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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駿,如果你不喜歡,沒有必要陪我和彎彎過去。筆硯閣 www.biyange.com」出發那天早上,安知雅再三提醒表哥。
「沒事。我這次打算陪彎彎的,你不是有BOSS要陪嗎?你是去工作,我剛好可以幫你帶彎彎。」徐樂駿一臉滿不在乎,眼神都關注在小丫頭一人身上。
從某方面說,徐樂駿是個悶葫蘆,其實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場面,光長了張俊臉,既不會逢人說漂亮話,也不知道他怎麼在靠一張嘴過日子的律師行業里活下來的,並且還混得如此光鮮。
安知雅想,或許表哥就想和小侄女親近。至於表哥腦子裡究竟有沒有謀劃什麼,她一點都不會想去琢磨。反正,去到那裡,不是她一個看著孩子了。小丫頭始終最愛的男性是小丫頭的親爸。
可以說,安知雅這點很奸,看得遠的同時在恰當時機樂意當甩手掌柜,一箭雙鵰。
小丫頭哪知道媽媽和表舅都在計劃什麼,心思全被即將開始的第一次出遊占滿了。當然,當她知道3485會跟著奶奶一塊去的時候,小丫頭唉聲嘆氣:每次好好的事兒,為什麼偏偏都要遇上小衰神呢?
安文雯與小丫頭在學校里絕對是勢不兩立,偏偏姚老師為了緩和她們兩人的情感,安排她們兩人坐鄰居。又因著曾家兄弟就在她們背後每時每刻看著,安文雯才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對小丫頭動口動手。但平常,少不了偷偷揪揪小丫頭的長辮子,將小丫頭的橡皮扔進垃圾桶里。小丫頭也不客氣,3485敢揪自己的辮子,她就讓3485每次坐椅子摔跤。3485敢扔她橡皮,她光明正大地向3485說:我橡皮不見了,你借我用用。3485敢向她討回橡皮,她再說:我沒有用完呢。你家裡不是很有錢嗎?只有一塊橡皮不是和我一樣都很窮?
安知雅做媽媽的,向來不認為自己女兒能在學校里受同齡人的欺負。一,有兩個小男生當騎士,至少保證女兒不被挨打。二,小丫頭那腦袋瓜子,肯定是遺傳了爸爸的,什麼事來了都不會生氣,溫溫吞吞地說的話能把對方氣死。
安文雯在小丫頭面前,沒有一次不慘敗的。見孫女狼狽,賈雲秀做奶奶的出場撐腰,慫恿家長委員會搞什么小音樂家樂園,妄圖將小丫頭這類沒法學鋼琴的孩子隔離在外,方便她家的文雯與曾家兄弟接近。小丫頭學鋼琴的事,暫時只有安知雅母女和曾家人知道。所以,當那天賈雲秀聽說,彎彎會和她媽媽一塊參加商會活動時,嘴角銜起了嘲諷對女兒說:
彎彎她媽媽以為自己拿了五十萬股,了不起了,大富婆了。那五十萬股算得了什麼。連我們家財產的千分之一都達不到。至於帶孩子參加活動,也不想想,其他人帶孩子,都是因為在帝樹酒店演奏廳會同時舉辦一場鋼琴演奏會,都是帶孩子去觀摩學習見世面的。她家孩子有音樂細胞嗎?一個從鄉下來的孩子,肯定連鋼琴都沒有摸過,帶出來只會是丟人現眼。
不到千分之一,有點誇張。有沒有音樂細胞,又不是能用彈鋼琴一項來決定的,會污衊其他不會彈鋼琴的音樂家。鋼琴有沒有摸過,既然小丫頭在曾家兄弟生日會時去過了曾家,摸,應該是摸過了。曾家兄弟那台鋼琴,不就放在書房嗎?不讓外人彈,但不代表不能好奇地摸一下。
安夏穎聽來聽去,依舊是母親心裡頭那根對徐桂花的刺在作怪,雖說徐桂花現在生死不明。不過,她自小嘴巴甜深懂看風使舵,這時候,爺爺失勢,掌握家中重權說是她哥,實際是母親在背後垂簾聽政,她哥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為此,她不會在口頭上得罪母親。
