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丹後背已經是冷汗津津了,緊張的小手握成拳頭,腦子飛快的運轉著。看著男人吃定了他們一般的眼神,她居然抽風的問,「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我不主動也不被動,我只想帶著兒子……」
這種白痴的問題,傻子也知道答案。所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沒有!只有兩種選擇!!!」
壯壯很是無語的翻白眼,坐在餐桌前,搖晃著兩隻小腿,雙手托著下巴。表示受不了媽媽的智商,要是美女媽媽在,說不定能想到第三種好辦法。他的丹丹媽媽,問出的問題。根本,讓他有種撞豆腐的衝動。看著門口出現的保鏢的叔叔,也知道眼前的這個親爸,不會放過他的。
他倒是沒媽媽那麼緊張,他感覺這個親爸似乎對他挺好的。擁抱的時候,也沒弄痛他。吃早餐的時候,還幫他倒牛奶。除了昨天在電話里騙他,還有今天用那種白痴的眼神看他。別的還湊合……
他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丹丹媽媽,其實他很想跟親爸走。因為,他實在是很想坐外面那架拉風的直升飛機啊。
小眼睛眨巴眨巴著,忍不住問一句,「那個……外面那架很拉風的直升飛機是你的嗎?」
阮安郕點頭,寵溺的看著他,「對,如果你喜歡可以把他變成你的。」
壯壯興奮的睜大眼睛,「真的嗎?我不但可以坐那麼拉風的直升飛機,還可以把他變成我的嗎?」
敬丹抓狂了,扭頭瞪著他,「阮恩澤,壯壯童鞋,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壯壯微微的垂著腦袋,他表示還不能了解骨氣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了壯壯,又忍不住數落阮安郕,「你也是的,他才多大?他才四歲而已,你居然隨隨便便承諾給他一架直升機?有你這麼寵孩子的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寵壞他的?」
這架勢,這模樣,這語氣,還有這眼神,就像是一個抱怨丈夫溺愛孩子的小妻子。
阮安郕很受用這種語氣,竟柔和的解釋道,「我兒子我自然要寵,不過你放心,也是有分寸的。」
敬丹翻著白眼,她放心?她到底要怎麼放心嗎?她可是擔心的不要不要的了,可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居然有心情跟他討論寵孩子的問題?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天靈感,完了完了,她一定是因為太緊張,所以智商才下降的。她明明沒這麼蠢的,想想又拍了兩下子。
壯壯連忙上前拉著媽媽的手,「別拍了,以前美女媽媽就說了,越拍你的智商越著急。」
敬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真後悔當時沒把你送給別人。」
以前曹偌溪跟萌萌在的時候,壯壯只要一淘氣,敬丹就會說這話。然後曹偌溪就教了壯壯一句可以分分鐘讓她啞口無言的話,你瞧,壯壯說了,而且還是雄赳赳的說,「把我送給別人,你會更後悔!」
