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桐聽到楊維山參謀長要先吃早飯,便說道:「楊參謀長,我想咱們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形成書面材料匯報上去之後再吃飯也不遲,我相信軍區司令員和政委都等著咱們的消息呢!」李梓桐哪有心思吃飯啊,堅持先把情況問清楚再吃。
「好吧!先帶我們去程福忠的房間!」楊維山說道。
見到程福忠這個老兵,李梓桐直接進入主題,以壓倒大山般的氣勢對他說道:「你以為你們僅僅是出外打架解決臉面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告訴你程福忠,你錯了,大錯特錯了,現在事件已經升級了,這次事件涉及到境外的僱傭兵,間諜,特工,境內黑幫勢力已超過二十人,如果你不把實情說出來,你弟弟不但白白送死,你們還會以叛國罪量刑,你想好了,因為叛國死了九名戰士,你還能活嗎?」
「小丫頭,你嚇唬我!」程福忠瞪著眼睛嘴硬著說道。
「來,程福忠,你來看看這幾個人。」說著李梓桐指著屋內其他人。
「這是你們指導員李雙林,他會騙你嗎?」
「這是你們團長桂永華,他會騙你嗎?」
「這位以你的級別不會認識,但他的少將肩章你做為老兵應該認識吧,我來介紹吧,這是京城軍區的參謀長楊維山少將,是專程為調查這次事件而來的,你說他會騙你嗎?」
一連串的排比句問話把程福忠真嚇到了,如果面前的小丫頭是嚇唬他,其他人斷無可能在「詐」他,其他幾人都面色凝重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能來支煙嗎?」程福忠內心有些動搖了,李雙林趕緊從兜里掏出預先準備好的「招待煙中華」撕開先給幾位軍區上級領導發了一圈,除李梓桐不抽外,其他都點上了,最後來到程福忠面前遞給他一支煙,再親自給他點上,說道:「老程啊,你是老兵,現在情況你已經清楚了,向前一步是叛國,向後一步是順利退伍轉業回家,你只是個兵,我和在場的領導都相信你是不知情的,你最嚴重的錯誤就是在部隊內私自打鬥,這放在之前,部隊是怎麼處理你是知道的,頂多寫個檢查態度好點兒在全班或全排里念一遍,記個小過,等退伍時都不會放入檔案的那種,你說是嗎?可如果你死扛著,為你自己想想,為你已經死去的弟弟想想,你是想讓你弟弟按因公犧牲處理呢,還是按意外身亡處理呢?你自己可得想好啊!一步差,可是步步差啊!」
已經抽了半支煙的程福忠崩潰了,指導員李雙林的話句句砸在他心坎兒里,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終於把煙掐死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說,我全說。事情是這樣的。。。」
程福忠邊交待,楊維山的那個助手一邊錄相,一邊用筆記錄。
聽程福忠說完,大家也是冷汗一場啊,按程福忠的說法這可是牽出了一位中將,魔都軍區司令員-趙方軍和他的公子趙成龍。這可是一枚核彈級的消息,會炸死官場一大批人的。
大家當然不能聽程福忠一面之詞,讓他在自己的證詞上籤上字按上手印後,李梓桐和其他人便來到五排長孫浩的房間,李梓桐同樣沒給孫浩編造故事時間,直接把程福忠的審問錄相給孫浩看了,因為孫浩是直接的「出謀劃策指揮行動」的人,所以他始終不願意開口接待。
這個時候還是李雙林指導員來到孫浩面前說道:「孫浩啊,這些年來你這個排長幹得還不錯,但今天你犯錯誤了,在軍隊裡有錯就認,有錯改正就是了。你今天犯下的錯誤如果我告訴你,只要你交待了什麼事都不會有,那我是在騙你,你這種錯誤至少是要蹲二年大牢的。」
聽到李雙林把話把最壞的方面說,李梓桐有些不同意這樣審問的方式,就想上前阻止,但卻被旁邊的楊維山拉住了,楊維山對她搖了搖頭,李梓桐停下來繼續聽李雙林說道:「孫浩,如果你現在表現好把事情實際情況說出來,我以我連指導員的身份向你保證,我向上級機關一定說你有重大立功悔過的表現,說不定到時法庭會判二緩二,不用坐牢啊!可如果你一味地不認清形勢抵抗上級調查,結果會反過來,你會捲入外國間諜案裡面。」
「什麼?間諜案?我不知情啊!」孫浩害怕了,真得害怕了,打架鬥毆和間諜案是兩個性質的罪名,頭一項頂多蹲二年,可後一個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啊!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道毀滅」!
