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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語氣不重,甚至於裡面還帶著點懇求意味,但是陸寒煙卻從中領悟到他們對於捲毛是勢在必得。
眸光不自覺的看向了坐在沙發另外一邊的陸母,見她似乎完全沒看到她的樣子,眼裡都只是捲毛,正抱著他在玩耍。
陸寒煙張了張唇,有點艱難地叫了聲:「媽。」
之後,整個客廳的人都看向了陸母,似乎都在等她的反應,可是她還是那樣,就當沒有聽見。
她抱著捲毛,摸著他的小臉,「海生,你看這個孩子長得真好,很像我們子琛小時候,是不是?」
陸寒煙聞言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男人,見他亦是朝著她回以一笑,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
陸海生畢竟是一家之主,又做了那麼多年的市長,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他嘴唇微抿,「寒煙,你看孩子也不排斥我們,如果他真的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我想也是可以的,你覺得呢?」
這次來是談和的,所以陸寒煙說話也有分寸,「爸,我很感謝陸家把我養大,讓我生活衣食無憂,吃穿都是最好的。大哥的死,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但是,您不該因為這個原因就分開我和捲毛。捲毛對我來說……」
「陸寒煙,你給我閉嘴!」
話還未說完,只見原本安靜陪捲毛玩耍的陸母暴怒出口,她抬眸看過來,一臉的怒意。
這樣的眼神,看得陸寒煙心底的寒意更甚。
頓時,客廳內的氣氛驟然降到冰點。
陸母看了會陸寒煙,之後又將視線落到了旁邊的向白燁身上,扯唇冷笑:「你不配提起子琛,更不配把他的孩子養大,像你這樣的女人,也就只能配配你身邊的老男人。」
這話顯然帶著侮辱性質,不要說是大人,就連孩子都能聽懂。
在聽見這話後,原本乖巧的捲毛開始扭動掙扎,在陸母不察時直接脫離了她的懷抱。
他邁著小短腿來到陸寒煙的身邊,像是安撫似的撲進她懷裡,「你們不可以欺負媽咪。」
陸母氣急,雙眼瞪著,完全沒有剛才慈眉善目的樣子。
捲毛瞧見了,害怕得瑟縮了下腦袋,往陸寒煙的懷裡鑽。
陸母看著這樣的畫面,心裡的火氣更大了不少,親生兒子被這個女人害死,現在親孫子被這個女人教成這樣,她哪裡忍受得了?
「陸寒煙,我現在就告訴你,孩子我們是要定了,你覺得你憑什麼跟我們爭?」陸母瞥了眼向白燁,譏笑:「就靠你身邊的這個男人?」
顯然陸母的言語還是神態,看上去都是極其不理智的,向白燁自然不會跟她計較。
他朝著陸海生笑了笑,「陸市長,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什麼意思,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別藏著掖著的。」陸母簡直快要發飆。
自從陸子琛去世以後,陸母的性情大變,從原本的溫軟善良變成現在的咄咄逼人,動不動就會火冒三丈,頗有潑婦罵街的架勢。
向白燁儘量保持溫和的態度,笑道:「陸市長,可以嗎?」
陸海生開始有點遲疑,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那去我的書房。」
向白燁點了點頭起身,之後兩人便一起去了書房。
人離開後,客廳里的氛圍更加的劍拔弩張,陸母坐了一會兒,後來就直接起身去了樓上。
孩子的內心都是比較敏感的,捲毛哭喪著小臉問道:「媽咪,奶奶不喜歡捲毛?」
「不是。」陸寒煙忙回道:「奶奶不是不喜歡捲毛,是不喜歡媽咪。」
「那奶奶為什麼不喜歡媽咪?」捲毛有點不理解。
這個問題陸寒煙不知該如何回答,就直接愣在那裡。
陸子睿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的母子看著,然後摸了摸薄唇道:「昨晚那個老男人看見我們在一起,難道他沒生氣?」
陸寒煙不理會他,想起昨晚那個被強迫的吻,她的心就揪著。
