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上行駛,所有人的心全部緊張到最後時刻。
一次詭異的,沒有由頭的遭遇戰就這麼打開,那說明在他們前方極有可能還有什麼困難等待著他們。
但他們並沒有選擇原路返回或者向小道跑去,而是繼續往目的地在大道上疾馳。
原因無他,因為大道前方三十里處就會途經一座縣城,往後上百里才會有一座村鎮,並非大城。
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希望能穿過危險到達目的地。
同時他們還釋放幾隻飛禽,利用鳥類的自由給遠方送出求救之信。
疾馳數里後,一行人終於遇到了他們最擔心的情況。
只見道路正中央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色棕麻斗篷之人,尖頂斗帽蓋在頭上看不清面貌,臃腫斗衣里也看不出隱藏著什麼。
周圍沒有其他路人,只有這人面朝車隊站立著,似乎等待許久。
車隊只能立即剎停,做好戰鬥姿態面對這來者不善之人。
隨著車隊的到來,那人也開始踏出腳步,一步一步緩慢行走著,速度不快卻讓人產生了山巔覆傾般的壓力。
護衛中一腳步,領頭之人怒吼一聲,隨後就帶著十餘人侍衛一起騎馬奔向那神秘之人。
十數個入品武人組成的沖陣,即便是宗師也不敢輕易接手。
只見那神秘之人停下,雙手緩緩抬起,斗帽下的灰色眼眸泛出無盡殺意。
一陣大風以神秘人為中心吹起,裹卷著斗篷衣角四散而開,隨後在謝家護衛即將衝擊在前時化為數道龍捲砸向他們。
一瞬間十幾名護衛就被狂風吞沒,輕者被旋風甩飛砸向附近空地林子裡,重者則被幾道龍捲同時撕扯住,肉體被扭捏成破布一樣在空中飄零著,最後如爛泥般砸落到地面。
一招,神秘之人便已經攻破了車隊的最後防禦,只剩下馬車旁還駐留著幾名氣修士。
他們互相注視著,眼中寫滿恐懼,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阻擋這恐怖之人的腳步。
斗篷之人在解決完武人護衛後便再次提起腳步,以一種緩慢卻索命般的步伐往眾人走了。
「公子!你們先走,我們幾人攔住他!」
剩餘護衛在緊張中安排了最後事項,作為謝家專門培養的精英,他們不會丟棄主人而擅自逃跑。
不過謝益凡拒絕了這種選擇,掀開車簾走出了馬車。
他站立在馬車上,身後跟著如臨大敵的栩瑤,面對著那神秘強者高聲喊道:
「前輩不知何事要找晚輩呢?若是想取晚輩性命,可否告知其死因,好讓晚輩在深淵裡能夠找清由頭。」
謝益凡不是托大,而是他無比清楚,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自己根本就跑不出攔路人的追擊,與其等死不如出面嘗試一下。
而見無法轉移謝益凡離開後,剩餘護衛紛紛擋住在馬車前,共同怒視其不斷前進之人。
那人並沒有對謝益凡的話有所反應,繼續一步一步地靠近,離車隊越來越近。
隨著那人的走來,兩者間的空氣都似乎化作實質一般粘稠起來,讓人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在離馬車還有三丈距離時,那人終於停下,喉嚨如同鼓風機一般嘶啞說道:
「還不出手嗎?都是練氣士,有什麼可隱藏的。」
神秘強者對著馬車幾人說著,但又不知道是對誰而說,似乎謝益凡一行人中還隱藏著什麼神秘高手。
對此謝益凡雖然有點驚訝但並無多少意外,他相信自己的大伯不可能不再多準備些力量來保護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是誰而已。
此時他只冷冷地看著前方的神秘人,腦海中不斷思考著這些人的身份。
雖然之前和嵐四獨戰在一起的宗師使用的功法極像竹家的金臂功,但是在明面上敢殺他謝益凡的勢力中,竹家是最不可能的。
因為從明面上無論是誰殺了自己,竹家都不會從中得到任何好處,還會因此惹上巨大的麻煩。
畢竟兩家靠得太近,無論是誰都能把髒水潑到對方身上。
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有人想冒充竹家,點燃謝家和竹家的矛盾。
若真是如此,那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方勢力呢?
無法考究,那人根本沒有回答謝益凡的話,灰色眼眸一直盯著車隊在看。
在等待許久也沒見車隊裡的神秘高手露面後,那人便怪異地笑了幾聲道:
「咯咯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那人掀開斗篷,露出了斗篷之下隱藏在胸口的一面銅鏡。
「絡梳四極,輝聚八方,」
「極陽燊井,釗金並型。」
咒語配合著手勢,那人胸口的銅鏡在激活後化為天上金烏一般,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但這還不是極限,此時所有人腦海里都瘋狂冒出一股極致的驚覺感,是一種死亡直臨頭頂般的異感,所有人都感覺到那面銅鏡里蘊含著一股恐怖力量將要迸發而出。
這時,隱藏在車隊中的神秘高手才終於出手,只見坐在謝益凡一旁的蒼老馬夫揮動著手中馬鞭,化為長繩直射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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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一幕確實嚇到了謝益凡,但他沒有多少驚慌,眼中只是多了一股驚訝而已。
他在從謝家莊園裡出發時就已經想到,自己目前對謝家的重要性,自己大伯是不可能只派遣嵐四一人出來保護自己,絕對會有暗中的其他高手。
只見這名隱藏成馬車車夫的高手甩出馬鞭後便立即單掌拍地,接力直接飛到了半空中。
馬鞭如劍,聲勢浩大且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力刺向神秘攔路人胸口的銅鏡中。
謝益凡原以為二者會有驚心動魄的撞擊畫面,但結果馬鞭在靠近銅鏡時竟化為火星,如同被燒盡一般逐漸被銅鏡吞沒。
己方的第一次出手就這麼被對方輕易攔下,這讓謝益凡大感不妙。
不會,自己真的先嘎在這裡吧?
謝益凡心中充滿焦慮,看向銅鏡的目光中突然想到了什麼顫抖了一下。
現在,已經是日中時刻,自己似乎還沒查看今日的任務情況呢!
想到這謝益凡立即轉身朝車廂內跑去,想看看桌面上是否有已經完成任務的提示。
他只能做到這般地步了,任務還未成功,那麼死在這裡和死在兩日後也無多少區別。
就在謝益凡轉身即將鑽入車廂里時,前方的神秘攔路人嘶啞自語道:「還知道躲,看來你也是知曉這玩意的嘛。」
時間很短,那人在話還未說完之時便操控著銅鏡朝車隊一行人發出一道耀眼的光束,直直射向馬車上的謝益凡。
而飛向半空的謝家練氣士也開始了反擊,手臂環舞一圈,凝氣在車隊前築起一道渾厚的空氣牆。
謝家練氣士是想用空氣強阻擋住攔路人銅鏡的致命一擊,但是這般行為卻引來了攔路人的嘲笑。
只見光束無視空氣牆的阻擋,直直射中了謝益凡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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