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解釋?」
見到姚遠遞過來的東西後,韓野的好脾氣忍到了盡頭,拿著手裡那東西甩在我面前。
我兩手哆嗦的去撿丟在沙發上的那兩張結婚證書,這個該死的張小路,這下玩大了。
這一招張路真的沒跟我打招呼,我真的是無辜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一臉懵圈,但是,我必須把這齣戲演下去,我站起身來走到姚遠身邊,挽著他的手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自以為這是小鳥依人的模樣了,就是肚子有點大,臂膀有點粗。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見到余妃之後,她告訴我你當初回國來找我的原因是我託了徐佳然的福,有一張你喜歡的臉蛋,當時我就下定決心做我自己,如果你不回來,我和姚遠早就領證了,礙於你回來了,孩子又是你的,我以為我能跟你舊情復燃,但是你知道的,女人的心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我們之間,很抱歉的告訴你,我對你再找不回愛情的感覺了,對不起。」
最後那一鞠躬,至少我把自己都感動了。
「姚醫生,能請你暫時迴避一下嗎?」
韓野氣憤到了極點,卻還在竭力忍住。
姚遠看了我一眼,我央求道:「別走。」
許是我的眼神刺痛到了韓野,他粗魯的將姚遠和我拉開,指著廚房:「那邊呆著去。」
獨自面對韓野,我還有些心虛,他奪過我手裡的結婚證在我眼前晃著:「解釋一下吧,既然你都決定和姚遠在一起了,又為何每天都和我同床共枕?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算是懲罰嗎?你這懲罰未免太過了些吧。」
我耷拉著腦袋輕聲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覺得對不起你,所以一直沒好意思跟你說,對不起,感情的事情沒法勉強,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我或許可以欺騙你,欺騙所有人,但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請你不要再糾纏我,我們好聚好散。」
韓野渾身都在顫抖,抬起的手看了我一眼又頹然放下。
最後他深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悶聲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在他身邊坐下,左手放在他的後背上:「韓野,你一定會找到另一個長的像徐佳然的女人,我祝福你,也請你祝福我,我會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姚遠有多愛我,你是知道的,我們都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祝福。」
良久,良久。
韓野抬頭突然擁住我,聲音哽咽的說:
「如果他能讓你踏實安心,能讓你感覺到幸福的話,我祝福你。」
我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在抽搐,他擁的很緊,這個擁抱勒的我很難受。
「韓野,你你還好嗎?」
韓野猝不及防的鬆開我,一起身走到門口換了鞋奪門而出。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以及門口那久未響起的腳步聲,我真的很想衝出去告訴他,我是騙他的,逗他的,所有的話都是違心的。
但我沒有這麼做,很久過後,姚遠遞給我一張紙巾:
「為何要瞞著他,這麼愛他,怎麼忍心傷害他?」
我長舒一口氣:「飯好了嗎?我餓了。」
咖啡店開業大吉,張路在朋友圈發出的圖片很熱鬧,算得上是人山人海。
下午我和姚遠把東西都搬到了隔壁的家,張路和童辛也回來了,見到我頹然的坐在沙發里發呆,童辛走過來安慰我:
「你這又是何苦?用時下流行的詞語來形容你,叫做作,你小心把韓野給作沒了?愛情是很薄弱的,一旦作沒了,你再怎麼哭都哭不回來了。」
我問了一聲:「幾點了?」
「五點半了,你沒聞到姚醫生煲的湯香味很濃嗎?」
我疲乏的靠在沙發墊上:「韓叔應該在去機場的路上了,秦笙什麼時候能到?」
