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許雲婕有些意外,伸手接過去,打開一看,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驚訝,「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件事的?」
盛安然得意一笑,「你說打算回去的時候就開始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我那麼支持你,可不許你再掉鏈子了。」
她給許雲婕的,是一份服裝設計大賞的邀請函。
知名的時尚雜誌為了提高自己的影響力,經常會舉辦這樣的設計大賞。不過其中有影響力的,不過就是這麼幾家。而盛安然給許雲婕的這一份邀請函,則是來自國內最有影響力的《嘉麗》雜誌今年舉辦的「嘉麗中國風時裝設計大賞」。
通常來講,設計大賞的流程是通過網絡或者電話公開報名,然後報名的設計師會獲得一個編號。之後將自己帶有編號的設計作品郵寄到雜誌社去,經過雜誌社邀請的大師們重重遴選,挑選出其中最優秀的幾十名。
這只是前期的準備工作,而真正重中之重,讓設計大賞如此受關注的,則是之後雜誌社舉辦的盛大秀場。雜誌社會提前給這些優秀作品的作者發送邀請函,讓他們帶上自己的設計作品去參加秀,到時候,這些設計作品會被模特們穿出來展示,現場評選出最優秀的一位,最後頒獎。
這樣難得的秀會請國內最大牌的模特,邀請演藝界和時尚界的名人們前來參與,其間穿插著文藝表演和各種活動,算是非常難得的盛事,所以媒體關注度也相當高。
所以這也是新銳設計師們嶄露頭角最好的地方。只要能夠在這裡揚名,就算是站穩了腳跟。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盛安然既然已經拿到了邀請函,那揚名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許雲婕只是沒有想到,自己不過一句話,盛安然就完全放進了心底,而且背著自己已經做了那麼多準備。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回去?
就算許雲婕自己不想承認,其實心裡也知道,當初她離開時是非常狼狽的。而如果想要打某些人的臉,那麼自己回去的第一次亮相就非常重要了。
為此許雲婕考慮了很多種辦法,但是也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該怎麼做。倒是沒想到,盛安然竟然都已經替她打算好了。去參加嘉麗設計大賞,這個亮相絕對夠分量了。恐怕某些人從此以後要坐立不安了吧?
許雲婕仔細的看了看邀請函,抬頭姓名那裡寫的是「安雲」兩個字,不用問就知道是她跟盛安然的的名字里各挑了一個字。她忍不住笑問,「這個是你的筆名嗎?」
&是我們的筆名。」盛安然說。
許雲婕抬頭看向她,「什麼意思?」
&把那件衣服送去參賽了。到時候你要作為模特去走秀,怎麼樣,怕不怕?」盛安然說。
雖然她故作輕鬆,但許雲婕卻沒有輕輕放過,「可那是你自己的設計,應該署你自己的名字。」
在設計界,署名權這種事情其實是很敏感的。不知道多少志同道合的情侶都因為這樣的原因分道揚鑣。因為圈子就那麼大,能出頭的人就那麼幾個,踩著愛人上位的人永遠不會少。
但盛安然根本不在意這個,她說,「我是這樣想的。等這個秀結束之後,我們就正式成立一個工作室,就叫做安雲工作室,你覺得怎麼樣?以後新作品就以工作室署名的形式發布,這樣你也不占我的便宜啦!」
許雲婕還是皺著眉。
她知道盛安然為什麼要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因為她現在還不適合暴露在眾人面前,如果大喇喇的用自己的署名,消息恐怕很快就會傳出去。但如果用工作室的署名,她就可以暫時站在幕後,謀得發展的時間。
這全部都是在為她考慮,盛安然自己反而一直在犧牲,非但要代替自己站在前台,還連署名權都要放棄。
&不同意。」她理清楚了這些情況,立刻說。
盛安然抿了抿唇,也不大高興,「這個辦法不好嗎?」
&許雲婕嘆了一口氣,伸手抱住她,「就是太好了,太委屈你了。我怎麼可能讓你為了我這麼犧牲呢?」她本來就是希望盛安然能夠將自己的才華展示在世人面前,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反而成為拖後腿的人?
