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
下意識的,小苒咬了一下下唇,低下了頭。
他的眼神太銳利,銳利得她不敢跟他對望。
但是,卻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和他有著相同眼神的男人。
他與他,都是吒咤風雲的人物。
「華小苒,很遺憾,你的孩子沒了。」易雲睿很直接的,沒有一絲留情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夏凝倒抽了一口冷氣,擔憂的看向小苒。
這話無論哪個女人聽到,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小苒才剛醒過來,而易雲睿卻說得這麼直接,萬一小苒受不住這個打擊的話……!
瞳孔一收,小苒目瞪口呆,好一會才開口:「你剛才說什麼?我的孩子……沒了?」
易雲睿點了點頭:「你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送來醫院的時候,孩子就保不住了。」
「老公。」夏凝叫了一聲,示意易雲睿說話委婉一些。
小苒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蒼白,到最後竟然搖著頭喃喃自語,說的話誰也聽不清。
夏凝急了:「小苒,你別太傷心,這是意外。這意外我責任很大,你要什麼你告訴我,我儘量滿足你……」
「你滿足我?」小苒抬頭,傻傻的看著夏凝,笑了起來。
易雲睿雙眸一眯,走到小妻子身旁坐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眼淚流了下來,小苒捂著臉痛哭起來。
小苒身體本來就虛弱,現在哭得這麼傷心,夏凝擔心著出什麼意外,在旁邊說話安慰著她。而小苒除了哭還是哭。到最後夏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坐在病床旁邊靜靜的等著。
哭了好一會,可能身上的力氣哭沒了,小苒躺在病床上,目光一片呆滯。
夏凝動了動嘴唇,到嘴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她本來是想問歐以軒的電話,讓歐以軒過來照顧小苒的。但想著那孩子萬一不是歐以軒的,那事情就麻煩了。
「夏凝……」
聽到小苒叫她,夏凝連忙應了一聲:「我在,你說話。」
「能跟以軒……見個面嗎?」
「……」夏凝心裡一緊,直到這時候小苒還記掛著這件事情。可想而知歐以軒在小苒心裡的份量多重:「可以,我會跟他見面的。見了面後,你想要我做什麼?」
事情弄成這樣,誰也不想,雖然小苒的孩子沒了,主要責任不在她身上,但小苒是在傳媒大樓出的事,與她有關,她現在只想盡力的去彌補。
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小苒顫抖著嘴唇道:「我只想讓以軒對以前的事情釋懷,今後好好的,開心的生活。拜託夏小姐了。」
「嗯,我知道的。等你身體好些,我去約她。」
小苒想了想,搖頭道:「不,如果你約他的話,他會亂想的。還是我來安排吧。只要夏小姐抽個時間就行。」
「嗯,什麼時候我都有時間。小苒,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有什麼其它需要的話就開口,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小苒閉上眼睛:「行了,什麼都別說了,這事情……怪不得別人……」
淨舒在洗手間裡折騰了好一會才出來,一出來就看到北堂修在外面等著。
「北堂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啊。」北堂修理所當然的說著。
等她?淨舒抿了抿嘴:「北堂公子,我沒什麼事情的。我也不哭也不鬧了,該我負的責任我負起來就是。如果我負不起,我只能在以後的時間裡儘量補償。你不用擔心我的。」
北堂修笑了笑:「早就應該這樣想。夏總身邊有易軍長守護著,你不用替她擔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調節好自己的心情和情緒。要不等會到咖啡小屋坐一會?」
淨舒立刻搖頭:「不了,你這麼忙,到時候過去就是打擾你……」
「咖啡小屋,永遠都是客人至上。為客人服務是我們的榮幸。」說著,北堂修拿了手機出來,撥了一個號碼:「夏總,我可以帶小舒到我的咖啡館裡一趟嗎?嗯,謝謝。」
話畢,北堂修掛上了手機。
淨舒傻了眼,北堂修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我向你領導申報了,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
夏凝本來想留下來照顧小苒的,但擔心小苒看到自己傷心,給她請了個高級護工。離開病房的那一刻,夏凝心情很沉重。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今天失去的那個小生命。
看到小妻子心事重重的,易雲睿開了口:「老婆,你猜華小苒幾歲?」
「嗯?」不知道易雲睿想說什麼,夏凝想了想道:「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怎麼了?」
「二十多歲嗎?」易雲睿抿了抿薄唇:「外表可是會騙人的。華小苒四十多歲了。」
「四十多歲?!」夏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再問了一遍:「她真的四十多歲?」
「我看了她了病歷。裡面有她的資料。四十四歲。」
「……」這一下,夏凝無語了。她遇到的人怎麼都是『娃娃臉』,不顯老的。
歐以軒三十多歲,華小苒四十多歲,那麼華小苒比歐以軒大了差不多十年!