張路咬著大蘋果在我面前蹲下:「你傻了吧,秦笙是五點多到機場,這個時候秦笙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了,正好和韓野擦肩而過,秦笙回來,這房子裡也住不了那麼多的人啊,反正我不和秦笙睡,你懷著孕肯定也不能和秦笙睡,難不成你讓她和姚醫生睡一張床?」
家裡只有三間臥室,張路睡的是妹兒的房間,榻榻米的床,但比較小。
「那就睡韓野家啊,反正就隔著兩扇門而已,黎黎,你的東西都搬回來了嗎?」
童辛說完還起身:「還有鑰匙嗎?你有什麼沒拿的,我幫你去拿回來,正好幫秦笙把床給鋪好。」
鑰匙一直都是擺在門口的鞋柜上,張路對童辛勾勾手指:
「走吧,我們去鋪床,秦笙那丫頭命真好,有我們為她勞心勞力,不過她要是知道她和親愛的遠哥哥僅兩門之隔,她肯定會在我耳邊哭著喊著求我跟她換的,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做了那麼大的虧心事,我可沒勇氣面對韓大叔。」
她們出門了,我去廚房看姚遠做菜,正好能看看韓野家的陽台,花花草草都很茂盛,唯獨懶人床上空蕩蕩的。
兩分鐘之後,張路鬼叫著回來了,一副驚悚的表情。
「幹嘛,你見鬼了?」
我正好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見張路的臉都嚇白了。
她衝到茶几邊倒了杯水喝下後才拉著我說:「韓大叔壓根就沒去機場,真是鬱悶,高估了他的責任心啊,計劃出現點小小的失誤。」
我看了一眼還沒關緊的門:「辛兒呢?不是兩個人去的嗎?辛兒怎麼沒回來?」
我話音剛落,童辛氣呼呼的進門來,肩膀上的衣服都有些下滑,氣喘吁吁的對著張路嚎叫:「你這撒丫子就跑,一點革命友誼都不顧,太沒良心了。」
張路整理了一下童辛的衣服,瞪大雙眼驚訝的問:
「韓大叔把你怎麼著了?」
童辛呸呸了兩聲:「你這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呢,他就是把我當成黎黎了,我問他為什麼沒去機場接秦笙,他說他派譚君去了,黎黎,你聞聞我身上,一身酒味啊,這個男人大白天是喝的有多醉,不是我說你們倆,你們這玩笑鬧的太大了,喝酒傷身,你小心得不償失。」
我確實聞到了童辛身上的酒味,可想而知現在的韓野喝了多少。
「不行呀,譚君去接秦笙,而秦笙已經回來了,那麼譚君會把小措接回來了嗎?要是沒接回來,小措能自己找到這兒嗎?」
張路咬著手指提出疑問,被童辛拍了一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擔心這個,小措那麼大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譚君跟在韓野身邊多少年了,對韓野身邊的人都了如指掌,他要是見到小措,肯定會把小措接回來的,現在你需要擔心的事情是,韓野喝多了,小措今晚來了,這兩個人要是擱在一間房裡,能不出事嗎?」
張路一拍腦瓜:「對哦,千算萬算沒料到這一步,那不行,我得好好盤算盤算。」
童辛鄙夷的看著她:「還需要盤算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今天晚上睡你的床。」
「那我呢?」張路腦子短路,忍不住問。
童辛翻白眼:「你傻不拉幾的,你沒地方住就只能和秦笙一起住到韓野家去,這樣一來小措但凡有半點逾越的行為,你可以隨時提醒秦笙去搗亂,這樣一來韓野喝多了還有助於你們的計劃,只不過你可要時刻提高警惕,別讓小措趁火打劫,不然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這個計劃我和張路都覺得是天衣無縫的,只是韓野喝酒還真不在我們的預期中。
「哎呀真是煩躁,大白天的喝什麼酒嘛,我們要向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小措給拿下,只能犧牲一下韓野的色相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韓野這一招還能增加真實性,黎黎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保證小措占不到韓大叔的便宜,不過你家韓大叔可能會生不如死好多天。」
他難受,我心裡也疼。
見我和張路都有些頹然,童辛又安慰我們:
「不過大白天喝酒也有好處,至少到了晚上他就清醒了,清醒之後小措肯定就沒機會占他便宜了,都走到這一步了,現在跟韓野攤牌不太合適。」
姚遠自始至終都是配合的最沉默的一個,他解釋說結婚證是張路花十幾塊錢在十元店裡買的,貼上照片能夠逼真,加上韓野情急之下也沒仔細看。
秦笙倒是回來的很及時,姚遠做好晚餐,她一腳踏進屋首先朝著姚遠奔過去給了他一個熊抱。
「遠哥哥,你有沒有想我?」
姚遠尷尬的回她一句:「回來的正是時候,洗手吃飯吧。」
