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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時臻也適時地開了口。
「我們容城的名勝古蹟也不少,這個季節遊玩也不錯,上午出去溜達一圈,等溫度高了就回來,下午咱們就在後院聊聊,摘些水果。正巧我家圓圓也回來不久,小蔣要是不介意的話,把我們家圓圓也帶上,讓她熟悉熟悉一下容城唄。」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就是擔心圓圓會介意。」
蔣延欽不疾不徐地開口,平光鏡片下的眸光多了幾分愉悅。
不過他也沒有特地去看姜予安,更沒有讓氣氛過於尷尬,補充了一句緩解氣氛。
「畢竟我對容城也不熟悉,萬一踩了什麼坑,帶著圓圓一起可就不好。」
他知曉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如果順著時臻的話答應下來,恐怕好不容易靠近姜予安,又會被推得更遠。
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拒絕。
時臻卻不以為然:「這有什麼的,吃一塹長一智,年輕人怕什麼踩坑吃虧!」
姑娘歲數大了,做母親的難免關心婚姻大事。
雖說不急著把姜予安給嫁出去,可怎麼著也得讓她有個合適的先相處著。
否則一直被傅家那小子騷擾,她姑娘不煩,她還覺得煩呢。
而且安城蔣家,聽著也不比傅家差,再加之有商家以及幾個哥哥給圓圓做依仗,也不怕圓圓會吃虧。
反正,她是希望姑娘身邊有個人陪著的。
蔣延欽沒有應聲,餘光瞥了一眼姜予安的臉色,道:「我雖來容城遊玩,不過蔣家那邊的工作也沒落下,就怕偶爾會擾得圓圓玩得不盡興。如果確定哪一天徹底有空,我再來約圓圓一起出去吧,反正圓圓也說了我隨時能來蹭飯,總有出去遊玩的機會,阿姨您說是不是?」
這話算是委婉的拒絕了。
時臻有點失望,畢竟自己姑娘長得也漂亮,他們商家的家世更是不錯。
唯一讓人難過的就是有個不太行的前夫。
倘若是因為這個原因,時臻也能理解,只不過真要是這樣,蔣延欽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
不過看這小子,分明是對圓圓有意的模樣……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兒的臉色,卻見姜予安緊抿著唇,臉色不大好看。
當即,時臻心裡也明白了。
合著是郎有意,她家姑娘沒有這個心思呀。
光去問這小伙子是什麼想法,都忘記問她姑娘什麼意見了。
時臻心裡很快就轉過彎來,知曉蔣延欽的推辭是什麼意思。
對於年輕人的細心,她心裡是更加有好感。
「不帶圓圓出去也成,反正她這個懶丫頭,總喜歡待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有事找她才出來,她耽誤你遊玩才是。」
蔣延欽彎唇,沉默著並沒有接話。
姜予安心中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挽著母親的手撒嬌:「媽,我才沒有成天待在房間裡。而且我後面一段時間會很忙的,反正以後我要一直留在容城,慢慢總會熟悉的。」
都是聰明人,她話里的意思表露得也很明顯。
一直留在容城,不就是不遠嫁的意思,或者說是不願意嫁人的意思。
也算是回絕了母親的心思。
至於蔣延欽,他尚未表露出那些念頭,也不算回絕。
只不過他心中若是想,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他眸光情緒稍稍沉了沉,不過面上並沒有顯露其他的情緒,只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模樣。
時臻也沒有點破。
她笑著輕輕點了點姜予安的額頭,眸中盛滿寵溺:「你這傻丫頭。」
這『傻』字,意思同樣十分明顯。
只不過她也沒再多說什麼。
姑娘若是不願意,她自然不會勉強。
她和商父商建鄴本來就是自由戀愛結婚,她肯定是希望女兒也找個相互喜歡的。
這蔣家孩子看著不錯,是個靠譜的男人,可如果圓圓不喜歡,也勉強不得。
何況女兒才回到商家,都沒有在自己身邊陪她多久,這麼早就把姑娘嫁出去,她也捨不得。
還是遠嫁,更是讓人難過。
哪怕現今交通發達,去安城也就三四個小時,上午過去吃個飯,晚上就能回來,可到底不是在自己跟前。
萬一在他鄉受了什麼委屈,他們商家也不能及時給姑娘撐腰,想想還是蠻麻煩的。
所以時臻也沒有急著撮合,見姜予安不願意,便適時地收斂了話題。
路上也沒有再說這些,只是說了一些容城的人文歷史。
蔣延欽是個健談的,而且學識也多,不光是時臻與他聊得來,姜予安也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不時,就抵達醫院。
時盛夫妻在後面一輛車,也緊隨其後。
兩人先分了兩路,時盛夫妻帶著時臻先去探望時老爺子,姜予安領著蔣延欽去傅北行的病房。
路上她就給蔣延洲發了消息,問問傅北行現在的情況。
說是人麻醉已經過來,只不過中途喝了點粥,又睡過去了。
現在就在昏睡中,病房裡就他蔣延洲在守著。
所以姜予安還是決定看看,順帶和蔣延洲說說後續照顧的事情。
最後,大概便是看看傅北行的傷勢吧。
即便沒有生命危險,但於情於理都得去看看。
傅北行就住在樓上的病房,也沒多久,兩人便抵達病房。
她敲了敲門。
「圓圓你可算來了,可把我餓死——」
蔣延洲迫不及待地拉開門,目光在看到她身側的男人時戛然而止。
原本身上吊兒郎當的隨意也收斂得徹底,「你怎麼在這兒?」
像是原本在主人跟前求摸摸的寵物忽然看到天敵,齜牙咧嘴地看向別處。
姜予安也是這時才想起來,這兄弟倆好像上次在小南閣就不對付。
只不過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自然而然也忘了。
頓時,漂亮的臉蛋上顯露幾分尷尬。
正要解釋,身側的蔣延欽開了口:「我在哪兒,你很關心我?」
蔣延洲嗤笑:「你能不能少往你臉上貼金,已經夠厚了,還貼金屬物質,噁心不噁心?」
蔣延欽也不介意他的諷刺,抬了抬手上的食盒:「來陪圓圓給你們送晚飯。」
蔣延洲臉色更難看了。
圓圓。
圓圓也是他能喊的?
他陰鷙的眸盯著蔣延欽,冷笑:「你什麼時候和圓圓熟了?」
他又看了看那份食盒,「這種事情讓我們蔣大少來做,還親自給我送飯,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