如果兩人在一起的話,那就是姐弟戀了。
慢著,華小苒四十多歲,按理說這時候懷小寶寶那可是非常危險的!剛才看她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也許是覺得自己這個年齡應該是懷不上了。女人的月事一般都在四十,五十歲的時候沒有,華小苒沒發現自己懷孕,其實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但問題是,這個小寶寶,對華小苒來說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機會了。連最後一次機會都失去,可以想像華小苒現在的心情是如何。
想到這,夏凝給護工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一定要照顧好華小苒,囑咐了好幾遍才掛上手機。
她怕華小苒想不通,會自殺。
緊緊的將小妻子的手包裹著,易雲睿安慰道:「這事情跟你沒多大關係,別多想。你現在也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不好的情緒會影響小寶寶的。歐以軒跟華小苒的事,是要他倆自己才能解決。旁人最多也就只是幫忙一下而已。」
說到歐以軒,夏凝猶豫了一下:「老公,小苒讓我去見歐以軒,解開他的心結,我剛才答應了小苒……老公,你有沒有意見?」
易雲睿笑了笑道:「我有什麼意見?不就是見個面而已。」
「你不會不高興吧?」
「我像這么小氣的人嗎?」
不小氣嗎?很多時候不小氣,但小氣的時候卻是能嚇死個人!
「噢,那我放心了。可以跟歐以軒好好聊一聊了。」
夏凝這話音剛落,一旁的易大軍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什麼叫好好聊聊?要聊些什麼?
「到時候我會叫張海跟著你一起去。防止歐以軒那小子搞事。」沉聲補充了一句,易雲睿閉目養神起來。
讓張海跟過去?夏凝偷笑起來。
表面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易雲睿還是不放心,想派張海做『眼睛』呢!
剛才誰說自己不小氣來著?這不緊張得像那啥似的。
「不錯,咖啡的色澤和味道都很正宗,小舒,進步不小,值得慶祝。」將手中的咖啡放下,北堂修一臉的讚賞。
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淨舒撓了撓頭:「都是北堂公子教導有方,對比起你來,我這咖啡頂多也就只是好喝而已。」
「已經很不錯了。」說著,北堂修將手上的咖啡杯往淨舒面前推了推:「煮咖啡是門技巧,也是門藝術。不同的心情會煮出不一樣的咖啡,發生了今天的事情,你還可以靜得下心來認真做事,你的可塑性很強。」
淨舒沉吟了一會,搖頭道:「其實我並沒有靜下心來。」
「噢?那是?」
「因為你在旁邊,所以我覺得很有壓力,壓力一來就靜心了。」
北堂修頓了頓,隨即笑了起來:「原來我還有鎮定劑的功能,今天算是發現了。」
淨舒笑了笑,端起咖啡正想喝,咖啡杯到嘴邊,聞到那淡淡的香味後,手裡猛的一停。
這是北堂修喝過的杯子……如果她再喝的話,那不等於……間接接吻?
想到這,淨舒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放下手中咖啡杯。
北堂修皺了皺眉:「怎麼?杯子有問題?」
淨舒抿著嘴,搖了搖頭:「沒問題。」
「沒問題?那你怎麼這樣驚慌?」
淨舒臉上更紅,剛想說話,眼角卻瞄到一個身形。
一個她熟悉的身形,進到咖啡館看四周尋了一遍,最後鎖定在她身上,然後走了過來。
是張海。
不知為什麼的,淨舒腦海里掠過一抹不詳的預感。
張海走到兩人面前,直直的站著,看了一眼淨舒,對北堂修道:「北堂先生,能方便說幾句嗎?就我跟你。」
「張海,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北堂公子的咖啡館……」
北堂修擺了擺手,示意淨舒不要說話:「可以,小舒,你先坐在這,我跟張海說幾句。這邊請。」
看著北堂修跟張海離去的身形,淨舒很擔心,張海的臉色不好,剛才在醫院時兩人就發生了些小衝突,他不會是來找北堂修吵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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