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秀平息自己的心情回到房間後,卻找不到她的孩子們。全\本//小\說//網
他們人呢?跑到哪裡去了?
夜秀開始緊張起來,她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逼自己冷靜下來,想著他們會跑出去玩嗎?
夜秀趕緊到都坊小築的各處找人,卻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著急,匆匆跑到大廳去找柏圓洋,看到她劈頭就問:「孩子們呢?他們到哪裡去了?你又對孩子們說了什麼?!"夜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柏圓洋滿臉的訝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可是乖乖的待在大廳里喝茶,什麼事都沒有再做。
夜秀急得直跳腳,"孩子們不見了!」「不見了!怎麼會?他們不是一直都待在房裡?"相圓洋訝道。
「宇伯和宇嫂呢?」也許他們會知道孩子們去哪裡了。
「你不是叫他們去找房子了嗎?」柏圓洋張大口,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快瘋掉的女人真是以前那個像蛇般冷血的夜秀。
她都快把夜秀以前的形象給丟掉了。
「那孩子們會到哪裡去?"夜秀急得都快要哭了,辦法靜下心來思考任何事情。
柏圓洋沉思了一下,"會不會跑去找他們的爹了?」
「爹?」
夜秀一驚,轉身就跑了出去。
「夜秀!」柏圓洋呆了一下,也馬上跟了上去。那三個小傢伙要是真出了事,事情就大條了!
夜秀來到藍天日寄居的客棧。
她一找到他,就急忙開口問:「孩子們呢?他們有沒有來?!
你有沒有看見他們?!他們有沒有在這裡?!你說啊!」夜秀揪
著藍天日的衣領,全然失去冷靜的逼向一臉莫名其妙的他。
藍天日被夜秀搖得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哪兒來的孩子們?"他不解的反問。他才剛踏進客棧,她就跑來跟他要孩子,他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突地,藍天日靈光一閃。孩子們?意思是說他們的孩子不只一個嘍?天啊!那到底有幾個?
「孩子們不見了。」夜秀瞪著他喃喃訴說著,不敢相信孩子們沒到他這裡來。"他們會到哪裡去了?會到哪裡去了?」她紅了眼,淚珠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你冷靜點。"藍天日安撫她說。
「你要我怎麼冷靜?!孩子不見了,孩子不見了,他們好不容易不再作噩夢,好不容易稍稍平緩心裡的害怕,這時候他們會跑到哪裡去呢?!萬一又遇到壞人怎麼辦?"夜秀驚慌的道。
看到藍天日還是一臉的疑惑,柏圓洋在旁解釋:「孩子們說要來找爹,夜秀一聽就直奔你這裡來了。」
「圓洋!"夜秀喝道。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不對,馬上放開藍天日的衣領。
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失去冷靜,又讓他發現不對勁之處!
該死的,她簡直不像她自己了。
藍天日一聽到柏圓洋的話,迅速抓住夜秀的手臂,嚴厲的看著她。"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他一定要搞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他不能任由事情再這樣莫名其妙下去,這是他的人生,他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夜秀想甩開他的手卻不能,因為藍天日根本就不鬆手。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對不對?"藍天日逼問她。
「不是不是!"夜秀憤然大吼,但看見藍天日瞭然的神情後,她隨即找回自己的冷靜,欲蓋彌彰的說:「我只是擔心孩子們誤認為你是他們的爹,所以才會找到這裡來的。」
「是嗎?」藍天日對夜秀的話嗤之以鼻。他知道夜秀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只能靠他自己。
「放開我的手,我們真的一點瓜葛都沒有。"她堅持不要再把他拖入這一團混亂之中,她不願再面臨那種寒徹心扉的冷。
付出一次的代價就已經夠了。
她不能再面臨一次,也不要再嘗一次那種心碎的崩潰。
她不要!
「沒有瓜葛,你會逼著我要孩子?"她怎麼能夠睜眼說瞎話,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
「我只是急慌了,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都會這麼做。"夜秀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
藍天日抓著她,"那麼你更該明白,你不是個輕易就大驚小怪的人,你也不會對一個不相干的人暴露你的弱點。"她對他一向都是那麼該死的漠然,逼得他節節往後退,只求她留點餘地給他。
「那是你誤會了。」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失去記憶的他怎可能清楚?