秦笙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又把我們依次抱了一遍。
「小丫頭片子,佳怡怎麼樣了?」
張路沒能躲開她這個熱情的擁抱,只好拍著她的後背問。
秦笙喘了口氣甜甜一笑:「這次回來我給你們帶來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是佳怡雖然昏迷著,但是腹中的孩子正茁壯成長,佳怡的主治醫生說,三哥每天在佳怡面前說話,已經小有成效了,醒過來是完全沒有問題。」
「那第二個好消息呢?」
張路坐了下來,偷吃了一塊紅燒排骨。
秦笙笑眯眯的盯著姚遠:「第二個消息是,我已經把我的工作室給搬到國內來了,專供民族風和時尚接軌的設計,並且我挖到了一支頂尖的設計團隊,所以我現在是絕對自由的,我可以陪著遠哥哥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張路非常掃興的說了一句:「你家遠哥哥最想去的地方是你嫂子的心裡。」
秦笙都已經百毒不侵了:「沒關係啊,遠哥哥到哪裡去我都會跟隨的,對了,嫂子,我剛把行李放在小野哥哥家了,他趴在洗手間裡哇哇的吐,你們這一招是不是過了點?太狠了吧?心疼我哥。」
關於這個話題我已經聽的腦袋都大了,但是秦笙又自己把話給圓了回去:
「不過我們還真是神同步,你們知道不,有一天我去醫院陪佳怡,正想跟她說說嫂子的事情,正好看見小措從草坪那兒朝我們病房走來,我當時就演了一齣戲,我跟佳怡說接下來我們的計劃是什麼,然後趁著小措在門口偷聽,我就說小野哥哥和嫂子分開了,因為嫂子移情別戀,喜歡上了遠哥哥,沒想到小措竟然信了,我說我要回國,她都沒等我開口,自己就說跟我一起回來,只可惜我提前預訂的機票,所以她要比我晚兩個小時到。」
張路一拍桌子:「所以說無巧不成書嘛,來來來,我們干一杯,慶祝我們計劃成功。」
秦笙嗖的一下去了洗手間,還傳來一聲:「你們等等我,我上個廁所洗個手。」
晚上九點,小措在譚君的帶領下來到了韓野家。
我幾乎過兩分鐘就去廚房門口瞅一眼,韓野和小措都沒出現在陽台。
「譚君走了,路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然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不好。」秦笙比較耿直,看見譚君走了,她比我還急,在屋子裡團團轉。
張路一副老成的樣子晃動著手指頭:「不急不急,我去門口瞥了一眼,韓野已經醒了,應該不會做錯什麼事情,我們現在去顯得不太合適,再等半個小時正好回去睡覺,合情合理。」
我覺得這懲罰簡直不是針對韓野的,而是我在自討苦吃。
我如坐針氈的等待了二十分鐘,秦笙早就坐不住了,分分鐘要狂奔回去,聲音都加大了好幾倍:「不行不行,我必須回去,我們一堆姐妹里,最厚顏無恥的就是小措和余妃,偏偏這兩人都喜歡小野哥哥,嫂子,我必須回去替你把關,不然我不放心。」
張路大笑:「你這麼不相信你二哥?難道你二哥有這麼飢不擇食嗎?」
童辛神補了一刀:「聽說男人出軌一般都在女人懷孕的時候,所以飢不擇食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有些獵物不需要男人去選擇,她會自己送上去。」
我就差沒打開門將她們倆丟回去了,姚遠坐在沙發里看著我們,都忍不住樂了。
「一個男人在深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對別的女人是沒有食慾的,你們女人要絕對自信。」
儘管姚遠的話安慰著秦笙的不安,但她還是忍不住走到了門口,說是去門前偷聽一下,結果一開門,就聽見小措的聲音傳來:
「秦笙,你討厭,你都不在機場等我,幸好我遇到了譚君。」
秦笙驚慌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們都起了身,張路還將我的手強行塞進了姚遠的掌心裡,姚遠很配合,牽著我的手,另一手很自然的環繞著我的腰。
小措一進屋,看見我和姚遠,立即笑開了花:
「我從美國給你們帶了點禮物,不過我只準備了曾黎和張路的,你們二位,實在是抱歉。」
童辛友好的跟她握了握手:「沒關係,我代表祖國人民歡迎你。」
小措確實很漂亮,她的五官是我見過最精緻的,鼻子眼睛嘴組合在一起很完美,分開來看也無可挑剔,典型的美人胚子。
「曾黎,你這是幾個月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我沒伸手,姚遠去接的,我笑著表示感謝:「謝謝你的禮物,寶寶七個多月了,你坐吧,辛兒,去幫小措倒杯水。」
小措攔住童辛:「不了,我就去來串串門的,二哥還醉著呢,我等會回去照顧他,曾黎,我來向你道個歉,上次騙了你,實在對不起。」