敬丹每次都是嘴上說說的,無奈的嘆息,抓狂的握緊拳頭,想捶餐桌。可是又不忍心,餐桌好硬的,很痛的。
阮安郕微微叩首,表示贊同,低頭看了看腕錶,催促道了,「好了,決定了沒有?到底是主動還是被動?」
敬丹怒道,「決定了!我決定分分鐘就把你趕出我家!你真以為你是誰啊?在我家裡這麼放肆?滾出去!!!」
她豁出去了,拉著壯壯就想跑。可是能往哪跑呢?門口有保鏢,只能往樓上跑了。跑上來幹嘛呢?當然是報警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只是,壯壯似乎很不配合,她拉著他居然只挪動了一小步最後她只好把他抱起來。
阮安郕箭步上前,拉著她的手臂,不容置疑的道,「看來,你是讓我幫你選了。既然這樣,那就選擇被動點。」
聞言,門口的保鏢齊刷刷的進來了。
敬丹驚呼,「你幹嘛?鬆開我們啊!!!」
阮安郕霸道的從她手裡接過壯壯,轉身遞給助理。自己則是彎腰,滿滿的一個公主抱將她攔腰抱起。
敬丹徹底不淡定了,手腳亂掙扎一通,「阮安郕,你個混蛋,你個王八蛋!你個阮八蛋!!你鬆開我,爬山虎,毛毛蟲,癩蛤蟆……」她想到什麼就罵什麼,罵的都是她自己討厭的小動物。
反觀那人倒是淡定的很,堅硬的胸膛宛如銅牆鐵壁一樣禁錮著她,不讓她動彈。她罵的累死了,那人也無所謂,倒是把她自己嘔心的一塌糊塗。
壯壯很淡定的任由助理抱著,雖然他很想配合媽媽的情緒,可是看見直升飛機後,實在是忍不住了。興奮的睜大眼睛,指著直升飛機問助理,「叔叔,等一下我們就坐這個回中國嗎?這麼拉風嗎?」
助理點頭,看著這個小人精一樣的娃娃,忍不住心想難怪阮先生在這孩子面前變白痴的,就連他也忍不住都要變白痴了。這孩子實在是很可愛,很討人喜歡。
敬丹被抱到直升飛機,她無語的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還是面前的圍裙,死死的巴著機艙的門,「我要換衣服,我不能穿成這樣回國。」
阮安郕掰著她的手指,「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我覺得這樣回去會給你丟人現眼的。」
「我覺得很美。」這是實話,他看著穿圍裙的她,瞬間就在腦海里勾勒出了一個家的框架。很溫馨,很舒心的感覺。
「我得回去收拾衣服。」
「不收拾了,回去幫你重新置辦!」
「我的手機,還有壯壯的玩具都沒帶著!還有家裡的存摺,我得回去把存摺帶著。那是你爺爺曾經給我的錢,我省吃儉用的捨不得花,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扔了啊!」
「我已經讓人留下來幫你善後了,你的重要物品明天將會回到你身邊。」
「我想上廁所,我要尿尿。」敬丹垂死掙扎啊,也顧不得形象了。
阮安郕微微一沉目,居然同意了,「好,我抱你去。」
敬丹含淚放棄了唯一被男人同意的快要下飛機的辦法,他抱著去尿尿,那還不如先回國呢。
大約一個小時後,直升機翱翔在藍天之上。
壯壯的心情顯然跟敬丹截然不同,第一次坐直升機的他對一切都是好奇的,瞳仁里的光,亮晶晶的,眼睛眨的時候,那點光像是躲在雲層裡面的星星,調皮的將雲層撕開又合上,躲著貓貓。
壯壯提出很多無厘頭的問題,阮安郕居然能對答如流。
敬丹也是醉了,無語的扶額。心底滿是擔心,她這個人心裡根本就藏不住事情。心裡的擔憂就像是寫在臉上一樣,縮著身子坐在座位上。看著歡快的壯壯,只覺得自己的兒子叛變了。這次多久,居然就跟阮安郕打成一片?忘記她這個親媽了?
