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嘆了一口氣,「現在病人的腦子裡還有一些淤血排不出去,沒有辦法清醒過來,看能不能通過化療來排除,如果排除完了,可能會甦醒過來,但是如果沒有的話,那情況就不知道了。」
林母差點嚇得就要暈過去了,眼淚順著臉就流了下來,拉著醫生的袖子,苦苦哀求道,「醫生,麻煩你一定要讓我女兒甦醒過來,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尤心潼跟許飛白幾個人也是愣在了當場,誰都沒有想到病情竟然會有這麼嚴重,謝秋知腳都軟了,如果不是黃玉瑩扶著的話,怕是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醫生見慣了這種情況,公式化的點頭,「我們會盡力的,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也許會有奇蹟發生,這樣的情況也是有很多的,大部分的人都能夠通過自身的調節能力把淤血排出來。」
即使這麼說了,林母和林父心裡還是擔心不已,只要林婷一日不醒,他們心裡就無法安心,醫生回到手術室,拿出了手術單子讓他們簽了以後便讓他們坐在凳子上等一會兒。
林母轉過身抬手就在尤心潼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當她還想打第二巴掌的時候,被許飛白直接給攔住了,一張臉陰霾難當,顧不得其他的,給了林母一個警告,「伯母,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何況事情還沒有了解清楚之前,你沒有權利動手!」
林母臉都給氣白了,憤恨的瞪著許飛白,「許飛白,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不惜跟我們林氏作對,你要知道,你能有今天,我們也沒少幫你。」
許飛白也冷了臉,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威脅他,「伯母,我知道你們林家幫了我很多,但是這麼多年了,你們林家在公司的分紅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不是嗎?」
林母甩開許飛白的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林伯母就事論事,林婷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調查。」
即便在當下的情況,許飛白還是很沉著冷靜,林家現在的實力跟許氏不相上下,何況林氏還在許氏有股份,如果這個時候鬧僵,不僅對尤心潼沒有好處,對許氏也是沒有好處的。
林母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尤心潼跟許飛白,「林婷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但是尤心潼,你就等著坐牢吧!哼!」
謝秋知扯了扯許飛白的衣袖,警告道,「還不走,再不走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兒呢。」
尤心潼被林母的話給嚇了一跳,她真的會坐牢嗎?他們的意思是要告她嗎?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她也不好再給許飛白施加壓力,如果是她的錯,她會極力承擔一切責任,但是如果不是的話,她相信法律也不會冤枉她的。
幾個人出了醫院的大門,謝秋知站在醫院大門口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是家門不幸啊,也罷,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先跟我回去想想辦法吧,這次林婷的傷勢這麼嚴重,我擔心林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一路上,尤心潼也沒有說話,心情很沉重,她也算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了,只是這樣人命關天的事情,她倒是一次都沒有經歷過,想到林家的人萬一真的告她的話,她會不會去坐牢,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母親怎麼辦。
許飛白開著車,臉色也陰沉難看,他側頭望了尤心潼一眼,手默默的伸過去覆蓋住她的手背,「好了,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謝秋知坐在後車座,鼻尖冷哼,一臉對尤心潼的不待見,「還是先想想你自個兒吧,說不定咱們許氏都要被她害慘,你要是把她保住了,許氏怎麼辦?」
「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不需要操心。」許飛白剛才還柔和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冷了不少。
黃玉瑩碰了碰謝秋知的手臂,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不過她倒是蠻希望許氏在這個時候出事,這樣的話,尤心潼就能進監獄,而她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許飛白的妻子,這林婷也是傻,她這麼一摔,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黃玉瑩也是女人,跟林婷同病相憐的女人,哪怕她們的身份背景優秀,人也長得漂亮,可是許飛白從未正眼看過她們,林婷會想到用這招,也是為了污衊尤心潼,好讓她身敗名裂吧,只是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不過她的犧牲也是值得的,至少成全了自己。