藍天日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失去控制的對她咆哮,他不想再聽她滿口謊話,那會讓他失去理性。
「請你放開我的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夜秀再也承受不住隨著這些重擊而來的痛楚,以哽咽的聲音哀求道。
藍天日對夜秀的脆弱心疼極了,但夜秀下一句話卻打回他所有的憐惜。
「我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夜秀只想趕快擺脫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已經怒髮衝冠。
「我們絕不會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咬牙道。一再被夜秀拒絕,他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憤怒。
「我們會有什麼關係?"夜秀冷冷的問,但她的表情卻隱著一絲心碎。
藍天日命令自己先不要對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生氣,好將精力專注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上。
他們的事,他會再慢慢的挖掘,直到水落石出為止;現在的首要之務是找到他們的孩子。
「我會幫忙找孩子,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孩子們到底有幾個?"藍天日問道。
「三個。"柏圓洋插嘴。
「圓洋!"夜秀髮出警告,柏圓洋只好聳聳肩不再說話。
「三個?"藍天日有點愣住,不過一絲竊喜卻悄悄的爬上心頭。"他們幾歲?叫什麼名字?"他欣喜的問。
夜秀面對藍天日神情愉悅的詢問,表情是更加的森冷,"孩子的事不用勞煩到尊駕。」
她痛恨他問她這種問題。
「我現在很有空,而且我一定會去找。"藍天日不會再讓她的話左右他的行動,他發誓一定要比她更早找到孩子們,才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他要的事實。
夜秀掙扎著想縮回被他握住的手臂。
好熱,被他觸摸到的肌膚正隱隱的發燙,夜秀不安的覷著藍天日,他對她的影響一直都是那麼的巨大,在他面前,她不是會龍幫的二當家,也不是那個冷靜的夜,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一個渴望他注意的情人。
夜秀驀地睜大眼睛。不!她要記住她深愛的男人已經死了,她不能夠再走回頭路。
夜秀扭動手臂要讓藍天日鬆手,"放開我!」
藍天日反而借力使力的擁她入懷,"不放。"他怎麼能夠放?她是他渴望的永遠啊!
夜秀驚訝得開始打他,"你要做什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他竟敢如此大膽?
「吻你。"藍天日話一說完,他的唇就印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瓣,不再顧忌任何事,他只想證明他心中的感覺沒有錯。
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不!"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他不是她愛上的那個情人;她的丈夫溫柔含蓄,總是以她的感受為優先,絕不會像他這樣只懂得霸道的掠奪。
夜秀在他懷中扭動,更加的體認到藍天日已不再是她的愛人!
柏圓洋看呆了的直搖頭。
藍天日一吻上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能在這時對這個因為暴露自己的脆弱,而萬分倔強的女人做這種事,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放肆,也不會寬恕他利用她的弱點逼她承認。
他必須在她準備好的時候向她挑戰,那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的服輸。
藍天日挪開唇,但依舊抱著她,不讓她掙脫他的懷抱。
夜秀則惡狠狠的瞪著他看。
藍天日嘆了一口氣,完全放開夜秀,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夜秀一得到自由,就轉身離開他,"圓洋,我們走吧。」
「我不會放棄的。"藍天日的話像鬼魅般緊跟著夜秀,惹得她心顫莫名。
她正一步步走進自己製造出來的死胡同。
等離開客棧,按捺不住的柏圓洋開口質問夜秀:「夜,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看不慣夜這樣折磨自己,也傷害那個愛她至深的男人。
「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夜秀的聲音嘶啞。
「那也是他的孩子。」
「不是!你們到底要我說幾次?!」
「你的行為已經表現得很清楚,我們都不是笨蛋,會輕易任你蒙蔽。」
「我的行為不代表什麼。」
「那麼是誰之前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之後又像得了失心瘋般逼著人家要孩子?"柏圓洋終於受不了的諷道。
「圓洋,不要讓我生氣。"夜秀冷冷的說。縱使她已經失去了主張,但她絕不會讓別人決定未來。
「夜,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的冷血?"柏圓洋苦笑。這女人就算在最慌亂的情況下,也要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夜秀已經不想再去辯解,她要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們怎能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來評判她的對錯?
