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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邊,海景別墅里。
陸銘穿著淺灰色毛衣,懶懶的躺在沙發上看著林櫻遞過來的文件,「我要的是招標核心參數,這種對我來說沒用。」
「我才做了一個多月的秘書,能拿到這份資料已經是最大極限,何況,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在沒得到薄景琛之前,我不會再做讓他不開心的事。」
林櫻啃著薯片,在陸銘身旁坐了下來,見他一個白眼飛過來,她也不惱,卻是兀自嘆了口氣,「最近薄景琛跟宋漾感情好得不得了,又有諾恩那個煩人的傢伙在旁看著,我真有點無從下手了。償」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他,這不是你一貫的宗旨麼?怎麼到他這就變矯情了?」
陸銘將文件丟還給她,起身,撈了手機過來查看信息,林櫻見狀,忙湊過身去看,見著陸司南的名字時,秀眉不由得的蹙起,「陸銘,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陸司南這老狐狸怎麼跟你站統一戰線了?攖」
一開始,接近薄景琛,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陸司南。
畢竟,是他提供了她接近的身份和理由。
只不過,陰毒狠辣如陸司南,怎麼可能會聽命於陸銘?
這一點,林櫻怎麼也想不通。
除非,是陸銘手上有陸司南致命的把柄。
那是什麼呢?
林櫻眯眸,唇角微微抿著,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陸銘偏頭睨了她一眼,回了簡訊後便將手機鎖屏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搞垮cy集團,是我們的共同目標。」
「誰信?」
「愛信不信。」
「」
陸銘態度無謂,林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嚼了幾口薯片,不再追問下去,默了幾秒,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首飾盒丟給陸銘,「喏,送你的,生日禮物。」
自相識後,每年他的生日,林櫻都記得。
禮物更是一件不落。
這一回,是一枚尾戒。
銀質的。
很簡單的設計。
陸銘戴上試了試,尺寸剛好合適,「謝了。」
「不問我為什麼送你這戒指?」
林櫻彎唇,眉梢微微上挑,陸銘瞥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為什麼?」
陸銘和著她的意思問出口,林櫻笑了笑,牽起他的手,而後捏著他的小手指道,「陸銘,如果有一天你為了別人傷害我,我會把這枚尾戒要回來,連帶著你的這根手指,所以,好好給我戴著。」
林櫻說這話時,眼睛直直的看著陸銘,其中的認真之意,不言而喻,陸銘承著她這般眼眸,抿唇,抬手在她發上寵溺的揉了揉,「別跟我下狠話,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你不發昏的時候自然不會這麼對我。」
「怎麼,對我也變得敏感多疑了?」
「」
陸銘微微眯眸,林櫻挑眉,沒有接話,只意味深長的多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著自己腕上的手鍊意猶未盡的道,「後天晚上a市有個金融商會,金融協會主辦,到時薄景琛陸司南都會出席。」
「我知道,我也收到了邀請函。」
「喔,你也會到場?」
「恩。」
「」
陸銘應著,林櫻頓了一秒,繼續說了下去,「陸氏和cy在搶和長河的合作案,長河董事長也會出席,聽說他跟宋漾有一段交情,我想這案子你們的戲不大,所以,收手吧,別整什麼么蛾子了。」
林櫻勸阻陸銘,自有她的道理,而陸銘,聽了之後只一笑置之,然那眸底,卻隱隱掠過一抹懵然過後的追憶。
長河董事長
不就是當年宋漾和他吵架後撞上的人麼?
確實是有一段交情。
不過,這交情的樞紐卻是他陸銘。
所以,這案子指不定會花落誰家呢
林櫻在cy待了一個多月,她明戀薄景琛的事早已不脛而走,世上女人都憎恨小三,然而,林櫻的性子柔中強勢,薄景琛的態度,也是意味不明,所以,公司里的人對她,厭惡中多少有些畏而遠之。
至於宋漾,則是被同情的那個可憐正室。
每個人看她的眼神,總是比往日多了那麼一層深意。
這一點,不得不讓她感到很無奈!
