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出手非常突然,但觀戰的顧雲清和拿巴都是當世強者,看的真切。雖然招式一時沒看明白,但二人第一反應都是葉蘇在找死。因為葉蘇幾乎是迎著古爾汗的劍氣攻擊。不管身法有多快,都不可能快過劍靈幻象。
事實證明兩大強者沒有料錯,巨大的狼頭轉眼便轟至地面。葉蘇飛出去的身形,幾乎等於自動送入狼口。
「蠢貨!」古爾汗氣的大罵出聲。
他本不想傷人性命,可對方偏偏自投羅網。現在收招已無可能,古爾汗也只能自認倒霉。現在不光拿不到顧雲清的人情,怕是還得讓交惡幾分。
古爾汗的鬱悶沒持續多久,很快便被突如其來的驚愕取代。顧雲清和拿巴也同樣吃驚的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葉蘇的虛影,竟然從狼頭穿了過去。
巨大狼頭轟在地面,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四周站立的王帳親衛甚至都被氣浪掀倒。
可是葉蘇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虛影轉瞬到了古爾汗身側。一道匹練閃過,古爾汗側方的空氣被劃出一道豁口,出吱吱聲響。
隨後,葉蘇在古爾汗背後十幾丈的地方出現,虛幻的身體也漸漸有了實質。
古爾汗緩緩轉身,眼神閃爍不定,握劍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的劍域,受創了。
沒有被攻破,只被切開了表層。但對古爾汗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說,依然是莫大的諷刺。但更諷刺的是,葉蘇方才也手下留情了。
那難以形容的一劍,並沒有直接攻向古爾汗,而是在其身側划過。
「你叫什麼名字?」古爾汗是第一次問及葉蘇姓名,之前他根本沒關心過這個問題。哪怕手下送來的簡報中提及,古爾汗也選擇性的忽略。因為對於他來說,葉蘇就是螻蟻,哪怕殺了盧傳平也是一樣,高貴的左賢王沒興致知道一隻螻蟻的名字。
「葉蘇。」葉蘇回道。
此時葉蘇臉色不是很好,握劍的手微微顫。
古爾汗瞅了葉蘇的手一眼,沉默片刻,開口道:「本王言而有信,盧傳平的事就此一筆勾銷。」
「多謝左賢王。」葉蘇費力的拱了拱手。
「別忙著謝,本王有一個要求。」古爾汗頓了頓:「或許這個詞並不合適,應該算是一個請求。在適當的時候,想請你為本王出一次手。」
葉蘇正欲說話,被古爾汗搶白著打斷。
「別忙著拒絕,本王說了只是一個請求,你有的是時間考慮。」古爾汗道:「不會讓你白白出手,本王會付出你無法拒絕的代價。」
葉蘇笑:「可我現在,真想不出自己想要什麼。」
「不急,來日方長。」古爾汗轉身離開,甚至沒再去搭理顧雲清。
顧雲清也沒理會古爾汗,跟拿巴更沒打招呼,飛身躍到葉蘇身前,大手一攬,攜葉蘇遁走。
…………
顧雲清帶著葉蘇直接出了王庭,飛奔出幾十里後才止步,隨手將葉蘇丟在地上,摔的葉蘇一陣咧嘴。
「顧司,您這是做什麼?」
「少跟老子貧。」顧雲清難得的正色問道:「你與古爾汗劍斗時的那手劍法,是你這幾天悟出來的?」
葉蘇點頭:「我將其命名為《斬心拔劍術》,從《玄門十七劍》和《辟邪劍法》中領悟而得。」
「此兩門劍法一剛一柔,你竟能融會貫通。」顧雲清神色複雜的看向葉蘇:「方才那一劍,是你最強一擊?」
葉蘇搖頭道:「我已悟得三劍,只是境界太低,內息不足,出一劍已是勉強。」
「那我沒有猜錯,古爾汗想必也是看出來了。」顧雲清嘆了口氣:「待你出到第三劍,即便是老子我,怕是也會頭疼。」
「顧司,怕我挑戰你?」葉蘇不知道顧雲清為何憂慮。
「屁,老子還怕這個?」顧雲清沒好氣的瞪了葉蘇一眼:「我只問你,你覺得古爾汗是個怎樣的人?」
「梟雄。」葉蘇意簡言駭。
之前葉蘇對古爾汗真沒什麼感覺,可今天與其交手後才現,這左賢王絕對是和顧雲清一樣的巨擘,而且城府更深。
葉蘇道:「他現我的劍術之後,瞬間便拋棄了之前的成見和敵視,轉而招攬,姿態也放的極低。能伸能屈,絕不是善於之輩。」
「以老子的閱歷來看,你這手劍術,幾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等的殺人劍。用於暗殺偷襲,可謂無往不利。」顧雲清道:「古爾汗要爭單于大位,將會面臨很多對手。他請你幫忙,多半就是殺那些人。」
葉蘇道:「我不會參與這些事。」
「由不得你,古爾汗不是蘇無涯,他是部落的左賢王。」顧雲清道:「而且不光是他,你這手劍法一旦暴露出來,朝廷那些人也會盯上你。葉蘇,你就是一把好劍,很多人都會想拿你殺人。」
「像您一樣嗎?」葉蘇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顧雲清會跟他說這些了。
顧雲清沒有接葉蘇的話茬,只道:「你的劍道,我不會再阻止了。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什麼對你聚靈的方式牴觸嗎?等你能出到第三劍,我會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不過在那之前,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顧司請說。」
「不要讓人再看到你的《斬心拔劍術》。」顧雲清一臉嚴肅:「你的入境已經是個禁忌,再暴漏出這手劍術,後患無窮。」
葉蘇問:「如果對方是死人呢?」
「你小子,比老子還狂。」顧雲清沒好氣:「就算你出到第三劍,也不是天下無敵。小子,謙虛點沒壞處。」
葉蘇默默點頭,隱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
他的確悟出了三劍,但這只是因為時間尚短,對辟邪劍法的劍訣研究還不透徹。只帶熟練之後,至少可以出到六劍。
顧雲清不是喜歡賣關子的人,可自從入了外域,就好像突然多出很多秘密。葉蘇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顧雲清所隱藏的東西,和他自己無關,甚至和葉蘇都無關。之所以遮遮掩掩,是因為葉蘇意外碰觸到了某些東西,一些絕不可輕易碰觸的東西。
「禁忌?」葉蘇心中默默揣摩了一下這兩個字,釋然一笑。「對於這個世界,我這個穿越者本就屬于禁忌的存在。禁忌對禁忌,會變成什麼樣呢。」(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