她傷腦筋的嘆息,壯壯終於把亮晶晶的眸光移向她,看著她問,「媽媽,你心情很不好?」
敬丹無語,「能好的起來嗎?有人要搶我兒子,我兒子居然早早的就叛變了。我心情要是能好,那我心得多大?」
助理在後面忍俊不禁,還好關鍵時候剎住車了。這話聽上去,可不就是心大嗎?不過,這點小心理活動只能放在心裡。
阮安郕糾正道,「不只是光搶兒子,還有孩子媽!」
敬丹恨不得一圈砸過去,這是有多不要臉啊?她抓狂的扒拉了幾下自己的頭髮,想著到底是那個環節出錯了?才讓阮安郕找到她跟壯壯的?神經大條的她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來壯壯今天早晨就反常的行為。她恍然大悟,皺著眉頭看著兒子,「阮恩澤,我終於知道了。是你暴露了我們的住址,你肯定是偷著給美女媽媽打電話了對不對?阮恩澤,都怪你!!!」
壯壯眨巴著眼睛,有些心虛的笑,「人家只是想萌萌妹妹啦,才給美女媽媽打電話的。」
敬丹嫌棄的蹙眉,「阮恩澤,你真是夠了。你是男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撒嬌的樣子很難看?」
壯壯小手伸過來,輕撫著媽媽的胸口,哄著媽媽,「丹丹媽媽,淡定。淡定。」
敬丹已經要瘋了,「我怎麼淡定的了我?我擔心死了,擔心你這個親爹會不會虐待你?擔心回到中國之後該怎麼辦嗎?唉……反正各種擔心。」
壯壯看看阮安郕,又看看敬丹,然後認真的道,「我覺得親爹不會虐待我的。」
「那是你覺得!誰知道他到底會不會虐待你?」
「那你傻啊,你為什麼不問問他?」壯壯手指著阮安郕,一本正經的問,「丹丹媽媽說你會虐待我,是真的嗎?」
阮安郕不假思索的道,「當然不是真的,我只會保護你!」
壯壯聽了點頭,還拍拍媽媽的肩膀安慰道,「聽見了嗎?你不用擔心了。」
敬丹深呼吸,「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至於四歲的智商嘛?別人說什麼就相信什麼,小心被賣給人販子。」
壯壯皺著小腦袋,便聽見阮安郕篤定的道,「放心,沒人敢!」
他又笑了,繼續安慰媽媽,「別愁眉苦臉的,有這麼拉風的飛機坐著多好,還能看見萌萌妹妹和美女媽媽。開心點。」
「阮恩澤,你能不能長點心?」
「我要是不長心,也是遺傳你。」
「我明明很聰明……」
「那是明明,不是你……」
母子兩就這樣鬥嘴起來,這是窩裡反嗎?機艙都快被吵翻了……
助理真的很想說,明明已經快要吵翻天了,阮先生居然還很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母子兩?
沒錯,阮安郕覺得這種爭吵也是一種滿足。看著他們兩人在面前吵吵鬧鬧的,自己那顆冰冷的心逐漸有了溫度。把之前空缺的的那四年多,一點一點的填滿。看著看著,唇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幸福的弧度。這種奇葩的爭吵,讓他越發的期待以後的生活。是不是有了他們兩,他的生活再也不會是那種死水般的孤寂了?
當然,敬丹是真的吵不過壯壯。因為,這娃娃從小就很聰明,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本寶寶智商很高。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她簡直無力招架。唯有曹偌溪在,才能分分秒秒殺這個活寶。
可現在曹偌溪不在啊……
敬丹能說她想一頭撞死嗎?她這麼擔心還不都是為了他這個小沒良心的嗎?他倒是想的開還跟她吵吵……真是情何以堪啊?
