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轉而去了浴室洗漱,洗完之後,看許渺渺睡得香甜,暗惱,想弄醒她,卻又捨不得,最終只是伸出手將許渺渺擁在懷裡。筆神閣 bishenge.com
許渺渺睡覺很沉,但被吵醒了之後,就很難入睡。
寧遠輕喚了一聲「渺渺?」沒有人應答。
寧遠笑了一下,也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許渺渺倒是醒得很早。
起床之後,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許渺渺有點困惑。
昨天她好像感覺到寧遠回來了。
許渺渺下床洗了臉換了衣服下樓,走到樓下,見高綺正坐在鋼琴架那裡彈鋼琴,問道「媽,阿遠是不是回來了?」
高綺嗔道「一起來,誰都不問,就問阿遠。想他了吧?」
許渺渺摸摸鼻子。
說想肯定是想了。她昨天和寧遠一起吃了早餐之後各自去公司,就還沒有見過呢。
「在外面,跟你爸在鍛煉。」
許渺渺走到院子裡,看到院子裡的兩人。
許開誠雖然已是五十出頭的男人了,但不可否認,身材保持得極好。
許渺渺想像如果寧遠五十出頭,會是什麼樣的樣子了?
她一怔,五十多歲啊?
二十多年以後了,到時,她和寧遠的孩子應該也長大了吧?
寧遠的黑色背心已被打濕。
看到許渺渺,他停下了動作,輕鬆的朝許渺渺走了過來。
許渺渺手上拿著毛巾,給了寧遠一條,又給了許開誠一條。
「爸,你練的時候悠著點。」
都一把年紀了,還想跟寧遠一樣拼啊。老骨頭老腰閃著了,到時怎麼弄。
許開誠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做了一個屈手肘的動作「你爸我還老當益壯呢。怎麼,覺得我老了?」
「沒有,沒有,爸爸年輕得很呢。」
許渺渺連忙保證。
寧遠上樓,許渺渺跟著上去了。
他在房間的陽台上坐下來,準備散了汗才去洗澡。
許渺渺在他身邊坐下,寧遠伸手牽著她的手。
「想我嗎?」
「不想了。」許渺渺抿嘴一笑,「因為已經見到你了啊,傻瓜。」
寧遠偏過頭來,親了許渺渺一下。
清晨的陽光慢慢升起,照在兩人的身上。
寧遠微眯了眼睛,享受這個難得的靜謐的過程。
然後,寧遠聽到許渺渺的聲音傳來,聲音有些輕,被風一吹似乎都會吹散掉。
寧遠懷疑自己幻聽了。
因為許渺渺說「阿遠,我們生個孩子吧。」
「哈?許渺渺,你在說什麼?」
寧遠神情怔愣地看著許渺渺。
許渺渺走過來,捧著寧遠的臉,眼睛直視著他,笑得彎彎的眼睛,猶如月牙兒。
「阿遠,我說,我們生個孩子。」
寧遠只覺得身上的血,騰地像是沸騰了。
「哎,阿遠,你抱我做什麼?」
「不懂?」
果然,男人的思考方向永遠是那樣直接不迂迴……
樓下,傭人把早餐擺好了,許開誠散了汗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發現寧遠和許渺渺還沒有下來。
他說「去把阿遠和渺渺叫下來吃早餐。」
傭人應了聲是,剛想上去,高綺卻說「不用叫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的一會再吃。開誠,我們先吃吧。」
今天早上女兒看寧遠的眼神,高綺哪能不明白。
現在這小兩口,估計正濃情蜜意呢。
轉眼,到了陶行風開庭的日子,許渺渺帶著謝雨出庭。
肖薔在台下旁觀。
穿著黑色職業裝,化了淡妝。
她一出現,眾人的目光就移不開。
長得比她美的不是沒有,但許渺渺的身上,就是有一種氣質讓人移不開視線。
首先是原告律師發言。
許渺渺現在在業界也是小有名聲。大大小小的官司她也打了十幾個了,但無一敗跡。
對上她清冷的眸子,原告律師腦子有那麼幾秒的空白,台下突然就響起轟堂大笑。
做他們這一行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怎麼還能被美色所迷呢?
許渺渺做了最後的收尾「人總是會同情弱者。因為弱,所以他們就有理?所以他們就該誣賴別人嗎?因為弱,別人就有義務謙讓嗎?我弱就有理,多麼理直氣壯又奇怪……」
法庭當場判決,許渺渺勝訴。
這個案子,最後的關鍵性的證據呈了上來。
那個男人來打點滴之前,隱瞞病史不報,並且他還曾在別家醫院服用過其他藥物,發生衝突。
點點蛛絲馬跡,被許渺渺給找到了。
走出法庭,許渺渺抬頭看了看天空。
謝雨在旁邊看著,有一些震驚,又有一些不甘。
如果是她,她肯定可以做得更好,一定!
