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欽東正陪著陳爸陳媽聊天,就看到國家台的工作人員面帶禮節性的笑容走到身邊,附耳跟他說了一句話。
楊欽東心下一緊,面兒上卻不動聲色地向陳爸陳媽說道:「您二老先坐著,我去一下後台。」
陳爸陳媽連連擺手說道:「那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和他爸。」
楊欽東笑著答應了。待走出陳爸陳媽的視線,楊欽東的臉色陡然一沉,開口問道:「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怎麼會打起來了?」
工作人員見問,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具體原因我也不好說。您過去就知道了。」
楊欽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吞吞吐吐的工作人員,眉頭緊皺的進了後台。
本該忙忙碌碌的化妝間內,很多人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看到楊欽東後,大家都是一靜,一部分人連忙轉過身去若無其事的忙活起手頭兒的工作,另一部分人則衝著楊欽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看似不經意的划過101化妝間。
楊欽東腳步一頓,旋即推開了101的房門。
原本偌大的化妝間內擠滿了人。除了本該在此的陳墨、劉浩及其化妝師和助理外,國家台的台長歐蘭,春晚的總導演張明志,以及四五個年年上春晚的熟面孔都擠在這裡。
楊欽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據說動起手來的兩位當事人。
只見劉浩原本白嫩俊俏的臉上多了兩個烏眼兒青,台長歐蘭正一臉心疼的坐在劉浩身前,一手扳著劉浩的臉一手替他上藥。擦著藥酒的棉簽兒沾上烏青,讓劉浩時不時的發出「嘶嘶」的聲音,雙手下意識的握住歐蘭的手腕抱怨道:「你能不能輕點兒,疼死我了。」
就在劉浩的身邊,還有一名看起來十分陌生的小年輕坐在椅子上。一張臉紅了半邊,頭髮也是濕噠噠的,灰色的羽絨服和裡面的白毛衣上還殘留著焦糖拿鐵的污漬,垂頭喪氣的看起來很是狼狽。
劉浩的化妝師助理正彎著腰給他上藥。
至於打架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陳墨則好端端的坐在化妝檯前,一臉的神清氣爽,連頭髮絲兒都沒亂一根。與衣衫褶皺,眼圈兒烏青的劉浩形成鮮明對比。
作為陳墨的經紀人,楊欽東深知陳墨的武力值。然而看到這麼一幕,他還是覺得頭疼欲裂。
正忙著給劉浩上藥的歐蘭眼角餘光瞥見楊欽東的身影,直起身來說道:「阿東來了。先瞧瞧你們家陳墨有沒有事兒。別鬧得來咱們國家台錄一次節目,再帶一身傷回去。傳出去了我可沒法兒交代。」
既然歐蘭都開口了,楊欽東便順著歐蘭的口風兒問道:「怎麼打起來了?」
話是問歐蘭,楊欽東的眼神卻瞥向陳墨。
歐蘭見狀,就沒接話。瞥向陳墨的目光有些發冷。
坐在化妝檯旁邊兒的陳墨則一臉興趣缺缺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看他不順眼!」
楊欽東:「!!!」
一直站在化妝間裡,以勸架的姿態出現的幾位春晚熟面孔見狀,忍不住笑道:「年輕人就是火氣盛,說起話來也是硬邦邦的。」
楊欽東也知道陳墨的性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小丁。
一直躲在陳墨身後的小丁立刻上前,當著眾人的面兒,把方才化妝間裡的爭執和盤托出。
其實在圈內,明星或是工作不順心或是為了排解壓力,拿身邊的小助理撒氣的事情很常見。只不過有些人顧忌形象,不會鬧到檯面上。而有些人則仗著自己有背景或者是一夜爆紅人氣高了就立刻膨脹起來,呵斥刁難助理的時候也不會特地避開。
劉浩就屬於是有背景加一夜爆紅的結合體。再加上他又特別看不上陳墨,所以才會在陳墨開口的時候語氣特別沖的告誡陳墨不要多管閒事。
陳墨雖然覺得劉浩的話挺刺耳,但是看小助理可憐巴巴的樣兒,還是強忍著火氣勸了幾句。讓劉浩別太過分。還建議小助理趕緊去找醫生看一下。
卻沒想到劉浩聽了這句話就跟戳了肺管子似的,立刻陰陽怪氣的開起了嘲諷。
