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最快的小說網,無彈窗!
(撲 ) 「高全盛,他出現在賞花宴上的事情,你為何沒告訴朕?」御書房內,文昌帝一邊按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一邊幽怨的瞪著一旁服侍的老太監。
已經六十高齡的老太監看起來年邁,耳朵卻很靈敏。聽見帝王的斥責,忙勾著腰蹣跚的走上前跪拜。「皇上息怒…老奴以為…以為您不想知道關於他的消息,所以就自作主張,隱瞞了去…」
「放肆!」文昌帝高喝一聲,打斷他的話道:「朕的心思,也是你能夠隨意揣摩的!」
「老奴知罪,皇上息怒,息怒啊…」高全盛匍匐在地,身子微微顫抖,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懼色。
在朝堂上,他只能耐著性子聽朝臣們你爭我吵,縱然心中有所不滿,也不能宣洩。因為一代賢君的名頭,就能將他束縛。衝著高全盛發了一通脾氣,心中的苦悶得yì 宣洩,頓時覺得通體舒暢,連帶的怒火也小了不少。
「行了,起來回話。」
高全盛戰戰兢兢的磕頭謝恩,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乖乖的滾到文昌帝的身邊,恭敬地遞上茶盞。「皇上,您先喝口茶,歇息片刻吧。這奏章又不會長了腳跑了,一會兒再看也不遲。」
文昌帝掃了那堆積如山的奏章一眼,緩緩地閉上眼。「是不會跑,可明日到了朝堂之上,那些臣子們便會一個個理直氣壯的站出來找朕要說法。」
當皇帝這麼苦逼,他真想罷工啊!
高全盛將手裡的拂塵往龍椅旁的矮凳子上一扔,走到文昌帝的身後,體貼的替他揉捏起頭部的穴位來。「皇上龍體為重。」
文昌帝享shòu 的閉上雙眼,焦躁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平復。
隔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道:「大皇子他…他身子可還好?」
「據暗衛傳來的消息,說,除了面色略顯蒼白了一些,倒也無大礙。」高全盛斟酌著言辭,小心翼翼的答道。
所謂伴君如伴虎,他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揣摩拿捏准這個帝王的心性。
「沒事就好…」文昌帝輕嘆一聲,眼睫毛微微抖動。
高全盛將帝王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心中的那個想法也更加的堅定。果不其然,文昌帝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兒子的存在啊!
當年,文昌帝與元後也曾是天造地設的傳奇佳話。蘇家,更是輔佐帝王順利登上帝位的大功臣。然而,人一旦處在那個位置,就會有些身不由己。坐上龍椅,固然可以號令天xià ,唯我獨尊。可這位子太過誘人,文昌帝也是經過好幾次的鎮壓,才有如今的天平盛世。多疑,亦是每一位帝王都會有的毛病。為了保住皇位,自然是要剪除隱患,以防萬一。而當年的蘇家,剛好就在這功高震主的行列當中。元後以及那位大皇子,便成了可憐的犧牲品。
可到底是有心之人,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難逃一個情字。對於元後**宮中,帝王心裡還是很愧疚的。畢竟,文昌帝與元後也曾伉儷情深過。
只是,帝王若真的有情,為何又會對心愛之人歷經艱辛生下來的皇兒十幾年如一日的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呢?
高全盛表示很頭疼。
帝王心,海底針啊!
