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益凡這番話是說給林楓的嗎?
不,他這是在給謝家所有人說的。
十幾年來,他無論做什麼都會被視為是為了爭奪謝家家主位,背後承擔著巨大的輿論。
他原本不想理會,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但如今已被他人撕破擺在明面上後,謝益凡就決定把內心話全都說出來,告訴他們,你們的妄言是多麼可笑。
禮場上,當尚青慧接住謝益凡的手,答應了他的請求後,全場所有人立即喧鬧助威起來,無數人高呼著祝福,仿佛這才是婚禮高潮時刻。
這一刻,似乎無論林楓還準備有什麼理由藉口,都已經無法動搖現場賓客群眾對婚禮的認可。
這一幕倒是讓林楓驚訝不已,但其臉上的自信並未消失,他扭頭看了一圈全場人員的歡呼鼓舞后,搖搖頭,笑著拍手道:「很好,很絕妙,想不到我臨時找的藉口竟被你成功駁倒,還贏得了其他人的認可,不錯,不錯...」
看著林楓那自信得意的模樣,謝益凡知道這人要放大招了,
於是他牽著自己娘子走到自己身旁,一同面對起林楓最後的逼問。
「不過,既然謝公子你都說你選擇修煉了謝家絕學,那就請謝公子慎重回答下,您,現在的狀況!」
眯著眼,林楓自信詢問著,聲音充滿冷意。
謝益凡對此早有準備,只見他揚起頭顱,低眼不屑道:「所以,這就是你最後的問題了?哼,可真囉嗦!」
「囉嗦嗎?無所謂。」說著,林楓轉身看向身後其他人,背手說道:「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所謂謝家絕學是什麼,正是這部謝家絕學奠定了如今謝家的地位,早就了數百年的繁榮昌盛,但是...」
轉回身,林楓抬手指向謝益凡說道:「這不是你們欺君的理由!」
謝益凡怒回道:「何來欺君!」
「兩周前,你們謝家在金陽旬靈拍賣場高價拍賣的五轉回陽丹所用為何,可別說是為了救誰,你們謝家近兩月內壓根沒有誰在外負傷,就算負傷也不應該使用這種孤注一擲的珍貴藥物。」
「所以,這說明什麼?這就是欺君嗎?好了,時間過去太久,我沒空跟你玩了,直說吧,讓大家好吃席。」謝益凡如同嫌棄般揮揮手,讓林楓趕緊說出他的問題。
而來林楓看到後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怒火,眼神里逐漸瀰漫出了一股殺意。
深吸一口氣,林楓咬牙切齒道:「好,如果你修煉你們謝家絕學殉陽決失敗導致壽命所剩無幾,到現在服用五轉回陽丹只剩下幾日的壽命卻強行代表謝家聯姻尚家,那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蔑視永輝大帝立下的規矩!」
「好一個如果!你問的這個問題就是靠一個如果嗎?」
「當然不止,要不,我們打個賭,以在場所有人為公證,賭你活不到三日後!」
轟!
這個賭注一出,全場所有人再次議論嘈雜起來,臉上全是驚訝。
連宮廷內官驚訝後都立即嚴肅說道:「林楓,你可要想清楚,若這個賭約失敗了,也就是說你剛才所做之事都是在欺君戲君!這是重罪!束心閣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這是自然,我林楓,自願自受!」
此話一出,其自信的語氣讓謝盛鼎等人臉色都逐漸凝重起來,明白束心閣是真的要把謝家置於絕地了。
而這時謝益凡也從手心中感知到了尚青慧的緊張,握住謝益凡的手在聽到那句話後都用力了許多。
謝益凡扭頭給了尚青慧一個放心眼神,隨後回頭看向林楓道:「呵,好一個賭注,是不是只要我在三日內死了都算你們贏是嗎?你們束心閣是真的把自己當神霄殿,想任意欺壓我們謝家是嗎?」
「謝公子言重了,若您真的沒有修煉殉陽決失敗,自然無需理會這個賭約,三日後見分曉即可,但若真如我所說的,你修煉殉陽決出了問題...」
「可以!」謝益凡爽快接過林楓的話,同時補充道:「同時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既然是賭約,那自然得加些賭注。」
「賭什麼?」
「賭我若是三日後還活著,除了你們束心閣正式道歉外,還必須得無償無條件給予我們謝家一個蒼華上問心名額,不許有任何阻礙陷阱那種。」
「可以,若你死了呢?」
「若我不在了,在治我謝家欺君之罪的同時,還可以在謝家族譜中將我這一房直接除名,包括吾妻及吾親。」
很公平的賭注,無論是否下注,賭約完成後都會出現和賭注類似的結果。
對於束心閣來說,無論是道歉還是賠償一個問心名額都是之前就已經做好的準備,現在拿來做賭注只不過是強化此前的承諾而已。
而對於謝家來說,失敗後的賭注也是在可以想像未來事件之中,欺君之罪受罰必然,除名謝益凡一房族譜是應對欺君之罪最好的賠罪措施,無論是否作為賭注都是大概率要發生的。
就是這般正常的條件,按理說兩家都會痛快答應,但此時謝盛鼎在身後卻出聲拒絕道:「不行!」
簡單兩字卻讓謝益凡渾身一震,轉身不可思議看向自己的大伯,等待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謝益凡是我謝家兒郎,錯是我整個謝家的錯,我不會也不允許任何人單獨拿他來頂罪!」
這真的是你的決定嗎?
謝益凡愣然看向自己大伯,心中因謝家對自己的安排而產生的怨意正逐漸消失,一股來自親情的暖意正慢慢找回。
這真是你的意思嗎?
還是,只是一場戲…
「法凌道友,你代表道凡真君來我謝家大鬧的目的我也猜到,三日後若賭約失敗,我會親自把那件物品送到道凡真君府上,如何?」謝盛鼎沒有理會謝益凡的勸言,而是獨擋一面獨自與束心閣天人法凌真人商議著。
而法凌真人在聽完後滿意一笑,客氣道:「伯爵大人,我可真不知道真君想要什麼,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就這樣吧,反正這些賭注都是我們必須做的條件,那我們就等待時間,三日後自然會見分曉。」
謝盛鼎面色凝重地望著法凌真人,不知道他是胃口太大,還是真的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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