「……你真以為你傍上個靠山就能在圈裡橫著走?穆氏集團雖然不差,但也不是天王老子,華夏還輪不到他們穆家隻手遮天。更別說你個指著穆家當保護傘的外人。奉勸你一句,別跟個跳樑小丑似的在我面前蹦躂,我想幹什麼是我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劉浩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推搡了小助理一把,目光卻直勾勾的盯著陳墨冷笑道:「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劉浩每個月給員工開工資,也不是為了養大爺的。買咖啡這種小事兒都干不好,工作時間還有閒心想別的,你以為我這兒是慈善機構啊?拿錢的時候不說我過分,教訓你兩句就過分了?」
劉浩一邊說,還一邊逼著小助理表態。「我過分嗎?我過分嗎?你要真覺得我過分,收拾東西趕緊滾。我這兒也不養廢物!」
陳墨在旁聽著劉浩指桑罵槐的話,心裡的火騰騰往上竄。他伸手把站在原地縮著膀子不敢動任憑劉浩推搡的小助理拽到自己身後,不耐煩的說道:「大過年的跟個助理找不痛快,你更年期啊?」
&他媽才更年期呢!」劉浩反唇相譏,指著陳墨的鼻子罵道:「我不搭理你是給穆家三分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一句話還沒說完,忍無可忍的陳墨已經一拳砸了過去。
看到捂著眼睛狼狽後退的劉浩,陳墨摸著拳頭冷笑道:「正好兒我也不想跟你廢話。大家都是男人,能動手的時候儘量別吵了。」
一向養尊處優的劉浩從小到大只有湊別人的份兒,這次卻被陳墨一拳砸在眼睛上,只覺得眼眶子火燎燎的疼。
這還是在陳墨出手極有分寸的情況下。
可是劉浩不知道啊。他捂著眼睛又羞又惱,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
兩人的打鬥聲吸引了外面的注意力。正在化妝間外面聊天對台詞兒的幾位春晚熟面孔都跑過來拉架,又派人通知春晚總導演張明飛、台長歐蘭和楊欽東過來。
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台長歐蘭面色不虞的看了小丁一眼,勉強笑道:「犬子不爭氣,讓大家見笑了。可再怎麼說小浩也是我的兒子,是我們趙家的獨生子,他要是哪兒做的不好自然有我們當父母的教訓,還輪不到人越俎代庖。」
以歐蘭國家台台長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分量自然就很重了。
陳墨冷笑一聲,直接嗆道:「在家沒教育好,出了社會自然有人幫忙教你兒子做人。歐台長要是覺得不痛快,就該好好管管你的兒子。在小助理身上逞什麼能?」
頓了頓,陳墨又補充道:「或者我該說,是你們趙家家風如此?」
但凡打嘴仗,陳墨從來不讓人的。
幾句話說下來,別說是劉浩這個被打的,就是歐蘭這個當媽的都氣的肝兒疼。
然而歐蘭能以一介女流之輩當上國家台的台長,其心性城府自然不少。就算被陳墨三言兩語氣的不行,她也不會在明面兒上落下話柄。只是面如寒霜的看了陳墨一眼,連連說了三個好,不怒反笑道:「這麼說來,我還應該多謝你幫我教訓兒子了?」
陳墨挑眉,冷笑以對。針尖對麥芒的回道:「不客氣!」
歐蘭冷笑連連,不再同陳墨針鋒相對。卻是話鋒一轉,又向劉浩的小助理溫言說道:「這兩個月彩排壓力大,小浩又是第一次上春晚,承受不住壓力所以亂發脾氣,真是委屈你了。我這就讓小浩給你道歉。」
劉浩正火冒三丈的怒瞪著陳墨,聽了這話哪裡肯應,立刻反駁道:「憑什麼讓我給他道歉?是他自己沒用,連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不讓人說了。真要是這麼金貴,也學著人家抱大腿啊。這麼委屈當助理幹嘛!」
劉浩只顧大放厥詞,絲毫沒留意到一個身穿黑色高級定製西裝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站在化妝間門口。
歐蘭卻是耳聰目明,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稍作猶豫,還是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然而劉浩卻是渾然不覺,還在譏諷嘲笑道:「……不過也是,這抱大腿也是個技術活兒。還真不是誰都能幹的。像你這麼蠢的,也只配給人當助理——」
穆余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過來探班,居然碰見自家小墨被人欺負。
心中怒氣一放即收。穆余心裡越是慍怒,面兒上越是雲淡風輕。他邁著一雙大長腿走到陳墨的身邊,輕輕拍了拍陳墨的肩膀,笑著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陳墨回頭,笑眯眯說道:「你沒看見麼?人家母子演雙簧呢,一搭一唱的,比台上的戲都精彩。」