在這點上,安雲蘇完全沒有妹妹的聰明,嘴巴不牢固,仍分不清形勢,輕易間一些不經大腦的話當著賈雲秀的面冒出了口:我看,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不會是完全沒有腦筋的。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暗中對BP的董事使了什麼可怕的手段,才將那五十萬股抓在了手裡。
安雲蘇得出這個結論,源於最新小道消息表示,安知雅這次不是單槍匹馬闖入商會,據說是受邀擔任某位大人物的陪同助理。而且彎彎小丫頭,不是跟媽媽,而是跟她的表舅,那個在律師界赫赫有名的徐樂駿大律師。
瞧兒子這話說的,還當真是扶不起的阿鬥了,沒有開戰前先滅自己人的士氣。賈雲秀一頓恨鐵不成鋼的雞蛋砸在兒子頭上,連帶激情橫飛的唾沫:「你這胳膊往外拐的。能知道什麼!徐樂駿大律師,不知道在美國怎麼混的,回國連個落腳處的律師所都找不到,能比得過在全球開了幾十家律師事務所的你姐嗎?」
母親這話說得真是,安夏穎都聽不大下去了。母親這是不了解狀況。沒有錯,她是開了幾十家律師所的大老闆,同時意味的是她手下律師很多,不乏精英,不需她上陣,她本身是極少上庭的。律師這行業,論起個人名聲,多是從打贏多少官司其中又有多少大官司考究。徐樂駿出國後一直很拼,在國外打的官司,尤其是在業界內打贏的有名大官司,比她安夏穎多得太多了,名聲,不是她安夏穎能比的。這次商會發出來的邀請函,對客戶稱謂上,徐樂駿是稱美國律師協會月刊指定撰稿人徐樂駿大律師,安夏穎是稱安生律師所負責人安夏穎大律師。兩個專業檔次,一比,不同等級。然而,律師界和其它學術界一樣,有人追求錢,有人追求名望,不能同論。安知雅不覺得輸給徐樂駿什麼,可母親完全外行人的說法,簡直是把她在徐樂駿面前比了下去。
兩姐弟就此都在母親面前悶悶不樂。一個姐姐在心裡頭說母親免不了粗俗,沒有念到中學的文化檔次怎麼裝都會露餡。一個弟弟在心裡頭知道母親鄙視他,早對母親推著他上檯面而自己指揮的做法耿耿於懷。他現在做了企業法人,出來面對觀眾和股東說了番漂亮的宣言,若真的干不出成績來,賠錢是一回事,他安大少爺的面子會在社交界裡沒法混下去的。
賈雲秀卻當他們姐弟兩服了訓,益發趾高氣揚:你們這次出席活動,順便幫我再收拾一下那個死丫頭。也算是替你們那中風的爺爺出氣。
最後面突然那句說是為安太公出氣的話,假惺惺得讓安氏兩姐弟差點吐了出來。
安太公至今在醫院裡面,家裡沒有一個人去探望他。主要是都感覺到,賈雲秀趁人之危往對方身上死里踩出的這一手,太絕了點。
出了母親的辦公室,安雲蘇直接地對姐姐安夏穎說了:「我要是某一天像爺爺這樣,你不會和媽媽一塊對付我讓我死吧?」
好吧,安夏穎承認,她和哥哥終究是在娘胎里最親密的雙胞胎,不會像母親絕情到這個地步,道:「虎毒不食子呢。再毒,母親要吃你,也不是我吃你。」
安雲蘇扯了扯脖子:大律師就是大律師,這張嘴,最會推脫責任了。誰不知道當時太公出現狀況需要法律求助的時候,安夏穎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或許安夏穎不會像和母親一塊吃了他,但是,如果他出事,不見得她會來救。總覺得,呆在這個家,沒有一天心裡不是寒森森的。連他老婆,都從不管他在外搞女人只顧自己的生意。你說這樣的老婆對他有半點愛意嗎?因此他才整天不歸家。