宋漾坐在薄景琛的辦公室里,看著他低頭批覆文件的模樣,低低的嘆了口氣,「公司外面風言風語,你真的可以充耳不聞嗎?」
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林櫻不好,那麼,留她在這裡的薄景琛,自然也會引人詬病。
宋漾雙手托腮,一雙水眸,略顯憂愁,薄景琛聞言,抬頭向她看了過來,「清者自清,難不成我要開個說明會解釋我們三個人的關係?」
「你知道他們怎麼說你嗎?」
「簡而言之,渣男。」
「原來你知道啊。」
「」
宋漾的聲音,軟糯無力,薄景琛合上文件,捏了捏眉心,這才起身坐到她身邊,「你是介意我被罵,還是介意我到現在還留著林櫻?」
薄景琛語帶戲謔,宋漾白了他一眼,隨手拈了顆糖果吃了起來,「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就隨口問問。」
「既然不介意,那我就不說了,吃飯吧。」
會客茶几上,放著達森送進來的外賣,當然,諾恩這個小鬼嫌棄外賣不好吃纏著達森出去下館子了,至於宋漾,倒是很喜歡這家的口味,這會兒見薄景琛伸手拿飯,因著一時之氣,直接拿起筷子打在了他的手背,「不解釋清楚別想吃飯!」
「你這女人——」
薄景琛吃痛,眉峰微皺,偏頭對上宋漾那雙慍怒又委屈的眼神時,終是訕訕的閉了嘴,且立馬賠著笑臉道,「你這麼虐-待我,不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那你是想不吃飯呢還是跪鍵盤?」
宋漾故意冷了臉,一副找他算總賬的模樣,薄景琛挑眉,聽著她這般頤指氣使的口吻,忽然覺得好笑,抬手就捏了捏她粉嫩微鼓的臉頰,「喲,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認真的!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宋漾的語氣,像極了在訓兒子,薄景琛笑容微僵,捂嘴輕咳了一聲才一本正經的道,「好,您想問什麼?」
薄景琛特意用了尊稱「您」字,一秒便逗得宋漾噗嗤笑出聲,失態後忙又正了臉色朝他翻了個白眼,「第一個問題,我不信你鬥不過一個林櫻,你答應讓她進公司,又沒說會一直任用她,完全可以隨便找個藉口開了她,拖到現在是因為她工作能力強還是有什麼另外的打算?」
「她工作能力是不錯。」
「你真覺得她能力不錯?」
宋漾設了個坑,薄景琛聽著這話頭有點不對,忙知趣的拐了個彎,「跟你比是比不過的。」
「這還差不多誒,那你到底為什麼還留著她啊?」
宋漾眨巴著大眼睛,薄景琛輕靠在沙發上,單手攬了她的肩道,「林櫻這個人,就像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傷的是別人,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我只是,冒險賭一賭。」
「賭什麼?」
「賭長河的案子。」
「長河?跟她有什麼關係?」
宋漾一臉愕然,薄景琛長眸微斂,指尖,繞著她垂下的發梢輕輕卷著,「跟我們爭的是陸氏集團,據我所知,陸司南沒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這一塊的資金空缺,正是陸銘在填補,而陸銘跟林櫻的關係,撲朔迷離,如果林櫻的目標是我,那麼,這個案子,她自然會竭力為我爭取。」
「所以你是在利用她對你的感情?拿她的感情當砝碼?」
「在商言商,不過是互相試探揣測而已。」
薄景琛說這話時,冷冰冰的,對他而言,林櫻不過是個外人,甚至是敵人,拿捏著這一點當賭注雖說沒有人情味,但商場陰暗,他自認為沒有什麼不對。
可宋漾不這麼覺得。
她的心中,至少在商場上,薄景琛是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謀略在胸,不該拿一個女人的感情當砝碼賭注。
「你明明知道林櫻不簡單,你利用她,不怕引火燒身嗎?」