「你別再插手這一團亂。"若非圓洋告訴日剛那些話,他們才不會離家出走。
「如果我硬要插手,你會怎麼辦?"柏圓洋試探的說。
夜秀不語,冰冷的凝望她。圓洋知道惹火她的後果。
柏圓洋放棄的聳聳肩,"連我的終身大事,你都可以不說一聲就幫我促成,當然也可以毀了它對不對?」
因為夜秀把宇伯和宇嫂托給她照顧的緣故,她已經被想知道夜秀下落的會龍幫三當家纏了五年,最近就要嫁給他。
她早該想到的,夜秀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只怪她自己笨,明知道夜秀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卻還是傻傻的往陷阱里掉。
天底下就屬她最呆了。
「圓洋,別說出會讓自己後悔的話。"夜秀平淡的說。水可載舟,方可覆舟,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人比圓洋更清楚了。
當年她會把宇伯和宇嫂留在圓洋的身邊,只是想轉移會龍幫對她的注意,幫她爭取時間;圓洋的婚事只是附贈的而已。
「我看你連老公和孩子也是利用人家的弱點拐來的吧,你這個人的血八成是冰的。"柏圓洋講完這些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讓她氣憤的女人。
夜秀呆了好一會兒,對著空蕩蕩的四周,她的嘴角慢慢的浮上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拐來的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我得到我想要的。"她喃喃地說。
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她正在為她的決定付出她想也想不到的代價。
☆☆☆
三天後,依舊沒有日剛、日濃和日菲的消息,夜秀整個人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的瘦了一圈。
藍天日心疼極了,卻不想再讓她拿這點來攻擊他,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有消息了嗎?」夜秀憔悴的問。
藍天日搖頭,看到夜秀的失望,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你還好嗎?」他對她就是狠不下心,不能置之不理。
「我沒事。"夜秀拒絕接受他的關心。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鬆口告訴他,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
「你知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什麼都不想說,一心只想快點找回她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不敢面對我?"藍天日忿忿的問。
「我不是正看著你嗎?」夜秀像與藍天日作對般,真的正眼看著他不放。
藍天日緊緊的握拳。她明知道他在說什麼,卻總是不肯正面答覆他,讓他如墜雲霧中。
夜秀看著他沒過多久,還是轉頭遙望著遠方。
她苦笑的想,即使他已經恢復過去的記憶,他在某一方面依舊跟她所認識的他一樣。
此時的他與過去的他是那麼不同,卻又常常在某一瞬間讓她發現,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恍惚。
夜秀悄悄的看著藍天日英挺的側面,好想緊緊的抱住他,但她必須再三提醒自己,身旁的男人已不再是她的愛人,她的愛人已經死了。
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將過去放掉?
「我們正式成親過嗎?」藍天日嚴肅的問。
夜秀的身子震了一下,"我的丈夫已逝世了。」
「該死的你!"藍天日好想用力搖晃她,但他只能低咒。
夜秀因藍天日的話苦笑,她在心中想道,她已經死過了,並不打算再死一遍。
「你知道我沒有過去五年的記憶,但那不表示我就沒有感覺。"藍天日低啞的說。
「感覺有時候會誤導人的。"夜秀面無表情。
「現在的我沒有妻子、沒有愛人。"藍天日用慎重的語氣說,他要她明白他是用自由之身來招惹她的。
「閣下越說越可笑了。」夜秀的心緊縮了一下,但表情絲毫不變。
「我要你。"這夠坦白了吧。
「藍大俠跟我這個寡婦說這些做什麼呢?你並不需要調戲一個新寡的女人來滿足你身為男人的虛榮吧?」夜秀淡諷回去。
「你的丈夫沒有死!"藍天日吼道。
夜秀淡淡的看著他,"你又不是我丈夫。」
「我是。"藍天日咬牙道。
「你有什麼證據?你能說出我身上的特徵、指出我們之間的過往嗎?」她的語氣略顯激動。
藍天日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若沒有,就不要亂說話來污辱我的清白。"夜秀回復淡漠的神情。
藍天日瞪著她。難道他就這樣任由她說,任由她撇清他們的關係,任由她利用他?要不是他記不起來這五年發生過的事,他不會落入這樣進退不得的地步。
他不相信他的感覺會欺騙他,那太刻骨,太深厚,太心痛得讓他無法去否認。
藍天日知道自己必須找到孩子或恢復記憶,不然他辯不過她;但即使沒有孩子,他也絕不會在明知她做錯事的情況下,還任由她繼續下去。
「孩子必須找到。"夜秀喃道,她不能夠再失去孩子。
「他們會平安無事。」
「到底誰會擄走他們,卻又不勒索我?會不會又是孩子們的仇人?"夜秀心急的問。她好害怕,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的,她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再次面臨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會承受不住的。
「是濃兒和菲兒的?"藍天日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他皺了一下眉,想記清楚,偏偏畫面已消失不見。
夜秀愕然的望向他,"你……"他想起什麼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全忘了啊。
她怎麼老是學不乖?
「這是另外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對吧?我記得沒有人告訴過我。"藍天日看著夜秀說。他好想知道一切,可是越心急,那些畫面就消失得越快。
藍天日沮喪極了。
「也許只是你不記得有人提過而已。"夜秀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一定得這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藍天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這個女人說話,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
「我說的是實話。」
「你說的若是實話,天底下就沒有所謂的謊言了。」藍天日哼道。
夜秀輕輕的笑出聲,他在某一方面還是她所深愛的男人。她知道他內心深處是個怎樣的人,五年前他在客棧與朋友的對話,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在介意什麼?怪我喪失記憶?"藍天日問。
夜秀不語。
「我還是我。"藍天日低吼著。
夜秀悲傷的看著他。
她怎麼能夠再將不知情的他置於危險中?她辦不到。
藍天日與夜秀的眼神就這樣交纏著,直到夜秀轉身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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