「聽說,他在公主府隔壁買了座宅子?」文昌帝又問道。
「這個,老奴倒是不清楚。」高全盛驚yà 的微張著嘴,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對吧?」文昌帝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很不給面子的揭穿道。
高全盛嘿嘿的乾笑兩聲,道:「就知道瞞不過皇上您…」
文昌帝白了這個老奴才一眼,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也想瞞過朕的雙眼?」
「皇上聖明!」
「行了,別拍馬屁了。」文昌帝重新閉上雙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說,他在武穆侯府住的好好兒的,怎麼想到搬出來了?」
高全盛裂開嘴笑道:「寄人籬下,也不是長久之計。以前,皇子年紀尚小,需要人照顧一二。如今都成年了,再住在侯府,就有些不合適了。」
「你說的話有些道理,的確不好繼續在武穆侯府住下去了。只是,他早不搬,晚不搬,為何偏偏在公主府住進人去之後才搬?」
帝王,果然是多疑的。
高全盛想了想,說道:「大皇子常年在府中養病,莫說是其他人了,就連侯府的很多下人都不認識,更別提與公主有什麼交集了。」
文昌帝按下心裡的猜想,失笑道:「是啊…若他們真的有來往,又豈會不幫襯一二?是朕多心了。」
「皇上是關心則亂。」高全盛恭維道。
文昌帝沒有接話,沉吟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高全盛…你說,朕這個父皇,做的是不是太不稱職了?」
高全盛依舊是那副笑臉,半開玩笑的答道:「皇上乃是大齊的皇上,不是某一個人的皇上,自然無暇顧及到每一個人。」
「你倒是會說話…」文昌帝哼了一聲,知道他嘴裡出來的,只有恭維。「算起來,朕的這些皇兒們都不小了。大皇子,也快及冠了吧?」
「大皇子乃甲寅年冬天出生,翻過年頭,就該及冠了。」高全盛空出一隻手來掐算了一番,得罪最終的結論。
「你的記性一向很好,應該錯不了。」文昌帝之所以一直將他留在身邊伺候,一來是看中他的忠心,二來麼,正是瞧中他過目不忘的本領。
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他可以省很多事。比如,哪個朝臣是個什麼來lì ,妃子的生辰是何時,高全盛都能很快的給他答案。若是交給那些管事的官員,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浪fèi 多少時間呢。
「碰巧了…那一天,老奴收了個乾兒子,還未來得及喝一口兒子敬的茶呢,就聽聞皇后娘娘發動了。夜間,便得知大皇子出世。」高全盛仔細的回憶著,儘量讓當年的事情不帶任何的感**彩。
文昌帝嗯了一聲,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往事。
元後之所以會發動,跟他還有著莫大的關xì 。當時,他在勤政殿看到有人謀反的奏章,震怒不已,下令要斬了那些心懷不軌的內賊。元後聽說之後,不顧身子笨重,急急的敢去勸阻。因為求情,惹得他一併遷怒,說了幾句重話。
元後在殿外整整的跪了兩個時辰,也因此動了胎氣,導致難產。若不是產婆孤注一擲,恐怕連大皇子的性命都保不住。元後也因此元氣大傷,鬱鬱而終,距離生產不到三個月就撒手人寰了。
憶起往事,文昌帝不由唏噓。「當年,若是朕能夠自律一些,她也不至於動了胎氣…」
這個她,自然就是指他的原配蘇瑾瑤了。
高全盛眼觀鼻鼻觀心,沒敢搭話,放佛沒聽見帝王的呢喃一般。
「高全盛…元後的忌日快要到了吧?」
「是,就在月底。」
「你去準備一下,還和往年一樣。」文昌帝吩咐道。
高全盛弓著身子從帝王身後走出來,應了一聲。「遵命。」
武穆侯府
「你說什麼?!大皇子搬出府去住了,什麼時候的事?」武穆侯下朝後不久回到府中,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震驚得差點兒拍碎了面前的書桌。
管家不敢隱瞞,面有難色的說道:「小的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表少爺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所以一時也沒在意。直到今日奉了夫人的令,過去送月銀,這才發現屋子裡空空如也。問了表少爺的侍衛,這才知道是在外頭置了宅子…」
「是不是府里又傳出什麼閒話,讓表少爺住的不高興了?」蘇彥卿本就生的濃眉大眼,加上嗓門也大,故而板起臉來的時候,特別的嚇人。
管家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自從老爺您上次下了禁令,府里上上下下全都守口如瓶,哪裡敢有半點兒違拗。」
「那表少爺為何要搬出去住?」蘇彥卿一介武夫,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一向都是直來直去。
管家抿了抿嘴,壯著膽子說道:「夫人這些日子正在替大少爺相看人家,怕是表少爺聽到了什麼風聲,想要避嫌吧?」
「避什麼嫌?表少爺住在府里,能礙著什麼事!」蘇彥卿急吼吼的說道。
管家一邊擦拭著額上的汗珠子,一邊答道:「大少爺要成親,夫人的意思是,想讓表少爺換一個住處,把那騰龍軒收拾出來給大少爺做新房。」
說完,便捂著腦袋蹲下身子躲了起來。
果然,蘇彥卿在聽完他的解釋之後,大發雷霆。一掌就把桌子上的硯台紙鎮全都掃到了地上。「豈有此理!果然又是這個婦人!府里院子那麼多,哪一個不能做新房,偏要那騰龍軒。我看她是故意的!我這就找她算賬去!」
「老爺這是要找誰算賬啊?」話音剛落地,書房外便響起一道嬌俏不失威嚴的嗓音。
蘇彥卿原本氣得青筋直冒,在聽了那道熟悉的嗓音之後,整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題外話------
反覆的刪除修改,讓編輯們受累了,罪過罪過
更新最快的小說網,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