「哈,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輕薄,他還能那麼淡定,看來真的是老了。」陸子睿如此說道,話裡帶著挑釁意味,「一點都不男人。」
「二哥,你不用說這種話來故意刺激我,現在我也不是小孩子,他到底好不好,我比誰都清楚。」陸寒煙回擊道。
陸子睿冷哼一聲,「他有本事說服爸媽那才叫真男人,不然你和你的孩子註定要分開,或許他原本就是這麼希望的,畢竟哪個男人願意養別人的孩子。」
陸寒煙堅定,「不,他不會,我相信他。」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
此時書房內,兩人對面而坐,看上去皆是沉穩至極的人,就這麼簡單坐著,就像是在對弈一樣。
陸海生給他倒茶,「向院長是真的決定要跟我女兒在一起了?」
向白燁點頭,「是的,我已經向她求婚,她也答應。很快,我們就會去民政局領證。」
「你們的年紀似乎不怎麼合適?」陸海生直言道。
「這個不重要。」向白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陸市長,我想剛才捲毛的反應你也看見了,他對寒煙的依賴很強烈,如果把他們分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陸海生皺眉,「這是時間問題,等他跟我們熟悉後,自然也不會存在這種問題。」
「陸市長這樣想不對,母親對孩子來說非常重要,甚至於超過了父親的存在。」向白燁解釋道:「不良少年多半就是在單親家庭中成長,而且多數是因為缺少母愛。我有一個朋友,他的親生母親從小虐待他,普通孩子該得到的母愛他從未有過,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自己的母親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這些還只是表面的,他幼年時期的陰影可以說是影響了他的一生,他很聰明,智商比常人要高許多,但是你知道嗎?他不會愛人。」
說完這些話,向白燁不自覺的眼中一痛,「你可能覺得我說的這些話有點煽情,其實不是,這就是存在的事實,我那個朋友每晚睡覺前需要服用大劑量的安眠藥,不然他睡不著,會做噩夢。即便他的母親曾那麼對他,可是他還是非常渴望母愛。所以,關於捲毛的事情,陸市長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陸海生沉吟了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其實,向白燁也不敢保證他會同意放棄捲毛的撫養權。
「好,我同意。」陸海生說道,「但是我也有條件,每個周末捲毛必須要跟我們一起過,我夫人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捲毛是她的寄託。」
其實這是無可厚非的事,畢竟他們是捲毛的親爺爺奶奶。
向白燁點了下頭,「好,可以。」
他沒想到陸海生真的會同意,這讓向白燁有點驚訝,還是說,他本來就沒打算真的要從寒煙手裡奪走捲毛?
「我答應不是因為你說的關於你朋友的那件事。」陸海生嘆息道:「而是我知道這也是子琛的想法。」
向白燁神色凜然,要比剛才嚴肅了許多,果然他的猜想沒錯,從開始他就沒打算那麼做。
以前,向白燁不懂這種莫名其妙地行為,現在大概也有了幾分體會。
他想,父愛或許都是那樣的。
陸海生突然笑了笑,說:「對我女兒好點,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從小到大我就沒讓她吃過苦,你如果真要娶她,那就必須要對她好。」
向白燁扯唇,眼神里亦是有了幾分堅定,「我會的,請你放心。」
「嗯。」陸海生淡淡應聲,「走,出去吧!」
其實兩人的歲數估摸著也就差個十幾歲,陸海生的歲數最多就只能當向白燁的大哥之類,也就是說同輩。
但是此時此刻,向白燁真的是把他當成一個父親來尊敬對待。
陸寒煙看見兩人後,她就想到了之前陸子睿對她說的話,心臟猛然一抽,就怕他說中了。
但是就這麼看上去,似乎又不像那種情況。
直到向白燁朝她走過來,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後,於她耳畔輕聲道:「沒事了。」
沒事了?
