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這給人折騰的,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目前酒店除了劇組包下來的半層,其他的都被預定了,有不少人都是衝著你來的,以後出來進去的留點心,別在被人逮住了,今天就十來個人還好說,要是再多一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忙活了半個小時,倆人終於脫開了身,黃楓身格相對的要胖一些,忙裡忙外的,此時額頭上已經滲了一層細汗。
呂言也被折騰的夠嗆,一大早的他就起了床往劇院跑,又背著台電腦,臉上的肌肉也因為長時間的微笑僵的發木。
「不是,他們的消息這麼靈通,我也是今兒個才知道咱們劇組住這個地方啊」呂言揉著臉,他倒不擔心這些,他不清楚酒店一共多少房間,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衝著他來的絕對只是少數,因為剛剛簽名的時候他注意到有倆仨人始終很平靜,絲毫沒有她們這個年齡段見到偶像應該有的表現。
倆人出了電梯,黃楓先一步踏了出去,走到了前邊引路,同時笑著道:「你要是這麼說可真是小看了他們的能量,有時候你的通告、日程什麼的媒體不見得知道,但他們卻摸的一清二楚,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說白了,這也就是明星們才有的待遇,多少人做夢都夢不來呢。」
呂言「嘿」了一聲,瞭然里又夾雜著些無可奈何,明白黃楓說的都是事實,所謂的人氣就是有人吹、有人捧,不然怎麼稱得上明星,想要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並且活的更滋潤,類似的情形只會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他徹底適應了這種娛樂氛圍。
他明白黃楓沒說出來的下半截,有粉自然也有黑,有些平時發發牢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怕認了真,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對了,黃導,趙微在不在?」他沒在原先的話題上糾結,就如黃楓說的,眼下的情形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他沒必要為這個苦惱,最不濟以後注意些,在不忙的時候抽出時間來多和粉絲互動互動。
黃楓領著他走到了走廊一頭的一間房門口,開了門,回過頭來道:「她?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除了拍戲,平時我根本見不著她的人影,怎麼,你找她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隨口問問」呂言搖了搖頭,因為先前提過一次,他特意多拿了兩張,縱然最後沒用上,但總不會落了埋怨。
趙微的性子相對於大多數圈子裡的女星來說要直的多,有什麼惹了她不高興而她又覺得沒必要放在心上的,得了空她一定拿出來奚落一番,最起碼嘴上得了痛快。
事實證明,田秦鑫提出的排練並不是多此一舉,陳澍繼續頂替朱媛媛出演漱瑜,至於朱媛媛什麼時候能過來,他也沒去多問,這些不是他該頭疼上腦的事兒,而且人家確實客觀條件不允許,對這位拉壯丁過來的「二姐」紮實的基本功和台詞的記憶里,他嘴上雖然沒說過什麼,但心底確實佩服。
地基打的牢,又不見得幾十層以後還能保質保量,上一次因為臨時救場,甭說演,只要她能完整的把台詞給說下來,所有人就心滿意足了,還會給她梳上根大拇指,但現在她成了劇組的一份子,要求必然也得跟著拔高,只是先前沒把這回事放心上的陳澍顯然還達不到眾人預期里的要求。
狂飆從瀕臨下架到如今的場場大賣,加場已然可以預見,錦上添花,作為創作人之一,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只是如果按照彩排的情形下去,演出的效果難免要失分不少。
但這些東西又不是一時一刻能解決的,著急、苛責也不是個辦法,只能慢慢的來,彩排完了,田秦鑫當場叫住了陳澍:「小陳,以後這個角色就由你來演吧,你回去多下下功夫,仔細琢磨琢磨,爭取早點熟悉了。」
陳澍先是怔了怔,可是因為習慣性的繃著臉,又沒使人察覺的到她的詫異,心下想想自己沒多少通告,多一場戲就多幾十塊錢的補貼,點了點頭,讓人看著倒像是她經過了慎之又慎的思考才答應下來的一般。
「呂言,一起吃個飯吧?」呂言卸了妝,正準備回去,站在門口和袁湶笑嘻嘻地聊天的陶紅叫住了他。
「我待會兒還有事兒,明天演出完了吧,到時候我請」連著倆鐘頭的排練,實在太累了,他看了旁邊的袁湶和陳澍,搖了搖頭說道。
圈子裡流傳著一個笑話,女星能喝一杯,三線吹,喝半斤,二線穩,儘管當不的真,但既然有人這麼說,總不會沒有一丁點的道理,袁湶和陶紅都曾紅極一時,用腳趾頭想想也絕不止半斤的量。
「二姐正式加入咱們劇組,多少應該表示表示,你是男一號,要是不來,那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再說了,你請不是應該的嗎,好傢夥,明兒個發工資,光是獎金就能夠咱們吃了七八頓的,總不能讓我們這些陪襯的綠葉自掏腰包吧」師春玲還沒卸好妝,聽到外面的談話,一手扶著化妝間的門框探出了頭來,呵呵笑著道。
呂言扭頭看了眼陳澍,她的臉上仍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一雙丹鳳眼卻偶爾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行,這頓飯確實該我請,不過....明兒個還得演出,咱們就別喝酒了」他很是痛快的應了下來,既然躲不開,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接著。
「哈哈哈」聽到他的話,陶紅袁湶和門口的師春玲一個個笑的花枝招展,像是聽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笑話,師春玲可能太過得意忘形了,笑著的時候一不小心連人帶板凳摔在了地上,人影一閃,又極其麻利的爬進了化妝間,順著手連門也給關上了,只是仍然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她的笑聲。
「我說了你們還不信,現在瞧見了吧,這人最怕喝酒」袁湶捂著肚子,看著一臉茫然的呂言,樂的更歡了,陳澍嘴角微微扯了扯,但見著呂言視線轉向自己,立馬的又將那即將旋起的弧度給拉了回去,只是微微轉了頭,咳嗽了下。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直覺的,他覺得自己被涮了,但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他還沒弄個明白。
陶紅最先緩過勁兒來,擺著手道:「沒什麼沒什麼,不是要吃飯嗎,春凌,快點啊,都老半天了,又不是讓你去相親,怎麼那麼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