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朗給許飛白使了一個眼色,許飛白捂著嘴輕咳一聲,「心潼,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跟晨朗說,要不你出去玩一會兒?」
尤心潼自然也明白,她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女人,在這裡她也呆的確實是有點無聊,她拿著包起身,垮在肩膀上,「要把我就先回去了,晚上你記得回來吃飯就好。」
許飛白點點頭,「嗯,我讓秘書送你回去吧,這兩天記者到處都是,你還事小心一點比較好。」
「不用了,我想出去逛逛。「尤心潼拿著包拉開辦公室的門就離開了。
尤心潼離開以後,江晨朗兩隻手撐在桌子的兩側,挑著眉看向許飛白,許飛白白了他一眼,「有什麼話你幾直說好了。」
「林氏那件事情你是故意的吧,今天早上也是故意答應尤心潼的吧?」江晨朗一向清楚許飛白是老謀深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尤心潼剛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想到自己的手機還放在許飛白的辦公室沒有拿走,電梯門已經打開了,她還是決定折返回去。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她正準備握住門把,卻聽見裡面的談話,她似乎聽到了林氏兩個字,出於好奇,尤心潼握住門把的手頓了頓,並沒有馬上推開。
許飛白指尖握著中性筆,在手中把玩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精光奕奕,「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氏好不容易開始走下坡路了,我要是不藉助媒體的話,又怎麼能讓林氏落到這步田地呢。」
江晨朗呵呵笑了一聲,手從筆筒里抽了一根筆在手中把玩,「不愧是老狐狸,只是尤心潼要是知道了你利用了她做這樣的事情,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那個女人可是很討厭欺騙的。」
許飛白眸色一凜,嘴裡是篤定的話語,「我不會讓她知道的,哪怕她不提出去醫院看林婷,我依舊是不會放過林氏的,林婷變成那個樣子,林氏絕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與其等他日東山再起,還不如現在就消滅一切不利於的我們集團。」
砰的一聲,江晨朗跟許飛白的目光都朝著門口望去,只見尤心潼眼眶猩紅的站在門口,目光從未有過的冷傲,死死的盯著許飛白,她唇瓣顫抖,哽咽的質問道,「許飛白,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情,難道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嗎?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去利用自己所愛的人?」
許飛白低垂著頭,眸里的光黯淡下來,「心潼,剛才的話想必你也知道了,沒錯,我確實是利用了你,只是商業上的事情你是不會懂得,倘若我今日放過了林氏,將來他們對於許氏來說,便是最大的威脅,你跟林婷這件事情上,表面看上去你是沒有任何的責任,可是你覺得林婷的父母會這麼想嗎?」
「夠了,許飛白,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了,錯了就是錯了,找那麼多藉口有必要嗎?你又再次欺騙了我,我還傻傻的相信你以為你是同情林婷才去醫院看她的,結果呢?你居然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慾!」
尤心潼只覺得如果再繼續在這個地方待下去的話,她肯定會瘋掉的,她最愛的人欺騙了她,她的朋友背叛了她,她是不是又要在一次一無所有了。
她牽動腳步,轉身飛奔了出去。
許飛白甚至還來不及叫出她的名字,江晨朗只覺得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怎麼偏偏她會回來。
「你說她回來幹嘛的?不會是故意刺探你的吧?」
許飛白想也沒想就堅定的搖頭,目光在辦公室里掃了一圈,最終在沙發上落了下來,「她大概是回來拿手機的吧。」
江晨朗隨著許飛白的目光看向沙發上,懊惱的拍了拍額頭,「no,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看你這次真的夠嗆了,能不能勸回來就是個問題。」
許飛白永遠想不到因為他這一次的欺騙,換回了許氏成為了a市的永久神話,讓許氏更上一層樓,卻也成為了他永遠的遺憾。
不是每個人欺騙了都會被原諒,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第二次的機會。
尤心潼跑出了許氏,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只想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可是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她不知道能跑到哪裡去。
她不管不顧的蹲在大街上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麼許飛白要這麼騙她?他不是承諾過以後永遠都不會再欺騙她的嗎?僅僅只是為了剷除一個公司,他竟然能利用自己,那以後呢,是不是如果還有更高的利益,他還會把自己給賣了?