「孫浩,你看我李雙林像是在騙你嗎?這位是總參情報處李梓桐中校,他們是幹什麼工作的,我不用給你科普了吧,這位是咱們軍區的參謀長楊維山少將,你認為就你們這點事至於勞駕他們二位過來嗎?桂團長一句話就能把高懷德和你們收拾了。想想吧,老弟,間諜案啊,別誤人誤已啊!」李雙林拍了拍孫浩的肩膀後撤了二步便不再說話。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不是嗎!孫浩不傻,傻也不能和高懷德走這麼近,又當上排長,他真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叛國」地步,再加上程福忠已經全都「撂」了,他也沒必要再為高懷德抵抗上級調查了,所以也順便全撂了。「李指導員,我謝謝你!我交待,我全交待。。。」
孫浩就從高懷德找到他要「辦」鄭旭東這個學生開始說,一直說到昨天夜裡撤回到連隊,其實事情很簡單,跟程福忠說得基本差不多,故事梗概老首長兒子找一個學生的「晦氣」,他和其他四名戰士是執行人,後來死人了,事兒大了,害怕了,回來了。
李梓桐聽他說完上前問道:「孫浩,我接下來問得問題你要考慮清楚再回答,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你問吧?」孫浩低著頭有些萎靡地說道。
「你到底有沒有親眼看見鄭旭東殺咱們的戰士?你想好再回答。」
「沒有!第一個戰士程福民死的時候我們幾人都在坡底下,上去的時候,也沒看見兇手。至於侯慶國是在跟程福忠追鄭旭東的時候掉隊的,之後就沒看到,後來聽說被三排的人在溝里找到了。至於魏哲,我和程福忠只看見了樹叢後九五式噴出的火焰,沒看見是什麼人在開槍。」
李梓桐來到楊維山身邊小聲說道:「他的證詞跟跟程福忠的基本差不多。都沒有親眼看見鄭旭東殺害咱們的戰士。」楊維山點了點頭。
果然跟當初設想的是一樣的,有了程福忠和孫浩這二個人的錄相證據,高懷德都沒用作思想工作就把老首長公子委託他辦的事「撂」了。
「你說的這些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你在指控一位軍區中將的家屬,你有證據嗎?」軍區參謀長楊維山此時有些後悔來趟這渾水,但有些話還必須得問。
「有!楊參謀長,我有與趙成龍談話的錄音。」
「錄音在哪?」李梓桐問道。
「在辦公室手機上。我可以取來。」
「我去吧!」李雙林指導員跟高懷德一個辦公室,說完就去辦公室把他的手機取了過來。
電話錄音播放之後,果然是老首長的兒子明確表示要「教訓」那個鄭旭東一下,並且明確表示至少要把鄭旭東打骨折。電話最後還代表他父親詢問了高懷德近期的工作情況。
「也就是說你的老首長趙方山沒有親自打電話給你說要教訓鄭旭東的事,是嗎?」楊維山總算是出了一口悶氣,心想:這事兒還有緩兒。
「是的!」高懷德說道。
「你只是自己錯誤地領會了領導的意思,或者是按照趙成龍的指示做的。」楊維山此時必須把證據敲死才行。
「是的,自始至終老領導沒有給我打過電話,說過什麼指示。」高懷德也不傻,無端地指責一個中將,到時候想不死都難啊!
楊維山問話的時候屋裡的人都不敢說話,知道這種事最好當沒聽見才好呢。
「總算是問完了,能吃早飯了!」參謀長楊維山跟著李梓桐和桂永山從房間裡出來,笑著對桂永華說道:「桂團長,今天我順便到你下面的連隊來檢查一下士兵的伙食情況。」
「這一點請楊參謀長放心,我每個季度都會派專門人員來檢查下面連隊的後勤伙食的賬目情況,一旦發現有人剋扣戰士的伙食費絕不姑息,這一點上請楊參謀長放心!」團長桂永華拍著胸脯說道。
「小李啊,很少在基層連隊吃飯吧,今天我們一起來嘗嘗基層連隊的伙食如何?」楊維山對旁邊的李梓桐說道。
「好啊,楊參謀長,我還相信沒怎麼在基層連隊吃過飯,正好借這個機會跟幾位首長討教一下帶兵的經驗,還有怎麼能在伙食上讓我們的戰士滿意。」
「哈。。。」楊維山笑了起來,他現在開始喜歡這個「高幹」子弟了,很懂事並沒有動不動鼻子眼衝上看人的那種破毛病,他指著李雙林和桂永華說道:「這一點上他們二位可是帶兵的好手,可以向他們二位學習啊!」
李梓桐立刻對二位敬了個禮,「希望二位首長指教!」
「豈敢,豈敢,李中校,我們共同學習,共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