隱下心頭的酸意,故作大度的說道。
「那就好,如今秦王府里就你們幾個人,你們可要加把勁,本宮記得沈庶妃的胎也滿了五個月了吧。」徐沉璧回道。
「皇上欽點李院判來醫治,李院判醫術精湛,沈妹妹的胎算是保住了。」秦王妃附和道。
「你們和睦相處是最好的,秦王如今也好專心為皇上辦事。」徐沉璧笑道,「趙側妃,你如今多大了?」
「臣婦剛滿十五歲,娘娘問這個做什麼?」趙側妃天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