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也不能知道。因為……」徐言深深看著她,「季老爺子當初要給他的考驗就是,與你分開。」
「他的離去,是為了與你般配的站在一起,司小姐。」徐言深沉重的說完,「而你……給他的就是,與別的男人在一塊?」
「你怪他在你需要他的時候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不在你身邊?可是你知不知道他當時人在國外,什麼也不知道?連性命都遭遇一次次的威脅?」
「他知道你出事的時候,你……已經出來了。」徐言深說完這話已經不再說話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徐言深走了,司念念卻還坐在原位。
她的手一直保持著捧著水杯的動作,身體僵硬如石,只是眼神卻沒有一點焦距。
顧兮走到她的面前坐下,「念念?」
司念念回過神,抬眼看向好友。
「你還好嗎?」
「我覺得……」她想要扯出一抹笑,但是她覺得扯不出來,「我不值得季言南愛,也不值得宮迦律愛。」
「念念!」顧兮嚴肅著臉,「你在胡說什麼?」
「我憑什麼獲得他們的喜歡,他們的愛,他們的付出?」她自諷地吐出話,「與宮迦律在一起時,想到季言南,我心會疼。」
「可是聽到季言南的事時,想到宮迦律,我也難過……」
她看著顧兮,「我以為我很愛季言南,這一輩子都只會愛他一個,可是,才多久,我就,我就……」
「顧兮,我感覺我現在的心分成了兩半。」她笑了,笑得卻很難過,「我這樣子,有什麼資格獲得他們的在乎?」
「念念,我不准你說這樣的傻話。」
「在我決定我要去愛宮迦律的時候,有人卻告訴我,我不能這麼殘忍地去愛上別人的男人。」司念念手大力地攥緊,手指骨泛白。
「因為,為了跟我般配在一起,季言南用命在追逐著。」她看著顧兮。
「顧兮,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顧兮也不能替她做決定啊,以前知道的季言南是個『渾蛋』,但是現在如果不是那樣子……
她無法說出,讓司念念去愛宮迦律的話。
她只能輕聲地說,「宮少爺他……也很愛你。」寵你,在乎你。
司念念閉上了眼睛,心緒一團亂。
「宮迦律當初將選擇權擺在了我面前……」她睜開了眼睛,「是我選擇了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念念。」
「可是,季言南他……」司念念感覺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司念念大口的喝下了玻璃杯里的水,「迦律的要求……」只有一個啊。
「念念,咱現在不想這事了,好麼?」見她說話都有些混亂了,顧兮認真地看著她,「先放放,不要去想,你當初不也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單官司的事情嗎?」
天塌下來也改變不了這兩單官司於她的重要性。
司念念看著好友。
「男人算什麼哦,一抓一大把的。」顧兮給他打氣。
司念念聽到這話倒是被她逗笑了,「那你還在我面前說失戀了。」
顧兮聳了聳肩,「我肯定還能遇到另外一個讓我願意為他生猴子的男人呀。」
「你啊……」司念念也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不過話題叉開,總算好受了一點。
是啊,跟正事比起來,感情什麼的先放一邊吧!!
……………………………
說是這樣說,然而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司念念看著這個與宮迦律組建的小家,她心底又茫然了。
宮迦律還沒有回來,但是說晚上有驚喜給她。
她不知道他要給她什麼驚喜,他像有著用不完的精力,明明上班那麼多的事情要理,還有各種的決策,出差……
可是,他依舊能找到空閒的時間,給她製造驚喜,與她約會。
是的,約會。
雖然兩人登記註冊了,但是她真的感覺到了他一直在想跟她約會,也讓她感受到他與她約會的快樂心情。
這會其實還很早,不過才晚上八點,但是他應該還在公司?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念念,你現在回到家了嗎?」
「嗯,剛回到家。」司念念換好了鞋,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將包放置一邊。
「吃過東西了嗎?」
「嗯,有吃過。」她應,好一會沒聽到他的聲音,她才頓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也問向他,「你吃過了嗎?」
「嗯,吃過了。」
明明是很簡單也很普通的對話,可是隔著手機她都能感覺他的快樂。
他,對她的要求,真的是低到讓人心疼。
她有這樣的……吝嗇嗎?
「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十五分鐘後下來。」電話那頭的宮迦律臉上掛著淺笑,聲音輕柔。
「嗯?做什麼?」工作到這麼晚,他還要出去嗎?
「帶你去個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宮迦律保持神秘感的說道。
司念念:「……」明知道怎麼也問不出來,不過她還是學會有其他的方式旁敲他的計劃。
「那我要換衣服嗎?我的意思是我這會穿是比較休閒的衣服。」
「就這樣,不用換。」她聽到宮迦律這樣說道。
司念念哦了一聲,那麼基本可以確定他不是帶她去浪漫的餐廳什麼的。
那麼……去哪呢?
保持著好奇心,她還是換了另一身衣服,雖然也是屬於休閒,不過卻是休閒得裙子。
配上小白鞋,整個人散發著的都是青春的味道。
她看著散發著頭髮的自己,拿了橡皮筋把頭髮紮成高馬尾,只是……過去的一幕突然的就竄入了她的腦海里。
「念念的頭髮真柔順……」
「念念的頭髮真直……」
她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將紮好的馬尾給扯散了開來。
其實這幾年她刻意的將頭髮弄卷,也剪短過,然而現在的她的髮型還是直長發。
仿佛過去的幾年是一種自我結束。
徐言深的話竄入腦海,她看著鏡中穿著休閒裙子的自己,最後轉身的離開。
宮迦律接到電話,那邊都已經準備完畢,他嘴角微揚,然後耐心地等候著司念念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