賈世玲近來對自己回來的丈夫倒是不錯。一方面熬了各種補藥調理身體,素知道丈夫沒那個本事仍喜歡在外面鬼混。一方面丈夫即使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許多安氏股票都落在了丈夫名下。什麼都是虛的,唯有錢和錢的代表物是實在的。賈世玲就很實在,她貪的就是安家這份錢,要的就是過足富太太的日子,頂一頂公司上層領導的在外風光,不然憑什麼在安家裡一直當那個能受到任何人欺負和白眼的小媳婦。說句不好聽的,安文雯在長輩面前撒一下嬌,她這個做媽媽的,都得受女兒誣害。
到了周末,安文雯與奶奶一輛車。安夏穎自己一輛,賈世玲自己一輛,安雲蘇自己一輛,共四輛奔馳,浩浩蕩蕩地進發。以這種陣勢可以遠見到,當安文雯長大後,絕對是不會少於五輛車的規模。
安知雅母女低調地坐了徐樂駿那輛向朋友借來的小麒麟,一路小丫頭嘰嘰喳喳,車內倒是一直充滿了溫馨歡樂的氣息,完全抵擋去了窗外的冷氣。
開到帝樹高爾夫球場,花了將近三個鐘頭。進入停車場,發現陸續有名車車龍進來。
小丫頭跳下車時,看見了那輛經常接送曾家兄弟上下學的黑色賓利雅致。
曾夫人不是那種為人完全低調的人,而是那種很有交際政治手腕,有原則看場合辦事的上流社會夫人。畢竟,她出身文化界,雖然在文化局沒有一個官職,卻是拜了一大群的文化前輩,勢力擴展到國內外的文化界。在這種情況下,她反對了曾少衛開那輛普通的比亞迪,非要名車前來。商會給她的邀請函稱謂是:國內著名翻譯家邱銘珍女士。
安知雅同樣不敢小看曾夫人。近來送小丫頭上曾家學鋼琴的次數多,與這位官夫人的接觸愈多,深知這位夫人的厲害。
多喝點墨水的人,肚子裡腦子裡裝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兩隻手按在小丫頭的肩膀上,安知雅不讓女兒隨便上去和曾家兄弟打招呼。因為,這是曾夫人不喜的。一個小女孩總是主動找男孩子玩,只能證明父母教育子女舉止輕浮。
小丫頭抬頭看一下媽媽,直到對面曾家兄弟下了車,向自己主動揚揚手,她才跟著對兩兄弟笑一笑點點頭。然後,跑到車後箱,是希望能幫上表舅的忙。小丫頭力氣不足,除了背自己的小書包,就是抱那隻除上學外幾乎隨身不離的兔子聰聰。
「好了。彎彎,你自己手裡都抱了東西,在旁邊看著可以了。」表舅徐樂駿說,益發認為這孩子乖巧得讓他受不了。有哪家孩子像他表妹這孩子,又不是說家庭條件完全不行,居然連自己的衣服都會洗和晾。
安知雅暫時將孩子扔給表哥,走到一邊接電話。
打給她的是道格斯家千金索婭,一如爽快明朗的語氣:「安小姐,我們現在在酒店右側的咖啡館裡喝著咖啡,等候午餐。剛才看見徐律師的車牌號碼進了停車場,你們應該是到達了。一起吃頓午飯吧?想必徐律師不會介意。」
安知雅捂著手機,對徐樂駿解釋自己BOSS已經到了,並邀請他一塊用餐,問徐樂駿是否接受。徐樂駿的性子最受不了別人替他做主,安知雅萬萬不敢幫他拿任何主意。
徐樂駿看起來不是一口拒絕的樣子,倒是看著行李露出些發愁:「先將行李拉到酒店客房再說吧。」
「是的。」安知雅點著頭贊成,一邊在電話里回答索婭,等我們十分鐘時間,我們剛到,有些東西需要整理。
帝樹是五星級酒家,不會兒,酒店服務生推著輛小車,幫他們拉著行李從停車場運到酒店。在前台報了姓名做了登記,拉行李的服務生帶他們到商會安排好的客房。徐樂駿安排入住的是702,安知雅跟BOSS,住的是下面一層608。徐樂駿讓他們把自己行李運到702,跟著安知雅母女來到608。
行李拉進了房間裡。小丫頭跳上天鵝羽一樣舒適的大床,好奇到蹦了幾蹦,暗藏的調皮性子只有在這時候顯露出一斑。徐樂駿看著,心裡哭笑不得:該說,徐家的孩子都習慣了在山中打滾奔跑嗎?接下來,一個人開了三個鐘頭的高速公路,讓他一絲疲憊,進了衛生間掬水沖刷著臉。出來後,本想建議安知雅應該去學車,這樣以後想去的地方才能多。哪知道,走出衛生間,見是行李箱打開了蓋子,做媽媽的安知雅拿了好幾件小裙子在小丫頭身上比劃著,看起來是要給小丫頭換衣服。可明明,小丫頭身上衣服都沒有髒。
