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下的風有些冷,楚辭緊了緊身上的浴袍,yuri 與善珠陪在楚辭身邊等著善珠男友下樓。
男寢樓下人來人往,這三人格外的打眼,一位女偶像還有一位穿著浴袍的男子,無論哪一個因素都足夠吸引大家的眼球。
「哇塞,yuri 啊」
「你看旁邊的那位,不就是早上發火的那位嗎?」
「浴袍,夠勁爆」
又一對竊竊私語的人過去,yuri 此刻不想管楚辭會不會感冒加重,只想自己先藏起來,丟人~
一旁的善珠趁著楚辭專注於打量宿舍樓偷偷扯了扯 yuri 的衣袖,小聲問道「偷拿一塊磚沒事吧」
她也實在想不到偷拿一塊磚會引起這麼大的暴風反應,這麼晚還親自來學校抓人,這不會影響畢業吧?只覺得後背發涼,漸漸的手指尖也涼的很。
「額,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盡力幫你的」
yuri 不了解事情的情況前也不敢打包票,畢竟男人對事業的嚴格她也是看眼裡的,不好擅自定奪。
「那你一定要多多為他說話啊,你也知道他的家庭壓力有些大,我父母本就反對,要是……」
yuri 握著善珠發涼的指尖不確定的點頭,心裡畫著魂不知道一會要怎麼說。
善珠的男友終於在楚辭耐心用完要上去抓人前踢踢踏踏下來,一頭的濕發顯然也剛洗完澡。
「你怎麼才下來」
善珠迎上去拽了他一下,雖然表面是語氣有些埋怨但實則是為男友提醒要妥善處理,楚辭來者不善。
「我洗澡剛出來,不好意思 martin 先生」
楚辭沒有時間與他寒暄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問著「你拿了倉庫的老磚?」
「是,是的」
善珠讓室友轉答 martin 要見他,但沒說什麼事情,難道這大晚上的就是為了一塊磚頭找自己?
他摸不清楚辭的目的有些懵,心裡發虛打量了善珠和 yuri 幾次都未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有效信息。
「現在在哪?」
「嗯?」
「磚,現在在哪裡」語氣很生硬的問道,聲音也加重了很多。
強大的氣勢讓善珠男友後退了一步,沒經歷過什麼場面的他嚇得有些結巴。
「在,在寢室里」
「拿給我」
「啊?」
「拿給我,現在」
楚辭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善珠男友這才後退兩步快速跑進宿舍里。
看著男友倉惶的背影,善珠的手指死死的揪在一起,心裡害怕極了。
周圍的人看熱鬧的也好,欣賞美女的也好又聚了不少人,雖然距離不近但也讓 yuri 很有壓力,她想讓楚辭克制語氣的,但一想到最近他的狀況就只好委屈善珠男友了。
此刻又圍了這麼多的人,yuri 四周打量了一圈。
「你穿著浴袍先去車子上吧,我替你拿」
這麼說一方面是顧著善珠男友的面子,一方面也不想讓楚辭給人留下強勢的印象,畢竟早上就發過一通火,傳出去不好聽。
「不用」
楚辭淡淡的拒絕,又緊了緊浴袍顯露了他堅決的意見。yuri 看著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只好對善珠笑笑。
這次的速度快了許多,善珠男友下樓時已是滿頭大汗,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跑的太著急。
楚辭未等他伸手遞過來就一把搶過,磚頭被一塊 a4 紙包著,應該不會太乾燥,楚辭心裡想著。
急切的站在原地打開 a4 紙看著磚身上用塗改液之類的物質寫著年月日時,眉頭忽然就蹙起。
yuri 等人在旁邊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蹙眉的那一刻就暗道不好。
楚辭又看了看磚頭的背面同樣是韓文,貌似是名字之類的,心裡有氣真想把這塊磚直接拍在他的臉上。
「你……」
楚辭抬手想要指責,伸出手指指了指善珠男友的鼻尖,終究還是晃了兩下拂袖而去。
看著楚辭抱著磚忽然轉身走人,yuri 也只好衝著善珠點頭在後頭跟上。只留下了原地發呆的兩人與一眾吃瓜群眾。
「我不會有事吧」
良久善珠男友才緩過神問了一句,脖頸上的汗打濕了整個後背。
「都怪你」
善珠嘟著嘴眼淚無聲落下,真不知道這次會怎樣,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又白白浪費了,一想 martin 那副要把男友生吞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的發寒。
yuri 開著車不時的看楚辭幾眼,楚辭只是專注的看著手上的磚塊,不時的湊到鼻子前聞一聞。
「你要飛去哪裡?」
收到去機場指令的 yuri 實在是不知道楚辭這副穿著要去哪裡,估計會被海關扣留吧。
「要不我先給你買身衣服你在走吧」沒有聲音回答自己,yuri 只好自說自話。