良久,她仰天長嘆,「曹曹,你快點救救我。有人要搶走你乾兒子了……」
阮安郕和阮恩澤兩父子兩,同時看過來。
前者,無恥的道,「兒子和你,一起搶!」
後者,則是很驕傲的道,「本寶寶的智商是不可能被搶走的!!」
敬丹真的很想說,你們兩一模一樣的不要臉,可最終忍住了。她要是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來,她真的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了。
以後到底要怎麼辦啊?還是先落地之後再說吧,落地之後想辦法聯繫到曹曹,再商量商量怎麼辦。看阮安郕的樣子,的確不像是會傷害壯壯的樣子,以前有輕微潔癖的人,居然允許壯穿著鞋子,踩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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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這邊,曹偌溪還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萌萌。
她的寸步不離幾乎演變成了一種病態,除了她自己,她不允許任何人接觸萌萌。傅京東,安清淺都不行。尤其是傅野,她只要看見他向他們母女兩靠近一丁點,她的情緒就會失控。
安清淺很擔心孫女,可是又不能靠近孫女,真是急壞了。
傅野下班後來病房,曹偌溪是不可能給他開門的。萌萌沒睡覺的時候,她就陪著萌萌。萌萌睡著之後,她就趕傅野走。
她這種狀態嚇壞了安清淺,她懷疑曹偌溪受刺激了,心理出現了一點問題。她拉著傅野去諮詢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很可能是曹偌溪受刺激之後,產生了近乎變態的保護欲。她認為只有她自己是安全的,其他人都有可能傷害到萌萌。
傅野聽了,很是擔心,「那她這種情況會不會越來越嚴重?」
心理醫生搖頭,「這個具體的也不好說,也可能她過幾天後,等到心理陰影消除了,人冷靜下來就自動恢復了。也有可能會越來越嚴重,這段時間注意觀察,對了,千萬不能再刺激到她的情緒。」
傅野無奈的嘆息,啞聲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不刺激她。」
從心理醫生那裡回來後,他真的不敢再刺激曹偌溪了。他去的時候,連敲門都不敢了,只在門口默默的站一會。聽著裡面的動靜就行……
每天上午曹偌溪會帶著萌萌下樓去呼吸新鮮空氣,他會趁著那個時間段偷偷的站在遠處看她和萌萌。也會拿出手機給她們偷偷的拍照,鏡頭不斷的推進,拍很多照片,存在手機裡面。晚上等到傅睿睡著了之後,他會打開手機翻看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的看著,看到她跟萌萌的笑臉,還會忍不住的親吻著手機屏幕……
五天過去了,曹偌溪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著女兒。這幾天,她的眼裡生活里只有萌萌一個人。萌萌醒著的時候,她陪著萌萌玩玩具唱歌。萌萌睡著的時候,她也躺在萌萌身邊陪著萌萌睡覺。即使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女兒的睡容也是一種幸福。
這幾天,她什麼都不用去想。她的生活中沒有傅野,沒有傅睿,沒有傷害,沒有擔憂,只安心的陪著女兒這種感覺真好。
她的手機也一直關機,她覺得這樣難得的清淨也挺好。
這一天,她的病房門口走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曹鵬輝,他手裡抱著許美珊的遺像,過來敲門。
保鏢們擋在他面前,他便大聲嚷嚷,「讓我進去……我是曹偌溪的父親……快點讓我進去……」
保鏢們經過上次的事情後,特別的謹慎,即使他嚷著他是曹偌溪的父親,他不會讓他進去的。
曹鵬輝情緒激動,拍打著門,「曹偌溪,你開門,我是你爸爸!!」
裡面的小萌萌眨巴著無辜的眸子問,「媽媽,誰啊?」
曹偌溪聽到爸爸這兩個字心口一痛,這個爸爸已經傷她太多太多了,可他一直這樣吵鬧,怕是會嚇到小萌萌的。她了解他那種懦弱的性格,心想見見,他現在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父親了。她沒有媽媽,奶奶也沒了,只剩下這麼一個父親了。
她打開門,看見曹鵬輝的那一瞬間吃了一驚。他瘦了很多,瘦的簡直是皮包骨頭了。臉色也很難看,像是很不健康的那種灰色,一雙眼眸有些呆滯。而他的懷中還抱著許美珊的遺像,她微微蹙眉,覺得晦氣,這可是她寶貝女兒的病房,怎麼可以見到這種晦氣的照片?她身子一橫,擋在門口,淡漠而疏離的問,「你有事?」
曹鵬輝眸底突然就掀起了滔天怒光,對著她就是揚手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驚天動地。
保鏢們立刻拉著曹鵬輝,喝道,「你怎麼回事?怎麼隨便打人?」
曹偌溪被打的直接撞到了門把手上,臉頰上瞬間就多了五個清晰的紅手印,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小萌萌嚇的往被子裡面鑽,「媽媽……怎麼了?」