司宇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面前。
「許律師,聽說你又贏了。恭喜你。我期待將來我們能同時站在法庭上。」
司宇的眼裡,是對許渺渺毫不掩飾的欣賞。
許渺渺唇角輕勾「我還是祈禱不要跟你對上。」
她並不託大。
司宇在業界的名聲,稍八卦一下,就都知道了。
跟司宇對上,她並不覺得自己贏面大。
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也不會怕就是了。
「還有,司律師,請停止你送花的惡作劇。」
「你怎麼覺得是惡作劇,難道就不應該是真心嗎?」
許渺渺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手上的戒指在陽光下閃了一下。
「如果送給一個單身女士,那麼是美事一樁。司律師,我想你也知道,我結婚了。」
許渺渺說得十分直接。
司宇好脾氣地笑笑,說「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天我就不送了,ok?」
兩人交談著,自始至終,司宇的目光都沒有分給謝雨一絲一毫。
謝雨痴痴看著司宇離開的背影,直到許渺渺走遠了,回過頭來叫她,謝雨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許渺渺,覺得許渺渺也不過是仗著一張臉好看。
若是沒有這一張臉,許渺渺算什麼呢?
許渺渺淡淡偏頭看了一眼謝雨。
最近謝雨的工作態度越來越消極。她自以為做得隱蔽,可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會知道。
回到公司,許渺渺下車,對謝雨說「你一會去財務那裡領了工資,就走吧。」
謝雨不可置信「什麼意思?你要趕我走?我被辭退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許渺渺不想多費話,邁腳上了電梯。
前台小姐見許渺渺走進公司,立即迎接「許律師~」
許渺渺停下腳步,說「以後請叫我許總。」
「啊,好。許總好。」前台小姐雖然不解,卻又很快的反應過來,連忙應下,若有所思。
事務所的其他人都跟許渺渺打招呼,謝雨的臉漲得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謝助,你怎麼了?」有人關切的來問。
許渺渺淡淡地說「謝助理有別的地方想去。我們這裡不適合她。」
這已是她為謝雨保留的最後的面子。
但顯然謝雨不是這樣想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謝雨指著許渺渺說「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許家大小姐,所有人就都該圍著你轉?現在許誠事務所,最出名的就是你了吧!什麼毫無敗績,那是因為你接的官司最少,最挑剔,只接好打的來……」
眾人都驚呆了。
「謝雨!」於歡想攔著謝雨。
謝雨是許渺渺的助理律師,初生牛犢~
許渺渺教她可是不藏私,甚至連上法庭也帶著她。
要知道有一些律師很怕助理律師偷學……
只教助理做雜事,其他的事情,都不會教的。
「你讓她說吧。」許渺渺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惹惱了謝雨。
「你不就是憑著這一張臉麼!你跟李法官是潛規則了吧……」
話音落,謝雨臉上挨了一巴掌,雖然打得不重,但也能清晰聽到啪的一聲。
眾人都驚呆了。
這謝雨~
許渺渺在公司里向來沒有什麼架子,不說跟他們打成一片,但也是平易近人。
平常大家有個什麼事,也敢當著許渺渺的面兒說著玩笑。
剛剛謝雨那話,真真有點過分了。
而許渺渺,甩了甩手,揉了一下手心,甩人巴掌,自己手也會覺得痛呢。
她沒有動怒,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淡漠疏離,卻讓人不敢小覷。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謝雨最討厭被人打臉。
從小到大,她被哥哥和媽媽打得還少麼。
「為什麼不能?謝雨,你在我公司這幾個月,我自問沒有虧待你。你自己心胸狹隘,看我處處不順眼,你讓我說什麼好?最後還說些不乾不淨的話。你現在拿了你的東西立馬走人。」
「我仗勢欺人又怎麼了?我憑著家世如何如何那也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她許渺渺向來不是軟柿子。沒有家世加持,她也不是認慫的主。
她剛剛要前台改口叫她許總,是因為她要立威了。
以前她想錯了,以為事務所是大家的,齊心協力不是更好。
現在看來,威壓有時更有話語權。
