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墨工作室並沒有對外公布陳墨夫夫回國的日期,但是在《飛天大盜》劇組,好萊塢演員工會和m國外交部接連站出來就此事表示道歉以後,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媒體記者全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分別蹲守在巴黎機場、華京機場和陳墨夫夫隨時可能出入的地方,時刻準備著搶新聞。
陳墨的死忠粉們也自動自發的組織了應援團守在機場接機。她們想要在陳墨踏上國土的第一時間告訴他,墨粉們有多愛他。
&墨你是最棒的!」「墨粉永遠支持你!」「在我們心中你就是唯一的影帝」這樣肉麻到極致的應援條幅和應援海報在候機大廳內鋪墊蓋地。
當然也有「墨墨不哭,站起來擼」和「墨墨巨帥,打臉常態」這樣不太正經的條幅,以及被q版陳墨拳打金髮男腳踢《飛天》劇組的萌態海報和被欺負的眼淚汪汪的q版陳墨的漫畫海報。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蹲守在機場的各家媒體記者們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會把攝像頭對準這些特別有才的條幅和海報。實時更新到網上,保證陳墨一出,必定霸屏的帥氣。
華京機場被八卦記者和陳墨粉絲們堵得水泄不通的事情早被留守在京都的陳墨工作室的成員通知給楊欽東。
在經歷過手撕《飛天大盜》劇組和好萊塢演員工會之後,行事越發霸氣的楊欽東立刻吩咐屬下做好妥善安排。然後把華京機場的動態告訴給陳墨。
所以當飛機抵達華京機場以後,為了不辜負粉絲們的盛情,陳墨還是決定走大廳。顧忌到穆余的身份,陳墨原本是勸他從vip通道先行離開。結果穆余對陳墨的建議特別不滿。強烈要求要以家屬的身份站在陳墨身邊。
陳墨老懷大慰,兩人肩並肩從接機口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陳墨臉上演繹著特別燦爛的笑容。連碩大的太陽鏡都遮不住的。
這讓原本以為會看到陳墨「苦大仇深臉」的媒體記者和粉絲們特別意外。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在場的媒體記者和墨粉們還是舉著長、槍短炮蜂擁而上。
一瞬間整個接機大廳內陷入了一片銀白色的海洋。各家記者費勁全力將自家的麥克風舉到陳墨面前,大聲問道:「陳墨,你覺得這次沒能拿到最佳男主角,是因為戛納電影節評委會也有嚴重的種族歧視嗎?」
&問你對《飛天大盜》劇組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道歉的事情怎麼看?」
&你遭遇了《飛天大盜》劇組和好萊塢演員種族歧視的視頻發到網上之後,國內的粉絲和觀眾們已經聯合起來抵制《飛天大盜》在國內的上映,你有什麼要跟你的粉絲和觀眾們說的嗎?」
&墨,請問你今後還有去好萊塢拍戲的打算嗎?」
&好穆總,穆氏集團在好萊塢針對陳墨種族歧視上的表態被網友一致評為是衝冠一怒為藍顏。請問穆總你有什麼想說的?」
&墨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充分體現了華夏藝人的地位低下。您身為穆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請問在婚後您還會讓陳墨繼續從事演藝事業嗎?」
&問穆總,您和陳墨什麼時候結婚?」
穆家和陳墨工作室派來的安保人員周圍圍成一個圈,把陳墨、穆余和楊欽東等人圍在圈內。
陳墨看著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的記者們,笑眯眯說道:「首先澄清一下戛納電影節的事情。沒能在最後拿到最佳男主角,雖然很遺憾,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在演技上我要打磨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我覺得斯蒂文克里斯金的戛納影帝當之無愧。」
&於對《飛天大盜》劇組召開記者發布會公開道歉的事兒,我覺得做錯了就要道歉,沒什麼可說的。」
&於很多人來說,好萊塢是全球電影的聖地,奧斯卡更是全世界衡量一個演員究竟有沒有演技的最高標準。然而眾所周知,好萊塢最初只不過是m國西海岸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郊外的一個小鎮子,有很多電影公司設立在那兒。這就跟華夏有華京影視城,橫店影視城一樣,所以我不會執著於一定要去好萊塢拍戲揚名得到他們的認可還是怎麼樣。我只會努力拍好自己的每一部戲。不讓支持我的粉絲們失望,這就足夠了。」
&果有機會的話,我只希望華夏金烏獎能成為全球第五大電影節。因為我們都知道,當遊戲規則是由別人制定的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要麼是服從,要麼是反抗!」
&謝我的墨粉們,沒有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不會變得更加優秀。」陳墨說著,目光移到人海之上的各種海報條幅上,忍不住說道:「不過那個墨墨不哭的橫幅是不是可以摘下來了,我沒哭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圍在外面的陳墨粉絲們已經激動的尖叫出聲,有人大聲問道:「墨墨,《征服》究竟是那首歌,到底怎麼唱啊?」
陳墨滿頭黑線的扯了扯嘴角,開口說道:「你們這樣很容易失去我!」
居然還有心情逗啃?再聯繫到陳墨剛剛出來也是滿面春風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守在機場內的媒體記者們忍不住又催問陳墨對國內掀起的好萊塢風波怎麼看待?
