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潼的心裡忽然感覺到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沒錯,是她聽到了謝秋知想要讓許飛白跟黃玉瑩訂婚,這樣一來的話,她跟許飛白今後怕是再無瓜葛了吧。
謝秋知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擔心許飛白會忽然回來,不禁催促道,「考慮的怎麼樣了?你要知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飛白這兩天也一直在找尋辦法幫你澄清,可是許氏已經等不起了,我們都不知道林家那邊會有什麼動作。」
尤心潼再度抬起頭來,鼻尖微酸,眼淚差點就奪眶而出,只是她不想讓謝秋知看到她懦弱的一面,又強迫自己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好,我答應你!」
謝秋知原本氣憤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望了一眼廚房的地方,「記住,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絕對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若是許飛白知道是她逼著尤心潼跟他取消訂婚的話,怕是要恨她這個當媽的了,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許氏,為了許家,為了許飛白,尤心潼都必須要離開他。
保姆端著茶走出來,放在謝秋知的面前,「不好意思,太太,今天煤氣灶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沒關係,我現在要離開了。」謝秋知從沙發上站起來,拎著包走出了公寓。
保姆注意到尤心潼眼眶紅紅的,忍不住問道,「夫人,是先生的母親為難你了嗎?需要我現在給先生打個電話嗎?」
尤心潼吸了吸鼻子,「不用,我沒事,先去忙你的吧。」
保姆見尤心潼不想開口說,也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個保姆,還管不到主人的私事去,便重新把茶几上的水杯端起來放回了廚房。
出來的時候,尤心潼已經不在客廳了,她蹲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背脊靠在雪白的牆上,腿蜷縮在一起,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膝蓋之間,她小聲的抽泣著,生怕被外面的人聽見了。
她從未想報復任何人,也沒想想過要去爭搶什麼,她輩子不曾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凡事都忍讓為先,只是老天為何要這樣對待她,她只是想要一個平淡的生活,一個平凡的男人能夠愛她,為何要讓她經歷這樣的事情。
好不容易堆疊起來的心牆再次坍塌,負面的情緒猶如潮水般襲來,她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柳思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保姆正在廚房裡燉湯,許飛白每天都會交代她要給尤心潼做些有營養的,保姆自然也看的出來這兩日尤心潼的情緒很低落,臉色憔悴了不少,再這樣下去的話,別說等到澄清的那一天了,估計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身體就已經垮了。
保姆端著湯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剛回來的柳思萱,「柳小姐回來啦?夫人在房間。」
柳思萱也沒想那麼多,只是隨口問道,「她在房間裡呆了多久了?」
保姆想了想,「大概一個小時吧。」
柳思萱臉色陡然一變,鞋子都還沒有換完就快步衝進了房間,好在房間沒有反鎖,直接就打開了,她愣在門口,尤心潼正在整理衣櫃裡的衣服,聽見誇張的開門聲,尤心潼側過頭去,對著柳思萱笑了笑,舉起面前的衣服,「你覺得這件衣服我有必要扔嗎?雖然我很喜歡,但是穿上好像並不適合我。」
柳思萱看到尤心潼沒事兒,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非常時期,她最擔心的就是尤心潼一時間想不開尋短見,看來她應該沒事。
她也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走過去,拿起尤心潼手中的衣服瞧了瞧,又在尤心潼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嗯,還不錯啊,沒有覺得很難看,這好歹也是許飛白親自給你買的,還是放著吧。」
尤心潼不免驚訝,「你怎麼知道是許飛白給我買的?」
柳思萱嘴角微勾,「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買衣服只買合適自己穿的,根本就不追求樣式,可是許飛白是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他當然會挑點有樣式的衣服給你穿了。」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尤心潼的人,怕也只有柳思萱和林淑嫻了吧。