在他的心裡,自己究竟算什麼,她蹲再街角哭泣著,來來往往的人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對她指指點點的,可是蹲再地上她壓根就不想在乎。
許飛白曾經對她的付出,她是看在眼裡的,他現在竟然選擇這麼做,難道地位高,權利大對於一個男人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不惜用欺騙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尤心潼不知道如果這次她的手機沒有落在沙發上的話,許飛白會不會瞞著她一輩子,他到底以這樣的形式欺騙過多少人,害的多少苟延殘喘的公司徹底的邁向破產。
不對,他應該不需要騙人,他要做的就是在背後使一點小手段就可以讓對方一無所有,這本不是她應該管束的範圍,只是這次許飛白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哪怕就算是想要讓林氏集團垮台,也不用瞞著他啊。
她不怕被騙,曾經的朋友都騙過她,她不是也原諒了嗎?只有愛人,她不允許心愛的人欺騙她,這才是她最受不了的。
眼前忽然多了一張紙巾,她疑惑的抬起頭來,葉崢嶸低垂著頭看著她,嘴角還是那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初見一般。
尤心潼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接過他的紙巾,被他給拉了起來,葉崢嶸帶著她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剛才在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他遞到她的手心裡,「為什麼你每次哭我都能遇見,恰巧我的包里都帶了衛生紙。」
尤心潼被他這麼一句淡淡的話惹得破涕為笑,「對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都能碰見你,而且路上那麼多人你怎麼一眼就看到了我?」
葉崢嶸背舒適的靠在長凳上,仰天嘆了一口氣,「大概是我有一雙慧眼,總能從人海茫茫中一眼尋找到你。」
尤心潼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礦泉水,沒喝的時候還不覺得口渴,然後咕嚕咕嚕的把瓶子裡的水給喝了個精光,她如重釋負的嘆了一口氣,「你今天怎麼會在街上,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忙的嗎?」
她還記得前幾日,葉崢嶸忙的都快成陀螺了,當時她確實是想回公司幫他,只是想想又覺得算了,她那會本身就是一個話題,又招惹了林婷的事情,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能去顧及到別人。
「這兩天公司已經慢慢走向正軌了,也就沒什麼事了,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會蹲在地上哭?」
據他所知,如果不是尤心潼遇到了特別傷心或者是令她氣憤的事情,她也不會不顧形象的在街上蹲著大哭吧,他直覺肯定跟許飛白有關,只是許飛白一向對她呵護有加,甚至在林婷那件事情上也是付出了不少,他真想不出能有什麼事情讓尤心潼失了理智在街上嚎啕大哭的。
尤心潼也不知道怎麼跟葉崢嶸解釋,不過她很確定的是她現在真的是需要一個人傾訴。
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葉崢嶸,葉崢嶸的臉上表現卻很淡定,他盯著尤心潼,伸出手靠近她的臉頰,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心潼,這樣的事情你沒有必要覺得如此傷心,許飛白是個商人,有時候他可能考慮不到那麼多,他欺騙你確實是不對,可你有想過他為什麼要欺騙你嗎?因為他不想讓你看到這一行的水有多深,她希望你永遠度把每個人想像的很好,壞人只需要他一個人去做就夠了。」
以前謝秋知說她跟許飛白是兩個世界上的人,無論是性格還是他們生活的方式,他們都有天壤之別,可是她一心想著只要兩個人相愛在一起,什麼都可以改變的,只是生活方式而已,如果許飛白無法改變,她或許可以努力為了他去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性。
只是到了這一刻,到了今天,她似乎通過一件事情想通了許多,生活習性改變了,他們之間的性格也無法改變,就像許飛白覺得利用她來讓林氏再次垮台,而她卻不能接受這樣的做法,不管許飛白是為了什麼,哪怕是為了她,她都不能夠接受。
如果現在她們就存在欺騙的話,那以後呢?她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她無法忍受許飛白以後欺騙她,林婷的事情,還有鍾小柔的事情,哪怕許飛白處理得當,她們兩個女人也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也許,我們兩個並不合適吧,如果合適的話,以前就不會離婚,雖然當初是因為鍾小柔我們才離婚的,可我只是不願意承認,我們之間真的存在了太多的差距,比如我覺得沒有必要把林氏趕盡殺絕,他就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