張路哈哈大笑,熱情的拉著小措的手:「都過去了的事情就別再提了,你看看這,黎黎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對了,你這次來準備去看看余妃嗎?她的案子馬上就要判了,我問過魏警官,好像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這日子一天天的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年也很快。」
小措很吃驚的看著我們,又回頭看了一眼秦笙:
「不是說死刑嗎?怎麼變了?」
秦笙嘿嘿一笑:「我胡說的,不都說了殺人要償命嗎?我以為余妃殺了陳志,理應判死刑,但我對國內的法律不太了解,所以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小措姐姐,你要去看余妃的話,我跟你一起啊,我也沒去看看她,我怕她三年後出來會怪我,對了,我們還可以叫上小野哥哥一起,反正現在嫂子也不介意小野哥哥和余妃來往了,余妃可是喜歡了小野哥哥很多很多年,你說小野哥哥去看她,她會不會很高興?」
有了秦笙的這番話作為敲打,小措看起來心事沉沉的。
在我家坐了一會兒就急著回去了,秦笙跟著她一起回去的,沒多久秦笙就悄悄潛了回來,笑著說:
「你們猜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路八卦的湊了過去:「小措跟韓大叔之間,發生了什麼?」
童辛白了她一眼:「你這烏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也是很好奇,但我表現的很淡定,姚遠倒是很相信韓野:「什麼都沒發生,韓野又不是花心的男人,他現在只有時間悲傷,沒有時間拿來心花怒放。」
張路忍不住拍手叫好:「原來姚醫生也能說出這麼經典的話來,真棒,我給你點讚。」
只有童辛追問:「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笙捂嘴笑了很久:「從這兒回去後,小措好像有點悶悶不樂,跟小野哥哥聊天都顯得心不在焉的,還有啊,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就洗洗睡了,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見到小野哥哥就像是從牢裡放出來的幾百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今天晚上的她實在太過清心寡欲。」
張路徹底的鬆了口氣,跟秦笙和童辛挨個的擊了個掌,最後渾身輕鬆的宣布:
「好了,都去睡吧,我們首戰告捷,明天開始好戲就要上演咯,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吧。」
事情發展的比我們想像中順利了許多,我想應該是韓野的這頓醉酒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小措今天晚上應該會失眠。
果真,童辛半夜起來喝水,見我咳嗽了兩聲,就順便給我也倒了杯水進來。
我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手機,三點半,正是好睡眠的時候。
「辛兒,你怎麼不睡覺?是不是認床?」
童辛小聲說:「我口渴,可能是晚上那盤紅燒排骨咸了點,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驚恐的看著她:「這大半夜的你別嚇人?你見到什麼不該見的了?」
童辛在我耳邊輕聲說:「我看見小措站在陽台上吹夜風,端著一杯紅酒在喝,看起來很惆悵的樣子,估計是一直都沒睡著呢,黎黎,你和路路都沒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我知道韓野和傅少川等人費勁千辛萬苦就想從小措手上找到證據的時候,我就在心裡盤算,讓韓野真的跟小措生個孩子,韓野肯定不樂意,況且這樣強迫來的孩子來到這世上也是個悲劇。
雖然我相信韓野一定能辦好這件事情,但與其給他出難題,不如我來導演一齣戲。
張路和我想的是一樣的,中國有俗語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既然小措和余妃都喜歡韓野,那就讓她們兩個人去爭。
小措之所以要把全部火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是因為韓野愛我,而我對韓野的感情也毋庸置疑。