她又想了想,說,「成立工作室可以,共同署名也可以,但你要成為工作室的法人代表。」
盛安然眉頭一動,又要說話,被許雲婕阻住,「你先聽我說完。不光是你希望為我做點什麼,其實我也很想替你做點什麼。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話,我甚至根本不可能回去那個圈子。所以署名不署名,對我來說反而不重要,我的目的是什麼你也知道的。」
既然盛安然一定要站在前面,那麼榮耀加身的那個人,也必須是她。
盛安然想了想,忽然笑了,「你這話乍然一聽挺有道理的,但是當初對方就是說你抄襲別人的設計圖,然後把你趕走的。你現在把出風頭的事都推給我,又怎麼去打那些人的臉?」
&替我打就可以了。」許雲婕隨意一笑,「要打臉也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你知道對於自負的人來說,什麼樣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嗎?那就是在他引以為傲的領域,k>
不是打敗,而是ko。一擊致命,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疼得再也爬不起來。
&麼相信我?」盛安然忍不住看著許雲婕,「萬一我搞砸了呢?」
&一直在你身後,搞砸了我也會替你收場的。」許雲婕認真的說。
盛安然反而不高興了,「你就那麼確定我會搞砸了嗎?」
許雲婕失笑,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結果錯的又是我了。但是盛安然這個樣子,她卻依舊覺得很可愛,也是沒救了。
&實……」盛安然又說,「我相信我們之間不會走到為了一個署名權分道揚鑣的地步吧?所以署誰的名字,名譽屬於誰,根本不用那麼在意。既然現在我站在前面更好,那我當然責無旁貸。」
許雲婕雖然也是這樣想的,但有些底線是不能夠試探的,與其將來後悔,不如一開始就制定好界限,未雨綢繆。畢竟任何感情,也都是需要小心經營的。
不過現在是她自己要把名譽送給盛安然,所以也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她拿起一塊餅塞進盛安然的嘴巴里,「今天是出來玩的,先不要考慮這麼多。你這個壽星要開開心心的才對,要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
&哦。」盛安然也很快活泛過來,回敬了許雲婕一個壽司,笑眯眯的問,「除了野餐之外,還安排了別的項目嗎?」
&看那邊。」許雲婕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塊平地,本來是打算去那裡的,早點來看日出,然後就在那裡野餐。」
說完後轉頭去看盛安然,眼睛裡寫滿了「誰叫你起晚了」。
盛安然也有點可惜,「你怎麼不叫我啊?說起來我還真的沒有認真的看過日出呢。」平時忙忙碌碌,能夠注意到天晴天雨,但到底太陽是什麼時候出來的,那時候是什麼景象,卻真的沒有注意過。
許雲婕揉了揉她的頭髮,「想看?」
盛安然忙不迭的點頭。
許雲婕微微一笑,「你去車上看看,有個黑色的袋子,打開看看?」
&物嗎?」盛安然問。見許雲婕不回答,就起身朝車那邊跑過去了。許雲婕就坐在原地看著她,沒一會兒就聽見盛安然尖叫著跑了回來,直接撲到了自己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帳篷和睡袋!我們要在這裡野營對不對?你早就準備好了怎麼不告訴我啊?」盛安然坐在她身上,摟著她的脖子使勁晃啊晃,渾身都泛著喜悅。
一點點小事就能這麼興高采烈,像個孩子一樣。許雲婕摟著她,心裡又甜又軟,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她笑著問,「明天早上看日出,你總能起得來了吧?」
&須能起來啊!」盛安然重重點頭,隨即又有些不確定,「那什麼,萬一我要是沒能起來,你叫我?要不我設個鬧鐘?大概幾點鐘日出啊?」
許雲婕揉了揉鼻子,無奈的道,「我叫你。」
&你一定要記住啊,別像今天似的。」盛安然叮囑。
許雲婕叫屈,「今天我也叫你了,是你自己選擇再睡一會兒的。」
&嗎……」盛安然撓頭,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她迷迷糊糊記得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咳,我說睡你就讓我睡啊?」
許雲婕又揉了揉她的頭髮,沒說話。
盛安然卻從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里,體會到了她對自己的疼愛和喜歡。她突然低頭在許雲婕唇上啄了一下,然後從她懷裡跳了下來,轉頭問,「那我們吃完了飯要去做點兒什麼?」
&說這條河裡有不少小魚和小螃蟹,我們待會兒試著抓一下,要是抓到了,就帶回去養著,你覺得怎麼樣?」許雲婕問。
盛安然睜大了眼睛,「不是抓到了就煮了嗎?」
許雲婕滿臉黑線,「這條河裡出產的魚非常漂亮,魚身是透明的,脊椎卻帶著淡淡的紅色,街上經常有人當做寵物魚賣,十幾塊錢一條呢。」
找了個吃貨有時候也是挺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