歐蘭沒想到陳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把她們兩個罵了進去。面上一沉,開口卻笑道:「原來是穆總大駕光臨。不是我這當阿姨的多嘴,穆總就算貴人事忙,既然定了未婚夫,也該好好教一教你這個小男朋友,該怎麼尊重長輩,不要成日裡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如果真出了差錯,還不是丟你們穆家的臉?」
穆余聞言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地笑道:「無妨。以趙家如此家風,都能在四九城裡如魚得水。可見這世上總有那麼些汲汲營營之人,是不在乎臉面的。既然如此,我們家小墨待人時當然也要玲瓏一些。免得碰上這種人,卻不懂得什麼叫以牙還牙,難免吃了虧。」
坐在化妝檯前的陳墨十分不滿的皺了皺眉,瞪了穆餘一眼說道:「這是什麼話?照你這麼說,難道狗咬了我一口,我還得咬回去才算爭氣?」
穆余莞爾笑道:「當然不是。待人如此,待牲畜自然又是一樣。」
陳墨沒想到向來有些古板端著的穆余居然會說出這麼俏皮的話,不覺一愣。旋即老懷大慰,自覺果然是近朱者赤。
被兩人含沙射影罵的狗血噴頭的歐蘭母子卻險些一口血梗在喉嚨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臉色登時憋的鐵青。城府淺薄的劉浩脫口罵道:「少在我們面前指桑罵槐的。別人怕你們穆家,我們劉家可不怕。真以為頭上頂個世家的牌子就能當免死金牌了?我等著你們穆家破產的那一天。」
劉浩一句話落,歐蘭卻是臉色一變,低聲呵斥道:「劉浩,你說什麼呢?」
劉浩神色一凜,立刻回過神來。
歐蘭卻笑眯眯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信口胡說的,穆總可別放在心上。我相信有穆總的英明領導,你們穆家再蹦躂幾十年也不錯。」
這話聽著也不怎麼順耳。
然而穆余卻是一笑,連接話的興致都沒有。
房內幾名老演員見狀不妙,立刻找藉口躲了出去。
小丁看著歐蘭台長一臉陰笑的模樣兒,有些不放心的皺了皺眉,悄悄湊上前,小聲建議道:「要不咱們不錄節目了。直接回去吧?」
&什麼不錄?」陳墨挑眉說道:「被打的烏眼兒青上不了台的人又不是我。該怎麼錄就怎麼錄。要不回頭我可沒法兒跟大家解釋。」
一句話又氣的劉浩差點兒吐血。
一直在房間裡裝隱形人的春晚總導演張明飛終於說出了他進化妝間後的第一句話。
&墨說的有道理。你們到的本來就晚,再不抓緊時間,恐怕連這最後一遍彩排都趕不上了。到時候別說向軍部和文宣部交代,就是我這兒都交代不過去的。」
張明飛說著,擺手示意化妝師和造型師快點給陳墨上妝。
原本想藉此為由把陳墨逐出春晚的歐蘭臉色一變,很不贊同的叫了一聲:「張老……」
張明飛擺了擺手,看也不看歐蘭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歐大台長手腕驚人。可恕我直言,在春晚這一畝三分地兒上,老張我還是能做得了主。就不必歐台替我操心了。」
「……倒是你兒子,是上台還是撤下來,您也給我個準話,我好及時安排。」
沒等歐蘭開口,劉浩搶先說道:「我眼睛都這樣了,還上什麼上啊!你什麼意思?真想讓我丟人丟到幾十億觀眾面前嗎?」
張明飛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直接說道:「那我就派人補你的缺兒了。」
劉浩聽到張明飛的話,只覺得心裡越發不痛快。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隨手拿起化妝檯上的墨鏡戴在臉上,重重一腳踹開化妝間的門,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那小助理還可憐巴巴的跟在劉浩後面。卻被劉浩反手摔了一個巴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給我滾,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
兒子都走了,歐蘭也犯不著繼續留下來添堵。她看了眼自打她接任台長後,就一直聽詔不聽宣的春晚總導演張明飛,心下一陣冷笑。
路過被打的呆愣的劉浩助理時,歐蘭想了想,還是攬住小助理的肩膀溫言勸道:「小浩是小孩子脾氣,上來那個勁兒說風就是雨的。你不要怪他。放心吧,有阿姨替你撐腰,小浩不敢辭退你的。這樣吧,你辛苦了大半年也不容易,這都過節了,你也放個年假。等過了年,你再回來上班。不過阿姨有個事情想拜託你……」
楊欽東看了眼當著人前裝好人的歐蘭,又看了看一邊化妝一邊跟穆餘閒聊的陳墨。默默嘆息一聲,貌似無意的對著張明飛感嘆道:「恕我直言,我們華夏娛樂與國家台雖然分屬不同的體制,但大家吃的都是娛樂媒體這碗飯,我們對貴台的人事變動也是有所耳聞的。我倒是記得,當年貴台競選新台長的時候,張導的呼聲很高嘛……」