回到許家,許雄早已看到了新聞,正在家裡大發雷霆,尤心潼等人一踏進大廳,就預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許雄坐在椅子上,地上到處都是茶杯的碎片。
謝秋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許飛白依舊是面不改色,黃玉瑩看到這樣的一幕,倒是十分高興,許雄只要一生氣必定更加不會同意許飛白跟尤心潼在一起。
倒是林婷聰明,想到這樣的一個辦法,如果她能醒來的話,只能算是她命大,如果她沒有辦法甦醒的話,只能怪她作繭自縛了,尤心潼這輩子恐怕就是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謝秋知急急忙忙的走過去,蹲下身去就要去撿地上的碎片,卻被許雄喝住,「撿什麼撿,給我起來,許飛白,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新聞上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啊?林家的女兒是不是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
新聞上雖然沒有曝出林婷的病情,但是一看這幾個人的臉色,馬上就清楚了。
許飛白站在許雄的面前,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爸,這不關心潼的事情,這件事情一定是一個誤會,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
許雄也不想責怪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罵誰都已經沒有用了,他揮揮手,「給你三天的時間調查,如果無法證明尤心潼是清白的,你們兩個馬上取消訂婚。」
這個時候尤心潼若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許飛白跟她在一起,只會拖累許氏,許氏必然會受到影響,即使許氏有龐大的資產,也經不住輿論的攻擊。
尤心潼站在一旁也不敢吭聲,她當時腦袋都是懵的,根本就想不起來細節,許飛白站在一旁,拿出電話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秘書那邊也忙著應付記者,一天就沒消停過。
「喂!許總,現在好多記者都已經圍在了公司門口,怎麼辦啊?」
許飛白眉頭一皺,臉上一派清冷,「我等會兒就回公司了,你打電話讓江晨朗來,先讓他應付一下。」
「知道了。」
掛了電話以後,許飛白側頭,目光定格在黃玉瑩的臉上,幽深的目光讓黃玉瑩心跳悄無聲息的加快,她強行穩住自己慌亂的心緒,裝作若無其事的盯著其他地方。
許飛白終於還是開口問道,「玉瑩,剛才那個新聞,你怎麼會忽然按出來了?」
黃玉瑩沒有料到許飛白都在這個時候了還沒忘記剛才在醫院的事情,她乾笑兩聲,「哎呀,許哥哥,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吧,你也知道我當時握著手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點錯了。」
許飛白的濃眉一挑,「哦?那麼遠的距離你都能精確無誤的點錯?這未免有些太過於神奇了吧。」
謝秋知見許飛白懷疑黃玉瑩,忍不住怒道,「飛白,你這是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玉瑩故意去陷害的尤心潼嗎?事實就擺在眼前,是尤心潼把林婷給推倒在了地上,哪怕是玉瑩故意的,那又有什麼不對,這樣的掃把星就不應該呆在這裡。」
「我沒有,我沒有去故意推林婷,是她自己推我的,我身體由於慣性不小心推倒了她,並不是我先出手的啊。」
尤心潼哪怕那個時候已經嚇的大腦空白,她還是能清楚的記得,是林婷忽然推了她一把,結果她腳下打滑了,整個人就朝著林婷撲了過去,但是並不是她有意的啊。
謝秋知雙手環胸,對尤心潼的說辭嗤之以鼻,「那個誰知道啊?喜歡我們飛白的那麼多,林婷也是包括在內的,你也許是嫉妒林婷,或者是想要排除異己,故意使出了這招也說不定,況且你剛才也看到了新聞,上面都是你推林婷的畫面。」
尤心潼忽然想起來了,「對了,飛白,咖啡廳應該是有監控的,只要調出監控,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我並沒有去推林婷啊。」
這個許飛白早就想到了,他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打電話讓秘書去了一趟咖啡廳,只可惜······
「心潼,那家咖啡廳已經很久都沒有裝修了,時間也算是比較長的,那個咖啡廳根本就沒有安裝監控。」
尤心潼聞言,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愣在當場,本來就沒有血色的面孔現在看來起來更加的慘白,她身子輕晃,許飛白眼疾手快的大步跨過去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才沒有讓她摔倒。
尤心潼唇瓣輕顫,不可置信的側頭去看許飛白,手指緊緊的抓著他的衣領,用力的握住,「你說什麼?那個地方沒有監控?那個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監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