「好吧,我下午想出去逛逛,你陪我吧。」算算日子,尤心潼已經在家裡呆了快一個星期了,h公司那邊她也沒有去,她現在在a市恐怕已經出名了,以後不會再有公司要她了。
柳思萱臉上有些為難,「可是現在外面的記者還在採訪這件事情,你如果現在出去的話,要是被看到·····!」
「我可以穿的嚴實一點啊的,比如戴個墨鏡戴個口罩什麼的。」尤心潼在家裡也確實憋悶壞了。
柳思萱倒也想帶著她出去逛逛,她的心情本身就不好,這成天悶在家裡身心上都沒有好處,反正戴墨鏡戴口罩應該是沒有人能夠認出來的。
「好吧,那咱們先吃午飯,吃了午飯再出去好嗎?」柳思萱果斷鬆口,帶著尤心潼出去逛逛也好,說不定心情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尤心潼放下手中的衣服跟柳思萱走出去吃飯,吃過飯以後她喬裝打扮了一番,站在柳思萱的面前,「看的出來嗎?」
柳思萱不得不佩服尤心潼,朝著她豎起大拇指,「真的看不出來,可以放心了。」
尤心潼穿的衣服跟平時也是別無二致的,主要是那張臉,她的皮膚本來是白皙的,結果被她畫成了小麥色皮膚,還在臉上點了一顆痣,塗了大紅色的口紅,估計她要是不摘墨鏡的話,許飛白估計都認不出來。
兩個人準備了一下就出門了,公寓外的記者前幾日蹲守在這裡,每天都沒有離開,只是這兩日大概是以為尤心潼沒有住在裡面,索性就堵在許飛白公司門口去了,自從許飛白打電話報警以後,這些記者雖然還是會蹲守在公司門口,但是也不敢太猖狂了。
尤心潼跟柳思萱一路出去都暢通無阻,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朝著商場奔去,卡是由柳思萱拿著的,因為是許飛白的卡,如果尤心潼拿著去刷的話,似乎會讓裡面的人懷疑,如果是柳思萱的話,別人頂多以為許飛白在外面又養了小情人。
兩個人把商場逛了個遍,買了很多的東西,尤心潼還給許飛白也買了東西,柳思萱正在看一件秋季的外套,尤心潼站在門口選休閒褲,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走進來,
起先尤心潼並沒有在意這個人,很快,這個男人靠近了尤心潼,裝作挑衣服似得,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尤心潼身子緊繃,目光朝著男人的身上望去。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跟我過來。」男人說完便走出了商店。
尤心潼猶豫著要不要跟去,只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反正她的身上帶了手機到時候給柳思萱打電話就好了,她抬起腳跟著跑了出去。
尤心潼跟在男人的身後,一直走到了一挑窄巷子裡,尤心潼趁著四周沒人的時候叫住了他,「喂!這裡可以了吧,你快告訴我,你那天是不是在咖啡廳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
戴鴨舌帽的男人走過來,直接拿起身後的棍子朝著尤心潼的腦袋打去,直接暈了過去,鴨舌帽男人拿出手機打給了一個陌生號碼,「你那邊可以行動了,千萬不要被人抓到了,不然的話,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掛了電話,他低頭瞧著被打暈的尤心潼,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要怪就只能怪你運氣太背了,得罪了太多人,每個人都想置你於死地。」
等柳思萱試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尤心潼竟然不在了,她放下衣服走到營業台上,「請問你們剛才有看見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嗎?」
營業員搖搖頭,「沒有。」
掛了衣服過啦的營業員跟柳思萱指了指門口,「我剛才看見她出去了,然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柳思萱凝眉,「你說她是自己走出去的?」
「對啊,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吧,這些衣服還要嗎?」柳思萱拿出手機又聽營業員問了這麼一句,她忙點頭,「嗯,包起來吧。」
可是尤心潼的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她有些著急了,迅速刷了卡給許飛白打了一個電話,「喂!許飛白,心潼不見了。」
許飛白這個時候正在會議室里開會,一聽到尤心潼不見了,臉色變得陰沉難看,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顧高層的驚訝眼神。
「她不是跟你在家裡嗎?怎麼會不見了?」許飛白的語氣凌厲,帶著一絲陰森森的感覺。
柳思萱有點難以啟齒了,要是許飛白知道是她帶著尤心潼出來的話,會不會把她給扔到太平洋去,只是都到現在了,只要能找到尤心潼,把她扔到火星她都只能認了。
「我看心潼這兩天情緒有點不好,她有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然後我就帶她出來了,剛才我試衣服出來以後她人就不見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柳思萱說到後面越說心裡越覺得害怕,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尤心潼可千萬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