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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莫非,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謝家?」謝卿璃性子大咧咧的,可不代表他心思不細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想到問題的關jiàn 之處。因為二房已經搬出了國公府,故而他才會說是針對謝家而不是國公府。
謝二老爺讚許的瞥了一眼小兒子,嗯了一聲。「能夠讓你們祖母也倒戈,這對shǒu ,不容小覷啊!」
謝卿洛謝卿璃兄弟對視一眼,低下頭去。
一個默默神傷,為國公府的將來擔憂。一個暗暗撇嘴,覺得那個不靠譜的祖母真是太能作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也怪大伯父性子太軟,隨隨便便就被女人拿捏住了,國公府遲早得毀在他手裡。
「父親心裡有答案了嗎?」謝卿洛收起淡淡的愁緒,努力的將注yì 力回到敵對勢力上。
謝二老爺雙手握拳,神情嚴肅,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皇子們大都成年,心都大了。可他們也不想想,皇上正值壯年,身子向lái 康健。他們這般迫不及待的爭鬥,簡直不知所謂。」
「爹爹的意思,事關皇儲之爭?」謝卿洛凝起眉頭。「可咱們謝家幾代一直都保持中立,只效忠於皇上。」
頗有深意的睨了這個耿直的兒子一眼,謝二老爺嘆道:「那是因為以前謝家從不與皇家結親,而為父卻娶了你公主母親,你祖母又想盡辦法將你姑姑送進宮,還育有了一名皇子。」
「所以,是被牽連了?」謝卿洛的眉頭擰得更緊。
「為父並不後悔娶了你們母親。」謝二老爺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當初,太夫人要將你們姑姑送進宮,我就不同意。因為一旦涉及皇宮內院,便不能全身而退。尤其是,你們姑姑還育有皇子。」
「可三皇子殿下一心只讀聖賢書,並未參與爭鬥…」謝卿洛知道這個理由不能讓人信服,可還是忍不住安慰自己。
「這就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奪嫡之爭,從來都沒有誰無不無辜,為了那個位置,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三皇子無心皇位,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啊。柿子都是找軟的捏,想必他們將咱們謝家當做了試金石,想要試探一下各方的反應。」
「簡直欺人太甚!」謝卿璃忍不住咒罵出聲。「謝家是不如之前景氣,可還有咱們公主府呢!若不給他們一些厲害瞧瞧,還真當咱們謝家好欺負了!」
「二弟說的不錯。」謝卿洛難得贊同這個頑皮的弟弟一回,附和道。
「你們兄弟能有這個志氣,也不枉為父教養你們一番。」謝二老爺聽了這話不由欣慰的點頭。「為今之計,便是想辦法解除與王家的婚約。」
「可祖母性子執拗,怕是沒那麼容易勸服。」想到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太夫人,兄弟倆同樣的感到頭疼。
謝二老爺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另闢蹊徑。「想要太夫人收回成命的確不易,可若是王家主dòng 退了這門親呢?」
兄弟倆對視一眼,黯淡下去的眸子瞬間又亮了起來。
奉國公府
王家上門提親,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過程相當的順利,順利的都叫人難以置信。王家領著媒人前腳剛踏出國公府大門,大姑娘要嫁給國舅爺二公子的消息在闔府上下便傳開了。
謝霜華知道這個消息,差點兒哭暈過去。
「姑娘…」紅袖紅鸞兩個丫鬟亦是滿臉的淒哀,很是替自家主子不平。可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太夫人都收下對方的生辰八字了,事情早已成了定局。夫人被關在祠堂好幾日,想要補救也來不及了。
「這不是真的…祖母怎麼會答應王家的求親…」謝霜華坐在繡床上,嘴裡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語著。「王家二公子那樣的紈絝,我怎能嫁過去…」
「姑娘…不如奴婢去祠堂求見夫人,讓夫人替您做主吧!」紅袖實在不忍見自家主子這般消沉憂傷下去,抹著眼淚說道。
「對…娘親是國公夫人,我的親事,應該是她說了算…快去…」謝霜華到了此刻,已經是病急亂投醫,絲毫沒有想到,依太夫人那蠻橫的性子,豈會由著別人反對她的決定。