一向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八卦的陳墨一瞬間懵逼。他這幾天都忙著跟穆余過兩人世界,哪裡有那個m國時間注意其他事情喲!
站在陳墨身旁的穆余輕飄飄的瞥了陳墨一眼,接過話題說道:「衝冠一怒為藍顏是身為男朋友的基本準則。希望墨粉們也能記住這一點,如果你的男朋友不能在你受到委屈的時候站出來支持你,這樣的男朋友可以直接分了不用等著過年。」
一句話說出口,在場的粉絲們已經嗷嗷尖叫起來,認為穆余好萌好接地氣的人瞬間占據了大多數。團團圍著的媒體記者們也不要命的按下快門謀殺菲林,全都忘了還在追問陳墨的問題。
&也是一名墨粉,我會支持陳墨做他想要做的一切,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
穆余說完這句話,攬著陳墨的肩膀在安保人員的護衛下慢慢往前走。
一番採訪下來也抓足了料的記者們看到穆余的態度,立刻明白自己該適可而止,於是全都心滿意足的退讓開來,跟隨仍舊戀戀不捨的粉絲們簇擁在陳墨一行人的身後,一直把人送到機場外面看著人上了車離開。
剛一上車,陳墨連忙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楊欽東道:「國內又出了什麼大事嗎?跟我們指控好萊塢種族歧視的事情有關」
楊欽東不以為意的笑道:「很正常啊!這麼多年有那麼多藝人看重好萊塢的影響力,覺得自己在華夏羽翼豐滿了就想跑到好萊塢振翅高飛,結果被打壓被漠視不得不認清現實鎩羽而歸。你以為他們就真的甘心?要論演技論實力,那些老戲骨和影帝影后們難道真的不如金髮碧眼的歪果仁?可惜論到身份地位和全球影響力上,國內頂級巨星恐怕甚至還比不上好萊塢的二級演員。這種非戰之罪的結局誰受得了?當然要趁著你把事情鬧到這麼大的時機跟著下場把水攪渾,說不準能鬧出些好處來。就算不能,刷刷存在感也挺好的。還能顯示一下華夏藝人的凝聚力。」
陳墨皺了皺眉,就聽楊欽東繼續說道:「對了,國內有幾家娛樂報紙和綜藝節目都發來了邀請,想約你做個採訪。估計也會談到種族歧視的問題。你接不接?」
陳墨想了想,隨口說道:「你看著安排吧。」
話音未落,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楊欽東接通電話,嗯嗯啊啊的客套了大半天。撂下電話後對著陳墨說道:「不用選了。張明志張導剛剛給我來了電話,邀請你和其他幾名嘉賓一起錄製下一期的《藝術之生》,據說是要討論一下華夏娛樂圈的未來發展以及華夏藝人在全球電影界的現狀——」
&明志?」陳墨皺了皺眉,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他不是春晚導演嗎?怎麼還管上《藝術之生》的錄製了?」
楊欽東笑呵呵說道:「拜你所賜,國家台的領導一致認為歐蘭的家庭和行事作為不太符合國家台的形象。所以歐蘭已經在半年前正式辭去國家台台長的職務。鑑於張明志是國家台的老員工,一手籌辦春晚更是功不可沒,所以現在國家台的台長由張明志代任。如果能度過這半年的考核期的話,應該能夠正式接任台長的職務。」
所以當務之急,張明志迫切需要讓國家台的領導看到他的辦事能力——並不是依靠春晚這一個節目吃老本。
要說張明志這人也挺有運道,正犯愁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彰顯自己的能力呢,那邊陳墨工作室指責好萊塢種族歧視的新聞瞬間引爆了全球娛樂界。而隨著《飛天大盜》種族歧視的風波在全球越來越烈,曾經闖蕩過好萊塢的華夏籍藝人也紛紛站出來訴說了自己在好萊塢遭受過的不公正待遇。
國家台一直都以國家的喉舌和業界風向標自居。眼見國內娛樂圈影帝影后級別的巨星紛紛站出來真情實感,思維還算敏銳的張志明立刻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他準備以國家台的名義將這些巨星約到一起,策劃一起藝術峰會,讓大家在節目上暢所欲言的探討華夏演藝界的未來發展,以及華夏藝人該何去何從?