曹偌溪連忙擦掉嘴角的血跡,回身安撫道,「沒事……媽媽不小心撞到了牆壁。萌萌自己看會動畫片,媽媽跟門口的叔叔說點話,讓叔叔給萌萌買酸喝。」
單純的萌萌點頭,「好。」
關上病房的門,曹偌溪用一種冰寒而陌生的眼神冷冷的瞪著曹鵬輝,咬牙切齒的質問,「憑什麼?你憑什麼?」
曹鵬輝眼神是那種恍惚而又暴躁的複雜眼神,這種眼神讓曹偌溪也很陌生,映象中的他從都是溫吞的,懦弱的。
曹偌溪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著,她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曹鵬輝撞到冰冷的牆壁上,他像是如夢初醒般看著曹偌溪,眸底又恢復了一貫的懦弱,「小溪……」
曹偌溪冷冷的逼問,「說,你憑什麼打我?」
曹鵬輝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樣搖頭,「我……我打你了?我……我不知道……」
曹偌溪看著他精神恍惚的樣子,冷笑,「你是瘋了嗎?是抱著許美珊的照片思念的瘋掉了嗎?」
提到懷中的照片,曹鵬輝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美珊!都是你!要是沒有你,我的美珊不會死的!都是你!!!!」
一旁的保鏢連忙把他扯開,「鬆開太太!!!」
曹偌溪對於這個父親,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心痛了,已經被傷的麻木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冷冷的道,「如果瘋了就去瘋人院,別來找我!你沒有養我小,憑什麼要我養你老?」
曹鵬輝激動的血脈都賁張起來,指著她怒罵,「曹偌溪!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美珊!我看見了照片,是你推了美珊,是你打了她,她才會氣的心肌梗塞的。都是你!!」
曹偌溪又是一怔,照片?推了美珊?打了美珊?她冷笑,這些一定是曹以沫在添油加醋對不對?一定是的!!
突然,她煩躁的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只是淡漠的壓低聲音,「曹鵬輝,剛才你那一巴掌已經打斷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從今以後,我跟你再無關係!」
她轉身,衝著保鏢冷冷的道,「把他趕走!以後再也不允許他靠近病房,靠近我的萌萌!!!」
曹鵬輝最後是直接被保鏢丟出去的……
回到病房,曹偌溪想到曹以沫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心底一陣陣的寒氣四溢。
剛才的那一巴掌,她承受的很委屈,很想找個人說說。
可她現在的委屈除了跟敬丹說,還能跟誰說?
拿起手機開機,又有很多簡訊呼跳進來。她還是看都沒有看就刪除了,給敬丹發視頻通話,她還是沒有接。就連她前幾天給她的留言,她都沒有回覆。她有些奇怪,難道是手機壞了?進水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接通後就聽見對方不滿的抱怨,「哎呦呦,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大忙人,你可真是大忙人。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的家長,在我們這做的親子鑑定,結果早就出來了,你卻失蹤……」
掛了電話,曹偌溪才記起這回事。結果出來了?她立刻拿著包包出門,去取鑑定報告。
打開親子鑑定報告的時候,她楞住了,隨即蹙眉。一遍一遍的在腦子裡回味最後的結論,被鑑定大人與孩子間不支持其生物學親子關係。
不支持?
呵呵……傅睿居然不是傅野親生的。她之前的所有懷疑都是對的,傅睿肯定是傅良的孩子。曹以沫太卑鄙了,利用傅睿的長相,來冒充傅睿的兒子。簡直是無恥!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曹以沫一個人會傷害別人的,她曹偌溪也會。只是她以前不想那麼做,可現在面對別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有了這份親子鑑定,她也會狠狠的報復曹以沫的。
回到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圍著一大幫記者,看見曹偌溪之後,瘋狂的衝上來,拋出各種犀利的問題,「傅太太,聽說你剛才讓保鏢把自己的親生父親丟到了醫院門口?」
「傅太太,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你父親的感受?你父親剛才受不了撞車了,現在正在裡面搶救……」
「傅太太,請問你會不會覺得內疚?」
曹偌溪當場愣住,曹鵬輝撞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