張明飛作為國家台資歷最老的導演,曾經一手策劃了春節晚會,不但一舉奠定了國家台在國內收視之冠的地位,更確保國家台成為華夏在全球範圍內最具影響力的喉舌部門。
所以當初競選新台長的時候,張明飛也是虎視眈眈,自信滿滿。覺得自己不論是功績還是資歷都能傲視群雄,豈料在最後關頭卻被剛進台不到十年的歐蘭迎頭痛擊。
因為歐蘭憑藉夫家的財力和影響力,在競選當年大手筆的拉過來幾筆天價的廣告費。讓台里看到了歐蘭在經營上的能力。
在這個金錢開道利益為先的社會,歐蘭的能力讓台里看到了效益,與這個相比,張明飛的春晚也不過是碗裡的肉,沒什麼吸引力了。
張明飛亦對此事耿耿於懷。此刻聽到楊欽東提起,只好苦笑著說道「……我不過是個心裡頭有些主意的糟老頭子罷了。也就在春晚這一畝三分地兒上發揮發揮餘熱。剩下的我也幹不了。」
至少讓張明飛放下文人的清高去酒桌上拉廣告贊助什麼的,他是拉不下這個臉的。
楊欽東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陳墨倒是津津有味的開口說道:「我倒是不怎麼看。就算是利益當先,經濟掛帥,那也得保證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才行。做媒體的自然是以策劃為本。就拿國家台來說吧,要不是有這麼高的收視率,誰還競爭你們的廣告贊助?」
陳墨這一番話立刻引起了張明飛的共鳴。可惜這會兒正忙著春晚彩排,他也不好跟陳墨暢談。好在兩人還約定了《小經筳》的合作項目,於是便約定了過年後一起喝酒。順便再談談節目策劃的事兒。
不過這些都是年後的安排了。
如今只說陳墨剛剛走完了彩排從台上下來,助理小丁就捧著電話迎了上來。
陳墨看了眼來電顯示,不由得一樂,接通笑道:「原皓彬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你不是在芒果台錄製跨年狂歡晚會嗎?」
電話里原皓彬嘻嘻笑道:「這不是在網上看到你陳大少爺在春晚後台發飆耍大牌,還趕走了人氣小天王劉浩的英雄事跡嘛。特此慰問一下。」
陳墨聽到「人氣小天王」這五個字就是一笑,隨口說了句「現在的人氣天王也太不值錢了」。下一秒才留意到原皓彬的話中之意,皺眉說道:「劉浩出通稿說我耍大牌?」
&大媒體與網絡營銷號聯手推送。你陳墨什麼人啊,當然是分分鐘上頭條的節奏。論起這個我還真是羨慕嫉妒恨呀!你說你三天兩頭閒著沒事兒就上頭條玩,這邊兒有人花重金砸都砸不出個水花,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也是沒有辦法。其實我一直就想安靜的當個美男子。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刁民想要害朕啊!」陳墨一邊跟原皓彬逗貧一邊示意小丁查網絡消息。
只見這才一上午的工夫,網上各大論壇和熱門搜索全都是「陳墨在春晚後台耍大牌,逼走新人王劉浩」「陳墨後台發飆,對人氣小天王劉浩大打出手」「陳墨因不滿春晚化妝間分配,悍然動武打傷劉浩,劉浩遺憾退出錄製」的相關鏈接和推送。
陳墨呵呵兩聲,看著穆余笑道:「剛剛還想天涼穆破,這會兒又弄出一套顛倒黑白。他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
穆余但笑不語。知道這點兒小事兒肯定難不倒陳墨。
果然,就見陳墨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衝著助理小丁說道:「把你偷拍的視頻直接發到網上去。大過年的,咱不惹閒氣。拋開那些澄清炒作的套路,咱們闢謠的方式簡單點兒。」
小丁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賣萌表情盯著陳墨,還竭力把眼睛瞪大露出黑漆漆的小狼狗一眼的眼神。
下一秒就被陳墨戳穿了。他一臉鄙視的看著小丁,開口說道:「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這慣性偷拍的習慣。」
劉浩之所以敢聯合各大媒體污衊陳墨,估計也是仗著國家台是歐蘭的地盤,那些人都不敢得罪歐蘭和劉家。所以想陷害陳墨一個眾口難辨。卻沒想到陳墨的助理會這麼奇葩!
小丁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隨口解釋道:「一進門的時候就覺得那小子眼神兒不對。我這也是有備無患,可不是故意侵、犯你的隱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