「不用」
「那你護照……」
「到了,快停車」
楚辭不等 yuri 說完就催促著停車,飛快的下車跑去後備箱拿出工具箱。yuri 看著他這麼急切也只好跟著下車。
把磚頭放在地上拿出工具一敲為二,拿出一塊用袋子裝好就跑去了候機大廳。
yuri 看著地上的狼藉只好認命的做好後勤,收拾後工具箱又撿起地上的另一塊磚頭與一些殘骸放在袋子裡,楚辭一路上都捧著它像聖物一樣,自己也不敢怠慢。
收拾好一切後才開門上車緩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著同一時段的航班信息,還未猜到是哪一班飛機車門被猛然打開。
「啊~」嚇得 yuri 大叫,看清來人後才禁聲。
「去韓國檢驗所」楚辭竟然又回來了。
「啊?哦」
「剩餘的殘磚幫我收好了吧」
「嗯,都在袋子裡」
「真乖,mua」楚辭不顧著感冒大力的親了 yuri 一口後就催著 yuri 開車。
孩子一樣的毛躁逗得 yuri 發笑,不過看著他這振奮的神情估計事情多半是好轉了。
「事情是有轉機了嗎?」
「差不多」
「那善珠的男友還有責任嗎?要不要先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吃吃,感覺她們都嚇壞了」
「不急,先看這塊磚被他污染的程度」
「污染?」
「嗯,我要去檢驗磚的成分」
「哦,那她們?」
「先給他們點教訓,建築這行最怕的就是毛毛躁躁,任意妄為,私自帶材料回家不是小事」
車子到了檢驗所時早有人等在哪裡,與李女士確認了人員身份後才放心的交託了檢驗材料,這一刻楚辭才真正的放鬆下來,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一般。
在磚頭裡的物質揮發前爭分奪秒的檢驗物質,為自己的工作室證明,為菲利普減輕壓力。
回程的路上,楚辭因為緊繃著的弦暫時放鬆整個人都懶懶的,後程乾脆就進入了夢鄉拜會周公大人。yuri 瞥了一眼把車子開得更穩了。
「下車回家睡」
輕輕的拍了拍睡得像死豬的人,她都不知道楚辭居然還會打呼,剛剛就輕輕的打起了呼嚕。
「餓了」
「餓了?」
「嗯」楚辭揉了揉眼睛,剛洗的頭髮也毛毛躁躁的像只金毛。
「知道餓了就好,看來你的身體機能要恢復正常了」yuri 站在車門外一把把人拉下車,十指相扣的拖著楚辭走進院子。
yuri 把菜飯熱過後,楚辭又大吃了一頓。之後就進了書房與李女士交代事情進程,雖然還未出結果不過已經很有希望。yuri 也看著楚辭進房間後偷偷的給善珠發了簡訊偷偷報信。
漸漸深夜來臨,yuri 看著鐘錶上的時間終於在 12 點偏一刻時等來了楚辭。
楚辭翻身上床溫熱的身軀漸漸靠近,摟過 yuri 放在自己的臂彎,溫熱的唇一下下吻著這副讓他迷戀的身軀。
自楚媽媽來開始,兩人就未有機會親近,後來楚媽媽剛走又遇到了建築事故,長久的時間讓 yuri 的身體很敏感。沒幾下撩撥就軟的如緞子一般。
「我感冒了」
「嗯」yuri 無意識的跟著嗯了一聲。
「所以我怕」
楚辭沒有得到 yuri 的回答,但後頸卻被身下的女孩圈在臂彎里。兩副身軀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之後的一切就很自然了。
這是一場酣暢的,無所顧忌,甚至有些發泄的親密。彼此的心裡都有一些壓抑的事情,在最美妙的巔峰釋放。
「別怕,我永遠陪著你」
yuri 咬著楚辭的耳朵,眼裡泛著淚花。
她並不期待楚辭理解她的意思,但只想告訴他自己的承諾。
「好」
沒想到楚辭竟輕輕的應答了,還很動情的吻著她的眼眸。
良久平息,兩人都濕漉漉的但還是抱在一起不想起身洗澡。
yuri 聽著楚辭的呼吸漸漸平穩以為他已經睡去,撿起浴袍起身洗澡,剛打開房門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那天你陪我一起回去看他」
yuri 猛地一回頭看向楚辭,眼裡充滿了驚訝。楚辭確不想與她對視,翻了個身睡了。
楚媽媽走的那天楚辭就發現 yuri 有些反常,直到剛剛在飯桌上看到 yuri 手機上未刪去的日期提醒通知,那個日子那麼刺眼他怎麼會不記得。
他無意去糾結 yuri 知道這件事情的過程,只是怕她會有心理陰影,家族裡的人有些認為哥哥患有抑鬱症並且懷疑自己也有,還要帶自己做測試直到被母親呵責,他怕 yuri 也有這種錯覺。
還好,還好 yuri 目前的反應一切正常,似乎還超出了他的預期,這份支持是他從未想過的,甚至可以稱為驚喜。
此刻閉起的眼睛中還能記起 yuri 那日充滿了憐惜的眼神,他不要在她心中留下脆弱的形象,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一個不想讓女友憐惜保護的男人。
也許,是該放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