為了表明這次的訪談節目確實是探討藝術的未來而不是娛樂圈追逐新聞熱點的隨大流,張明志除了邀請到在國內和國際上都有些影響力的影帝影后,還從戲曲、相聲、文學界等方面邀請了在各自領域上都享有盛譽的大師級人物,請大家從方方面面來探討華夏文明的未來。頗有一點兒共襄盛舉的意思。
當然這一群人中,最關鍵的,引起了全球討論風暴的核心人物陳墨是萬萬不能落下的。所以在陳墨一行人等剛下飛機的第一時間,一直關注著陳墨動向的張明志立刻打了電話過來。
他相信以自己和陳墨的關係,對方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
事實上張明志的預感是正確的。在得到陳墨工作室的肯定答覆後,張明志立刻示意《藝術之生》導演組把早已預備好的三分鐘預告剪輯發到網上,這是由下一期的《藝術之生》的參演嘉賓們共同錄製的一段vcr。經過專業人士的剪輯和後期製作,會給人一種步步緊逼,危在旦夕的緊迫感。
老金是一名退休的老幹部。每天除了晨起練太極晚上遛狗之外,最喜歡的消遣就是泡上一壺好龍井,擺上一疊香瓜子兒,坐在電視機前觀看一系列手撕洋鬼子的電視劇。
老金的大孫子金陽是一名剛剛經歷過完高考的高三汪。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著手機和電腦看各類綜藝節目,點擊網上的各類營銷號圍觀各路明星的八卦傳說。絕對是個是名副其實的「低頭族」。就算被爺爺以零花錢威脅著陪他看電視,金陽還不忘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天晚上,金陽的父母仍舊在公司加班,一老一小吃過晚飯後照例坐到電視機前面。熟悉的新聞聯播之後,一段星光熠熠大牌雲集的vcr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曾經獲得過戛納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項的著名影后路筱濃在採訪中這樣說道:「……在好萊塢拍戲的時候,你很可能因為英語說的不好被其他人嘲笑、排斥。人家就會以為你連英語都說不好,怎麼可能會演戲。黃色皮膚的人想要登上好萊塢的大屏幕小屏幕很困難,因為他們在製作劇本的時候,就很少考慮安插這樣的角色。在他們的鏡頭中,華夏藝人只有兩種形象:穿旗袍穿通袖襖的女人和會功夫的男人……」
「……我們在好萊塢的境遇其實是很尷尬的。我們在遭遇不公遭遇到種族歧視的時候甚至找不到地方去申訴。很可笑是吧?m國提倡平等自由,不搞種族歧視。好萊塢有明文規定不可以歧視黑人,每部片子裡面都要保證至少有一名黑人出鏡。但是輪到我們的時候,卻連爭取一個超過片長場十分鐘的角色都很困難。」
曾經在好萊塢鎩羽而歸的影帝黎肇錫搖頭苦笑:「……很多人都會覺得,大明帝國那麼強大,華夏的歷史那麼悠久國力那麼發達,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曾研究過華夏的歷史為什麼可以綿延幾千年不斷絕而且還越來越強盛,很多強盛的西方國家每天都在叫囂著華夏威脅論,要組團抵制華夏的大國威脅什麼的……都已經這樣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歧視華夏人。但事實上我們確實遭受到了不公。從好萊塢大屏幕上出現的黃皮膚的演員的概率就能看出來。每年暑假和聖誕節的假期,我們從好萊塢引進那麼多片子,每一部電影都在華夏賺了那麼多錢,但是他們的劇組卻不允許我們出現在他們的鏡頭裡。挺矛盾的,他們一邊崇拜著華夏的文化和歷史,一邊又在排斥黃皮膚的人走上他們的大屏幕,跟他們一起拍戲……」
「……我覺得這大概也跟國情有關係吧!」一位從來不覺得好萊塢有多麼稀奇多麼神聖的話劇老藝術家這麼說道:「中國自古以來就覺得人應該分為三六九等。什麼戲子啊,裁縫啊,這些要是擱到改革以前,那都是下九流的行當,是沒有發言權的。包括現在,你看娛樂圈的那些明星賺錢賺很多,一出去哎呀,有那麼多的粉絲那麼多的記者追著,每天打開娛樂新聞都吵的特別熱鬧。但實際上呢,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整個娛樂圈也不過是處於整個行業的最底層。從藝的人不被看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遭遇了什麼沒有人在乎。你只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裡玩耍,別人不光是看你飾演的角色,就連看你這個人都跟看戲似的。我覺得這一點挺悲哀的。」