陸寒煙面露驚訝,睇向陸海生,卻見他朝她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孩子可能想睡覺了。」
還真別說,捲毛素來早睡的很,這個時間點真的已經開始打哈欠。
陸寒煙欣喜,更是感動道:「謝謝爸!」
原本一直靜觀其變的陸子睿此時亦是激動的站起身來,他眉頭緊皺,「爸,你怎麼可以這樣?」
聞言,陸海生一個冷眼掃過去,「子睿,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給我挺好了,最好斷了那個念頭,陸家可不能再有亂七八糟的事。」
這話題有點敏感,向白燁覺得他們還是迴避的好,便拉過陸寒煙的小手,從她懷裡抱過已經快要睡著的捲毛離開了。
其實,陸寒煙還是比較懵的,但是她沒有問,只是臉上笑得非常甜。
回到租住的公寓,將捲毛抱進房間後,兩人便一起走出來。
向白燁神色溫和,扭頭看著身邊的人,「我今天能不能住這裡?」
「可以啊,繼續睡客房。」陸寒煙回道。
向白燁瞧著她的小臉,笑了笑,「可以,但是你晚上不許鎖房門。」
陸寒煙也沒多想,只是本能的回了句,「我晚上睡覺從來都沒有鎖房門的習慣。」
向白燁眼神一亮,「那再好不過。」
說完,他就直接走向客房說:「早點休息。」
陸寒煙愣愣地,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後也不管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完澡,塗好護膚品後就直接鑽入了被窩裡。
這一天過的還真是夠累的,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好在挺順利,談和算是成功了。
只是,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做到的?
她雖然沒問,但是並不代表不好奇。
或許是太累了,想著想著也就自然入了夢鄉。
在睡夢裡,陸寒煙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雲端,整個人都很放鬆。
她想,這絕對是一個美夢。
她躺在雲層上看著天空,無比自由自在,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來,那臉非常熟悉。
是向白燁。
沒有錯,就是他!
他溫柔如水的看著她,然後俯身親吻她的唇瓣,淺淺的淡淡的,顯得有點小心翼翼,更是深情。
陸寒煙想,難道這是一個惷夢不成?
唔!
肯定是惷夢,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她現在明明就是在夢裡的。
嗯,如果是惷夢的話她主動點應該也沒什麼吧?
這好像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做這種夢,有點奇怪,感覺還挺真實的,難怪有些人做這種夢會那什麼。
兩人真正合二為一的時候,陸寒煙都覺得真實到她非常疼。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疼的就跟大姨媽來了一樣。
不過沒多久,也就漸漸舒服了許多。
嗯,夢裡的向院長*手段非常高,技術也是相當不錯,讓她這個其實沒什麼經驗的人像是要快溺死在晴欲的汪洋里。
不過惷夢了無痕,睡醒也就當啥都沒發生過了。
*
第二天,陸寒煙從夢睡中醒來,睜開惺忪的雙眼,從牀上直起身後,就覺得整個人像是疼到要散架一樣。
這真的是非常真實的體驗,原來惷夢真的可以真實到如此境地。
就像昨晚她真的跟他做了一樣。
嗯?
感覺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陸寒煙猛然掀開被褥,望自己身上一瞧,那渾身上下的吻痕是怎麼回事?
難道做惷夢還會出現這種?
沒什麼經驗,需不需要網上查查?
就在此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是男人穿著浴袍,擦著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他看上去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陸寒煙連忙揪過被褥將自己緊緊包裹住,牙齒打顫道:「向,向白燁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
向白燁轉過身來,那微敞的浴袍領口處,那紅色的痕跡,分明就是被抓出來的。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向白燁好心提醒道:「昨晚的時候。」
陸寒煙頓時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昨晚那個不是什麼惷夢,而是真的。
她竟然真的跟向白燁發生了關係,而且還是無比興奮、無比主動。
「我昨晚什麼時候說過讓你來房裡?」陸寒煙不承認,因為她根本就沒那麼說過。
向白燁挑眉輕笑,他將毛巾放到桌上,然後走過去,直接在牀沿一坐,「不是你對我說你的方面沒關,那難道不是邀請?」
頓時,陸寒煙簡直要五雷轟頂了。
他,這就是強詞奪理。
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好嗎?