徐樂駿養成了濃厚的商業禮儀,忍不住出嘴:「小雅,你應該給自己先換衣服。」小丫頭身上穿的那套已經挺好的了,反觀安知雅,不是正式職業裝的西裝短裙,一條發白牛仔加一件有點寬鬆的長襯衫,這樣休閒的打扮理應不適合去見BOSS的。
「嗯。」安知雅完全沒有聽進去,她要帶孩子去見的,又不是真正的BOSS,是她老公。小丫頭每次見爸爸都想穿得最漂漂亮亮的心思做媽媽是懂的,她自己,如果老公敢嫌棄她難看不要她,她也不要這老公。
徐樂駿已經感受到自己的話是從這對母女的左耳進去右耳飛了出去。在媽媽安知雅帶女兒進衛生間換衣服時,他坐到客房裡的待客沙發上,閉上雙眼,眼前能浮現出的是最後一次見徐知芸的模樣。他和徐知芸,一直比和安知雅親。畢竟他和安知雅某方面的固執很像,常常爭執起來兩方都不讓步,誰都不聽誰的。每次當和事佬的,都是徐知芸。第一次在老家見到彎彎這小丫頭,他看到的不是安知雅小時候,而是徐知芸小時候。只有小時候的徐知芸會像彎彎這樣甜甜地笑。安知雅一張木頭臉根本不苟言笑。
「表舅。」媽媽在洗手間,小丫頭先跑了出來,推推閉幕眼神的表舅。
徐樂駿睜開眼,對孩子一笑,誇大的掌心搭在孩子頭頂上,說:「彎彎見過姨媽嗎?」
小丫頭點了點腦袋瓜:「媽媽和姥姥說,相片裡的姨媽也是我媽媽。」
安知雅真是履行了對姐姐的諾言,把這孩子當姐姐的孩子養。徐樂駿露出一抹淡淡晦莫的表情。
見時間差不多了,三人一同乘坐電梯下到酒店一層,此時近於午餐時間,來來往往的人更多了。剛才走在他們前面先一步進入酒店的曾家,倒是沒有見到蹤影。隔壁咖啡館同樣,客人逐漸增多。
安知雅走進去的時候,索婭伸出長長的手臂向她搖手:「安小姐,這邊!」
這高調打招呼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道格斯家的小姐,有點本事的人都是在照片上見過的。卻是現坐在道格斯家千金對面的陌生男人,以及索婭現在打招呼看來像是一家三口的一男一女一小孩,除了徐樂駿都沒有任何印象。
小丫頭看到悄悄移下報紙露出雙眼睛的爸爸,目光霍然發光,邁出小腿要跑過去,被母親的指頭一拉,硬生生收住了步子。
「好像是你那BOSS,過去吧。」徐樂駿開了這句口。
安知雅才像是看到人的神態,說:「喔。好像是的。」讓徐樂駿走在前面,女兒走中間,她走最末。
來到了餐檯,小丫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跳上了爸爸坐的一側褐色長皮沙發椅,把小屁股騰到了離爸爸最近的位置,然後裝得正兒八經地好奇,仰著小腦袋瓜觀察天頂垂下的歐式燈盞,一邊小手拍打著沙發,小嘴張口道:「媽媽,這裡好漂亮,你快坐下。」
女兒這幅裝模作樣的古靈精怪,純然是覺得好玩。安知雅扶了額頭,既然女兒都坐在那裡了,她只能挨著女兒坐下來。就此,徐樂駿坐到了道格斯家千金的身邊。
索婭兩隻手撐著下巴頜,米奇式的笑臉對著小丫頭,問的是安知雅:「你女兒?」
「是,小名彎彎。」對索婭不排斥,安知雅介紹了女兒給索婭認識。況且,她不說,索婭是丈夫的人,遲早也會知道的。
徐樂駿來之前,有問過安知雅這次服務的BOSS是什麼樣的身份。安知雅說是道格斯家的。於是邊做自我介紹,便探探是否信息真實,不會是欺騙自己表妹:「我是美國律師協會的徐樂駿,你們是——」
「喔。徐大律師。久仰大名。」索婭笑眯眯地向他伸出一隻手。
有點潔癖的徐樂駿,勉為其難地輕輕觸了下就放開:「請問你們怎麼稱呼?」
「我是索婭。道格斯。他叫LI,是為華爾街股市分析員,有人委託他來到這裡做投資前研。我們兩人算是朋友。因此,我把安知雅小姐介紹給了LI當助理,幫助LI完成投資前的風險評估前沿調查。」索婭說。