&們如果連自己都不重視自己的話,想要讓別人尊重,那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時代在發展,古時候文人想要揚名,要寫詩作詞口口相傳,或者把自己的文章整理好去拜見當時有名望的大儒。為了做到這一點,很多人都會在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到了現在呢,你想寫什麼主要註冊個賬號就可以了。門檻降低意味著魚蛇混雜,現在娛樂圈的現狀就是這樣。很多明星為了博上位,不太琢磨自己的演技或者其他。我們以前講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現在的明星不這樣。他們很多人在拍攝之前連劇本都不看,站到鏡頭前全靠提詞板提詞。這種情況下你演不出什麼好東西。」
一名正在後台上妝的老京劇演員笑道:「現在的社會很浮躁了,除了老一輩的人,普通的年輕人很少會有耐心來到戲園子裡邊兒聽一場戲。他們寧願捧著爆米花兒去看電影。或者抱著手機看電視劇看綜藝什麼的。拍的人浮躁,演的人浮躁,看的人也浮躁。我有時候也跟著小孫子一起看,前一陣挺出名的《雷陣雨》我也看了,真是……如果娛樂圈內充斥的都是這種東西的話,沒人尊重你太正常了我覺得。這要是擱我們戲園子裡頭,你把戲改成這樣唱成這樣,觀眾非得轟你下台不成。」
而在vcr的最後,則是剛剛歸國的陳墨被一群記者圍堵在機場內,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只希望華夏金烏獎能成為全球第五大電影節……」
視頻播放到這裡,再沒有任何一名演員出現。畫面里走馬燈似的閃現過從幾百年前華夏製作的第一部黑白無聲電影,再到第一部有聲電影,第一部彩色電影,第一部電視劇,第一屆春晚,第一個訪談節目,曲藝節目,綜藝節目到現在大家習以為常的電影電視劇和各類節目的精彩片段。畫面上繼續閃現出當年聞名遐邇的老電影演員到如今的天皇巨星和小鮮肉小花旦們。
一道沉穩而有磁性的聲音用國家台標準的偉光正的配樂方式旁白道:「……從文藝到演藝,從民間藝術到大眾娛樂,從演員到明星,我們不知道華夏演藝界發展到今天,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更不知道我們的未來何去何從……敬請期待六月二十六日,《藝術之生》為你解答所有問題!」
坐在電視機前的金陽一臉懵逼的看著國家台牛逼哄哄的vcr,回過神的第一時間,立刻捧出筆記本電腦上網,果然在網上推送了這一段vcr的《藝術之生》和國家台官方微博底下都已經被各路網友圍堵的炸鍋了。
我伙呆的網友和各家粉絲們紛紛表示——
&槽,國家台這是要放大招啊!我剛才細細數了好幾遍,出現在vcr裡面的影帝影后我居然十個指頭都沒數過來。估計也只有國家台才有這樣的能力讓他們同框了吧?」
&帝影后算個屁啊。你知道出現在vcr裡面的京劇演員,那可是被稱為華夏瑰寶的蘭竹馨蘭大師……的關門弟子。他可是除了春晚以外,從來不參加任何採訪的,這次也被國家台請出來了。國家台這是要上天啊!」
&靜鬧的這麼大,國家會不會有意扶持娛樂產業了呀?你們沒聽vcr里陳墨說嘛,想讓金烏獎成為全球第五大電影節什麼的……」
&嚶嚶,我男神和我男神老死不相往來這麼多年,居然也同框了。好感動啊真是活久見系列!」
於是話題就此歪樓,神通廣大又特別八卦的網友們開始悉數各家牆頭們老死不相往來的黑歷史……而業界人士卻更為關注國家台策劃這個節目的背後意義。
在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受邀前來的嘉賓們高調雲集國家台《藝術之生》錄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