陸寒煙剛想反駁,男人就直接朝她襲了過來,他湊近她的耳畔,「昨晚你半夢半醒的,肯定都忘記了吧?現在,我們再來一次,嗯?」
「……」
這個男人真的是非常混蛋啊!
說著,他的手便有了動作,將她掌控住,肆意玩弄起來。
陸寒煙的身材是屬於纖細型,但是該奧凸的地方絕對足夠吸引眼球。
他愛極了她這種尺寸,簡直跟他就是最完美的契合。
陸寒煙羞惱,直接拍掉他的手,「你給我起開,你這個老流氓,沒想到你會這麼壞,竟然趁我睡著就對我……」
「什麼?」向白燁湊過去,親了下她的芳唇,「說下去,我趁你睡著對你怎麼了,我明明感覺你很喜歡,還主動親我,摸我,還主動幫我脫衣服,看見我身上的抓痕沒有,就是你昨晚的傑作。」
「那是因為……」
唔!她不能說,如果她告訴他,那是因為她昨晚做了關於他的惷夢才會那麼主動的,他肯定就更得意了。
此時,向白燁已經將她拉近身邊,細細密密的吻壓下來,「小傻瓜,別彆扭了,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女孩子,當然我也不是什麼隨便的老色狼。現在身子還疼不疼,昨晚我可能有點沒控制住粗暴了。」
陸寒煙雖然不是什麼扭捏的女孩子,但是聽他這麼問,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特別是他的手還摸向她的雙腿間,她忙慌亂的說:「還,還好,不怎麼疼。」
「那起身洗洗,拿好戶口薄跟身份證,跟我去民政局。」向白燁如此說道,「表情非常認真。」
見她愣在那裡,他又說道:「還是說,你想要讓我幫你洗?我非常樂意幫你,向太太。」
言罷時,他直接將她從牀抱起,不管陸寒煙的掙扎,啃咬,直接走向了浴室。
等兩人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陸寒煙沒想到老男人的*會那麼強烈,差點沒把她折騰壞。
*
他們真的挺簡單的,去領結婚證的日子都沒挑,就那麼直接去了,還帶著捲毛一起。
陸寒煙覺得也沒必要想的太複雜,她喜歡他,他喜歡她就夠了,以後兩人帶著捲毛好好過日子就行。
至於婚禮?
原本陸寒煙是不想要舉行的,畢竟這種形式她不在乎,但是向白燁不肯,非要弄個形式出來,她拗不過他,也就同意了。
小型婚禮,非常簡單,請了醫院裡的一些人,還有就是陸家的父母,以及陸子睿。
原本陸寒煙沒想過陸母會來,但是她卻非常意外的出現了,雖然表情看上去非常不好。
想來估計是被強迫來參加的婚禮。
夜晚,向白燁滿足的從陸寒煙的身上撤開,手卻不肯鬆開她緊緻的腰線部位,「老夫少妻,早晚有一天我會類死在這牀上。」
陸寒煙低低笑了兩聲,「誰讓你非要舉行婚禮,累死活該。」
向白燁理所當然地說:「婚禮不舉行,怎麼詔告天下你已經是我的人,讓有些人斷了念想。」
陸寒煙想想也是,這樣後至少徐綠雪也會斷了一些念頭吧?
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自然不希望有別的女人覬覦他。
她不是豌兒,做不到那樣的大度,她可小肚雞腸了。
一想起她,陸寒煙便擁緊了身邊的男人,說道:「你說莫寰霆是不是去找豌兒了?」
「你這麼想?」向白燁幫她撩開貼在臉頰上的髮絲。
「我覺得很有可能啊!」
向白燁笑了笑,「莫寰霆心裡一直有心結,在將這個結解開前,我想他是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只有你們女人會敏感,男人同樣也是。」
在寂靜的夜裡,陸寒煙突然想起莫寰霆找她那次,她對他說的那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在她的觀念里,豌兒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就必須要對她同樣那樣做,那樣她覺得才是公平。
可是,誰又說非要這樣才是對的?
愛情的天平從來就無需對等。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