LI。丈夫身份又變了。從李墨翰變為對外只稱英文名的LI,八成是為了不讓外人知道李墨翰這個敏感身份。這次來這裡參加活動的,說不定有BP裡面的人。安知雅舉著餐牌這麼想著想著,眼角往一直拿報紙蓋臉的丈夫方向瞄。
小丫頭坐在沙發上晃動兩條小腿,小下巴磕在桌上,兩手摸著盛放檸檬酸的玻璃杯,意圖用玻璃杯掩蓋自己往爸爸那邊拋過去的擠眉弄眼。
「LI先生嗎?你好。」徐樂駿出於禮節,向這位神秘的LI先生打了招呼,看在是妹妹服務BOSS的面上。
李墨翰這會把報紙放下,疊了疊,神情漠漠地含頭。
這個表情表示,爸爸不喜歡表舅嗎?小丫頭好奇地在爸爸臉上觀察著,琢磨著。
安知雅本人也感到疑惑,丈夫這是裝的,還是怎麼的。或許是李墨翰不知道徐樂駿是她的表哥。
對李墨翰如此漠然的回應,徐樂駿並不介意似地笑一笑,眼睛往門口方向放。
小丫頭扭頭往後望一眼,看見了被安家人群擁進來的安文雯,嘟嘟嘴巴:3485,這麼快就遇到了。
李墨翰低頭,在女兒嘟嘴巴的小臉蛋上愛憐地看著。有關女兒和安家小公主的爭鬥,他早已聽了不少。如果安文雯那種小孩能叫得上是小公主,與他家的彎彎比,就是殖民地土著公主與統治殖民地大國女王子孫的區別。然而,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他一直刻意不讓孩子學會炫富,不想孩子變成安文雯那種。
由於李墨翰戴了雙墨鏡,在對面的徐樂駿看來,LI先生的神情動作只是像在低頭琢磨著手裡的咖啡。然已足見此人的高深。
安夏穎走在安家一家人的前面,又是認得出徐樂駿,心想:是不是該過去打聲招呼,畢竟是同行。
賈雲秀在她後面將她手一拉,帶了一股狠勁。
安夏穎這才意識到與徐樂駿同桌的,有安知雅母女。
「那邊有空位子。」安雲蘇扯扯脖子上像束了圈套樣的領結,自從上任董事長職位後,他一直在公眾面前只能戴這么正式的領結,令他感到窒息。
安家人走過去那張空餐檯,剛好在安知雅那桌的斜對面。
安文雯小朋友也看見了小丫頭彎彎,鼻子朝天一哼:這小妖精不會是為了跟蹤她來到這裡的吧。
「另外兩個人是什麼人?」聽安夏穎說了那桌上坐了個業內出了名的徐樂駿大律師,又看見安知雅母女坐在同桌子上,賈世玲和其他安家人一樣,都帶了點戒備去看任何安知雅母女親近的人。
「可能是徐大律師的業務顧客吧。」安夏穎猜測。
「這對母女真是有福,剛死了丈夫和父親,這麼快巴結上了個大律師當靠山。」賈雲秀冷哼哼。
安家人並不知道徐朝貴有個私生子叫著徐樂駿。要是知道,也肯定是當成笑話在聽,嘴巴里吐不出象牙來,徐朝貴那種人,能生得出徐樂駿這種人才嗎。
安雲蘇對於坐在徐樂駿旁邊的索婭有點印象,自己在女人圈裡打混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無論什么女人,看一眼能記憶上五六分。在腦袋裡搜了搜,找出:「那個女的,好像是道格斯家的千金,在香港賭馬場上見過,具體名字,倒是忘了。」
「道格斯家是什麼?」賈世玲問,她除了在國內代老公聽婆婆指揮經營公司,很少涉及專業投資領域的商人。
「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真愈美董事局裡的一位股東。」關於有個股東在BP離支持安知雅自稱道格斯家人的新聞,賈雲秀是聽過的,也就有此不屑的一評說。
「媽。」眼見都到這正式場合上了,安夏穎看不下去了,必要地提醒母親不要因安知雅的出現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像哥說的,能在香港跑馬場坐到VIP客戶級別的,又能在BP里成為大股東董事的,資金財力就不用說了。」