其實,李氏在祠堂里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太夫人一意孤行要將她的寶貝女兒嫁到王家做填房,就已經氣得暈過去一回了。
「這個家,我過不下去了!我這個堂堂的國公夫人,居然連兒女的親事都做不得主了,那還要這個誥命做什麼!」李氏癱坐在蒲團上,嚎啕大哭。
前來報信兒的向媽媽亦是雙眼通紅,一邊上前去替李氏拍背,一邊勸慰道:「夫人,大姑娘可是您的心頭肉,若真的嫁給王家二公子,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李氏何嘗不知,那王家二公子是個什麼貨色。也就是國舅爺手段了得,才沒有透出風聲來。可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王家二公子的後院三不五時就會死幾個丫頭的事情,京城裡是傳的有聲有色,放佛親眼所見一般。而且,據說那些丫頭的死狀慘烈,似乎是遭受過非人的虐待。
「我可憐的兒啊…」李氏只要一想到這事,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夫人…您可要振作啊…大姑娘可全指望您啦…」向媽媽擦乾眼淚,哽咽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來。
她可是看著大姑娘長大的,那樣人品模yàng ,就算是做皇妃都是綽綽有餘的,不該受這份罪啊!
李氏被她這麼一勸,果然就不再哭了。「你說得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霜兒就這麼被欺辱!」
「夫人,您好些時日沒回過娘家了。」向媽媽作為她的乳娘,所思所想全都是為了打小帶大的小主子。
「快,給我備馬車!」
福祥院
「你說李氏從祠堂出來了?」太夫人收到消息,眉頭不由打結。她還沒發話呢,她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分明就是沒將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張媽媽怕太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忙上前幫忙順氣。「大姑娘就要出閣,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要幫忙操持了。而且,在祠堂關了這麼些時日,也吃了不少苦頭,知道自己的錯處了。」
張媽媽苦口婆心,太夫人卻一點兒都不領情,憤憤道:「哼,她哪裡知道錯了?我還沒開口呢,就自個兒跑出來了!去,把她給我叫過來!我倒要問問,她的孝道究jìng 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都進了狗肚子了!」
張媽媽有些為難。
李氏一出祠堂,就坐著馬車匆匆回了娘家,這會兒想要追回來也晚了。
「太夫人,夫人在祠堂呆了這麼些日子,蓬頭垢面的,渾身上下還散發著股子酸味,若是不好好梳洗一番,怕是都不敢近身呢…」張媽媽無奈,只得一邊暗暗給落英使眼色讓她去尋人,一邊瞎掰著想要儘量拖延時辰。
落英不愧是張媽媽一手帶出來的,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趁著太夫人不注yì ,偷偷的溜了出去。
太夫人這才微微閉了眼,歪在迎枕上假寐。
沙漏上的沙子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掉,不知不覺的,一個時辰過去了。等到丫鬟落英來報,太夫人早已酣睡過去。
張媽媽朝著落英打了個手勢,二人輕手輕腳的來到一個僻靜之處耳語起來。
「夫人可回府了?」
落英搖了搖頭,滿臉的擔心。「已經派人去催了,不過這一回夫人似乎鐵了心,根本就沒有回來請罪的打算。而且…」
「而且什麼?你快說呀,別吞吞吐吐的!」張媽媽急了,瞪了她一眼。
落英抿了抿嘴,小聲嘟嚷著。「而且,夫人還說,太夫人不退了王家的親事,她就不回府了。」
張媽媽聽了這個話,額上的皺紋都可以夾死蚊子了。「還嫌府里不夠亂麼,簡直就是胡來!」
「太夫人那裡,該怎麼回復?」落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將脖子往衣領里縮了縮,生怕引來張媽媽一頓呵斥。
張媽媽跺了跺腳,亦是愁眉苦臉。
「媽媽,太夫人醒了,正四處找您呢…」一個小丫頭喏喏的開口,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張媽媽應了一聲,叮囑落英道:「一會子進qù ,機靈這點兒。太夫人若是問起夫人,就說…在祠堂里熬了些日子,身子受不住,病倒了。」
落英連連點頭,唯命是從。
話說李氏回到侍郎府,便徑直去了李許氏的屋子。還未見到人就是一番悲痛的大哭,將李許氏的眼淚也給勾了出來。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李許氏見女兒蓬頭垢面,形容憔悴,心疼的不得了。