現在我和韓野假裝分手,而且她也親眼看到我和姚遠在一起,秦笙為了逼真,晚上還發了一個朋友圈動態,配圖是我和姚遠的結婚證書,當然這條動態只對小措開放,讓她更加堅信我不再是她的威脅,她沒必要把我當做針對的目標。
既然我對她構不成威脅了,她的注意力自然會轉移到余妃身上。
我把這一切都解釋給童辛聽了,她雙手抱胸連連嘖嘆:「古人誠不欺我,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是女人,黎黎,你這一招真狠,既測試了韓野對你的感情,又能讓小措和余妃互撕,我們就坐等著看好戲吧,不過我始終覺得這一切太過於簡單了點,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也不能確定,極不自信的回了一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只要小措交出當年余妃謀害御書和徐佳然的證據,警察就會立案展開調查,到時候余妃做的那些事情會讓她無路可退,余妃一垮,對小措而言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童辛擔憂的說:「萬一小措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掌握在余妃手中呢?」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我想著也是小措之所以徹夜難眠的原因吧。
但我想沒有什麼會比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我從小措今晚的笑意里能夠感受到,她對我已經完全打消了敵意。
接下來作為鄰里鄰居的,我要做的就是和姚遠秀出一手好的恩愛。
秀恩愛必備的第一件事,便是早起散步。
而小措和韓野一樣,有早晨晨跑的習慣。
六點半的時候,我和姚遠穿了情侶裝一起出門,早秋的天氣還算好,清晨也不是很涼,姚遠摟著我走在湘江邊,就連一向喜歡睡懶覺的張路都拖著還沒睡醒的秦笙早起跑步,說白了就是來看戲的。
還假裝跟我們偶遇:
「這麼巧啊,你們這麼早起來散步。」
我忍不住笑了:「你這麼早起來跑步容易露陷吧?你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懶蟲。」
秦笙雙眼微腫:「就是,你這樣太不專業了,我們就應該在家裡呼呼大睡,現在來這裡看好戲,真的很容易讓人出戲的,不如我們回去趕緊睡覺吧。」
晨跑的人還真不少,時不時就有人路過。
童辛給我們發微信,說韓野起晚了,但還是出門跑步去了,目前還沒看見小措出門。
「好了,你們快回去吧,韓野見到你們倆,就知道是在作秀,太假。」
張路靈機一動,指著姚遠對秦笙說:「這是誰?」
秦笙摁了摁她的腦瓜:「你傻了吧,他是遠哥哥啊。」
張路一拍掌:「對啊,你從國外回來,你的遠哥哥和你的嫂子結婚了,你是不是應該難受到要跳江,昨晚幸好韓野的注意力沒在你身上,他要是看到你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們早就露陷了。」
秦笙一時間沒聽懂,攀著江邊的石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在難受的跳江嗎?」
張路深深的嘆口氣:「說你傻,你還不信,尋死覓活那是蠢女人才做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是不是應該拉著我出來跑步,其實是偷偷的跟蹤姚醫生,表現出你既悲痛又不甘心的樣子,你能做到嗎?會演戲嗎?」
秦笙勉為其難的回答:「臣妾做不到啊,我也不會演戲,但是,我儘量表現的好一點。」
算一算時間,從我家小區出來到江邊,十分鐘的樣子。
我們這一嘰嘰喳喳的,都已經五六分鐘過去了。
張路拉著秦笙:「還愣著做什麼,我們現在就去地下通道那兒張望,在韓野必經的地方等著他,你等會演技好一點,我會假裝沒睡醒被你拖出來跟蹤黎黎,你要是演好了,我幫你追姚醫生。」
都當著姚遠的面呢,張路不避諱,秦笙更是傻樂了。
「好,誓死完成任務。」
雖然是演戲,但我還是緊張的不行,這一晚上我一直都在擔心韓野,現在馬上就要假裝和他偶遇了,我還真有點花痴女要見到男神的感覺。
我一直在看手錶,心砰砰直跳,姚遠摟著我的腰安慰我:
「別怕,我是個很好的演員。」
幾分鐘過後,也不知張路有沒有遇到韓野,晨跑的人從我身邊路過了一個又一個,只有一個身影在我眼前停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