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是我連累了你。」
楚夙聲音極其微弱的說著。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注。
對面的兩名黑衣人見楚夙似是快要死了般深受重傷,感覺到他的氣息微弱到了極點,兩人相視一眼,目光黑沉地看了一眼蕭十七背後被打死的同伴的屍體,提起劍便飛身離去。
蕭十七緊繃的心終於放下,忙收起槍,拿出金針為楚夙止血!
「十七,已經無用了,心臟已經破裂,我時間不多了,讓我再好好的看看你!」
楚夙躺在蕭十七懷裡,貪婪地呼吸著她的味道,似是想要記住她的氣息般,萬分的不舍。
「不,不會的,你看,我不是已經止住你的血了嗎?我給你做手術,將你的心臟縫合好,你一定會沒事的!」
蕭十七眼裡流著滾燙的淚水,右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扎著金針,表面的鎮定,如何也掩飾不了心裡的慌亂。
「傻瓜,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楚夙伸出手,撫上蕭十七那沾滿了淚水的臉頰,輕輕擦拭著。
「今後一定要好好的,戰王府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介意你改嫁,只是不要再讓自己傷心了!」
他真的好捨不得她,捨不得這個他用生命去愛著的女人。
他費盡了心思得到的女人,最後還是要便宜了別人!
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還是會為她擋去那一劍,只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他死了也就死了。
「楚夙,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她卻感覺到,楚夙的體溫已經在慢慢的在下降了,他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在和她告別。
她多麼希望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她的夢裡,只要睡一覺醒來,一切都還是回到原點,什麼事也沒發生。
「傻瓜,不要哭了!你本來就不喜歡我,我死了,你也就不用心底不安了,帶著恆兒回南家村吧!」
楚夙的臉和唇色已經開始變的青灰,拉著蕭十七的手已經在漸漸無力。
「我喜歡你的楚夙,我沒有不喜歡你!」
她緊緊地握住楚夙那越來越冰涼的手,傷心欲絕地哭泣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心裡已經駐進了楚夙,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敢承認,也不相信罷了。
「能在最後一刻聽到你說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十七,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要為我傷心。」
楚夙滿臉帶笑地鬆開了蕭十七的手,閉上了雙眼。
「楚夙,楚夙,你醒醒啊!求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蕭十七難過的眼淚刷刷地滴落在楚夙的臉上,她抱著楚夙的腦袋,哭的很絕望。
「王爺,王妃。」
落雨帶著一群暗衛從街頭快速地奔跑了過來,見到坐在地上,抱著楚夙痛哭的蕭十七,一時間瞪大了雙眼,眼眶通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王妃,王爺他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蕭十七正在傷心中,只覺得頭頂的天似是崩塌了般難以接受,連落雨他們過來都沒覺查到,哪裡會聽到她說些什麼?
她沉浸在痛苦的悲傷中不可自拔,大腦混沌的厲害,只覺得世界未日來臨了般讓她絕望到想要停止呼吸。
從沒來沒有哪一刻讓她看清自己的內心,她也沒想到自己對楚夙的感情會在逐漸的相處中慢慢加深。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會對他好一些,早點告訴他,她對他的心意。
「王妃,王妃……」
落雨蹲在蕭十七面前,焦急地拍著她的肩膀,想要將她喊醒。
可蕭十七像是魔障了般,抱著楚夙臉埋在他的肩頭,怎麼叫,都得不到一絲回應。
街中心發生這麼大的事,早就驚動了各方人馬,此時蕭十七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
若不是出於對落雨和她身邊暗衛的威懾,早就衝上前去看熱鬧了。
燕瑾辰和燕千秋趕過來時,姬如風也剛好到場。
三人看著街中心,抱在一起的兩人,慌忙走上前去。
「落雨,怎麼回事?」
燕千秋三人被暗衛攔住,他只好向場中唯一有些映像的落雨問道。
「燕王?」
落雨想到什麼,臉上出現了激動的神色。
她快速跑到燕千秋幾人面前:「燕王,王爺他,他可能已經沒有呼吸了,可王妃一直抱著他,我無論怎麼叫她,她好像都聽不到似的。」
「我去看看。」
燕千秋不容多說,大步朝著蕭十七兩人走去。
他身後跟著的燕瑾辰和姬如風也跟了過來。
「十七,十七……你抬頭看看我是誰?」
燕千秋一走進,便輕拍著蕭十七的後背,聲音中似是有魔力般,一遍又一遍地輕喊著。
可蕭十七依舊沒有抬頭,仍然無動於衷。
燕瑾辰只能幹著急,卻也是毫無辦法。
姬如風怔怔地看著地上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向前走了一步,正準備彎下腰去將蕭十七給抱起來。
太子楚昱和閒王楚昭帶著人,很快來到了蕭十七身邊。
他忙側過身子,眼裡划過一抹悲傷的情緒,心痛的像是有人拿刀在絞著般。
「太子殿下,王爺他……」
落雨見到楚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將事情大至的和他說了一遍。
他目光銳利地朝四周望了一眼,走到蕭十七面前,像是怕吵醒了兩人一般,輕聲道:「老七媳婦,你快將老七放開,我們回戰王府。」
場面安靜的有些可怕,大家都等著蕭十七的反映。
依然像之前一樣,蕭十七幾乎是沒聽到楚昱的話,半點反映也沒有。
楚昭焦急地上前,伸出雙手就要去將蕭十七抱起來。
燕瑾辰眸光一閃,錯過楚昭,快速地走到蕭十七面前蹲下,用大家都可以聽到的聲音:「戰王妃,我這裡有藥可以保戰王的心脈不斷,你快起來吧!」
「刷!」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他。
包括燕千秋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侄兒怎麼會平白無顧地將自己的救命藥送給一個他只見過兩次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