李氏撲倒在李許氏的膝上哽咽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也不怕丟臉,將自己如何被太夫人埋汰跪祠堂,愛女如何被人糟踐的事兒捅了出來。「娘啊…我的命好苦,您可得替女兒做主啊…」
李許氏一把將女兒扶起,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那個死老太婆,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兒女的親事,哪有越過你這個做母親的就直接定下的!她到底有沒有眼力勁兒啊,那王家是隨便能沾染的嗎?也不怕受到牽連!」
作為禮部侍郎的夫人,李許氏自然也是關注朝政的。她性子極為潑辣,卻也是個極為知曉分寸的。發泄了一通心裡的不快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可下聘了?」
李氏怔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女兒一時著急,忘記問了。」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都一把年紀了,還這般糊塗。」李許氏拿手指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兒,恨鐵不成鋼。
李氏委屈的緊抿著嘴唇,不滿的說道:「您到底是不是我娘啊,女兒都快別人磋磨死了,您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李許氏睨了她一眼,將視線挪到了她身邊的向媽媽身上。「你來說。」
向媽媽對李氏所出的一雙子女格外的上心,聽到李許氏問話,忙上前行禮。「回太夫人的話,兩家只是口頭上約定,尚未正式下聘。」
「這不就得了,尚未下聘那就不算正式結親,你慌什麼。」李許氏想明白了這一點,倒是不急了。
「可…都換了庚帖了…」李氏想起婆婆的霸道,不由得小心肝直抖。
被婆婆壓制了這麼些年,她都有些奴性了。
李許氏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才繼續搭話。「那又如何?這親事定下來,可是要經過三媒六聘要行六禮的,缺一不可。趁著王家的聘禮還沒抬過來,你趕緊回去找國公爺商量對策,看怎麼讓對方打消這個心思。」
提到國公爺,李氏又是一陣抱怨。「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愚孝,太夫人叫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指望他,還不如求己呢。」
對於女兒的這個說法,李許氏就不贊同。「姑爺好歹是一府之主,就算一時無法駁了太夫人的面子,可弄清楚了形勢,為了國公府的繁榮昌盛,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他雖愚孝卻不是個糊塗的,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更何況,公主府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說到公主府,李氏的眉頭擠得更緊了。「我看二房巴不得我們長房倒霉呢!」
「你若是想霜姐兒好過,還認我這個母親,就不要再任性而為。人吶,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安寧公主並不是個難相處的,就算是為了謝家,她也會幫你一把。」在這一點上,李許氏倒是看得透徹。比起她這個愚昧的女兒,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將這個難題推給二房,可不比回娘家求助有用多了?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最後,李氏還是帶著滿腹的抱怨回了國公府。梳洗了一番之後,便聽從侍郎夫人的吩咐,帶著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去了公主府。
安寧公主得知李氏又登門了,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跳了起來。
「公主,不若找個理由將大夫人打發了?」錦溪見她不斷地揉著額角,不由得替主子心疼。
安寧公主豈會不知李氏的脾性,不見到人是絕對不會離開的。「罷了…去將人請進花廳,本宮一會兒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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