「是。」安雲蘇混是混,但是也因為總在社交界混,對於各種上流名家聽說不少,可謂人脈消息靈通,「這道格斯家,赫赫有名的投資家族。我想最少比安氏集團的財力要多一些。」
聽到是這樣,賈雲秀更一口咬定:「巴結上個大律師就是不一樣,連國外大資本家都認識了不少。」
賈世玲這時意識到了個問題,問:「不是說安知雅是巴結上了個人來這裡見世面的嗎?這個BOSS是徐大律師嗎?還是說是徐大律師介紹了業務給安知雅?可安知雅怎麼認識徐律師的?」
賈世玲的這串問題,在安家各個人的腦子裡形成各種反應。賈雲秀心裡罵:這兒媳婦繞來繞去,都不知道繞什麼,怪不得每到關鍵問題上會被人牽著走,智商有問題!安雲蘇心裡想:老婆的話,句句都是繞著徐樂駿,像是注意起了徐樂駿。果然男人長得比他俊俏,就是危機。安夏穎倒是認真地記住了賈世玲每個問題,嘗試分析,益發覺得嫂子這些問題個個都有新疑問。說來說去,那個在安知雅母女身邊坐的神秘男人又是誰,也是道格斯家的人?
這時候,鍾家人走了進來,賈雲秀立馬向女兒使了個眼神。
安夏穎整理了下衣角,迎了上去。這一次,鍾家人三口都來了。鍾浮生走在前面,鍾尚堯幫母親鍾夫人拎著手提包。
「叔叔,阿姨好。」安夏穎規規矩矩,滿面笑容地行了個禮。
這屬於女人之間的寒暄。鍾浮生稍微點個頭。鍾夫人的刀刻臉擠出一絲微笑:「你們家也都來了?」
「是的。」安夏穎指向家人就坐的餐檯。
順著安家那張餐檯,鍾家人視線一旦移動,馬上發現了安知雅他們坐的另一桌。於是鍾家人表情一樣豐富了。鍾浮生認得索婭。道格斯,心裡不喜歡這個道格斯家有點傲氣的千金,但是,又想該是否主動前去打聲招呼給道格斯家人,和道格斯家打好關係。自己不去,也可以讓兒子過去。鍾尚堯硬著頭皮,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和徐樂駿有太多接觸,尤其在安知雅在場,會被人看出端倪的。鍾夫人也不想讓兒子過去,看到安知雅,硬生生地不喜歡。安夏穎在這點上,支持婆婆的決定。
未來的婆媳之間打了個眼神。
安知雅走過去攬住鍾尚堯的手。鍾夫人趁此從兒子手中抽回自己的包,說:「你們兩,單獨找地方坐吧,好不容易到外來一趟。」
安家與鍾家的這一對,早就頻頻發出要結婚的傳言,大家見慣不驚。鍾尚堯礙著母親的命令,任由安夏穎拉著走到了安知雅後面的那張空餐檯。與此同時,鍾家夫婦坐在了安家的隔壁。
如此詭異的格局,不說咖啡館裡那些觀客,就安家鍾家的人,都覺得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了哪裡。
李墨翰不想多,只顧著女兒妻子有沒有餓到,畢竟是長途跋涉三個多鐘頭到這裡的,便是讓索婭叫服務生過來點菜上菜。西餐館裡,大都是牛排和義大利麵條。四個大人各點了份牛排,小丫頭要了份小的兒童套餐。安知雅在旁邊聽服務生重複各人點的菜式時,因為自己剛才翻餐牌時將價格都記下來了,一聽,這都點了最貴的單菜,配最貴的咖啡,點商務套餐的只有自己和女兒。
「對嗎?」服務生念完,問在席的顧客。
「不對。」席上的兩位男士一同出了聲音。
安知雅眼皮跳了起來:就知道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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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藥,想睡會兒再起來寫,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