賞罰分明,規則界限明顯,才是上策。
謝雨哭著跑了,卻沒有人上前去安慰她。
於歡嘆了一口氣,謝雨這孩子心性高,還沒有撞過壁呢,也許撞壁了就老實了。
因為謝雨的事,大家今天異常平靜。
許渺渺沒有受影響,該做什麼做什麼。
西區的山湖地產開始動工,挑的是良辰吉日。
寧遠穿著筆挺的西裝,參與了開工儀式。
競選的建築商是業界比較出名的。
他們給很多大房地產修建了房產,寧遠的亞盛雖然小有名氣,但在房地產這一塊,是一片空白。
有些人就酸溜溜地說,誰叫他們沒有寧遠那樣的好相貌,沒有許家那樣的好娘家助力呢。
寧遠聞言只是笑了笑,也不辯解。
最近他也比較忙。
許渺渺說過要生孩子的事情,寧遠的壓力就大了起來。
將來養孩子也費錢呀。
他沒有當過父親,但寧遠決心不要再重走父親的老路。
回到辦公室,寧遠把石佳叫進辦公室。
石佳升職當經理後,不服的人也挺多。
可是奈何有寧遠撐腰。
寧遠用人不疑,說了放權給你,你就大膽的去做,其他事情都有他兜著。
石佳走到門口,下意識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她的頭髮前兩天去剪了,和許渺渺一樣,中長頭髮,到肩的位置,束了一個低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
「請進。」好聽的聲音,很是蘇。
石佳走進去,寧遠指著桌面上的策劃案,說「這個策劃案我看了,雖然有一些大膽,但如果執行力不錯的話,效果應該也很理想……」
寧遠的頭髮略長,眼睫毛很長,眼睛很黑,俊美的容顏,妖孽無雙。
石佳盡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平穩著心情,視線很快垂下來,盡力將目光放在寧遠的手上,努力做到心無雜念,聽著寧遠的話,給寧遠匯報工作。
辦公室外,職員們八卦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寧總最近很器重石經理?」
「是啊。男女幹活,搭配不累嘛。」
「你們懂什麼,吃了山珍海味,也要想嘗嘗清粥小菜了。」
這是把許渺渺比喻為山珍海味,把石佳比喻為清粥小菜。
的確,許渺渺的美貌已是出了名的。
可是再美的姿色,看多了,也一樣會麻木。
石佳拿著策劃案出來,嘴角噙著笑。
眾人看過來,女職員的神色各異,她絲毫不受影響。
她一定會努力,好好工作,將生平所學,都用在自己的崗位上。
她不敢有奢望,但如果向上爬表現優異,總有一天,寧遠的目光也會多給她一點吧。
今天不就是了。
石佳的眼底有著青色,是沒有睡好。連著熬了好幾天的班,臉色是有點點差。
她回到座位上,打開化妝鏡,給自己補了一下妝,氣色立即好起來。
鏡子裡的她,五官甚是清秀,給人很是舒適的感覺。
不能跟許渺渺的大氣明艷之美相比,石佳覺得自己的外表沒什麼危脅性,但,那又如何。
成功男人的背後,也許站的不只是一個女人……
外面漸漸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出來。
好看的男人,跟好看的女人一樣,向來惹人爭議。
寧遠的目光,稍在誰的身上多停留一會,就讓人覺得他是有心招惹。
明明飯局上有男有女,別人都把目光放在寧遠的身上,覺得那些女的,就是衝著寧遠來的。
逢場作戲誰不會。消息傳到許渺渺的耳里,許渺渺只是淡淡一笑。
寧遠談生意合作的對像,並不規定只能是男人。
現在也很多公司是女人掌權,做得並不比男人差,甚至更好。
娛樂小報上,又傳出寧遠跟誰誰的緋聞。
許立果刷著新聞,氣得像把手機給扔了。
三月天,空氣里有點潮濕,粘乎乎的特別不舒服。
許家別墅里的淨濕機都放了好幾台。
看著正拿著竹籤插著菠蘿往嘴裡送,吃得香甜,沒心沒肺的許渺渺,許立果氣不打一處來。
「姐,你都不管管遠哥。這像什麼話嘛,又上熱搜了。今天跟這個傳緋聞,明天又跟那個傳緋聞,你不急啊。」
菠蘿真甜。
傭人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是正宗的神灣菠蘿,一點澀味也沒有。甚至不需要像普通的菠蘿一樣要在鹽水裡泡泡才好吃。
而是削了皮就可以直接吃了。
每年都有相熟的農商給許家送貨。
許家包的那片地,完全是純天然,不殺農藥不用肥料,都是天然的,吃起來口感尤其好。並不會拿到市面上去賣。許家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拿來送人,或者給公司的職員當禮品送。
每年職員都盼著菠蘿的季節呢。真的是好吃到爆,用錢都買不到的。
許渺渺本來就喜歡吃菠蘿,回到許家之後,每年到了菠蘿的季節,吃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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